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
戴尔带着白色葫芦逃窜后大概不到三分钟,靖坪就赶到了语缘和小丁身边。他眼见小丁坐在地上抱着受伤的语缘,并替其按压着伤口。
“怎么了这是?”靖坪强忍着自己都无暇去识别的剧烈情绪,霸占他全部思绪的是要救语缘,给她治疗。
“快把珠子给她用,应该就能马上止血了!”小丁略带哭腔地说到。
靖坪后知后觉地拿出了‘治愈’珠子,剧烈的担忧和害怕伙伴会不测的情绪让他都一时间忘记了还能用这颗珠子帮语缘愈合伤口。
“我的第一颗珠子的效力还在,立刻再用这颗的话,以我现在的体力会不会顶不住呀?”语缘声音虚弱。
“现在必须先用了再考虑别的!体力什么的,在伤治好命保住之后自然会恢复的。”小丁安慰到。
紧接着,靖坪就将珠子放在语缘的掌心,再替她合上手掌心,将珠子在语缘的掌心中压破激活自我疗伤的力量。
“到底发生什么了?是谁干的?”靖坪在担忧略微下降后,那股剧烈地愤怒又重新浮出水面来。
“是城维部的那个老外,想要抢夺葫芦才弄伤了她”
“对不起!刚刚的情况我们不得不被他拿走葫芦”语缘说着,同时将自己另一只沾有鲜血的手握着靖坪的手:“看来我们还是被你说中太天真,还以为做这些事就能”然后手就无力落下在地,闭上了眼睛。
“别紧张!她现在只是疲劳睡过去了,应该还在愈合的过程,我看现在已经在慢慢止血了。”小丁同时也不忘为了让靖坪平复心情而说到。
“幸好你及时把我叫了过来,不然的话”靖坪似乎接过了语缘手上的什么东西,双眼尖锐语气冷漠,整个表情又露出了曾经让伙伴们有所惧怕的气息,像是火山爆发的前夕,表面无事却又让人十分不安。
“好在你及时赶到带来了珠子,她现在真的不会有大碍了。”小丁看着靖坪的神情还是有不好预感,连忙想说些安抚的话。
“我明白了。不过虽然有珠子在疗伤,但之后最好还是带她去做些检查。辛苦你继续在这里照顾她”靖坪伸手拨了一下语缘的头发,之后站起身来:“那个家伙,我必须去教训一下。”
“黑衣团伙被逮捕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该撤了呀!要安置好了语缘再说,而且现在大家都已经消耗很大了。特别是你今天都已经用了珠子不止一次了吧?葫芦的话,我们之后再找机会才拿回来!别太过勉强了!”
靖坪低着头,似乎又若有所思之后回答:“我过去的人生一直在勉强,勉强着自己去忍受去退让。可现在就有出于我自己意愿想要勉强的事,再怎么勉强我也要勉到底!”
靖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得到葫芦之前的人生,事无大小都在勉强自己做忍让,似乎一直在压抑着他的自我,得到葫芦的这些力量好像就能让他得到解放一样。然而这股全面解放,是好是坏,会带来什么结果,他内心深处似乎意识得到且隐隐地让他惧怕。
靖坪话说完,就像是激活了“刚力”珠子一般,猛然一跳就跃上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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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这一头,虽然无人机承受了一记炸药的爆破,但也许是因为黑衣团伙制造出来的水准欠佳,该炸药并没有产生足以完全破坏无人机的威力。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个机器,它似乎还没死绝一般,让其他人强烈地觉得它会再次起来展开攻击。
