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二合一)
梁意致放学后给他们上课, 看见了孟昭和借到的那本书,就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孟昭和今天训练得很晚才下课,梁意致今天没着急下班, 等大部分人把书包都整理完准备放学了,他突然叫住了孟昭和把她留了下来。
孟昭和只好把书包重新放回座位上, 季琸看了眼孟昭和, 似乎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主动留下来。梁意致叫孟昭和把她今天中午借到的书一起带过来。
本来就淘汰的没剩下几个人了, 季听雨悄悄走过去,喊了一声季琸:“哥,今天周五一起回家吗?”
季琸瞥了她一眼,没理她,背起书包这才从教室离开。
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了, 孟昭和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支笔, 跟着梁意致一起翻书。
“我下周要出一趟国, 我周末准备好你们下周需要的考卷你到时候监督他们做。这本书上有很多道例题,还不错。我下周五晚上回国的飞机, 所以就不会回学校了。这几道例题你周五训练的时候写在黑板上,叫他们抄下来。这几题比较难, 我先给你讲了。”
孟昭和哦了一声, 又跑回座位把自己的平板拿了过来:“那梁老师你今天干嘛不一起留课堂讲了。”
“我上学的时候就最讨厌拖堂的老师,我坚决不做这样的人,今天周五还不都是归心似箭。”梁意致看她站在讲台旁边听会累, 想了想拿着书跟她一起坐到下面的课桌旁。
孟昭和点开平板里的做笔记软件, 撇了撇嘴, 嘀咕:“留我一个就不是拖堂了啊?”
“你是队长,牺牲点课后时间。”梁意致说着卷起袖口,露出一截小臂:“怎么?你也归心似箭啊?周五有约会?”
“恩。”孟昭和扯谎:“帅哥学弟。”
“你才多大, 还弟弟。”梁意致笑他们这些小年轻:“用小天才电话手表?”
“我要再年轻个两三岁我就把年龄范围扩大到尿不湿了。”孟昭和把自己借来的书翻到和梁意致同一页。
听罢,梁意致笑着摇了摇头,约莫是
因为孟昭和的话笑了,也在笑两个人之间的代沟。
大约是自己家妹妹也这么大,也又是个嘴巴能贫的,梁意致瞧着孟昭和就跟瞧见自己那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亲妹妹一个感觉。
梁意致:“看见你就想到了我妹妹。”
孟昭和眨眼:“亲切吗?”
梁意致扁嘴:“头疼。”
孟昭和笑脸垮了。
梁意致想起他妹妹脸上带着笑,全然不似他说头疼时候那副嫌弃的样子。他妹妹是家最小的孩子,他爸妈年纪大了才生了一个女孩,全家都宠她,她有点任性但是不骄纵。每天跟只小麻雀似得在你耳边叽叽喳喳,但碰到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了。最喜欢去伊顿公学看看帅哥,找几个精英帅哥跟她一起去泰晤士河畔喝喝茶。
今天留她课堂也不是为了开展他妹妹的研究座谈会,梁意致不和她贫嘴了。
书已经翻开了,他很快就又进入了教学状态,只是认真的状态刚进入,脸上的笑也没有消失,梁意致恍惚瞥见窗外的人影。
定睛一看是折返回来的季琸。
梁意致:“怎么了?”
季琸走进教室:“我有东西落下了。”
梁意致没再说什么,只是等他拿到东西后,为人师表的提醒了一句:“回去路上小心。”
说完,看见孟昭和视线还在季琸身上没有收回来,用手里的书敲了敲她的脑袋:“收。”
孟昭和这才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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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琸和季听雨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
还是龙凤胎。
他这个男孩,让他们两个的亲妈谢澜腰板都硬了。原因很简单,季风铃的妈妈就只生了一个女儿。
虽然他是个私生子,但好歹也是唯一的儿子,再不待见也比季听雨要讨两个老人喜欢。
当然他也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全家都不喜欢她。
今天是周五,季风铃这周末生日,所以爸爸绝对不会来他们住的小家里吃饭。季琸揣着那张高分考卷有点心情不好。
期待了好几天的夸
奖,今天也要落空了。
快走到校门口,他突然发现自己校园卡没有拿。
本来就不想和季听雨一起回家,季琸干脆折返回去,趁机想要甩掉她。
走到教学楼下,发现训练室里的灯还亮着。他蹑手蹑脚的上了楼,就看见梁意致在给孟昭和‘另开炉灶’。
两个人坐得挺近,在说说笑笑。
桌上摆着两本书。
季琸这样一个对别人复习内容都好奇,还特别看不惯别人复习的人,直直的撞见这样明显的补课场面,心里的天秤上摆了一万个秤砣,怎么都平衡不了。
想到之前自己碰见孟昭和还梁意致衣服,隐隐约约听见梁意致说‘喜欢她’。
黑着脸从训练教室走出来,怒火在看见还在校门口等他的季听雨时更旺了。
回家的一路上,季听雨很有眼力见的跟季琸保持着距离。但也架不住一回家季琸就钻进房间里,用力的把房门合上了。
谢澜坐在客厅,掐准了两个小孩回来的时间正把热好的便当端出来,听见季琸的关门声把手里的热好的便当放到桌上。
问正在门口拖鞋的女儿:“你哥哥怎么了?”
