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金主的职业素养(5)
因为刚才锻炼过的缘故, 沈醇的鬓角和额发都沾着汗水,却让他整个人没有半分狼狈的感觉,反而因为脸上的好气色, 让他看起来十分符合这个年龄的清爽和活力。
门从从里面打开,周围的几个还是小女生的工作人员都红了脸,蒋政柏看着出来的青年道:“刚才在说什么?”
“在叫您, 您怎么来这里了?”沈醇问道。
“这个点你也不在家。”蒋政柏没忍住, 伸手捋了一下他的发丝道,“怎么练的这么晚?”
这里都是内部的工作人员, 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需要工作人员来帮忙隐藏,没有必要瞒着他们。
蒋政柏突然动手, 一些人瞪大了眼睛,沈醇却没有丝毫的抗拒:“时间比较紧, 我脸上都是汗, 蒋哥等一会儿, 我去冲个澡马上出来。”
“嗯。”蒋政柏应了一声。
沈醇转身去了浴室, 蒋政柏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道:“现在应该到下班时间了, 你们可以先走了。”
“好,谢谢蒋总。”徐梦宁示意, 原本围着的工作人员纷纷离开。
这里有些空旷, 蒋政柏干脆坐在了大厅里面等, 徐梦宁本要作陪, 助理示意了一下,她也拿上了自己的包离开了。
蒋政柏捏了两下手机, 觉得心里有点儿莫名烦躁的时候点了一根烟。
沈醇洗的很快, 只是吹头发的时候多用了一些时间, 出去的时候其他房间的灯都灭了, 连走廊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大厅的灯还亮着,随着走近,能够闻到些许的烟味。
沈醇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叼着烟的男人,现在是深秋,夜里很凉,对方穿着较厚的西装,因为坐下的原因敞开了衣扣,说是总裁,但有时候看,好像又带了那么一点点的黑.道大佬的风范。
烟灰不断落在了烟灰缸里,这里弥漫的烟味也越来越浓,沈醇走了过去时对上了对方看过来的眼睛笑道:“蒋哥久等了。”
“挺快。”蒋政柏看了一眼手表,满打满算也就是二十分钟。
几天不见,青年的发型好像有些变化,但却没有染的乱七八糟,仍然是一头的乌黑,发顶蓬松,看起来比从前好像又温顺了很多,但也扎眼了很多。
“走吧。”蒋政柏起身道。
他的车同样是商务车,后座十分的宽敞,沈醇坐在他的身侧,男人手中的烟几乎是一根又一根的不离手。
前后的挡板是升起的,沈醇看着被风吹出去的烟雾道:“蒋哥心情不好?”
“没有。”蒋政柏没有心情不好,他就是感觉有点儿燥,尤其是沈醇坐在身边的时候更燥,就像是压着什么一样,让他有点儿郁闷,“你现在工作用到的时间挺长。”
“最近比较忙,我跟徐姐商量一下,把时间缩短到下午五点。”沈醇说道。
“没觉得我打扰你工作?”蒋政柏看向他道。
“这不是硬性工作,没关系。”沈醇笑道。
蒋政柏看着他的笑脸,又抬起手吸了一口烟:“嗯。”
沈醇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有多说什么。
车上有些安静,氛围却似乎有些焦灼。
一直到了地下车库,蒋政柏率先下了车,伸手示意助理不必跟上,也没有等沈醇,直接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沈醇看了一眼助理,助理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示意了一下。
沈醇掏出了自己灭掉的手机,看着上面发过来的两条未回的消息,朝助理示意了一下追了上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蒋政柏手中夹着烟,能够从面前的电梯门上看到正站在身侧的青年:“刚才你跟郝文交流什么了?”
郝文就是他的助理,虽然刚才沈醇的交流是无声的,可是蒋政柏还是看见了。
“只是觉得您的情绪看起来有些烦躁。”沈醇说道。
“他跟你说什么了?”蒋政柏问道。
“他示意我看手机,我今天不是故意不回您的消息的。”沈醇说道。
蒋政柏嗯了一声:“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但不是为这种事情烦躁,而是心里好像压着一种火,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电梯门开,蒋政柏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看向了沈醇:“密码多少?”