“这那是什么机器呀?简直就像是怪物!”阿炳看着略显破烂也还是悬浮起来的无人机,不由得感叹起来。
“还有炸药吗?再给它来一下!”贾哥朝以寒说到。
以寒其中一个分身还手持着一个炸药包,企图按照贾哥所说的去做。可是当分身才开始奔跑,就被阎王的车体部分所阻挡。较大的车体撞上了奔跑中的分身,分身被撞击的同时松开了手中的炸药,倒地后分身就消逝了。
另一个以寒的分身打算跑去捡起炸药包再次攻向无人机,但又被车体部分伸出的力臂所阻挡并将分身钳制住。车体随即移动到炸药包上,用自己的轮子直接碾压在炸药上。
“这么一来就没人能靠近触及那包炸药了。”阿炳说到。
“它这样做也很可能会引爆的,对它也不见得有好处。”贾哥回应。
众人只见阎王车体死守着不让人靠近,就只好又将目光转向回无人机上。无人机虽然有所破损,但还是能继续行动,就是显得比原先笨拙了些。大伙们花了巨大的功夫也还是远远阻止不了这个冷酷兵器的失控。
不一会被车体压住的炸药不知缘由地爆炸,发出了巨响。而车体微微被作用力顶了起来,像是原地跳了一下一般。除了单一边的轮子被损坏之外,车体的其他部位似乎毫发无伤。在场的人都为阎王两个组成部分都如此强悍而赶到惧怕和无奈。
刚才的爆破让无人机好像识别到贾哥和阿炳更能给自己带来威胁,枪口就转向了他们。贾哥发现了无人机的行动,打算凭借自己身上“铁躯”的效力替阿炳和以寒挡住攻击。可是他被低温弹击中后,被击中的肩膀像结冰一般僵硬和沉重,痛苦地跪倒地上后他才发觉珠子时效已经到了。
阿炳搀扶住贾哥,但他们已经来不及躲闪无人机接踵而至的攻势。连续发射的子弹没有直接击中两人,以寒使出了数名分身暂时构成了阻挡。他们想向掩体移动却依然寸步难行,毕竟分身构成的墙壁也挡不了多久,伙伴们的体力也很难再持续对抗了。
在场的人都开始逐渐变得身心俱疲,不论是葫芦分队还是黑衣团伙都如此。然而城维部队员实质上比他们更加艰难,顶着内忧外患执行着逮捕和救援的任务,又缺乏足够的指挥和支持。若是指挥官政廉在场的话,他们的行动一定会有清晰计划和顺畅得多,而并非像现在戴尔的指令一样,光是叫他们进场,放出了还不成熟的阎王,然后自己人就不见了。
在大部分人的士气都开始下滑之际,阎王还是重新运作了起来,依然有余力继续执行不分敌我的攻击。当无人机刚刚重新悬浮起来,却又被什么东西从高空砸向了它,哐当一声巨响,无人机又被压倒在地。是靖坪之前跳跃上了高空,再顺势坠落踩踏在无人机身上落地。
此觉自然是又惊动了周围的所有人。而城维部队员们看见来势汹汹的黑葫芦持有者,顿时感受到了些许绝望,队员内部都开始相互说着泄气的话语,质疑着是否能继续任务,是否该放弃而撤退之类的话。
“你们就只有这么点觉悟吗?你们过去的艰难训练不就是为了应对这一切吗?”队员们的耳机里传来了政廉严肃但有力批评声,这让队员们瞬间有起死回生的感受,全体的士气就此都回升了起来。
“你们都听清楚了,接下来的行动指示。拆弹组现在和我在一起,离工地大门较近的伙计跟我一起护送拆弹组进入大楼,保护其进行拆弹任务;吊臂附近还能行动的人都远离阎王,护送工人们和负伤的伙计撤离,让黑衣团伙和那几个葫芦持有者跟阎王彼此消耗,之后我们再重整旗鼓将他们一举捕获!”
政廉在护送博士回去后,发现阎王已经被带出去了,瞬间就知道会有事态发生便赶到了工地外的临时指挥处也了解到了全部状况。组织领袖的出现给了队员们极大鼓舞,他们就此重新有了过往的行动力。
尽管靖坪暂时将无人机压制在了脚下,盛怒之中他的目标却是城维部的队员。他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队员用恐吓般的声音问道:“你们队里的那个鬼佬在哪里?”
