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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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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脸,这声音,姜渔做梦都不会忘。

    他惊恐地睁大眼,嘴唇抖得厉害:“是、是你?”

    裴荣笑了笑,慵懒地道:“大嫂记性不错,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冰凉的匕首抵在脆弱的颈动脉上,姜渔浑身都在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啊大嫂,我不想干什么。”裴荣侧过头,对着镜子理了下头发,心情颇好的样子,“我看了你和我哥的采访,合照拍得不错,挺有夫妻相的,特意来跟你说一声恭喜。”

    “对了。”他想到什么,“婚礼的时间定了吗?大嫂到时候会请我的吧?”

    姜渔简直快疯了。这个裴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神经病啊!

    “请,一定请……”姜渔不停吞咽着唾沫,垂下眼皮扫了眼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你都叫我大嫂了,这么对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裴荣思索两秒,道了句“大嫂说的是”,正准备放下匕首,门外传来敲门和保镖询问的声音:“姜先生,姜先生?”

    他倏地眯起眼,匕首重新抵上了姜渔的脖子。

    敲门和喊话声更大了。

    姜渔被逼得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再无退路。

    裴荣的眼中闪过杀意,冰凉的声音如毒蛇一般钻进姜渔的耳中:“大嫂,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姜渔拼命眨眼,表示自己肯定识相。裴荣退开些,姜渔冲门外高声喊:“再、再等我一会,我整理一下衣服,马上就好!不要进来!”

    门外没了声。

    裴荣勾起嘴角,刀背在姜渔的脸颊上划了两下。

    海洋馆里发生的事仿佛还在昨天,姜渔满脑子都是那个被裴荣的皮鞋踩在脚底,一枪爆头死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你、你到底想干嘛……”

    裴荣不答,懒洋洋地反问:“大嫂向外人打听我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姜渔真踏马想一巴掌拍死裴荣,但他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利刃下,裴荣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他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慌不能慌,更不能激怒这个神经病,毕竟保命才是头等大事,便顺着对方的话讲:“我问了,你能告诉我吗?”

    裴荣狭长的眼尾一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洗手间很静,能听见有节奏的滴水声。姜渔的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声音打颤:“你喜、喜欢吃什么?”

    裴荣愣了两秒,怀疑自己听错了。姜渔舔了舔嘴唇,解释道:“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我才能让人在婚宴上准备啊,你不是……不是要来参加吗?”

    裴荣沉默了好久,眸光阴冷地直视姜渔,看得姜渔冷汗都出来了。半晌后,他嗤笑一声:“难怪他会喜欢你,算了。”

    姜渔不知该怎么接话,又怕惹怒裴荣,只好配合着呵呵笑了两声。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裴荣狭长的眼睛眯了眯,和裴烈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手腕一转,刀柄抬起姜渔的下巴,“还有其他问题吗?我今天心情好,对大嫂你有问必答。”

    姜渔:“……”

    他只想知道,裴荣能不能给他条活路。

    裴荣仿佛看穿姜渔的心思,挑腕把他的下巴抬得更高:“放心,不杀你。我连鸡都没杀过,更别提杀人了。”

    我信你个鬼啊。

    姜渔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呵呵道:“那我问了……你跟你哥关系好像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呵呵,呵呵。”

    裴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哥没跟你说过?看来你对他也没那么特别嘛。”

    姜渔眼中闪过落寞,裴烈确实没有跟他说过。

    这副模样反倒让裴荣心情好了起来。他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语气轻慢:“还不就是我哥八岁那年他妈生病住院,他来我家找裴建这个老混蛋,被我在地下室关了两天。我哪儿知道他妈会从医院出来找他,还这么巧就出了车祸。车又不是我开的,人更不是我撞的,但他就是嫉恨我那么多年。”

    裴荣说罢,凑到姜渔面前,委委屈屈地问:“大嫂,你说我哥是不是个爱记仇的小心眼?”

