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当场对质
——咦，好吓人！
——好丑！
——好可怕！
几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惊恐地尖声叫着，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戚雯雯的手。
她们这样的名门闺秀，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不小心扎根刺在手里，都能嚎出生孩子的动静，哪儿能想象自己白玉无瑕的手臂上落下那么长那么深那么丑的一道疤！
想想内心都要崩溃！
男人们也半闭着眼，倒吸着气人言啧啧：
——这伤就是搁在男的身上，也没几个能扛住一声不吭的。
——怪不得戚雯雯要打她，换做是我，岂止抽她两耳光这么便宜，我非要一针还一针！
——就她这贱命，一针还一针就完了？你也太仁慈了，如果谁敢这么对我，老子要她一针还百针！
——重点不是手上缝了多少针！重点是她的目标不是戚雯雯的手，她想要的是戚雯雯的命！
——这是谋杀啊！
——必须严惩！不然犯罪成本这么低，到处都是治安隐患！
众人越说越激昂。钟少航没有吭声，只是眸光沉沉，不清楚他在琢磨什么。
林敏见每个人都唾骂她，而钟少航也没有替她说话，内心又恨又慌，拢着眉瘪着嘴哭着说：“你胡说！你受伤是你自己到处树敌，招人报复，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哭声很有穿透力，配上她那既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戚雯雯依然是傲然睥睨她的姿态，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我被人蓄意谋害的案子上次警察已经调查过了，凶手当场指认是林婕买凶伤人，这些都是记录在案的，你以为你哭一哭，装装可怜，就能否认得了吗？”
“小婕买凶伤人？”
林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她是今天才听说这个事情一样。
可明明，事发当天戚雯雯跟她通过电话，并且当时说过一句现在回想起来特别傻特别可笑的话：
“你小时候救过我老公一条命，今天，我还了一条命给你妹妹，你对我老公的恩情就不在了，从今往后，你们姐妹与我们夫妻之间，是非恩怨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老公？
夫妻？
呸！席天以后之于她，什么都不是！
“小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确定中间没有误会吗？”
林敏还想狡辩。
但她也清楚，林婕很难撇清干系。
那就先把自己摘出去！
保住她，总比全军覆没好！
“即便那是真的，可这跟我也没关系！你无端端暴力殴打我，你就是在犯罪！这才是众目睽睽下的真相！”
戚雯雯嘴角轻蔑一勾，泛起冷笑。
没想到，林敏和林婕这姐妹关系也这么不牢靠，说断就断。
误会？
原来她死里逃生，居然是个误会。
照这么说来，那她刚才打林敏，是不是该算手误？
休要胡扯！
打她就是打她！
林敏竟然说就算事情是林婕做的，也跟她没关系？
她是不是记性不好，忘了事发当天，林婕看到戚雯雯回到学校心中大惊，还给她打了电话商量对策这件事？
林婕难道没有告诉林敏，当时她们的通话被她录下来了？
那些证据，戚雯雯可是一直保存着的！
林敏休想抵赖！
如果这个理由林敏不承认，戚雯雯还可以再给林敏一个打她的理由！
正好，那也是她要证明的清白之一！
“我姑且假设当天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可前几天在医院，你有没有跟席天说我打了你？”
戚雯雯冷然地问，眼底浮动着讥诮。
这一次，林敏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席天就在这里，他们可以当场对质。
林敏整个人静止了一秒，就连一直簌簌往下掉落的眼泪都忘了继续掉。
戚雯雯这个卑鄙小人！
居然给她挖这么大个坑！
她要怎么回答？
承认她说过这话，就表示她活该被打，这两耳光她就白挨了！
可她若是不承认，席总要怎么看她？席总以后还会信任她吗？
她怎么说都是错！
这个该死的贱货！太工于心计了！
“我。。。。。。”林敏一副被逼得急火攻心，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但她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吗？
不可能！
戚雯雯俯视着她，冷冷地，循序渐进地逼问：“有，还是没有？”
今天，林敏必须给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模棱两可都不行！
更别妄想躲避！
林敏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开口。
她还捂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
但这一招，没用。
戚雯雯斜睨了席天一眼，给林敏提供了多一个选项，“你要是想不起来，要不要请席天帮你回忆回忆？”
这是她今天看席天第二眼。
第一眼，无波无绪。
这一眼，只有嘲讽。
席天对上戚雯雯比雪还冷的眸子，感觉心脏一阵阵揪紧。
他还是初次看到戚雯雯手上的伤疤。
她受伤那么久了，他却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她的伤口。
在她受伤期间，他曾问过她，需不需要他的帮助，她每次都很独立，说不用，可她的坚强最后却成为了他心中的质疑，他竟然问她，她的手有没有骨折？
当初，他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该有多难过？
他太混蛋了，他怎么可以问出那么混账的话！
他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害她伤口溃烂，发烧，昏迷，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她，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席天不愿去想，不敢去想。
只感到，后怕的感觉包围着他，伴着后悔，自责，心疼，裹着他那颗被冰封了二十几年的心，不断地收紧，让他难受得快要窒息。
席天紧紧抿着唇，表情非常压抑。
“算我说过，行了吗？”
林敏见戚雯雯要逼问席天，自知躲不过去，最终咬着牙选择了承认。
挨这两耳光只是一时之辱，只是暂时处于劣势，她早晚有一天能讨回来。
但是，倘若她失去席总的信任，席总不再站在她这边，那她才是真正的输得一败涂地！
可即便承认，她也不会如戚雯雯的愿，她也要做出一副是被戚雯雯逼迫的可怜样儿！
戚雯雯浅嘲的流转着眼波，斜睨着林婕那活像是让人屈打成招的样子，轻轻浅浅抛下一个问题。
“行啊，你承认你说过就行。我再问你，我那天用的是哪只手打你？”
“。。。。。。”
林敏又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该死的戚雯雯，她还要给她挖多少坑？！
她真想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戚雯雯睥视林敏圆不了谎的无措样儿，没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冷声追问：“说！哪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