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接生的王婆子
苏玉哲在一旁也听得离谱，震惊道：“大伯母，我怎会是您的孩子呢？”
“玉哲，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大伯母……不，娘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竟有如此会有如此狠毒的人！”李氏指着王氏，大声道。
王氏将苏玉哲拉过来，凭空被指责，也委屈地直掉眼泪，“玉哲，你别听你大伯母乱说。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会骗你？”
“母亲，您别急，儿子信你。”苏玉哲把王氏护在身边，安抚道。
李氏见二人感情深厚，气得脸色发黑，拉过一旁跪着的婆子道：“王婆子你来说，当初可是你为三弟妹接生的？”
“三弟妹应该也不眼生吧？”她又看了看王氏道。
王氏走上前瞧了瞧，认出了熟人，问道：“王婆子，你怎么会在这？”
“你来的正好，你快告诉大嫂，我的哲儿就是我生的！”她蹲在地上，摇晃着王婆子道。
王婆子看了李氏一眼，又挣脱开王氏的手，远离了些，道：“三夫人，这么多年，我良心一直受到煎熬，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实在不想替你隐瞒了。”
“大公子，我对不住您。当年都是大夫人为了稳住老夫人，我又急缺银子才这么做的！”王婆子一边掌掴自己，一边道：“我老婆子有罪，对不起您和大夫人。”
苏玉哲见王婆子的脸都被她自己大肿，本是不信也有些动摇了。
他看着王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王氏惊讶地瞪大眼睛，反驳道：“王婆子，讲话要有良心。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银子，什么时候和你受过要稳住老夫人这样的话？”
“你当初若没做过，王婆子怎会隔了这么多年出来指证你？”李氏见苏玉哲木讷的站着，赶紧冲上前拉着道：“玉哲，若我是说假话，我何必等你已经与三弟妹有了母子之情再去说谎呢，这样岂不是更拆不散你们母子？”
苏玉哲并未排斥李氏拉着自己，有些动摇。
是啊，若是大伯母真想浑水摸鱼抢走他这个儿子何必等到他这般大了呢？
苏宁清在旁边默默看了许多，终是将两人的伎俩看个清楚。
她冷笑一声，上前扶着王氏，“母亲，您先不要紧张，有我。”
“清儿，我真没做过，你要相信我。”王氏拉着苏宁清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如雨般落下。
苏宁清点了点头，认真道：“嗯，我相信您。”
苏老夫人见认证在，也有些怀疑王氏，便问道：“若眉，到底怎么回事？若你没做过，这王婆子怎会过了这么年还来纠缠你？”
“是啊，娘，到底怎么回事？”苏玉哲也急问道。
所有人都盯着王氏，虽是质问，但眼神里早信任全无。
王氏被盯得难受，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想要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看着王婆子，控诉道：“王婆子，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也想知道，当初为她接生的王婆子，怎么会突然变了脸，说出这些她听不懂的话来？
王婆子也缩成一团，委屈道：“夫人，这么多年了，您还是那样狠，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我虽不说是个什么大善人，但终究还没彻底黑了心，知道回头。”
她这一说，大家盯得王氏更紧。
王氏往后退了退，落寞的很。
苏宁清将王氏拉到身后护着，直面王婆子，冷声道：“大家不是都想知道为什么王婆子隔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母亲吗？”
“不如我来替王婆子回答一下。”她上下打量了王婆子一身，发现身上的衣服竟是绸缎做的，冷嗤一声，戳破道：“一个接生的婆子赚的银两满足温饱倒是足够，但也不至于穿这样好的衣裳。这样的衣裳，即便是在苏府，也是主子跟前最贴心的丫鬟才能穿上。王婆子倒是比一般婆子还要有钱，只是不知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王婆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懊悔得很。
她平日里银子确实能够温饱，但时常去大户人家接生，难免不眼红那些主子贴身丫鬟嬷嬷穿的好衣裳。
所以她得了一大笔钱，也立马给自己做了一身。
来时，倒忘了给自己换了。
李氏闻言，紧张地盯着王婆子，低声骂道：“蠢货。”
苏玉哲被苏宁清的话提醒，质问道：“是啊，王婆子，你买这身衣裳的钱是哪来的？”
“我自己赚来的！”王婆子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什么，反驳道：“我知道你们苏家家大业大，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我丈夫平日里也是在外做些小本买卖的，也能赚些钱。”
“这天王老子，皇宫里的皇上还常常说什么众生平等，倒是你们苏家，竟还瞧不起人？你们府邸里的下人能穿得，我穿不得？”她找到了话反驳，愈发理直气壮。
苏玉哲又被说动，有些同情王婆子，看向苏宁清道：“六妹，你说事归说事，不可瞧不起普通百姓。这若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只道是我苏家仗势欺人。”
“是不是仗势欺人，其实一查就知道了。”苏宁清并未被王婆子的话吓到，反而往王婆子身边走进来几步，面若寒霜，审视着王婆子，“大哥身世一事，非同小可，得谨慎对待。”
她看向苏老夫人，提议道：“请祖母允许我派几个人去王婆子的老家查一查，丈夫是不是在外做生意，很快便能查出来。”
“好。”苏老夫人想了想，认同道。
苏玉哲也冷静下来，觉得苏宁清的话颇有道理，点头道：“我也同意六妹妹让人去查查这王婆子的底细，不能因为王婆子的一面之词就决定了我的身世。”
李氏见所有人都被苏宁清说动，恨得咬牙切齿。
这六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不好对付！
她想了想，忽然大笑，将所有人都唬住去看她。
“云舒，你怎么了？”苏老夫人被李氏这反应吓了一跳，问道。
李氏见目光都在她这里了，苦笑着说道：“我恨我没有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儿帮我颠倒黑白，这调查王婆子一来一回得耽误不少时日，足够三弟妹做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