季听雨摇头。
她想到今天被季风铃踩过的书包,怕弄脏沙发就随手放在了玄关的地上。看着桌上的便当,只有一份。
是季琸的。
她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去厨房把还没来得及的便当放在微波炉里。
谢澜正在儿子门口劝说着他出来吃个晚饭,但没别搭理之后,她叹了口气,看见女儿在吃饭,使唤她:“别吃了,你去看看你哥怎么了。”
季听雨没动:“他看见我只会更生气,我不去。”
“你们两个不是在一个学校上学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生气,是不是他考试没考好?还是竞赛出了什么问题?”
季听雨和季琸选得课都是一样的,知道他不是因为考试,想了想大概只有竞赛。
“应该是竞赛吧,我们竞赛队选了一个代理队长,哥没有被选
上……”
季听雨说道一半,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打开了。
季琸一副被全世界亏欠的表情:“她又不是因为实力,梁老师完全就是偏心。我明明成绩比她好,我省赛还是优秀选手。”
谢澜听见儿子怒气冲冲的声音,赶忙上前安抚,把专门给他热好的便当拿过去:“是是是,你最棒了,妈妈知道你成绩最好了,你先把晚饭给吃了,我们有成绩不怕老师偏心……”
“你懂什么啊,要不是我今天又折返回教室一趟,我都不知道老师给她偷偷补习。”季琸把谢澜手里的便当打翻在地上:“凭什么呀,我成绩最好。”
“是是是,妈妈知道。”谢澜哄着儿子:“妈妈知道你最优秀,你是妈妈的骄傲。”
季听雨站在微波炉前翻了个白眼,聪明的拿着便当躲在冰箱后面隐藏自己。
耳边是季琸抓狂的声音,季听雨不看都知道她妈现在卑微的讨好着自己的儿子。谢澜把季琸看得最重要,那是她唯一能在季家名正言顺的筹码,一个被宠坏的儿子。
一个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儿子。
一个看见亲妹妹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甚至落井下石,自以为世界中心的哥哥。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命不凡。
手里热腾腾的便当盒里没有多少荤菜,不比季琸那份有大肉有鸡腿。
知道季琸口不遮掩的开始诋毁梁意致,季听雨从冰箱后面出来:“梁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季琸扯高了嗓门:“怎么就不是?我之前都听见梁老师说喜欢孟昭和的,她说不定就没有那个实力来我们训练队,全靠梁老师给她开后门。”
“季琸你有证据吗?全是你自己联想的,梁老师为人师表,对学生好是因为他是老师。他对我也很好,不像你,作为哥哥你在学校里还要欺负我。”
吵架这回事最初就是比嗓门大小,季琸扯开了嗓门,季听雨不甘示弱也提高了音量。
站在旁边的谢澜耳朵都要疼了,她
倒底还是心疼儿子的,气冲冲走进厨房,朝季听雨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好了,你替个外人说什么?”
季听雨调转枪口:“那哥哥还是我哥哥呢,他在学校怎么对我的你知道吗?”
“死小孩,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同学们都不喜欢你。还好意思怪你哥哥……”
听罢,季听雨把手里的便当盒塞回到谢澜手里:“你就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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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江邢要回家。
孟昭和觉得错过他请客的一顿饭已经是一件难过的事情了,没想到今天爸爸给她打了电话叫她周六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吃个饭。
第二天孟昭和故意起晚了,结果孟沭没眼力见的非要来接她。
孟昭和不接他电话,他没有门禁卡只能在楼下一直按门铃,最后孟昭和认命的起床去给他开了门。
电梯来的挺快的。
等把他放进来,孟昭和忘了江邢摆在外面的那巨大的鞋柜。孟沭是个男的,一眼就知道百分之八十是个男生的手笔。
孟沭来了兴趣,嚯了一声,觉得颇为有趣:“孟昭和,你胆子挺大啊,和男生同居了啊?”