    看着那张凑到他鼻子底下的脸,姜渔头皮发麻,硬声附和:“确、确实是小心眼。”

    裴荣更高兴了,拿开抵在姜渔脖颈的手,匕首折叠了收进口袋,速度快到姜渔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

    裴荣也不怕姜渔跑了,悠闲地对着镜子理着及肩的头发:“再说了,当年要不是我和他里应外合,他能有机会扳倒裴建那个老混蛋,坐上裴家家主的位置?谁知他刚一得势就要抓我,我才设计给他点教训,结果把他的腿撞残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他这么多年一直追着我不放,我东躲西藏好辛苦。”裴荣在镜子里对姜渔露出一个又可怜又无辜的笑,“大嫂你跟他说说,不如放了我吧。”

    姜渔算是听明白了,拳头也硬了,裴荣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王八蛋。海洋馆里的那个男人因他而死,裴烈的母亲因他而死,裴烈的右腿也是因为他而残疾。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撇得干干净净?

    姜渔心里估量着要是他和裴荣赤手空拳对殴,能有多少胜算。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门外再度传来敲门的声音。

    “姜先生,你还好吗?”

    姜渔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裴荣一掌劈中后颈,软绵绵倒了下去。

    五分钟后,门外的保镖察觉不对劲破门得入的时候,才发现卫生间窗户大开,而姜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裴荣手劲不重,姜渔没晕多久就醒了。迷迷糊糊抬起眼皮,眼前人影晃动,耳边喊声嘈杂,接着他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嘴唇动了下,姜渔下意识喊出了裴烈的名字。

    林厉的脚步一顿,垂头看了姜渔一眼才继续飞奔朝外面跑。摄影棚外阳光刺目,姜渔下意识闭紧眼睛,把头埋进了林厉的胸口。

    直到被抱上车。

    上车前,林厉被保镖拦住。保镖记得他:“林局长,就算你是警察,也没有权力把姜先生带走。”

    “让开。”林厉神情阴鹜地扫着几个保镖,“有事让裴烈亲自来找我。”

    又对已然吓傻了的云景说:“上车,打电话给姜平。”

    “哦哦好。”云景钻进车里,哆嗦着掏出手机给姜平打电话,刚一接通就差点哭了,词不成句:“小鱼……拍广告,我和林哥……他晕倒了……嗯……林哥开车,我们……我们正去医院……”

    姜平立刻道:“我现在过去。”

    挂电话前又嘱咐:“云景,你不要害怕,我很快就到。”

    云景心头一热:“嗯,我不怕,我等你。”

    挂了电话,云景探身去看副驾驶座位上的姜渔,小声唤他,又晃他肩膀:“小鱼,小鱼……你醒醒啊……”

    林厉偏头看了眼:“不用担心,小鱼应该没事,我刚才听到他说话了。”

    一想到姜渔喊出的是裴烈的名字,林厉眼底一暗。

    另一边,裴烈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几乎和林厉以及姜平同时到达。

    看到姜渔被林厉抱在怀里,裴烈的眼神立刻冷了下去,拄着拐杖的手也倏然握紧。

    姜平扫了裴烈一眼,从林厉怀里接过姜渔,抱进了病房。

    医生在里面检查,几人暂时出来,姜平问:“怎么回事?”

    云景眼眶红了,姜平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听林厉道:“还是我来说吧。”

    林厉沉着脸扫了裴烈一眼:“小鱼今天拍广告,我请云景带我去看他,我们到的时候,看到几个保镖站在卫生间门口。一问才知道,小鱼进去10分钟了。我觉得不对劲,一扭门,发现门锁了。拍门没人应,就赶紧找钥匙开门。进去后才发现,小鱼晕倒在了地上。”

    云景吸着鼻子点头:“就是这样。”

    姜平拧眉,面色沉重:“门被反锁了?”