被威吓到的队员自然反应地以防备姿态面向靖坪,将防暴盾和枪管对着靖坪说:“走开!别想找茬!”队员的声音略微颤抖。
“我的问题是,那个穿着你们制服的外国人在哪里?”靖坪放慢了些语速再次用威胁的语气问。
此时政廉的声音传入了队员的耳机:“无视他,继续做我说的就行了,他不会也不敢对你们动手的。”
“没看到我们在护送撤离吗?哪有空管他?我们也想找他要解释呢!”队员听从了政廉的提醒,甩了靖坪一句话便扭头继续护送工人们。
“行吧,我亲自把他揪出来!”靖坪说完便捏破了“敏锐”珠子,打算透过强化感官寻找戴尔。
靖坪杵在原地用增强的视野搜寻着戴尔的踪影,注意力暂时不在自身面前,此时一个黑衣团伙突然冒出在靖坪身旁,想趁此攻击。
“小心!”阿炳冲靖坪喊到,但该团伙已经成功给靖坪当头一棒。靖坪没有对此立刻做出反应,不知道是否是已经看到了戴尔还是太过专注于寻找。
紧接着又一名团伙见状就也想加入进来攻击靖坪。此时靖坪已经将目光回到了现场,他迅速举起了一只手,两名团伙就忽然感觉到什么异样一般,站在原地表情痛苦。
“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好重,动不起来”团伙才说完就四肢着地,再接着就像被什么重物压倒在地上一般,整个正面紧贴着地上。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真的太碍事了!”靖坪说着便举起手朝向稍远一些的黑衣团伙们,好像他有了什么新的特殊力量。
那群团伙和周围的少量城维部队员全都开始像刚刚那两人一样,逐渐感觉到被巨大的重量压倒再地难以动弹。
同时也在和团伙缠斗中的阿炳等人,也因此从中抽身出来,他们也对这个状况感到惊讶。
“他们怎么了?”阿炳问到。
“是他做了些什么吧?”以寒看向靖坪说到。
“看来是他同时用了两颗珠子,像是从中激活了些什么新的力量。”
“看他样子应该是用了‘刚力’和‘敏锐’。”
“那我明白了。真的和你之前说过差不多,两种珠子力量结合可能激发出新的力量。他现在能将巨大的力量隔空施加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所以看着就像是增加了敌人实际所承受的重量,让他们感觉自己太重了一样!”贾哥猜测到。
此时的靖坪只有剧烈的怒气,急切地想要找到戴尔。所以他其实是无意识地使出了这些力量,愤怒让他对自己使出了新的技俩也完全不知觉。并且就连刚才被黑衣团伙敲打到头部,头破血流了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城维部的人看着黑衣团伙集体倒地也有点云里雾里,其中一人试探性地尝试将倒地团伙拷上,顺利拷住了一个后其他人便也跟着行动把握这个机会将团伙都逮捕起来。
靖坪则是朝伙伴们叫到:“快撤退吧!保护受伤的伙伴离开!”
“那你呢?”
“快带她们离开。我还有帐要和那个鬼佬算算!”
靖坪在刚刚被团伙打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戴尔的位置了。他抓起在他脚下一直尝试挣脱的无人机,又再跳跃向了高处,很快就跃出了工地范围。眼见剩余的黑衣团伙在逐渐被扣押,伙伴们则撤离战斗,准备带上负伤的语缘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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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尔夺取了白葫芦之后,就开始往工地外移动。他高速行走了大概十多条街道的距离,环视了周围环境确定周边人流稀少后,便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打算看看葫芦里头到底有什么药。他打开了盖子往手掌上倒,却没有东西出来。
其实在语缘交出白葫芦之前,在戴尔刺伤她之际,她就已经悄悄将葫芦清空,藏起了里面的所有珠子。
戴尔感到很困惑,但又想起了南守庭曾经和他说过关于葫芦特性的一些信息。他依稀记得总裁好像说过葫芦的特殊力量更像是一个暂时性的增益,强大的力量会持续一段时间,过后会刷新一遍之类的话,尽管他没太认真听这些话,但也是记住了基本重点。他明白了等一会总会有些什么变化出现,过了一会就又继续摇晃葫芦,这时却发现里面发出了声响。应该是之前贾哥用的珠子时效到了,刚好这时在葫芦里重置了。
听见了葫芦内部有异样的戴尔心生欢喜,想着自己先尝试一下葫芦力量的甜头。他盘算着等自己率先摸索了葫芦力量,之后才来将葫芦带给南守庭复命并邀功,这样自己日后就更加可以为所欲为了。
