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滚到你身边
说什么，什么到。
顾曜看着手机上顾妈妈的来电，不情不愿的点了接通。
“儿子，你去哪里了？”
电话一接通，立马传来江婉婷不满的声音：“叫你去找小隋选戒指，怎么一转眼你人就不见了。”
选什么戒指啊，又不是我老婆。顾曜在心里嘀咕。
顾曜：“妈，戒指你看着选吧，我在和封隋约会呢，你别来打扰我们。”
江婉婷有些惊讶，“你在和小隋约会啊，那你把手机给小隋，我和他说说话。”
顾曜哪里给她找人啊，只能糊弄过去，“我现在正在去接人呢，不说了，挂了。”
他挂了电话，手盖在眼睛上眯着眼看向天上的太阳，觉得退婚这件事必须要快点解决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早死早超生，呸！是早退婚早轻松。
他拨打了封隋的电话，
“喂？”
清冷悦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顾曜感觉耳朵有些发痒，忍不住揉了揉。
“封隋，出来打一架。”
这话一出，顾曜立马舒服了。果然他还是适合暴、力做事，不然也不会被人背后一闷棍打到这里来了。
啧。
想到这件事就生气，一辈子的黑历史！
封隋看着面前办公桌上零散的几份文件，勾了勾嘴角：“你确定？”
“当然。”
-
一家散打馆里，房间中间的两个人拳脚相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噗”的一声，顾曜的脸上中了一拳，余光看到封隋进攻的脚想躲开，结果身体跟不上脑子，他的肚子又受了一膝盖，痛得他感觉肚子里的肠子都绞成了一团。
“砰！”
底盘不稳的顾曜被封隋一脚踢倒，大势已去，回天无力。
“草！”
顾曜被按在地上，身上的人压着他。
“服没？”一道清冷带着低喘的声音响起，不是封隋又是谁。
顾曜放弃挣扎选择躺平，他算是明白了，原主那僵硬的身体对上武力值高的和外表不符得封隋妥妥被揍，他……认输了。
他现在就想回到一个多小时前把自信满满的自己打死，以为封隋是青铜，结果人家是王者。
见他不再动弹，封隋放开了他，坐到一旁抬起手抹了把汗。
顾曜躺在地上越想心气越不顺，他翻了个身，趁封隋不备突然出手，封隋吓了一跳，以为要被偷袭了，上半身反射性的躺了下去。
“唔～”
头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声，封隋忍不住呼出了一声气音。
看他痛得皱眉，顾曜心里的憋屈也散了，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封隋缓过来后暗骂一声：“有病！”
顾曜笑弯了腰。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侧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封隋，封隋的衣服掀起了一点，可以看到他六块漂亮的腹肌。
顾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捏了捏，嫌弃地移开眼，真的是……不忍直视！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打一架？”封隋问。
当然不是。
但是是为了退婚这件事能说吗？当然不能。
要是让封隋知道这件事，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想把我打到同意退婚？”他没说，封隋却已经猜到了。
“……”
“现在还敢有这个想法吗？”
“……”
别问，问就是敢！
只要功夫深，退婚必成功。
顾曜脑补了一大堆，嘴却一动不动。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房间的隔音很好，耳边只有运动过后心跳加快的声音。
顾曜躺下去闭上眼，疲惫的身体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眼睛一闭一睁，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感觉怀里抱着什么，他低头一看，是封隋——他也睡着了。
还睡到了他怀里。
顾曜看着怀里的人，睡着的封隋很乖，跟他平常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两人相接的地方很暖，暖到顾曜想再睡一觉，但这是不可能的。
“喂！醒醒，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顾曜动了动身体，随即痛呼出声，“嘶——痛死了。”
两人互/殴的时候都没带防护用具，实打实拳拳到肉，他被打到的地方现在变得青青紫紫，大腿和手臂似乎也出现了拉伤，一动就痛，好不凄惨。
偏偏罪魁祸首还睡得香甜，顾曜喊了几声他皱着眉头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顾曜心里那个不平衡啊。
他双手伸到封隋耳边，然后“啪”的一声清脆掌声像雷声一样在封隋耳边炸开，惊得封隋立马睁开了眼。
“顾、曜！”
“哎，干……哎！别捏……嘶……快松手！”
-
顾曜摸着自己得大腿坐在离封隋两米远得地方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眼睛里还飘着几滴生理泪水，那是刚才被捏出来的。
“有这么痛吗？”封隋被他看的无奈，骂道：“怕痛又要招惹我，活该。”
顾曜刚想开口控诉的嘴又缓缓闭上了，这个暴力的男人，他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
哼！
“起来，去洗澡。”
顾曜双手环胸，一副“你要强抢民女？”的表情看着他，“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啊，我卖艺不卖身的。”
