第86章 唐唐受教
唐唐告别极有风度的易先生，来到他们哥儿所在的雅间。
确认了唐唐完好无损，穆如止戈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走吧！”
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来了这个斗场，连续看了几场血腥后，他对这种以命搏命的方式感到很不舒服，这种非死即伤的打斗太残酷。
他没有忘记铁钎先生从小教导他，“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要以命相搏。”
他好武不尚武，不想进入这种圈子。
同理，他也不愿意他身边的人，哪怕是护卫去玩这种刀头舐血的危险游戏。若是走在大街上遭到歹人袭击那又不同。
他是医生，他有救死扶伤的义务，尤其是身边的人。
回到王府，穆如止戈开始用他在如意楼说书水平的口，滔滔不绝地给唐唐洗脑。
“生命之花只绽放一次”、“生命需尊重，头颅很珍贵”，“热血不是这样淌，要流在需要的地方”，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面对唐唐这样的性子，轻轻三言两语是起不到效果的，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将他前世里对病人或家属说的那一套，对医学生说教的那些话，搬到这一世来。
这一开口足足说了几个时辰，说到最后，可怜的唐唐终于不得不佩服，他们哥儿真是好口才，不服真是不行！
被他洗蒙了圈的唐唐干脆匍匐在他脚下带着哭腔说道：“哥儿，该停下歇歇了，否则唐唐就要到地下去受罚了！”
“哥儿，唐唐受教了！唐唐保证，以后除了保护哥儿安全，再也不做危险的事情了！”
站在屋外的阿渭捂住嘴，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从这点来说，她觉得自己比唐唐幸福太多，起码没有经历这样的折磨。
穆如止戈站起身，对面前这名眼睛泛红的唐唐轻轻说道：“你要知道，我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兄弟，把你的命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
最后这两句话把个唐唐感动得一塌糊涂，无与伦比。
晚间，所有的丫头都被阿渭赶去自己屋子，正屋里只剩她和穆如止戈。
“哥儿，你今天太啰嗦了，我都快笑死了！”阿渭打趣道。
穆如止戈看上去安静无比，对阿渭的话充耳不闻，这种态度跟白天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又不是隔壁的王阿婆，你才是！”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答了一句，但就这一句可把阿渭惹毛了，她立即甩了一个脸子给这哥儿看，然后气哼哼摔了门来到屋外。
……
京都繁荣富庶，想赚银子只要用心就不会很难，更何况有如意楼掌柜暗中帮衬，除了写书穆如止戈倒是没有多少劳神的事。
如今文卷阁卖书、如意楼说书，毫无疑问是他生意利润最大的来源。
书局的掌柜每隔几天就会来王府一趟，带来十天半个月的账本和账单。还有一事就是催稿，问问哥儿的新书进度，他好安排印刷上架售卖。
穆如止戈本想着新书说书才上不久，能有些生意就算不错了。
哪里想到书局的掌柜做得这样细致周到，竟然将新书上架预告、预定的招牌挂在了外面，且牌子上几个醒目的字迹标明：正版话本独家版权，仅本店有书，别处无版权，盗版必究。
过往的行人士子看到这样奇怪的招牌就想进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书？再看了简介，又听说书才上不久就日日满座，又多了几分好奇。
有空的就去如意楼听听说书，觉得好又返回文卷阁来问新书出来了没？
书局的掌柜就抓住这一波的机会，收取了不少定金。
穆如止戈听到书局的掌柜汇报，接过他递过来的帐单一看，预定数目和定金数量真不是少数，心头不禁抖了一下。
再看这十来天的销售业绩，且不说校订珍藏版的那书就卖了四十几套，就连请松印堂代印的文渊阁、太学指定的经典文集也卖出不少。
看了书局掌柜呈上来的账本和帐单，穆如止戈感觉这个生意做得还不错，当着掌柜的面又给他涨了薪水。
只是被掌柜的这么催书，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最近他表现得比较懒散，写书没有之前用心，一门心思总在考虑开医馆上。
而且老祖宗那里也打发人来问，新稿何时送过去？
于是他当即回复书局掌柜，新书下个月就可以出一册。心中暗暗使劲，如此必须日更上万才有可能达到这个速度。
自此他谢绝了所有的宴请，推掉了各种邀约，基本不出王府大门。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没日没夜搞创作。
除了写书外，他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到老大的书房，和老大商谈开医馆的事。
老大穆如闽越看了他一眼，知道小七很忙很累，看他眼圈熬夜都熬黑了，眼睛充满了血丝，头发也梳得不甚齐整，心里就有点责怪服侍小七的那个阿渭来。
虽是心疼小七但也不阻止他，依旧微笑说道：“总之和上次开书局的事一样，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你尽管开口。”
“这是自然，如今也只有你能帮上我。”穆如止戈答应道。
一转念想到资金不足的问题，就问他：“我打算在京都开一家大一点的医馆，你有没有兴趣入股？”
穆如闽越正在喝茶，险些将茶水呛到气管里去，咳嗽了好一阵，鼻腔里那股溺水呛鼻的感觉还没消失，火辣辣的疼。
狼狈不堪地捂着鼻子消停了好一阵才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钱都是母妃在管，我除了每个月零花钱，根本就没钱。”
穆如止戈笑道：“你说的这事，我何曾不是这样？倘若父亲不逼我上交银子，这资金倒是不成问题，现在就是要筹措一时半会哪来的这许多银子？”
“呵呵，找我，我又从哪里筹措钱呢？”
穆如闽越说着，接过小七的预算本，看到上面列支的各项明细，开家医馆若要齐备总耗银在一万两以上。看着手里这个庞大的数字，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一会儿，还是穆如闽越打破了沉默，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家铺面，要先选好地址。”
“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这件事就要拜托老大帮忙办理！”
“这不要紧，地址要求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想这事，还是先和母妃通报一声，让母妃知晓，说不定不足的银子，母妃还帮着出了呢？”穆如止戈说道。
穆如闽越心里一顿，想起了这事没有将母妃考虑过在内。京都庆亲王府，母妃的面子可比自己要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