在戴尔还在沉浸在暗自的窃喜之际,忽然间就被什么东西从他背后砸中,他被剧烈的冲击撞倒在地并将葫芦脱开了手。他在疼痛中挣扎了一下后,才意识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砸中自己的东西让自己十分惊讶。
砸中戴尔的正是阎王的无人机,是靖坪发现并追赶上了他,再奋力将无人机扔向了他。此时的无人机应该是被彻底损毁,已经无法再继续运转了。
戴尔硬抗着头昏目眩的感觉爬起身子,依稀看见了是黑色葫芦的持有者,是那个他想要报复和教训的头号对象。
“你来的正是时候!刚好让我好好测试一下传闻中的力量,顺便跟你好好算一下之前的账!”戴尔依然带点挑衅的笑脸,对靖坪说。
“我才是来算账的!”靖坪怒目回击。
“那来呀!”戴尔对着靖坪勾了勾手指做出挑衅手势,然后就走去捡起不远处掉落了的白色葫芦。
“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戴尔才听见了靖坪的话,就被用力向前一蹬的靖坪瞬间靠近,脸部受到了重重的一拳并被击退了好几米远。虽然承受着猛烈的一击,但戴尔这回下足了意识,牢牢抓住了白葫芦没有脱手。
疼痛之中戴尔的表情依然露出了一点得意,过去身经百战的他对这类击打也无所畏惧,很快就调整好自己准备爬起来。然而靖坪不打算给戴尔起身的机会,拳头挥了出去后就紧跟上脚步,一脚踩在戴尔的胸膛上。
戴尔使足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开,但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比拼不过靖坪,被踩住而难以翻身。开始有点感觉呼吸有所困难的戴尔,伸手从自己大腿边上拔出刚刚刺伤了语缘的匕首,用力扎向靖坪踩住他的那一条腿。
靖坪小腿被刺中后,一时间无法保持住踩着的力度,被戴尔把握机会将他推开。戴尔即刻和靖坪拉开了三到四个人的距离,一手持匕首双手抬到脸部高度作格斗准备,一副干练的战斗姿态面向靖坪。
戴尔这副面对葫芦力量也丝毫不惧交战的从容,是靖坪除了和务鸿帮郭哥对抗外就从未面对过的。戴尔显露出来的杀意也比上一回见面要强得多,他比郭哥更加具有更加强大且丰富的作战实力。只是一心要打击对方的靖坪,处在愤怒情绪中没有很好地意识到这一点。
疼痛迫使靖坪观察了下自己的小腿。刀伤触及到了肌肉,已经能很大程度地限制他接下来的行动。这一下比之前敲打头部到流血的一击要重一些,便也使得靖坪更加生气,到想把戴尔的手都给折断的程度。
靖坪稍显勉强地继续靠近戴尔,戴尔见状也起身打算攻向靖坪。戴尔本就有着更高的格斗水平,加上有靖坪脚伤动作不便的优势,两人近身格斗中戴尔占了绝对优势。靖坪就算有巨大的力气却都完全没有击中戴尔,戴尔全神贯注地躲开靖坪每一次出拳并反打,靖坪已经挨了许多拳,胳膊也被划伤了一处。
一直挨打的处境让靖坪愤怒持续累积,他也完全忘记要观察对手动作或是格挡回避,满脑子只想给戴尔最重的攻击。
被压制着击打了接近一分钟,靖坪甚至都不想顾及受伤的小腿,孤注一掷也要击打到戴尔。他一下子奋力跳起,并用双腿踢击。这一击对戴尔来说是难以理解的反常动作,虽然他还是能反应过来成功回避,但却难以用正常的动作躲开,躲开后情况将无法预料。
靖坪虽然踢空了但还未落地,他全身都运用起来在落地前扭身,无论如何都要击中一般踢向戴尔。客观看来毫不理性的攻击动作,身经百战的戴尔终于难以回避,被靖坪踢中胸膛向后飞了几米并倒地。
戴尔疼痛中挣扎了一会后,又立刻站起来,并且似乎开始动脑筋在观察着什么。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被暂时遗忘在一边的白葫芦,飞快地跑向白葫芦,打算趁着靖坪行动受限的间隙拿到葫芦。只要他也激活了力量,两人的对抗才是公平的对决。
戴尔跑向葫芦的位置,不一会靖坪就发现了戴尔开始移动,便勉强忍着疼痛拖着受伤的腿跟上。麻烦的是,靖坪自然是无法跟上戴尔的移动速度。靖坪才走了没多少步,才意识到戴尔是冲着白葫芦去的。
戴尔已经在靖坪做出反应之前,抢先将白葫芦拿到手中,正在将瓶口往自己掌心想倒出珠子。当珠子滑到了瓶口,戴尔就感觉到白葫芦又开始变重,靖坪依旧在隔空对其施力。戴尔还想多手持一小会,却逐渐到坚持不住将葫芦掉落,“铁躯”珠子也在葫芦坠落过程中掉了出来。
