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发工资
生活中，除了长得好看的帅气的身材丰满的健硕的，还有很多受欢迎的类型。
比如魏嘉恒这种，他的话痨可以归于他蓬勃的精神力，乐观向上且干活认真则是他的优点，偶尔会表露出一些小奶狗的性质。在林安记忆里，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社会，这种性格的人都备受喜欢。
如果林安没有因为自身外貌而经常受到骚扰，见过太多戴着面具接近他的人，他也许败在魏嘉恒上班这些日子里用力过猛的关心里。
不。
不是用力过猛的关心。
更像是猛烈的追求。
林安握紧拳头来控制住自己惶恐的面部表情，起身到前台找服务员要了一个塑料兜子打包。
这几天他带着楚熠那句“离他远点”来观察魏嘉恒，一般也就是看他有没有奇怪的举动，言语上有没有再次撒谎，最多联想到偷窃或者私底下有不良癖好，但从来没有和一件事挂过钩——
魏嘉恒对自己有意思。
毕竟一开始魏嘉恒把自己当做女生，本能的让人以为魏嘉恒性取向是女。
所以林安一开始就没打算沿着这条思路去想。
直到看见了魏嘉恒刚才的一番举动。
优秀的捕猎者会学会在猎物上钩前保持沉默，收敛气息给予最后一击，但过长的等待往往会让他们感到焦躁。魏嘉恒今天突然靠近的瞬间，林安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和往日单纯完全相反的东西。
那是一种幽深的、仿佛想要把人一口吞入腹中捕猎者的目光，藏在黑暗中的猛兽终于被时间消磨掉了耐心，它们坐立不安，它们迫不及待，在入职便利店的第十几个毫无进展的午间露出了尾巴。
“哥。”
魏嘉恒体贴地推开了包子店的大门：“我们走吧，要上班了。”
林安把打包好剩下的包子揣入口袋，握紧了手机，只要他想，就可以拨打紧急联系人的电话。而楚熠的电话号码，在吃完火锅的当天晚上，就被林安设置为了紧急联系人。
但要和楚熠怎么说？坦白魏嘉恒可能对他有意思？那个时候，话题就会不可避免的讨论到同性恋的方面。
眼前忽然间晃过一些灰暗的片段。
林安攥着手机的手犹豫了。
如果接下来魏嘉恒会对他说出或者做出过激的事情，他会考虑酌情和楚熠商量的。
一个月中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那肯定是发工资！
一想到工资即将入账，林安感觉自己今天上班的兴致都比平常高了15倍。
尽管今天他歇班。
除了2300基础底薪，还有奖金，每个人按推销产品数量计算均不等额，他算了算，自己大概在200~300左右。
不过嘛，蚊子虽小也是肉。
嗯，他想想，发了工资以后要干什么？不用打两份工了，虽然和楚熠尝试不同的兼职很快乐，但身体也禁不住这么折腾，趁着没什么夜班了，赶快把缺的觉补回来。
要不要去挥霍一顿，去吃顿大餐？让我来算算，房租、水电费电话费……鞋底有点磨坏了，还得换一双鞋子。
林安越想越兴奋，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
滚了两圈还不能阐释内心的高兴，又嗷嗷叫了两声。
他掏出手机点开楚熠的对话框，打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出去吃？我看见网上有家叫‘超解馋’的烤肉店评价不错，发工资了，咱去吃开开荤？”
楚熠今天上的是早七到下午三点的班，而工资一般从下午两点开始陆续打入绑定的卡中，正好可以赶上晚饭。
没有回复，在意料之中，估计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看见消息。林安换了一个姿势，快速浏览了一下朋友圈。
也许是刚才兴奋过度了，他竟有几分困倦，揉了揉眼睛，发现有人给他发了消息。
是魏嘉恒。
林安：……
他现在见这小子都有点犯怵。
魏嘉恒这次的消息比较正常，与其说是消息，倒像是通知。
【曹哥今天最后一天在店里工作了，晚上大家准备聚个餐。下午的班有周姐和新来的男生，我问了周姐，她说她不去了，这么大的人不想这么矫情，要是曹哥以后再回来工作，倒可以开个欢迎会。新来的男生和曹哥不熟，也拒绝了，这个班我估计是周姐询问过他们意见调的。】
【我把地址发给你，晚上一定要来。】
【地址】
林安点开地址，这是一家烤串店。
烤串店和烧烤店还是有些区别的，好在都是肉。他翻看了几张图片，烤架上串在一起肥瘦相间的羊肉油滋滋的滴着油，林安咽了一口口水。