封隋被他油到了，嫌弃道：“出了一身汗，你要是不怕脏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顾曜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闻到了一股汗臭味。
“你过来拉我一把，我是被你打成这样的，你不拉我我起不来。”
封隋离开的脚步一停，侧头看向他，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快点，你不拉我我就大声喊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下的暴行。”
“……”
“无聊。”
结果他还是走到这个戏精面前伸出手，“起来！”
顾曜搭上他的手，用力一拉……
“呜~”
封隋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他猝不及防地给拉了下去，顺带扑倒了身下的人。身上的伤口被磕到，痛得封隋倒抽了口冷气。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身下的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被他压得龇牙咧嘴的，结果这人还在笑。
“嘶！完了，伤上加伤了。未婚夫，你可对我负责啊。”
未婚夫三个字一出顾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自然的对封隋说出这三个字，难道是受了原主的影响？
“哼，活该！”封隋推开这个作死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曜边笑边赶紧起身追上他，“欸你等等我，我还一身伤呢。”
“滚！”
“嘿嘿，我滚到你身边了。”
“……”
“你出汗了怎么还这么香，说，是不是喷香水了？你这个心机boy！”
“傻/逼！”
-
散打馆包房配有专门的洗浴室，两个冲澡房之间用两米多高的木板隔开，门口只有一张帘子遮挡。
浴室不隔音，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曜听着封隋那边抹沐浴露的声音，忍不住在脑海里脑补出封隋此刻的样子，眼睛水润，脸被热气蒸的发红，热水从身上流下，整个人被雾气环绕。
“啪！”
顾曜拍了自己额头一掌，我究竟在想什么？我竟然在意/淫封隋的身体！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欸封隋，你说你打架这么厉害，你是不是练过啊？”
为了冲散自己脑海里的画面，顾曜决定跟封隋聊聊天，这样就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封隋懒得解答他的好奇心，不想搭理他。
他不说话，顾曜就一个人在那叭叭，一点不带静音的。
封隋被他吵得不耐烦，“……你闭嘴行不行。”
顾曜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说：“行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练过我就闭嘴。”
“……练过。”你可以闭嘴了吧！
而顾曜并没有听到他的心里话，又继续问：“你练的什么啊？练了几年啊？”
“不是说我回答了就闭嘴吗？”
“你都回答一个了，再多回答几个有什么问题，说说呗。”
封隋不想说话，他只想抽他。
“你不说我就唱歌给你听了啊，我唱歌很难听的，五音不全，跑调跑到天涯海角。”顾曜威胁道。
“你不说话，那我唱了啊……我真的唱了啊。”
“……”
“咳咳！”
“当初是我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金钱把我逼回来。爱情不是我想买，想买就能买，让我离开，让你明白，放手你的爱！”
这歌唱的，只能说没有一点技巧，用的全是感情。
没有一句提到封隋，但句句都是封隋。
“你闭嘴吧！”
“……当初是你……行啊，你回答我的问题。”
顾曜想着封隋无可奈何的样子偷笑，他没敢笑出声，怕封隋听到恼羞成怒冲过来揍他。
温热的水流到脸上，封隋杀/人的心这才按捺下来。
“问什么赶紧问。”
“好嘞！”
“你以前经常打架吗？”所以打架才这么厉害？
“没有。”
“我不信，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打架。”
顾曜故意逗他，想让他多说点。
而封隋也真的多说了一点，“我练散打练了很多年。”
“练了多少年啊？”
“15年。”
“厉害！”顾曜惊叹，又说：“我没练过这些，都是野路子。结果今天栽到了你手里，唉。”
本来封隋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他这样一说，他反倒想知道了。
“你经常打架？”
“是啊，从小打到大，你信不？”顾曜半真半假地说道。
封隋看过顾曜的资料，自然是知道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的。顾曜虽然混，不思进取，但也不是坏人，没练过武术，打架更是少。
但他今天感受到的顾曜的确跟资料里的不一样，打架很猛，但身体很僵硬，看起来很矛盾。
“为什么不信？”
封隋不觉得顾曜是在说谎，可能顾曜有些地方他没查到，这很正常，那些资料又没有记录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生活。
有出入才是正确的。
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感觉的顾曜，更鲜活，也更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