孟昭和心虚,但表面装得好:“就不准女生有这种爱好?”
隔着透明的挡板看着里面的鞋,从款式和大小来看,百分之一百八十是个男生的鞋。
孟沭随手拿了双鞋,看了看鞋码:“看来这个妹妹脚挺大,都和我脚差不多大。”
“就不准女生脚大?”孟昭和死鸭子嘴硬。
孟沭看破,继续逗她:“你要不把这个妹妹介绍给我?我正好没有女朋友,这妹妹的嫁妆可不少,我们两个在一起了,鞋子可以大家一起穿,以后买鞋的都省了。”
孟昭和:“不给。”
孟沭笑呵呵:“干嘛不给?你们都是女的,你留着有什么用啊?”
孟昭和知道孟沭看破了,哼了一声,回房间换衣服:“留着搞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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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故意墨迹,所以等从德桦院出来的时候,已经
过了十一点了。连着车载蓝牙的手机打进来了一通电话。孟沭看了眼中控的显示屏,随手接通的电话。
奶奶的声音从车的音响里传出来,很亲切慈祥。
“乖孙,你怎么还没回来?”
孟沭:“我去接昭昭了。”
昭昭两个字一出,电话那头的气压都低了:“你去接她干嘛?她倒是架子大,吃个饭还要人去接,昨天你爸爸就打电话跟她说了,知道今天过来吃饭还磨磨唧唧,现在都几点了,不知道早点起床坐公交来。”
声音从音响里直接传出来,孟沭都来不及断开连接,偷瞄了眼孟昭和的神情,平淡中又带着点习以为常。
孟沭没再多说:“奶奶就这样吧,我先挂电话了,我在开车。”
话题又回到了他身上后奶奶的语气又立马转好:“好嘞,你要小心要注意安全。别开太快,慢慢来,我们大家等你回来了再开饭。”
电话挂断后,车载音乐继续开始放。
孟沭偷偷打量着孟昭和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好吧?”
孟昭和淡淡的开口:“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叫辆救护车在楼下,到时候我和奶奶终归会有一个被气死送医院抢救的。”
“你们两个有这么势同水火吗?奶奶都多大的人了,没几年了。算了吧,你就听过拉倒,别放心上。”
孟昭和转过头瞪他:“为老不尊的又不是我,我是个人,我心脏揣身体里呢,耳朵也没问题,做不到听过拉倒,也必须要放心上,等晚上了我还要打个手电筒躲在被窝里在我的日记本里再记她一笔。”
孟沭不敢再说了,就怕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开到禄定区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半,车窗外的天空像水洗过的蓝,日头也正好。可惜这么好的天气要见个不想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见孟沭按了楼层键之后孟昭和觉得胸闷气短。
孟昭和不情不愿的从电梯里出来,门铃刚按响,门就开了。孟父站在门口,不忘朝客
厅喊了一声:“妈,小沭和昭昭来了。”
孟昭和站在门口的地毯上换鞋,看见自己脚边的老人足力健,不动声色的踢开了一些。
孟沭两个后妈来的都很是时候,二妈任馥贞来的时候他还小,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后妈来的时候他都大学毕业了,更是无所谓。表面功夫做好,有礼貌的家里的人都喊了一遍。
在他衬托下的孟昭和就显得有点不懂事。
就在门口叫了声爸爸,然后朝着后妈轻声的叫了一声:“容姨。”
孟昭和看着唯一没喊的人,有点纠结。
喊了要被骂,不喊也被骂。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自己省的唾沫,留点力气好和她吵架。
她笑嘻嘻的乖孙乖孙的叫着孟沭,全然把孟昭和当个透明人。孟昭和也高兴,省的两个人相互看不顺眼。
容汶将围裙解开,招呼他们都洗个手准备吃饭。
孟昭和识相挑了个侧面的位置,既没坐在奶奶对面也没有坐在奶奶旁边。
慈父孝子的两个角色全被父子两个拿走了,一个剥虾一个敬酒,还有个入门没几年的儿媳妇走场子的给老人夹菜,所有人都像在伺候一个太上皇。
孟昭和夹着菜当自己是个拼桌的隐形人,听他们聊孟沭的工作和恋爱情况。
四季豆烧得时间不久,味道不算太好,孟昭和夹了一筷子之后没再动,奶奶面前的盘子她更不想夹,最后吃来吃去就面前两个盘子,一个拍黄瓜,一个蛋黄蒸肉饼。
拍黄瓜里加了几滴麻油,孟昭和吃了两口也不碰了。
桌上的手伸来伸去,孟昭和逢场作戏多了,也知道,就是筷子不怎么伸也要装模作样自己在嚼东西。
这是门技术活,她还没练好就被孟父一眼看穿了。叫孟昭和把碗拿过来,他加了一筷子虾给她,随口问了她的近况:“一个人在那里住的习不习惯?”
