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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好的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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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渡听见这样的话,脸色蓦地就很难看。明明知道沈家的这位少爷说话很没底线,但还是被他的言语刺激到了。

    这位二少就是这么的混蛋,专挑人的软肋踩,他从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别人的脸面,在他面前,更是一文都不值。

    林子渡压制着怒火说:“我和时司研没什么,你……”

    “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位浑不是个东西的二少爷打断了,“我跟时大小姐也没什么,也请你不要误会。”

    两个人快要订婚的消息,几乎闹的整个凤城都沸沸扬扬了,现在他居然说没什么。

    林子渡非常替时司研不甘,若不是从小的教养告诉他,要维持着涵养风度外,他真的就很想揪着沈熙的衣领子问问他,“你到底还能有多畜生!你到底还想畜生到什么时候?”

    可,他终究做不出这样的行为。

    他和眼前的这个二世祖不一样,他是有教养的,若不是因为时司研,自己也不会跟沈熙他们这种人搅在一起。

    他也觉得,沈川说的是对的,沈熙就是他们沈家最大的耻辱,一条鱼,腥了一锅汤,除了这一身的皮囊看着是个人外,其他的,就连那五脏六腑,好像都已经溃烂了一样。

    但凡是个正常人,知道他的那些糜/烂的生活后,即便是这副皮囊生的再好,也都会觉得恶心的要命。

    他越来越替时司研不值,跟这种人渣沟通,想要好好的说一句话都很难。

    果然,他烦躁的心绪还未平,就听见这位浑不是个好鸟的二少爷,吊儿郎当的说:“子渡哥,你要是看不下去,要么走,要么先把眼睛闭上,我呢,准备做点别的,你总是这么一直的盯着,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林子渡错愕的看着他,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这样毫无下限的人交流。

    而沈煕也知道,林子渡这人不坏,而且还特斯文。

    如果不是因为时司妍,他根本就不会跟自己这种人混在一起,继而,被沈川利用了都不知道。

    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沈川和林子渡的关系,可能就是因为他的这一层公敌的关系而越走越好的,以至于,跟着沈川做了很多丧良心的事儿,还都被沈川蒙在鼓里呢。

    沈熙觉得林子渡还真的挺可怜的,干嘛喜欢一个人喜欢的那么卑微呢,时司研真的就不值得他那么喜欢,也不值得他因为她,把自己混的那么的狼狈。

    可他又忽而意识到,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可能……也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也许,只是因为一句话,一个微笑,一种眼神,一个拥抱,一声关怀,以至于,这一种喜欢,突然就被唤醒了,打动了,触碰了,泛滥了,也就,愈发的收不回来了。

    他蓦地就又想起一个人,是那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小姑娘,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阳光,说话的声音也是从未听过的好听,甚至,沈熙都觉得,她的声音有一种很强的治愈力,只要听一听她说话,他什么烦躁的心情就都好了。

    他现在也是真的烦了,勾心斗角的这些年里,他突然发现,简单直白些也挺好的。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她那直来直去的性子。

    想讲道理时,就可以认认真真的告诉你,我要跟你讲讲道理,可当只要一句话得罪了她,她就可以立刻翻脸的告诉你,我不想跟你讲了。

    当她发现自己做错事时,她还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我错了啊,我逃课了啊,可是我逃课是因为我想见你了啊哥,还有,我错了哥哥,那你要打回来吗,你也可以选择跟我讲道理,不讲,也行。

    还有,她跟他讲:“我哥说,没有人应该就对你怀有善意,但别人以善意相赠时,我们就更应该加倍的去感激,不能让好心的人心凉。”

    她笑着又对他鞠了一躬,便扬着小脸开心地问他:“暖吗?”……

    暖吗?

    他说暖,暖死了。

    而这一份难得的心境,这样的爽快,这样的坦诚,这样的善意,看在他的眼里,是真的很轻松,很肆意。

    而眼前的这些人呢,说话总是弯弯绕绕的,别有深意的,一不小心算计不到,自己都有可能栽一个天大的跟头,太他妈的累了,也太妈的疲惫了。

    他掐灭手中的烟,直起身,什么都没说的就走了。

    林子渡自然知道,这位二少是真的浑,脾气也是真的怪。

    他没有理由拦他,可当时司妍知道沈煕在这边时,她刻意的恳求过自己,帮她留住沈煕,她马上就到。

    他遂也起身追了出去,可追出去后的场景就是,他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抱住了别人,而还被人家无情地给推开了。

    沈煕离开的太过冷漠,头都没回。

    身后是什么景象,他也是真的懒的看了。那种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场面,他真的是看过太多太多。

    走在夜色里,他忽而想到了一个词,“人渣。”

    渣吗?

    渣吧,曾经的日子,自己也真是混蛋透了。

    在电梯关上的那一刻,他还听见时司研骂他:“沈熙你没有心!你是瞎的吗你以为你这么混蛋,除了我还会真的有人看的上你吗?没了你的那张脸,你就他妈的什么都不是!垃圾,你连垃圾都不如!”