“密码没换。”沈醇说道。
“嗯。”蒋政柏输入了密码,感觉那种烦躁好像有点儿压不住了。
他迈步进去,打开灯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关门的声音,正找着鞋柜的地方,夹着烟的手却被从背后握住了。
蒋政柏转头道:“在你这里也不能抽烟?”
“不是。”沈醇低头,捏过了他手上的烟道。
烟已经烧到了一半还要多,如果不让他拿,可能会烧伤到手指,蒋政柏松手,却见沈醇拿过了那根烟放在了他自己的唇边。
红色的烟头的明灭,让他有一种带坏好孩子的感觉:“你这是干什么?”
沈醇抬眸笑了一下,推向他的肩膀时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口齿之间有烟灌入了口中,蒋政柏颇有些猝不及防,没忍住有些闷咳,却被面前的深吻弄的有几分措手不及。
吻分开时,那种烟草被强行灌入的感觉好像还留在口齿之间,带着些回甘的滋味,让他连脖子间好像都有一种汗水湿漉漉的感觉。
“蒋哥,抽烟好像是有点儿好玩的。”沈醇笑道。
“好玩个屁,从哪儿学的?”蒋政柏微微喘.息着问道。
“蒋哥你说脏话,不文明。”沈醇说道。
蒋政柏伸手掐着他的脸道:“我问你从哪儿学的?”
“跟你学的呗。”沈醇抬起了那个烟头,放在唇边又吸了一口,低垂的睫毛被烟雾缭绕,似乎带了些散漫的味道。
“戒了。”蒋政柏说道。
“我又没瘾,心情不好抽上两根也没事。”沈醇将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道。
“我说戒了。”蒋政柏蹙眉看着他道。
虽然刚才的画面让他有一种对方特别性.感的感觉,但烟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沈醇走到了他的身边笑道:“一起。”
蒋政柏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我是没烟瘾……你想让我戒烟?”
沈醇单指挠了一下脸颊道:“嗯。”
“干嘛不直接说?”蒋政柏觉得焦躁了一晚的心情好像更燥了,但是那种郁闷感却在逐渐的消失。
“直接干涉您的习惯好像不太好。”沈醇说道,“但您最近抽烟确实太凶了。”
蒋政柏滞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这么小心谨慎,我脾气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而且我也更喜欢刚开始的你。”
虽然脾气差劲点儿,但也比现在这样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的好。
“小心谨慎,您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沈醇搂住了他的腰,二人紧贴时笑道,“您才是,克制是美德,但是只要有欲.望就认为不好,就去压制,也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的。”
蒋政柏对上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好像有点儿明白了自己之前心情烦躁的原因。
“在合同存续之间,我都是属于您的不是么?”沈醇轻轻凑近道,“您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金主的自由。”
蒋政柏的心跳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觉得面前的年轻人在勾.引他,勾.引他脱出自己设置的一个樊笼,而他对于跳出那个界限竟然有些极为强烈的渴望。
亲吻是自然而然的,唯有深吻才能够宣泄此时澎湃的心情。
烟雾的气息还在隐隐缭绕,蒋政柏躺在床上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可黑暗和亲吻同时搅动着心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衣服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床头的灯光在两个小时后亮了起来,沈醇扒梳过再次汗湿的头发询问着身旁的男人道:“蒋哥要洗澡么?”
青年的语气和面色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和吸引人,蒋政柏看着他,此刻却只觉得欠揍:“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沈醇反问道。
蒋政柏伸手扣住了他的脖颈拉到了近前道:“我才是金主,你……你这样像话么?”
“蒋哥,金主只需要舒服就好。”沈醇凑过去笑着说道,“没人规定金主一定要在上面的。”
蒋政柏面色十分复杂,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应该是十分恼火的,可是对着这张脸却很难生气,但这跟预想中的太不同:“你怎么敢的?”
“这不是您说的,在您面前不用小心谨慎。”沈醇凑过去亲吻着他紧抿的唇笑道,“蒋哥,您抱起来真舒服。”
蒋政柏刚刚泄完的火几乎是在一瞬间腾了起来:“你都是跟谁学的?”