    “对。”林厉道,顿了两秒,“卫生间的窗户也开着。”

    闻言,裴烈和姜平的脸色同时变了,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厉冷哼,当着姜平的面,毫不客气地道:“裴总,你的手下未免太失职了,几个保镖连个人都看不好!还有,我刚才抱小鱼的时候才发现,他实在太瘦了,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裴烈本就对林厉抱姜渔的事耿耿于怀,这一番话又直戳他的痛处。他冷声打断,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呼其名:“林厉,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你是姜渔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行了!都消停点!”姜平头疼,“具体发生什么事,等姜渔醒了再问。林厉,你跟我过来。”

    姜平让云景找地方坐下休息,云景攥着他的衣角不肯松开,姜平只好任他牵着。他把林厉拉到角落,低声质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小鱼拍广告你去看什么?你别告诉我你……”

    林厉对上姜平的目光,默认了他的猜想。

    “你是不是疯了?”姜平难以置信,忍不住爆粗,“姜渔结婚了!你他妈还当着裴烈的面说那样的话?裴烈说的没错,你有什么资格?”

    林厉闭了闭眼,隔了一会才道:“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

    姜平还想说什么,云景扯了下他的衣袖:“你别怪林哥,是我告诉他小鱼拍广告,让他跟我一起去的……”

    姜平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云景也掺和进来,这都什么事?!但云景怀着孕,他不敢说重话,反而安慰云景不要多想。

    云景犹豫要不要把姜渔和裴烈协议结婚的事告诉姜平,就见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

    几人立刻围上去。医生道:“人醒了,初步检查没大碍,详细结果两小时后出,你们现在可以进去。”

    裴烈率先走进病房。姜渔躺在病床上,看到裴烈先是愣了下,眼眶一红,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从床上爬起来,扑进了裴烈的怀里。

    裴烈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心疼和愧疚的情绪齐齐涌了上来。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就急转直下。

    姜渔在他耳边,颤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裴荣。

    姜渔松开裴烈,背对着其他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用口型问:要对我哥说吗?

    裴烈的心被拧了下,疼得揪起来。而姜渔信任他超过信任姜平,这样的认知又让他心里掀起一阵狂喜。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姜平扫了眼脸色难看的林厉,问姜渔:“小鱼,你怎么会在卫生间晕倒?”

    姜渔坐回病床,没吭声。裴烈反问:“你是作为姜渔的哥哥问这个问题,还是作为警部刑侦局的局长问这个问题?”

    听出裴烈话里有话,姜平挑了下眉。虽然他对裴烈有改观,但对方的某些言行还是会让他不爽:“裴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裴烈嘴角勾起,眼尾挑衅地瞥向林厉:“当然是姜渔的爱人,兼律师。”

    “行行行,知道了。“姜平摆摆手,转向云景,下意识放柔了声音,”我得问小鱼些问题,你不方便在场,出去等我。”

    云景听话地离开,姜平直觉事情不简单,刚才就把下属小刘也叫了过来,小刘恰好赶到。姜平对林厉道:“你……也去外面等吧,我和小刘问。你正好帮我看着云景。”

    林厉是技术局的副局长,查案问话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冷漠地扫了眼裴烈就走了。

    病房安静下来后,姜渔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每说几句话就停下来,看一眼裴烈,直到对方鼓励地点头才继续往下说。

    姜平心里直叹气,心想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但裴荣这个名字一出现,他就立刻正视起来。

    裴荣作为海洋馆劫持案唯一在逃的劫匪,警方布下天罗地网抓捕。大半个月过去,不仅连个人影都没摸到,还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装接近姜渔。

    裴烈面沉如水:“摄影棚的监控录像我已经让人拷贝,稍后会直接送到警部。”

    言下之意,他已经全力配合,再破不了案抓不到人,就是警方的问题了。

    姜平暗骂一句,对小刘道:“周边道路的录像也调出来,通知半小时后全员开会,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个王八蛋给挖出来。”

    见姜平要走,姜渔叫住他:“哥……”

    姜平想起刚才姜渔的反应,心里一阵酸,想摸他的头,手伸到一半又改变方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好休息,剩下的你不要担心。”

    “嗯。”姜渔勉强扯出一个笑,“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目送姜平离开,姜渔刚舒了口气,一转脸就看到裴烈坐在床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心拧成结。

    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眼底写满了自责。

    姜渔心里顿时一紧,故作轻松地道:“我没事啊,医生都说了没事。我命大嘛,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你说我运气这么好,是不是该去买张彩——”

