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022】
江元不想用谢年手帕，他和谢年完全不熟。再说熟人也不好混用手帕吧……
江元不会说话，上一世就因为他说话直来直去，经常得罪人和媒体。
换以前，他直接：“我不用别人东西。”
现在有了经验，他递还手帕，找了个理由：“谢谢，我习惯用纸巾。”
谢年也不在意，他接过手帕，然后拧开水龙头冲手。
江元以为聊天结束了，扯出几张抽纸转过脸，对着镜子擦着脸上的水珠。
这时谢年洗完手，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又说：“你这次出演配角，真意外。”
江元心下奇怪，谢年怎么突然这么多话，上次合作，谢年除了工作，从不开口。
他想了想，又用了陆远的抛问题法：“你这次也是演配角。”
谢年微微笑道：“档期错不开。”
言下之意是他要有档期，就是他演男主？江元不乐意了，说得好像陆远是捡漏一样。
江元擦完脸，团好纸团丢进垃圾桶，才干巴巴说：“哦，我不一样，我是演技差，演配角都勉强，还是别演主角让观众糟心了。”
谢年却看着他说：“你演技很好。”
这种场面话，江元耳朵都听起茧了，他红的时候，闭眼夸他的人和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
不过谢年这个咖位还要逢场作戏，唉，在社会上混，大家都不容易啊。
江元上前拍拍谢年的肩膀，眼睛微弯，像两轮初五的月牙：“我还差得远，慢慢进步吧！”
江元说完走了。
谢年站在原地没动，江元脚步声听不见很久了，他才抬手，很轻地触碰了一下，刚才江元拍过的地方。
——
江元朝着开机仪式现场走，远远的，看到陶易然在和陆远说话。
来了！双面人来了！
江元快步过去，还没听到什么，陶易然先看到他了。
“元哥你回来了！”陶易然一副小太阳模样，笑得阳光灿烂。
江元不想给陶易然好脸色。污蔑他仗红耍大牌，那他就是很红，就大牌！
他无视陶易然，走到陆远旁边，故意亲密说：“阿远！我回来了！”
语落，江元自己先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阿远……
好肉麻啊！
不过表现出和陆远关系好，应该能气到陶易然吧，值！双面人快远离他和陆远！
陆远看江元一眼，点点头，没问他突然抽什么疯。
江元见陆远没有异常，他再接再厉，继续和陆远聊天，不让他有空闲理陶易然：“开机仪式还有多久？”
陆远抬手看手表：“10点21分21秒，还有半小时。”
时间精确到秒，江元点点头。
大部分剧组都会找吉时开机，祈福收视率大吉，更讲究的剧组，还找风水师傅算地点时间。
江元余光观察着陶易然，见陶易然果然一副又气又不敢说的模样，他更来劲了，抬手去搭陆远肩膀。
虽然搭肩会和陆远亲密接触，但只要能赶走陶易然。他愿意牺牲他左手的第一次搭肩，让陆远暗爽一次！
然而身高有差，江元搭起来有点困难，他只好悄悄踮高脚掌，飞速抓紧陆远肩膀支撑住，边抖腿边若无其事说：“那还早，要不我们先回车上吹空调？热死了！”
离得近了，陆远这次更加清晰地闻到了江元身上的柑橘味。
像一颗大橘子爆开来，新鲜的橘子皮喷出丝丝汁水，沁得空气又酸涩，又清甜。
陆远忽然想到昨晚的事，江元喜欢男人？
陆远安静一秒：“好。”
这时陶易然终于待不住了，他不轻不重哼了声，扭头走得飞快。
陶易然一走，江元立即缩回手，瞬间弹开离陆远老远说：“刚才我装的，现在没事了。”
陆远心念一动：“你和陶易然……”
“阿远你们还站这儿干嘛！”李继佑这时跑过来，满头大汗说，“准备上香了。”
他直接拉过江元往前走：“元元快快快，杨导和大家都等半天了。”
江元比李继佑走得还快，陆远没问完的问题肯定是——你和陶易然吵架了？
他无法回答。
他和陶易然不是吵架那么简单，是被背刺的血海深仇关系！但陆远和陶易然目前关系不错，他又不能说太直白。
既然回答不出，走为上策！
江元反倒拉着李继佑狂奔了。
陆远看着江元心虚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难得拧了一下眉。
开机仪式特别能体现咖位的差别。
江元，谢年和女主演站的中间，陆远和陶易然和女二站在稍微靠边的位置。
江元一秒不落瞄着两人，严密监视，情绪更是明明白白摆到脸上。
别想背着他谈友情！
陶易然也是一副落寞的样子，眼巴巴看着江元那边。
陆远全看在眼里，他眉头又拧深不少。
上香拜完神，众人齐齐掀开摄影机上面的红布，杨照又喊上江元，陆远，谢年和女主演一起切烧猪，开机仪式就算结束了。
开机仪式结束，杨照让几位演员各自拍几条简单的戏，讨个接下来的拍摄顺利。
这一拍，直接到晚上九点多。
没吃晚饭，杨照主动请客，带一群人去附近吃火锅。
江元持续盯着陶易然，发现陶易然想坐到陆远旁边，没等陆远坐下，江元二话不说，跑上前一屁股占了陆远旁边的位置。
陶易然全天被江元搞得火大，加上江元在哪儿都是万人瞩目，演男三依然站中间c位，他是羡慕又嫉妒，他眼珠咕噜乱转，有了主意。
他故意当着众人面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元哥。”遂又抬头，看似强颜欢笑，“大家抱歉，我突然不舒服，得先走了。”
一个副导演奇怪道：“刚不还挺好，怎么……”
说一半，他旁边的工作人员悄悄扯了扯他，使眼色让他看江元。
副导演立即闭嘴了。
江元知道陶易然在装可怜，装吧！走就行！离陆远和他远远的！
而这一切，又被陆远看在眼里。
他静静等着，果不其然，陶易然刚走出包间，江元立即起身，光速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
杨照在点菜，她先问陆远：“小陆，你什么口味？”
陆远回：“除了辣都行。”
杨照笑了：“得，又一个不能吃辣，看来我们剧组都不能吃辣，那全部点清……”
“不！我吃辣！”江元举手，他眼底闪烁着一簇智慧的小火苗。
原来陆远不能吃辣啊，那他就反着来！让陆远看清楚，看明白，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和他南辕北辙的他，不适合爱！爱别人去吧！
杨照很意外：“我记得你小时候误食道具辣椒，胆绞痛进医院了啊。”
并且那盘道具辣椒还是甜椒。连甜椒都胆绞痛，确定能吃辣？
当然后面一句，杨照没说。
江元是不能吃辣，不过只要能吓退陆远，吃一顿超值！
江元一脸士别三十，刮目相看：“小时候的事是老黄历了，我现在无辣不欢，吃饭都要用辣椒拌。”
杨照点头，她低头看点菜的平板：“那单独给你点一个红油锅底，要微辣还是……”
“魔鬼辣！”江元掷地有声，从容淡定，“我吃火锅，只吃超级无敌魔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