孟昭和低头吃虾,简单又敷衍了回了句:还好。
“今年最后一年了,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在国外念书
了。家里的菜也不一定能经常吃到,今天多吃点。”
孟昭和嘴里嚼着虾,这回干脆没回答,就点了点头。
冷不丁‘太上皇’发话了:“出国要用很多钱的吧,小沭你还是早点结婚,省得到时候钱都被别人花掉了。”
孟昭和不讲话,腹诽:活着也花很多钱,怎么不见有人早点去死然后省钱呢。
孟父给自己老母亲夹菜:“小沭和昭昭的钱我都存好了。结婚的归结婚的,出国的归出国的,两个孩子都有一份。”
‘太上皇’发飙了:“你还给她存什么钱?她算个什么呀,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不是给她在学校旁边买了个房吗,那个捡破鞋的男人既然这么有钱,这个死小孩出国的钱就应该也让他们来出。”
末了,还‘下圣旨’:“你不准给她这个钱。”
餐桌上除了孟父都没讲话,容汶是没那个话语权,孟沭是不知道说什么,孟昭和是懒得理她。
孟父安抚着自己这个老母亲:“昭昭是我的女儿,还是跟我姓,这个钱我得出。”
可一说完,看见气得捶胸的老人,孟父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改口:“好好好,我不给她钱,妈您别气了,来喝口茶。”
孟昭和一直不讲话,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把虾吃完了。旁边的容汶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小声叫她别放心上。
又是别放心上。
脑海里那已经模糊的记忆再一次清晰,孟昭和记忆力任馥贞就是歇斯底里的朝着自己的丈夫诉说不公,而面前这个孝顺的男人也是这样安抚敷衍着她。
——“你别放心上了,我爸走得早。我妈当时为了我没改嫁,吃尽了苦头。你就当是为了我,别和我妈计较了。你让着点我妈,别和一个老人计较,我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
搞笑。
‘太上皇’光打雷不下雨的哭闹着,若不是披着一副七老八十的人皮,简直就是个路过超市不肯走的赖皮小孩。
“那时候苦啊,我为了你的一辈子我都没有改嫁,我为你打算了一辈子,我又不会害你。
我哪次不是为你好,你当时非要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再阻挠你也还是娶她进门了。邻居背地里怎么戳我们家脊梁骨的你知道吗?我的脸都要丢光了,最后你看看,那个女的还不是跟别人跑了,妈哪次的打算是害了你的?”
听着全屋子最不要脸的人在那里张口闭口骂别人不要脸,简直就是件可笑的事情。
孟昭和看着她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的拙劣演技,想到那时候从幼儿园回来,任馥贞一手拎着菜一手牵着她,结果就听见奶奶在隔壁院子里泼脏水。
满口谎话和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任馥贞身上,她什么也没说,叫孟昭和自己去看绘本,她在厨房低着头处理着菜,最后视线里的背影肩头一颤一颤在哭。那是对丈夫诉说无果后的崩溃,是满心好意喂了狗的难过。
一个是别人眼里‘忠贞’的女强人,一个人拉扯大了小孩。一个是不要脸出卖自己的酒店驻唱女人,老鸦挑了高枝嫁了个孝顺的好男人。
邻居心里那杆秤因为那双有色眼睛就没有平过。
孟昭和作为一个女儿,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看待她妈妈跟别人跑了这件事,她只是讨厌她妈妈不告而别。
把最后一尾虾吃掉,孟昭和抽了两张纸慢慢的坐在座位上擦手,望着餐桌那边的闹剧忽得笑出了声。起身把擦过手的纸团丢在碗里:“不好意思,出国这钱我必须要问我爸爸要。除非你今天在这里哭过去了,这钱说不定就给您办葬礼了。”
有违人理的话,听得整桌人错愕不已。
孟父率先反应过来,手拍在桌上:“孟昭和,你说什么呢?”
孟昭和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仿佛她是个千夫所指的罪人。
脸上的嘲讽讥笑更浓了:“我说什么?倒是我想问问你,我妈跟别人跑了,你觉得错全在我妈身上吗?爸,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在人的流言蜚语里过多久?你能在委屈里过多久?你每次都和我妈说别放心上,你的孝顺对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