    在时司研骂完这一句话后,声音也戛然而止了,她被林子渡给拉走了。

    任谁都害怕沈熙计较起来,他不想计较的时候,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他一旦计较了,即便是时司研的背景再大,他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浑”和“嚣张”不一样。

    嚣张的人还知遇见比自己强的人忌惮几分,但很浑很浑的人就不是这样了,他会拿命跟你玩儿,跟你赌,跟你在博弈。

    即便是你的背景再显赫,他也会毫无惧怕的用很绝的手腕直接的鄙视着你忌惮他三分。

    而林子渡他们都知道,沈熙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名声有多不好,在凤城几乎也是人尽皆知的,当然,不是因为他是沈家二少,而是全凭他自己“浑”出来的。

    这一刻,他靠在桥边儿的护栏上,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身上的烟味儿很重,重的他有些作呕,他也觉得,曾经嗜烟如命的自己,也不知从哪一天起,竟也有些的闻不惯了。

    一阵铃音,突兀的就打破了这桥边的静,响在了这月色偏深的夜里……

    他没看显示,直接接了起来。

    “哥哥!”

    小姑娘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兴奋。

    喧嚣之外,这个清清灵灵的声音,是真他妈的好听。

    他慌神了片刻,竟不自知的勾起了嘴角,冷漠褪去几分,锋芒就随之敛了几分,声音也柔了几许,轻嗯一声地问道:“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我想跟你讲一讲灵枫的故事,你听过吗?”

    “灵枫?”沈煕当然知道,是自己旷了好几天的课,用面给她做的那个东西。

    “我不知道灵枫是什么,所以刚刚就上网查了查。”云懿说:“哥哥你要听吗?”

    “要听啊。”

    沈煕的视线融进了夜色里,漆黑的眸子里,笑意浅浅的,这一刻,也变的特别的温柔。

    他声音很低的说:“哥哥我……”真的好想听听你的声音,多干净啊,也让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污脏了。

    可他只说:“听着呢。”

    云懿开开心心地讲了起来,“很久很久以前……”

    沈煕忽而笑了一声,重复道:“很久很久以前呀,嗯,很久很久以前。”

    “langlangago。”

    沈煕听见云懿突然就飚了句英文,接着就听见她语气有点儿不好地说:“哥哥你别打岔,听我讲啊,要不你会你来讲,打扰人是很不礼貌的。”

    “好。”沈煕脾气很好,耐心很好地找了个台阶坐下。

    然后漫天夜色下,繁星点点,新月刚现,喧嚣吵嚷的声音渐淡,耳边传来的,只有声声犹似天籁的声音,似是深入了心底,抚平了焦躁,又安抚了心魔。

    这一刻很静,静的让人流连,也想让人沉浸,这个声音轻轻地萦绕在耳边,像是低语中呢喃。

    他还想,贪得无厌一点,听到天荒地老,此生不倦。

    “有一白衣仙人,捡到了一颗枫树的种子,他觉得喜欢,便将这颗种子留在了身上,他们一起走过了山川河流,踏过了千山万里,寒来暑往,风风雨雨,终于让他寻得一块良田,才小心翼翼地将种子种下。”

    “仙人有心愿未了,等不到种子发芽长大,便又匆匆离去,也是去而不归。”

    “又过千年,曾经的枫树种子不仅破土而出,还长成了参天大树,她想为恩人遮一遮风雨,可是却苦等了千年又千年。”

    “她苦苦修炼,有了意识,化成人形,就变成这人间最美的女子。”

    “她心思纯良,心中只念着一人,就是那个将她亲手种下的白衣仙人。”

    “她只想报恩,可恩人却是再也没回来。”

    “为什么是白衣仙人?”

    沈煕知道,她的这个故事,有那么一部分是发挥自己想象编的,但就是想要逗逗她。

    云懿在电话那边,磨蹭了一会儿,果然,不拐弯不磨脚地说:“我编的啊,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男主角更好看,但是其他的不是,故事是从网络中看来的。”

    沈煕听后,就缓缓地勾起嘴角笑了。

    他记得书中写过,《述异记》中记载的:“南中有枫子鬼,枫木之老者为人形,亦呼为灵枫。”

    其实,里面记载的内容并不多,大概意思只是传说,枫树有灵,生长久了,便可化作人形,被称作“枫子鬼”或是“灵枫”。也就介绍如此,并没有再多的介绍了。

    “其实……”云懿顿了顿,说,“故事是我编编凑凑的,我只是在网上看到了一句话,就是想要问问你。”

    沈煕不觉有些好笑,原来大费周章的编了个白衣仙人,就是想问自己一句话,他又嗯了一声好,“问吧。”

    “网上说,灵枫是男生梦寐以求的异兽,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每个男生,都会喜欢像灵枫一样痴情又纯真的女子。所以哥哥,你也是喜欢像灵枫这样的人吗?”

    沈煕呼吸一滞,视线落向地面,长长的睫羽,在这灯火交织的夜色里,颤了颤的说:“嗯,喜欢。”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良久后,传来了小姑娘的一声轻叹,“我就知道的,被我猜中了。”

    “你和我哥,单了这么久,你是也单了很久吧?”

    单了很久?