“我这都是真话,真的。”沈醇引导着他的回吻,此刻的温存直接让蒋政柏整个人都没了谴责的意思。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技术是真好,他曾经搜索过的什么各种各样可能存在的问题压根没有,换他来做也不一定能够做的更好。
但这样会不会太纵容他了?今天都敢睡他,明天不是要上天。
“蒋哥,你舒服么?”沈醇与他分开时问道。
蒋政柏不知道他是怎么问出这个问题的,他的老脸都有些遭不住,这年轻人的脸皮倒是胜过了城墙拐角:“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是舒服的。”沈醇笑道,“要不然现在应该已经在揍我了。”
蒋政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挺会察言观色。”
“下次还这样好不好?”沈醇轻声询问道。
蒋政柏正沉迷在金丝雀的美.色中,闻言蓦然睁开了眼睛,扶住了沈醇两边的脸颊道:“不要得寸进尺,这一次已经算是破例了,下次……”
长的这么好看,明明应该在下面,这都叫什么事。
“可是我是纯1。”沈醇眨了眨水光潋滟的眸说道。
“纯1怎么了?”蒋政柏也很难区分那些什么属性,在他看来,他喜欢男性,男性那构造都是一样的,上下那就是随意换。
“纯1就是处在下位就会生不如死。”沈醇说道。
“我不信。”蒋政柏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这小混蛋的本质,他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那么坦诚,脸皮这么厚,说瞎话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不尝试一下,谁知道能不能行呢,是不是?”
沈醇试图往后退,却被蒋政柏伸手抱住了:“想跑?”
“蒋哥,真的不行。”沈醇说道。
“试一下,说不定你就行了。”蒋政柏难以说明自己此刻的激动,身上的青年生的宽肩细腰,一点儿也不像穿上衣服时那样的纤瘦,总之就是哪儿哪儿都十分的合心意。
如果能够看到他忍耐不住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男人不能说不行。”蒋政柏翻身的时候低头看着青年,心情虽然激动,吻落在那眼睛上的时候却带着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温柔。
吻顺着鼻尖下滑,吻上唇的时候沈醇张开了嘴给予了回应。
然而动作稍下,沈醇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两个人亲密,一方抗拒,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样。
蒋政柏抬头,对上青年有些无辜委屈的神色道:“你别害怕。”
“我没害怕。”沈醇说道。
这是真话,他只是不习惯别人来掌控他的身体,即使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喜欢的人,也没办法接受。
“真的不行?”蒋政柏有些泄气,“是不是我技术有问题?”
“蒋哥技术没问题,是我的问题。”沈醇微微侧开了眸道。
“算了。”蒋政柏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儿像是在欺负小孩儿,他躺在了一旁道,“你这接受不了,一开始怎么不说?”
521默默嘀咕,宿主要是一开始说了,追妻之路简直加了不止一个难度。
“一开始说了,您就不包我了么?”沈醇转过身来问道。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觉得也不一定。
就算是知道对方是纯1,也没可能让他落到别人手上去,但他绝不会这么快的就丧失防备让这小混蛋得了手。
“你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上我了?”蒋政柏觉得这事不对味。
“蒋哥虽然长的很帅,但是我觉得您是0。”沈醇说道。
“你眼睛装红外线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蒋政柏捏着他的脸道,“我可是1,纯1!”
