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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与容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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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我觉得你有毛病

    在沢田麻理暴睡了一整天,第二天夜晚才和齐木楠雄一起去让遭遇了咒灵玩弄的六位人士失忆之后,这个以“所谓神隐其实是被关在了公寓的地下层某处”为结局的神隐事件就简单粗暴的结束了。

    不提看到这个新闻的江户川柯南和怪盗基德怎么想,麻理这边则是带着怀表和照片回了一趟并盛町。

    并盛町,云雀宅邸。

    云雀夜实接过了沢田麻理递给她的两样东西。

    “真是怀念。”云雀夜实眼帘微垂,手心扣着那枚怀表,怀表上细长的银链从她的掌边垂落。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张双人合照,另一只手摩挲着照片上的人像,“当初甚也把怀表藏起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会被你找回来……”

    “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沢田麻理凑到她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夜实的手臂,然后想了想,还是给她讲了一遍神隐事件的始末。云雀夜实是个很敏锐的人,因为在她面前藏不住,所以麻理并不会对她隐瞒什么事情。

    “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云雀夜实听完后笑了一下,眉梢眼角都带着细微的笑意,笑完后她呼出一口气,像是在叹息。她放下照片,打开了怀表,看着表盖里侧的两个名字,又沉默下来,半晌后才笑意盈盈地说,“这可是我和甚也的定情信物呢。”

    她的语气中是满满的怀念。

    麻理惊叹地哦了一声,尾音拉得长长的。

    “感觉好浪漫耶。”

    云雀夜实手指一动关上了怀表,表盖合上的“咔哒”一声后她才开口说话:“浪漫吗,我活到现在也就浪漫了这么一次,结果把怀表送给他之后就被他藏起来了。”她回忆了一下,“我问起来,甚也还说什么「最重要的物件就拿去保护最重要的家」,现在想来……”

    云雀夜实说到一半就停住不说了,她看了眼麻理,说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直到你和阿纲楠雄他们一身伤被我带回来之前,并盛町可从来没出过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造成的骚乱来着。”

    “在那个特级咒灵出现之前,并盛的诅咒最高也就三级而已,根本造不成骚乱。”麻理鼓了鼓脸,对义母话说一半就停下来转移话题的行为非常不满,“为什么母亲突然说起这件事啊。”

    “是这样吗,这是不是说明在云雀治理下的并盛很和平?”

    “是吧?后来的高级诅咒基本是外来的,要不就是被外来的物件激发。”

    云雀夜实听完后就像是得到什么答案一样,她抛了抛手中的怀表。

    “和平直到死去几年后才被打破吗,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啊,甚也。”

    麻理眨眨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盯着那个被抛上抛下的怀表,渐渐张大了嘴。

    “不会吧……!”她抓了抓头发,“母亲为什么这么肯定?”

    如果是根据上面遗留的术式推断,也不会有这么笃定的态度吧?

    “你们受伤的前一天,并盛发生了轻微的地震。”云雀夜实说,“接着家里那盏被甚也点燃的长明灯居然熄灭了,所以第二天我才会出门巡查看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结果就看到你们三个小孩狼狈得要死的样子。”

    “我才不狼狈!我是最干净整洁的那个!”麻理气鼓鼓地反驳,然后她才开始回忆。

    “地震?好像是有……”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悟说怀表上的术式有被动过……也就是说这是十年前被人拿走了然后最近故意放到米花町的,是为了观察什么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是好事。”云雀夜实勾起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麻理感到了毛骨悚然,“不过你到时候要是遇到了那个小偷,记得和我说一声,我要亲自收拾对方。”

    沢田麻理立刻坐直了身体,手掌交叠着放在膝上,腰背挺得笔直。

    “是!”她果断地说。

    母亲看起来好可怕!

    麻理心有戚戚地想。

    云雀夜实看着她如临大敌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

    麻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对了,那个叫惠的孩子,是甚尔君的儿子?”见麻理点头后云雀夜实又问,“他不来见见恭弥这个堂兄弟吗?”

    “惠啊……我问过了,不过可惜被他拒绝了。”麻理无奈地说,“他不想和身为一般人的恭弥哥牵扯过多,应该是担心自己会给人带来麻烦吧,也或者是……出于对一般人不怎么能接受拥有超常力量的人的考量?”

    她推测完后又说,“惠可是个内心非常纤细的人哦。”

    “那样的话很容易剑走偏锋,对心理健康并不好哦。”云雀夜实不赞同地说,“甚尔君的儿子居然是纤细敏感的类型吗?麻理,想个办法让那个孩子来一趟云雀家。”

    “我知道了。”麻理好奇地眨眨眼,“母亲认识那位甚尔先生吗?”