戴尔发现了珠子掉落了出来,才想伸手去够之际,却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重。随后他也是因力量不够支撑而感觉自己被压在了地上,眼看着珠子朝自己的反方向慢慢滚动开。 戴尔原本想着要测试葫芦的力量而和靖坪好好比试,因此并不打算使用枪支。但此时靖坪又再靠近了他,即将再次将他踩住,千钧一发他不得不拔出了手枪打算回击。
靖坪好不容易地贴近了戴尔,正准备出手抓住戴尔衣领再进行攻击,却被戴尔刚好用枪口对准在他面前。应激之下,靖坪用最极限的速度一把手抓住了手枪的枪管部分。戴尔也对靖坪迅速的动作露出了仅微秒间的惊讶,但也依旧成功扣动了扳机。
由于戴尔的手被限制着,自然无法瞄准。枪声响起,子弹往无人方向飞出。靖坪抓住枪管的手由此感受到了枪管的温度瞬间上升到明显烫手的程度,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来限制戴尔的持枪动作,便在松手前的一秒钟使劲捏紧枪管。
就此,手枪的枪管部分被靖坪捏扁,靖坪也是松开了接近被烫伤的手掌,痛苦地让其稍微散热。戴尔看见自己身上仅有的枪被破坏,就气愤地将其往地上一摔。
手枪摔落到地上的声响又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彼此身上。两人都朝向对方出拳,戴尔有着更丰富的经验和成熟技巧,拳头精准的击打中了靖坪的脸颊,并且扭了脖子躲开靖坪的出拳。
靖坪硬生生吃下了戴尔这一拳,借势抓紧戴尔的肩膀将其固定,这样一来对方无法再做躲闪。或许是因为另一只手掌上的灼烧感太过强烈,让靖坪对脸上的痛感没多大感受,他甚至更加疯狂且凶狠地动用整个腰身的力量对戴尔做出一击奋不顾身的头槌。
戴尔被重重的击中后,伴随着头昏目眩的感觉倒下,鼻血也开始流淌,似乎鼻梁骨都受损了。
“你以为光这么一下就够了吗?”靖坪说着,同时一把抓起戴尔的衣领,“现在要才开始好好算账呢!”
靖坪顺势将比自己还要高大的戴尔举到高过头顶,再奋力将其往地上摔去。戴尔衰落的地面上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此时戴尔自己已经感受到身体内部也有损伤了,似乎有些许骨折。虽然他仍然能忍住痛感,尝试做出起身的动作,但他心里已经知道要和靖坪保持距离,或者该直接撤退逃离。
疼痛中的戴尔稍显狼狈地在挪动着,同时尝试着爬起身以脱离出能被靖坪攻击的范围。然而靖坪虽然小腿被刺伤,行动效率确实打了折扣,但在珠子加持之下他力气充足,且要收拾戴尔的那股愤怒让他多少无视掉了伤口的痛楚。戴尔拉开才几步的距离,靖坪就用没受伤的脚又将戴尔踩住,使其跪地无法逃离。
戴尔开始显露出了些恐慌,便尝试用假装求饶的方式,言语干扰靖坪:“你们的葫芦在那一边呀!你不是要抢回去吗?还给你了!这次就当我投降,放过我吧。”戴尔心里盘算着,一旦靖坪有所迟疑就瞬间将他另一条腿也刺伤,由此逃脱。
靖坪对此不为所动,他本就想让戴尔彻底品尝痛苦,这样才算是伤他伙伴的代价。“你以为你就只是抢了东西那么简单吗?”靖坪一脚压在戴尔的后背上,再抓过对方还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臂:“你是用哪只手弄伤她的?是这一只吧?”
“whatdoyouwant这样对付我能让你有什么好处?”戴尔意识到不对劲,真的开始有所害怕,边说边使劲想挣脱,却毫无作用。他仅仅只是像个蜗牛一样,想要向前爬但寸步难行。
靖坪不作回答,但他眼里的怒火也足矣让人体会到他的回应了。他用踩住戴尔的脚作为支点固定,将戴尔的手往外拉扯,并逐渐增加力量以违背正常人体构造的方向强行扭动。
不一会戴尔就开始感受到痛楚并且撕心裂肺般地叫喊着。他的手臂被硬生生地往会脱臼的方向拉扯,还伴随着部分骨折般疼痛,尽管肉眼无法可见戴尔手臂承受着的力和痛苦,戴尔的衣袖却已经开始被撕裂,他感受到了拉扯到重伤的边缘,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的手迟早会被扯断。他在挣扎着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在不停往前伸展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靖坪也感受到戴尔的手被自己所重创,松开了之后戴尔这只手掉落下来,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靖坪紧接着想要往戴尔的脑袋打上一拳以将其打晕。可当他用力击中戴尔时,却像是击中了无比坚硬的东西一般,使得自己的拳头乃至手臂都感受到了反作用力带来的疼痛。这使得靖坪有些错愕地观察了一下戴尔,对方丝毫没有头部受到重击时的晕眩表情。