沈醇沉默了一下,在他的手松开时下了床,将地上的几个包装袋捡了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盖子合上时蒋政柏沉默了。
纯1真不能第一次被上两个小时还觉得舒服的。
他这个纯1多少有点儿水分。
“你就不怕我强上?”蒋政柏觉得得捡回掉下的面子。
“强上?”沈醇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他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蒋政柏的手道,“蒋哥您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您要是强上……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他的话语顿了一下,蒋政柏总觉得他的后续不应该跟的是这句话,而是他的力气根本就及不上这个年轻人。
被迷的鬼迷心窍是一回事,当时根本挣扎不了是另外一回事。
“小小年纪不学好。”蒋政柏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道,“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我再也不敢了。”沈醇笑着凑到了他的跟前扶住了他的肩膀将人抱了起来道,“蒋哥,一起去洗澡。”
蒋政柏真的被他弄到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他还说对方宁折不弯,其实头铁的是他自己:“走。”
进了浴室,又被迷的七荤八素还妥协的结果就是蒋政柏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事实证明,运动确实能够让人睡得更沉。
事实也证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是有点儿道理的。
蒋政柏坐起身的时候往旁边看了看,沈醇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早朝的君王应该是没这待遇的。
蒋政柏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起床的时候看到了旁边折叠摆放好的衣服时笑了一声,出去的时候房屋里一片寂静,空荡荡的就像是他自己每天起床的时候一样。
他抓了抓头发找了一下卫生间,到了客厅的时候脚步却顿住了。
落地窗的纱帘是拉上的,让外面本来灼目的阳光带着极为柔和的感觉,窗边的青年穿着舒服温暖的家居服,正坐在软椅上看着翻开的书卷,他听见动静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好像整个空间都鲜活温暖了起来。
蒋政柏顿在了原地:“怎么没去工作?”
“跟徐姐请了一天的假,刚好也快到试镜的时候,研读一下剧本刚好。”沈醇起身将剧本夹好书签放在了桌上,走了过来道,“蒋哥饿么?”
“有点儿。”蒋政柏说道,“要点外卖?”
“我做了饭。”沈醇说道。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你没把厨房给炸了?”
“我在厨艺上还是很有天赋的。”沈醇伸手推了他去洗手间道,“您先洗漱,我去端饭,我也饿了。”
蒋政柏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洗脸的时候都带着点儿不安,就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很有做黑暗料理的天赋才对。
然而等到他做到桌边时,看到一碗规规矩矩的西红柿鸡蛋面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目前只会做这个,蒋哥您将就一下。”沈醇说道,“以后我会学的更多的。”
虽然他手艺不错,可还是要遵从新手的原则。
“没事,挺好。”蒋政柏觉得他能够做出这个样子已经很有心了,“你这边要不要给你请个阿姨,外面的饭也不太干净。”
“我自己能对付,蒋哥不用担心。”沈醇说道。
蒋政柏寻思着也不能一直用西红柿鸡蛋面对付着,甭管多好吃。他下筷的时候还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吃到嘴里的时候才发现味道相当的不错。
面条劲道,裹着蛋香,没有一点儿油腻,十分的开胃。
蒋政柏抬头看了一眼沈醇,沈醇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蒋政柏说道。
也许真的跟徐梦宁说的那样,青年是真的对各种事情都天赋异禀,如果早点儿接触一些事情,会更早的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吃过饭后蒋政柏没有着急离开,工作再重要,也有各个职业经理人在那里提着神,他作为老板,目前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项目需要做决定,再想往外拓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简单的说,就是能忙起来,也能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一边闲下来。
虽然说他经常锻炼不至于因为那么点儿事就腰酸背痛,但是外面能锻炼到,里面却不行,该休息时就要休息。
“你随意,干你的事去,不用管我。”蒋政柏看着收拾完东西出来的沈醇说道。
沈醇应了一声,拿过了一旁的剧本,这一次却坐在了蒋政柏身旁的沙发上。
蒋政柏本来打开电视的手顿了一下,沈醇看着他笑道:“蒋哥也随意。”
“不会吵到你么?”蒋政柏问道。
“我注意力比较集中,不会。”沈醇说道。
蒋政柏打开了电视,还是将音量调到了最低。
一人看电视,一人看剧本,这种舒适的令人昏昏欲睡的状况在蒋政柏的身上很少出现过,但就是现在,让他有一种懒洋洋的不想动弹的感觉。
电视上放的是一部家庭伦理剧,一般人追剧都会吃点儿小零食,反正嘴不能闲着,蒋政柏摸了摸旁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虽然说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就是莫名的有些心虚。
蒋政柏下意识转头看了沈醇一眼,正对上对方直勾勾看过来的目光,青年眉头微挑,视线直接落在了他夹着烟的手上:“蒋哥要抽烟?”