    沈熙很想笑,小妹妹,正常来讲,我也才十九,刚成年也没多久,倒也不至于是单了很久,但他还是配合的应了一声,“可久了呢。”

    “还真是啊。”

    云懿之所以这样觉得,也是因为云里是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而她也是看着云里一天一天变老的。

    虽然云里还不老,但就是这种又当爹又当妈的养着她,再加上从前的云里还会跟她开个玩笑什么的,妹妹,给哥磕一个,妹妹,跟哥礼貌一个,云懿就再给他作个揖,鞠一躬,或者,云里还会时不时的教训她说,长兄如父,我就跟你爹差不多。

    当然,这些话,都是她小时候,云里说的了,长大后,云里就不曾说了。

    以至于,潜移默化的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根深蒂固了,也会让云懿总会产生一种错觉就是,云里不是和自己平辈的,而是属于那种爸爸辈分的。

    所以,沈熙和云里年纪相仿,也就……一概而论了。

    云懿皱皱着眉头说:“以正常的逻辑思维来讲,你和我哥,都不是那种没人追的人,但是你们……还都没有女朋友,那看来,你们都是喜欢像灵枫这样的人了?可是哥哥,”

    云懿突然一本正经地教育道:“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这怎么能够信以为真呢?我都不信的,太不现实了,你和我哥要是准备按照这个标准找对象,那你们就等着一起孤独终老吧。”

    “醒醒啊,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能这么天真呢,哎呦,我这个心操的……”

    是挺操心的,沈煕越听越想笑,最后真就低低的笑出了声。

    “你还笑!”

    云懿从被子里爬起来,非常严肃。

    “你送我这个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灵枫这个名字多偏僻啊,很少有人知道的,而且,就连我这个博览群书的人都不知道,可你不仅知道,你还做的这么好,我就想,若不是真正的喜欢了好久,怎么可能几天的功夫,就做的这么生动漂亮呢,所以哥哥,你这样不行。”

    沈煕:“……我怎么就不行?”

    问完,他就用齿尖轻咬了下嘴角,后悔了,这样跟一个小姑娘说话,简直就是太流氓了。

    “不行就是不行啊。”

    沈煕:“……”

    “你别不敢承认,承认了我也不会笑话你。”

    沈熙:“……”

    “你这样跟喜欢一个纸片人有什么区别呢?”

    “哥哥,这是病,唉,还好我发现的及时,这个心理疾病叫做,叫做……幻想症,幻想症你懂吗?不懂我给你讲讲……”

    “你不睡觉了吗?”

    沈煕好气又好笑地打断道:“想要明天上学迟到吗?”

    “是呀。”

    云懿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妥,还跟承认自己逃课的时候,一样的理直气壮。

    “我是不准备做一个好学生了,哦,那就从迟到开始做起吧。”

    沈煕觉得,我这儿是不是间接的还给你提了个醒儿。

    和一个犯了中二病的小混蛋聊天,真的就是那种有脾气你还舍不得跟她发的感觉。

    最后,为了阻止小混蛋继续胡言乱语,他自暴自弃,声音带着笑的说:“沈哥哥呢,现在想要睡觉了,你还准备继续打扰吗?”

    电话里安静了,沈熙都以为是不是云懿直接挂断了,可又过片刻,沈煕才听见云懿轻轻地哦了一声,还非常操心地说了一句:“心大的,还睡觉呢,心里都不健康了还睡什么睡,这能睡的着吗。”

    沈煕真的好久都没这么真心的笑过了。

    他的脑海里,似乎已经浮想出了云懿那一副嫌嫌弃弃的小表情,可也只一瞬,他的脑海里却是只浮现出了一双……生的仿若是精灵那般漂亮的眼睛,眼睛下面还是一个黑色的口罩。

    他忽而又扬起嘴角,难以自制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就那样的低低的传进了电话的另一边,云懿有点儿糟心的觉得,自己一个外人,其实也不好多说什么的,喜欢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这是得多天真啊,现在这个社会,上哪儿去找一个那样的人去,病的这么严重,还有心情傻笑,这是不是有点儿病入膏肓自暴自弃了啊。

    “哥哥。”她的声音糯糯的,又叫的他心里一软,轻轻地嗯了一声。

    “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治疗,懂吗?”

    说到生病,沈煕的笑容又僵了僵,他声音很轻地问:“云懿,胃痛起来的时候,你怕吗?”

    云懿皱了皱眉,自己好像没跟他说过自己的胃有问题吧。

    但她又想了想,可能是云里说的,她的视线落在书桌上那么一大堆的药物上面,声音依旧是清清灵灵的。

    “怕什么啊。”

    “怕了就不生病,还是怕了病就能好啊。”

    “头可断,血可流,头掉了也不过是个碗大的疤,可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怕?有什么可怕的,不怕的。”

    沈煕的眼尾轻轻眯了眯,就又声音低低的笑道:“嗯,好勇敢啊,那,哥哥生病也是不怕的,我,好像是病的挺重的,那你来当我的小医生好不好?”

    “你信得过我吗?”

    沈煕觉得小姑娘好像还挺激动,可真是好骗,不,是又好欺负又好骗。

    他似是哄着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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