他给魏嘉恒回复了一个“ok”，又把消息转给了楚熠一遍，做完这些，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点面包。
懒得做饭了，简单垫垫肚子。
楚熠一直没有给他回消息，林安在家等到了四点半，人没见到，消息也没收到，纠结了一会，出了家门。
集合时间是五点半，烤串店离小区不近，坐公交得坐半个多小时，到地还得找店铺，再不走来不及了。
楚熠不会看见消息不回，难不成手机没电关机了？他记得今天上午是魏嘉恒和楚熠的班，魏嘉恒就算不喜欢楚熠，也不会在聚会这种公众事情上做手脚。
林安正盯着聊天框看着，魏嘉恒一个微信电话打过来。
“喂？哥。”魏嘉恒那边听着很乱，“你出发了没？”
“刚坐上公交。”
“哦哦，我就是想说你别着急，小钱她有事，会晚点。”
“嗯。”他倒是不急，就是不知道楚熠怎么回事。
“哦对了。”那边嘈杂声小了不少，魏嘉恒应该是换了个地方，“楚哥手机关机了，他现在跟我一块，我们俩快到了，他让我转告你。”
“好。”
挂了电话，林安盯着通话时长3：27梳理了一下思路。
魏嘉恒是个很会伪装的人，要不是昨天包子店反常的举动，林安怕不是现在还认为他是个天真无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很敏锐，也很警觉，如果不关注细节是做不出来的。
如果目标真的是自己，那么他来便利店打工的理由就值得怀疑，他的背景家庭也要考虑是否属实。
他一开始认出我是男生了吗？
认出了，为何还要费力让一个妹子来找我要联系方式？
没认出，他难不成男女通吃？
林安抓狂，只是在便利店工个作，怎么这么多事？
下了公交，林安根据魏嘉恒发来的地址，打开手机地图，一路找过去。
这家烤串店开了二十余年，在一家巷子最里面，一共有两家分店，但是店长只在总店接待客人。魏嘉恒定的就是总店。
还没有到饭点，一楼坐零散地坐着几个客人，林安报了预定包间的号码，服务员把他领到了三楼。
这家店一共有三层，一楼散桌，二楼小包间，三楼大包间，看来生意真的不错，不过也得益于这座城市中的偏下的租费。
他推开包间门，看得到曹哥魏嘉恒楚熠咱三个人在斗地主。
“顺子！”魏嘉恒啪地往桌子上砸了一叠牌。
“让我看看，勾勾圈圈kk俩a，你这小子顶头了我怎么打？不要！”曹哥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可乐，包厢暖气很足，他脸颊微红。
楚熠默默丢了四个3。
场面沉默。
“曹哥，你有炸弹吗？”
“没有，你呢。”
“我就说为啥没3，不要！”
楚熠：一对顺子。
魏嘉恒：……
楚熠：对2，没了。
曹哥、魏嘉恒：……
“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蔫了吧唧一句话不说，原来在憋大招。”曹哥把牌拢在一起，重新洗牌，一抬头看见站在门口默默看完一半的林安，招了招手，“站着干啥，来斗地主啊！”
楚熠和林安视线交汇了半秒，起身要让位置，曹哥却按住了楚熠：“你站起来干啥，刚才谁输了谁让位置，是吧，大地主魏嘉恒？”
魏嘉恒拉开椅子，挠着头憨笑：“要不我去问问有没有麻将？”
“问麻将干什么，一会人来齐了多难收拾，就斗地主，谁睡了轮空一局！”
林安坐到魏嘉恒的椅子上，挨着楚熠，他在桌子下用膝盖碰了碰楚熠的大腿：“手机充电了没？”
楚熠把腿缩回去了一点，把插着充电宝的手机从身后放到了桌子上。
曹哥开始发牌。
林安压着声音又说道：“工资到账了，我出门前看了一眼，算上业绩提成，卡里现在有5000多。”
楚熠因为自身原因不能去银行办理储蓄卡，所以和林安合用一张，等工资到账了，林安再通过转账的方式转给楚熠。
“一人一半，2500呢，开心吗？”林安又用膝盖碰了一下楚熠，这次楚熠没有往后缩，而是用大腿回撞了一下林安，然后贴着不动了。
“不用，都先存你那。”
尽管隔着两条裤子，从对方身上传过来的热量和触感依旧清晰，除了人体温度的炙热，还卷起一阵酥麻。林安身体绷直了几分，好在屋子里温度偏高，注意不到他逐渐变红的脸部。
他略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可这细小的动作使那触感更令人发燥，索性伸手拿了一个纸杯，倒了点可乐。
“来来来，楚熠，要地主吗你？”
谁也没有发现他们俩个人桌子下的举动，曹哥扯着嗓门，在包厢里大声嚷嚷起来。
子下的举动，曹哥扯着嗓门，在包厢里大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