“你不是说你注意力比较集中?”蒋政柏说道。
这哪儿看起来像是注意力集中的样子。
“您一抽烟就不集中了。”沈醇放下了剧本挪了过来道。
蒋政柏莫名有一种被管住的感觉:“我就抽一根。”
沈醇垂眸,从他的手上坚定的抽出了那根烟,然后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在了他的手上:“要是觉得闲不住,可以吃点儿这个。”
“大男人谁吃这个?”蒋政柏看着那花里胡哨的棒棒糖有点儿哭笑不得。
“我。”沈醇拆了另外一根送进了自己的口中,侧到脸颊一侧的时候,那一边直接鼓了起来。
他抬头示意,蒋政柏顿时有些骑虎难下:“我不爱吃甜的。”
“我这里还有其他零食,不过那些不耐吃。”沈醇从口中抽出了那根棒棒糖道,“真的不爱吃甜的?”
“嗯。”蒋政柏说道。
“试试嘛,试一下说不定就爱上了。”沈醇说道。
蒋政柏听着这话,总觉得有点儿熟悉,他看着沈醇道:“你这小混蛋挺记仇。”
沈醇听着那个称呼咂摸了一下笑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不混蛋一点儿都对不起这个称呼。”
“什么?”蒋政柏心中有些不妙,却已经被凑到面前的沈醇吻住。
甜味弥漫,让这个吻真正意义上带着甜蜜的滋味。
吻分开时,沈醇将棒棒糖重新送进了口中道:“看来您能接受。”
蒋政柏看着在他口中不断变幻着位置的棒棒糖,莫名的有些羡慕那颗糖:“还可以。”
沈醇示意了一下蒋政柏的手上,蒋政柏将那颗剥开的糖放进了嘴里。
他觉得沈醇是有些恃宠生娇的,不过他乐意惯着他,只要彼此不动感情,怎么样都没有问题。
沈醇拿了剧本,这一次却没有坐在边角处,而是直接靠在了蒋政柏的身侧,带着点儿懒洋洋的意味。
电视仍然在放着,蒋政柏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上面,虽然视线没有偏移,但身边青年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中。
从刚开始认真的吃着糖看剧本,到后来的坐的累了换个姿势,再到有些昏昏欲睡,最后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剧本盖在了脸上,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蒋政柏沉默了一下,微微扯开了他的剧本,看着睡得正熟的人,从他的口中将那根棒棒糖抽了出来,嗦了这么久,上面只剩下了一小点点。
蒋政柏将那根棍丢进了烟灰缸,看着正躺在腿上熟睡的青年,手指触碰了一下他随着呼吸轻颤的睫毛,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在酝酿发酵着。
他轻轻的挪动着身体,将一旁的枕头同时垫在了沈醇的脑袋下,从卧室里取来了薄毯盖上,然后拉上了客厅的遮光帘。
穿上了外套,换上了鞋子,蒋政柏看着漆黑环境中那道隐隐约约的身影,觉得自己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寄托在一只金丝雀的身上。
对方是他花钱买来的,宠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门被关上,沈醇微微抬了一下睫毛,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里原本的人早已经走了。
【宿主别难过。】521看着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景的宿主道。
醒来的时候白白已经走了,宿主一定难过惨了。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就想看看他能纠结到什么时候。】沈醇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笑道。
没有哪个金主会包.养一个人来睡自己的,一般敢这么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废掉了。
到了目前这种情况,逃避才意味着喜欢。
521:【……】
对不起,是它多虑了。
蒋政柏离开后再没有过来,沈醇的试镜时间却已经到了。
徐梦宁亲自送他过去,试镜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明星齐聚,在看到徐梦宁时有不少人都热情的上来打着招呼。
“徐姐,您好。”
“徐姐,您真的离开鑫瑞了么?”
“嗯。”徐梦宁认识的人很多,此刻闻言笑道,“换了个公司。”
“徐姐您也带人来试镜?”