就在戴尔手臂脱臼之后,他成功伸手够到了掉落的“铁躯”珠子,现在处于身坚如钻的状态当中。尽管手臂的剧痛仍在,戴尔体会到了珠子的力量而因此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做出反击的动作。
此时靖坪还未意识到戴尔已经激活了珠子,就加大力量又连续给上了两拳,结果疼得他不得不停下动作甩了甩手掌,才确认了这一点。
戴尔把握住了靖坪停下的间隙,抓住了靖坪小腿猛地将其一拉导致靖坪无法站稳倒地,像重伤的手原有的力气都转移到了另一只手上面。这样一来戴尔总算有了活动的空间,稍显狼狈的站起身来。
戴尔回过头看了一下,发现白葫芦在离他有点远的位置且那是在靖坪的身后,转念一想自己的手臂急需治疗,干脆暂时放弃白葫芦撤退了。但他撤离之前,不忘再朝还没站起身来的靖坪多补上一脚,踢向了被他刺伤的小腿。这样一来能再限制靖坪,确保他难以迅速追上自己,同时勉强出了一口补偿性质的恶气。
靖坪挨了一脚后,也赶紧起立,结果是看着戴尔落荒而逃的局面。他第一时间想到该不会戴尔已经将葫芦拿到手了所以才逃离,便环顾四周,发现了地上的白葫芦后才送了口气。这时他也不再追击,体力和腿伤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了。
靖坪拿好了白葫芦,也准备将其送回去。走了没几步他就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开始对自己能否坚持走回去也抱有怀疑,可是却还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坚持走着。好在此时,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吐槽自己。
阿炳用了“迅疾”珠子到处奔走寻找到了靖坪,两人一见面靖坪就累晕倒过去。阿炳搀扶着靖坪,发现他大概是因为过度使用力量而流着鼻血,同时也发现小腿也留着血的伤口,便赶紧带他回去治疗。
阿炳把靖坪搀扶着带回了基地,其余伙伴在之前已经安置好了语缘,便也立刻迎上前帮忙把靖坪放下。
“他怎样了?什么情况?”贾哥帮忙搀扶时问到。
“应该是体力透支,晕过去了,而且腿上还有伤得赶紧处理一下。”阿炳略感吃力地回答,自己也是多次使用了珠子的情况下再把人扛回来,同样疲惫。
以寒听见后赶紧观察了一下靖坪流着血的小腿,慌张地说道:“这个伤,光是简单的包扎是不行的,可是我也不懂怎么处理这么深的伤口啊”过去以寒简单学过些应急包扎,是能够给伙伴们处理许多皮外伤的,但没真的处理过被刺进肌肉的刀口。
“是得去医院才行了吧?我珠子效力还在,再把他扛过去吧!”阿炳还没坐热就又爬起身来说到。
“可是这个节骨眼过去了,也是被发现举报的呀!他伤情那么明显,一下就会被医院识破,招来调查就麻烦了呀!这可跟他上回没被发现的晕倒不一样!”小丁打断并提醒到。
“那可该怎么办嘛?”
在众人的焦躁中,贾哥稍微定睛想了想:“别着急!似乎还有办法!”伙伴们就都指望贾哥的思路了。
“去看看语缘的伤口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
“我刚刚去检查过,已经没有大碍的了。”
“那快把靖坪的黑葫芦先拿出来”
“我猜到你的想法了,可是那颗珠子的效力应该还在语缘身上,还没结束吧?”
“只能赌一把看看了”贾哥找到了黑葫芦,并将珠子倒出来查看。
“我的天啊好在这混蛋运气不错!”阿炳看见贾哥倒出来“治愈”珠子后,不由得喘了口气。随后他们就立刻给靖坪激活了珠子,大伙也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今天真的是差点连魂魄都要没了”以寒此时也好不容易释放了这次行动的感受到的情绪和压力。
“对呀,真的像是在玩命一样。而且,好像每次行动都会有人出点事,这次还一下子倒了两个”小丁跟着流露出了惆怅和悲观。
“能全身而退也已经非常不错了,这次无论是黑衣团伙还是智佩集团,两者都想报复彼此,一副还要开战的样子。事端只会愈演愈烈了。”贾哥总结到。
“那接下来咋办?”阿炳问。
“还是等他们两个恢复了再说吧,同时我们也要好好休整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不知道贾哥是否因为感到不乐观才这么说,不过这次行动尽管已经结束却还是让伙伴们士气低下,毕竟这回有两个人都受伤倒下了,难免会让他们深深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