    云雀夜实点了点头:“甚也葬礼的时候他有来过,是个很会讨女性欢心的帅哥哦。而且那个时候他似乎是想拜托我什么事,但是又放弃了。”

    不会是想拜托母亲照顾惠,结果因为云雀一家子都是普通人而惠又很大可能拥有术式所以放弃了?

    麻理思考着,“说起来两兄弟都放弃了自己的姓氏诶,甚也先生姓云雀,甚尔先生姓伏黑。”

    “这大概就是亲兄弟吧。”云雀夜实笑了笑,“甚也还在的时候甚尔君也来过不少次,所以我对他也算是有粗略了解吧,不过他有儿子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不然……”

    不然惠在失去父亲后,大概、绝对会被接到云雀家生活吧,就算没有悟,禅院家也绝对是抢不走伏黑惠的。

    毕竟这可是统治了整个并盛町外加半个空座町的都市传说云雀夜实啊。麻理想。

    “麻理,这个怀表你拿着吧。”云雀夜实将怀表交到麻理的手上,“这是……为了保护而被甚也所使用的东西,既然你在甚也曾经身处的世界中,那么……我希望它能作为一个象征,能让你不要迷失在诅咒的世界中。”

    她将麻理抱在怀中,“甚也曾经跟我说过你们这一行注定不得善终,而且负面情绪积累过多还会导致自己变得疯颠。麻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是!”麻理回抱住她,甜甜地笑着,“只要有哥哥、有你们在,我就能好好的!”

    “那就好,不仅是你,还有楠雄也是哦,记得转告他同样的话。”

    云雀夜实拍了拍她的头,敛去了眼中的担忧。

    “是——”

    麻理笑嘻嘻地动了动身体,把自己窝在了云雀夜实的怀抱里,她掂了掂手中的怀表,寻思着找人来修一修,看看能不能让它的指针继续动。

    趁母亲难得一见温情脉脉的时候窝在她怀里撒娇,麻理乐滋滋地和她说着自己祓除诅咒时遇到的有趣事情,可惜的是温存才没多久,乐极生悲的沢田麻理就被路过的云雀恭弥拎去了道场训练。

    被修理了一顿一身伤的麻理在道场的地板上滚来滚去:“我不干了啦!我要休息!”

    旁观的云雀夜实:“恭酱也要妈妈抱抱吗?”

    云雀恭弥截住越滚越远的麻理:“不要。”

    晚上的云雀宅邸很安静,决定在这里留宿一天再回高专的麻理给自己用完反转术式治疗,然后一沾床就迅速入睡了。

    如果没有捣乱的家伙,麻理应该能一觉睡到被五条悟打过来的电话吵醒或者被云雀母子随便一个叫醒的第二天。

    如果没有捣乱的家伙的话。

    刚闭上眼睛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的沢田麻理打了个哈欠,盘腿坐在红色的水面上。她撑着脸,眼睛已经闭上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看上去随时会栽倒,她的长发顺滑地垂落在水中,将雪一样白的发丝染上了一抹血色。

    麻理嘟嘟哝哝地说:“我就应该把你封印起来或者放进「薛定谔之箱」,而不是随意放在影子里面,这样我就不会随随便便被拉进来了。”

    如果绘理子不是咒灵,宿傩也没办法通过咒灵间的联系用影子为媒介把她拉进领域。

    啊,咒灵真麻烦……但是影子又很方便……

    “把那个怀表给我看看。”一道人影落在麻理身前的水面上,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却非常欠揍,“不许睡,小鬼。”

    “我很困啊明天再说吧zzz——”麻理变换了姿势侧躺在了水面上,她的手肘垫着脑袋,毫不客气地直接睡了,“宿傩先生晚安~”

    宿傩的眉角跳了跳:“怀表给我了再睡!”

    “不要!”

    【等我睡醒再说。】

    麻理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她盯着水面属于诅咒之王的倒影,一字一顿地说。在咒灵抬脚想要踹她的时候,重新闭上眼睛的麻理又补充了一句。

    【打扰我的睡眠天打雷劈!】

    被可以用神言来指代的言灵束缚了的咒灵盯着沢田麻理已经熟睡的脸,再一次地思考着他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挣脱这个该死的、没有任何限制的、不知道什么语种却能听明白意思的言灵。

    最后他放弃了思考,转而去想开心的事情。

    “再等一段时间我就有容器了!现代社会吗,还要感谢你给我说了很多事情呢,沢田麻理。”

    宿傩低低地笑出声来,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响彻在整个领域中。

    睡着的麻理皱起眉,眼睫也动了动,她痛苦地嘟哝了两声,然后伸手捂住了耳朵。

    领域中突然有一道不知何处而来的金色雷霆轰然而下,径直砸中了还在狂笑中的宿傩,将他短暂的变成了一块直立在水上的黑炭。

    灵体被金色的雷劈得重伤的宿傩黑着脸,他瞪着沢田麻理好一段时间,才念头一动把人从他的领域中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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