    最后一字卡在喉间,因为裴烈突然抱住了他。

    男人温热的手掌扣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地将他按在怀里。胸腔的震颤和急促的心跳在耳边无限放大,姜渔微张着唇,却连呼吸都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渔叹了口气,把下巴抵在裴烈肩上,抬起已然僵硬的手臂,缓慢却坚定地圈住了男人的后背。

    “怕不怕?”裴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顿了两秒,带上几分沙哑,“是我不好,对不起。”

    林厉说的没错,是他没把姜渔照顾好,在他的地盘,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让姜渔再次遭到伤害。

    姜渔刚一抬头,又被男人压住后脑,更用力地把他往怀里带。姜渔只得维持拥抱的姿势,声音闷闷地道:“不怕……”

    停顿片刻,声音小了点:“其实有点……”

    裴烈轻“嗯”了声,手在姜渔头发上揉了两下,一路向下,停在后腰。

    没什么肉,的确太瘦了。

    从尾椎直窜上一股电流,姜渔全身都酥了。

    完犊子,再这样下去,他……

    幸好裴烈没抱多久就松开了。姜渔三分庆幸,七分失落,一抬眼,又撞进裴烈的眼中。

    男人眸光深沉,直直地看着他。

    姜渔被看得不自在,垂下眼,看到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西服,才想起拍摄的事:“完了完了,我广告还没拍完!衣服怎么成这样了,威廉该不会找我赔钱吧?他们人走了吗,我现在回去继续拍还来得及吗?”

    说罢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裴烈按住他,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件事。他板起脸,故作不悦:“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休息最重要。”

    姜渔眨了眨眼,蔫蔫地“哦”了声,钻回被子里躺好。医院的空气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连枕头和被褥上都是,姜渔皱眉:“我不能回家吗?”

    裴烈帮他把被子拉到胸口:“暂时还不行。”

    至少得等检查结果出来。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姜渔,但现在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让姜渔好好休息。

    “睡一会儿。”裴烈道。

    姜渔睁着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睡不着。”

    裴烈半命令道:“睡不着也闭上眼睛休息。”

    姜渔乖顺地闭上眼,不过半分钟又睁开,见裴烈还安稳地坐着,便问:“你不去公司吗?”

    裴烈抿了抿唇,淡声道:“不去。”

    姜渔的脸有些红,掩饰性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不让裴烈发现。他大脑的弦一直紧绷,后脑挨了一下还有点晕乎,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几乎是闭上眼就睡着了。

    直到确定姜渔睡着,裴烈才把手抽出来,轻手轻脚走出病房,拨通了秦远的电话。

    秦远第一时间进行了内部调查,裴荣能混进摄影棚,绝对不是运气好这么简单,然而他把今天所有的工作人员问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裴烈阴着脸挂了电话,转身回病房时,看见了堵在门口的林厉。

    林厉刚下楼抽了两根烟,身上还带着味,抬起眼皮扫着裴烈:“裴总,聊两句?”

    裴烈面无表情地回道:“林局长,你我好像还没那么熟。”

    “裴总贵人事忙,那我也不绕弯子。”林厉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冰冷,直截了当地道,“我喜欢姜渔,非常喜欢。”

    裴烈倏地冷下脸,眯了眯眼却没有看林厉:“林局长是不是消息滞后?姜渔已经和我结婚,是我的合法伴侣。你这么说,是想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林厉朝前走近一步,盯着裴烈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你们结婚了。但裴总,你和姜渔难道不是协议结婚吗?”

    裴烈的脸色立刻变了。林厉继续道:“既然是协议结婚,早晚都得离吧。再说你并不爱姜渔,把他困在身边干什么?”

    裴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嘴角勾了勾,而后敛起表情,冷漠地盯着林厉,一字一字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

    林厉怔了两秒,耸耸肩,往后退一步:“既然你爱他,那我更要劝你早点放手。”

    “虽然我不愿这么说,但以你目前的状态……“林厉顿了下,视线扫着裴烈的右腿,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重拳打在裴烈胸口,“你能为姜渔做什么?如果遇到危险,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去保护姜渔,又何谈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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