正说着话,一辆车紧随而来,停在了后面,车上下来的人在看到徐梦宁时愣了一下,随即挂上了笑容走了过来问好道:“徐姐,好久不见。”
“是廉礼,是廉礼啊!我终于见到真人了。”
“确实很帅啊,不愧是徐姐带起来的。”
“好久不见。”徐梦宁跟他笑了一下道。
“徐姐这是又带新人了,恭喜。”廉礼笑道,“怎么也不见人下来。”
“化妆师给补了一下妆,不好意思。”沈醇从车里迈出的时候道。
不管素颜有多么的优秀,上镜的时候都需要一些妆,尤其是这种场合,即使是淡淡的修饰一下也是一种重视。
沈醇站定,低头看着面前的青年,他对对方有点儿印象,在一些平台能够看到,名字叫廉礼,是徐梦宁之前带的艺人,只是因为蒋政柏那里的挖掘,徐梦宁跳槽,他也只能换了别的经纪人。
这对于面前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两人对立,沈醇的个头就比他高出一截不说,出色的样貌也让不少人看了过来。
“那是谁?”
“徐姐这次带的新人好像真的挺帅的。”
“以前没见过啊。”
“这是华茂旗下的,还有徐姐带着,前途不可限量啊。”
“新人碰旧人,有东西看了。”
廉礼仰头的时候眸中的情绪有几分绷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徐姐这次带的新人真不错。”
“嗯,还需要继续努力。”徐梦宁将沈醇护住,笑着介绍道,“沈醇,这是廉礼,以前我带过的艺人。”
“前辈好。”沈醇笑着问好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廉礼也只能笑道:“加油。”
“谢谢前辈。”沈醇说道。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之后有空再聊,我们先进去吧。”徐梦宁没有再寒暄的意思。
廉礼背后也有人扶持,但绝对胜不过华茂的力量,沈醇的身上可能出现一些黑料,但绝对不能是因为她的原因而给他的前途造成什么阻碍,否则连她也落不了好。
“好。”廉礼笑道。
来往的人纷纷进去,试镜则是要一一进入其中的。
“今天是初试,过了初试还会有复试。”徐梦宁跟沈醇说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再仅仅因为华茂的势力,还因为青年格外出色的学习能力。
“嗯,徐姐放心。”沈醇说道。
各个角色有各个试镜的房间,各自有着各自的剧情条。
沈醇是要进入一旁的休息室里面等的,坐在那里的人熙熙攘攘,再加上各人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吵闹的声音堪比菜市场。
艺人基本上都在认真的准备着,沈醇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环境安静了一瞬,顶着一群人的目光,沈醇安安稳稳的坐在了空置的座位上。
其他人慢慢的将视线收了回去,只是若有似无的打量,可其中一道目光几乎是死死的盯着他。
沈醇看了过去,在对上对方复杂的视线时收回了目光。
看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齐鸣清,作为这个世界中的另外一个主角,即使没有华茂,他也获得了试镜的机会。
只是后续能否真的被选上,就只能看他自己的实力了。
沈醇没有再看,齐鸣清却极为复杂的看着坐在那里的青年。
跟在辉煌中比,对方看起来更加耀眼了,有金牌经纪人徐梦宁带着,一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徐梦宁是被华茂挖过去的,而华茂是属于蒋政柏手中的集团,那一晚果然是成了。
“63号齐鸣清,男三试镜。”有人叫了号。
齐鸣清起身去了试镜的房间,而过了一会儿,沈醇也被叫到了号。
初试并没有那么的复杂,一部大型的电视剧并不仅仅有一个导演,初试时除了重要角色,其他的配角只会由其他导演大批量的筛选过去。
几个房间,几个导演,几乎跟面试一模一样。
“王导。”沈醇进去的时候有人朝坐在中间的导演那里示意了一下。
“各位导演好,我是83号沈醇,试镜男二号朱徽峥。”沈醇看着坐在中央的中年人说道。
“嗯,开始吧。”王导已经爬上皱纹的脸有些严肃,甚至在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作为一个想拍好戏的导演,对于任何的加塞和指手画脚都会有些反.感,以他的名望不是拉不来投资,只是像华茂那样的是不能得罪的。
因为一旦得罪了华茂,损失一部剧是小,他的面子是比不上华茂的面子的,以后再想拍可就难了。
太子朱徽峥在剧中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物,权谋,谋的自然是天下共主的位置。
太子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一步有时候也是一个巨大的距离,因为皇位上的仍在,这一步就始终踏不出去,甚至还可能被觊觎的人扯着后退。
皇帝的子嗣很多,太子朱徽峥却是唯一的嫡长子,也是明面上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皇后所生,又是第一个儿子,生的昳丽而俊美,完全是挑着皇后和皇帝的优点长的。
有这样一个儿子,一出生就被视若瑰宝,峥也有高峻之意,可见皇帝厚爱。
即使元后故去,妃嫔们一一诞下皇子,也没有人能够动摇朱徽峥的地位。
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太子在皇帝的面前是恭敬而孝顺的,可在他人面前却做尽了恶事,横征暴敛,肆无忌惮,虽然每每有人弹劾,可前脚刚被皇帝驳回,后脚那人就会横尸京城,即便审了,审到了太子一层,也是不了了之。
如此暴虐行事,自然是引发不满,觊觎储君之位者甚多,一场隐藏在水面之下的阴谋就像是水底的水鬼一样,正在悄无声息的缠上这位太子的脚踝,只等其不备时将其拖下那个位置。
他暴虐,任性,就是一个纯粹的从根子上坏到底的人,但这个角色却又肆意的理所当然。
所以一定不能一眼就让人讨厌。
而面前的年轻人已经具备了最完美的外型条件,只要演技稍微在线,彼此都不会太为难。
沈醇酝酿着情绪,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却不是暴虐,而是一种极为散漫的情绪,他坐在那里撑着头,似是在低头看着什么东西,转眸的时候却只剩下了无聊,仿佛眼前的东西对他而言毫无乐趣。
“杀了就行了,哪有这么多麻烦。”
他停了一下,似是在听着旁边人的说话,难得的多了几分耐心:“眠玉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过于柔软,你既为他求情,孤也网开一面,待他死了,将他的头颅割下你带走,免得他吊在菜市口还被认出是谁。”
旁边的人又似说着什么。
他的眉宇间浮现了些许的不耐,原本散漫的眼神也变得充斥了些许戾气:“孤不想同你生气。”
旁边人的再言,似乎是几句软话。
他原本眸中的戾气渐散,其中浮现了笑意:“这天下,也唯有眠玉能做孤的知己了。”
喜怒不定,阴晴转换只在转瞬之间。
沈醇试完了戏起身,眸中只剩下了一片的温和:“试戏完成,谢谢各位导演。”
他的话语中,刚才还凝固的气氛才逐渐鲜活了起来,其他人皆是深吸了一口气,那本来严肃的王导脸上挂上了慈祥的笑意:“不错不错,三天后来复试吧。”
“好,谢谢王导。”沈醇笑着退了出去。
几位导演张望着他的背影,一人开口道:“王导,您觉得怎么样?”
“那就是朱徽峥。”王导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人能够演出那样的朱徽峥。”
演戏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很难,最好的演技是演员融入角色,让人忘记演员本人,只觉得就是那个人,就好像他就活在镜头里,喜怒哀乐的一生被人们看到。
现代剧还能有参考,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是什么样子的,本身是很难论断的。
因为一手决定着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没有人真正有过那样的经历。
可是刚才的沈醇,即使他没有任何的装束,坐在那里,也像是透过了时光看到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
那个时代的是非是不能以现代的观念去代入的,但也通过那种不公平的时代,来展露现代这种制度的幸福和自由,因为那样的不公平在现代是不被允许却又被不少人所憧憬的。
那就是朱徽峥,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王导定论,其他导演也是笑道:“还是华茂的艺人有本事。”
“就是没有华茂,沈醇也得演这个角色。”王导心情放松,可以说是十分的美妙。
“那后面的还试么?”旁边的导演问道。
“试啊,要不然多给人家孩子拉仇恨。”王导清了一下喉咙道。
其他导演:“……”
您这变脸速度也不比太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