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突然掉落加更!
温徽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坐下。
他拿着手中的羊腿, 啃了一口,看一看身边的温慎之,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柔和, 不符合他今番来此问罪的定位,他便竭力摆出凶恶生气的眼神,而后……
而后他又啃了一口羊腿。
罢了罢了, 吃人家的嘴软, 皇兄都留他吃饭了, 今日他被皇叔责骂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啊, 羊腿, 它是真的香!
……
吃完羊腿之后, 温徽守回过神来了。
他气势汹汹来了东宫,就蹭了一顿饭?
他觉得这都是延景明的错!
若不是因为延景明说什么吃得多才能锻炼好身体, 导致他最近将食量撑大了,愣生生胖了一圈, 也变得更馋了起来, 闻到食物香味便难以忍耐,他方才也不可能会答应得那么快。
而最过分的是……他的确胖了, 却好像并没有同延景明所说的那般变得更强。
他其实也很疑惑。
那日那么多人听了延景明的教诲, 想必回去之后,各自私下总有训练,可为什么只有他一人胖了?
他担忧他人训练比他更有成效,到头来只有他一人落后吃了亏,而今延景明可就在眼前, 他总得趁此机会, 好好问一问延景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徽守端着架子, 不好意思直言询问,拐弯抹角问:“皇嫂,你每天……都吃这么多吗?”
延景明很疑惑:“窝吃得不多哇。”
难道不是中原人们吃得太少了吗?
温徽守轻咳几声,继续委婉道:“不知皇嫂……是如何保持体型的?”
延景明前几日方被温慎之说过长胖了,这几天正是发狠锻炼减重的时候,因而有许多话能与温徽守说,便握着叉着羊腿肉的短刀,认真说道:“首先。”
温徽守洗耳恭听。
延景明:“每天早上起来,先绕花园跑十几圈!”
温徽守:“……”
温徽守不由回忆了一下东宫花园的大小。
他能一口气跑上几圈就不错了,十几圈?那得要命吧?
延景明又认真道:“其次!和卡米打十几次架!”
温徽守疑惑:“卡米是……”
延景明来不及回答,温慎之已笑吟吟朝院中挥了挥手,而后丢出一块羊肉——卡米腾跃数米,嗷呜一口将羊肉衔在口中,十分满意朝温慎之甩甩尾巴,走到一旁,开始享用这一块美味。
温徽守:“……”
人能和这个打架?!
太子妃莫不是山上来的打虎英雄吧!
延景明又拍了拍桌案,道:“最后——”
温徽守一下抬起了手,止住了延景明对外分享的经验。
“皇嫂,不必多说了。”温徽守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您才是真正的猛士。”
……
二皇子温徽守,在东宫蹭了一顿饭,觉得非常满意。
可他多少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哪怕如今他已不打算问皇兄究竟同皇叔说了什么,可有些事,他还是得同温慎之谈一谈,这样回去之后,才好同自己的母妃交代。
譬如……
几日后的离京祭拜仙山。
他母妃觉得此事重大,能去祭拜之人,方才是他父皇信任之人,若是可以,他一定要跟着去祭拜仙山,哪怕不能取太子而代之,也得想办法同太子一道登上那仙山,再共祭一炷香。
温徽守觉得母妃应当是想多了,这路途遥遥,他真的很不想去。
只不过母妃有所嘱托,温徽守便还是犹豫着同温慎之问了此事,道:“皇兄几日后可是要离京了?”
温慎之微微点头。
温徽守:“那……此行……我……”
他有些为难犹豫,这种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也不明白母妃的想法,若是将此事说出来,不就等同于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了皇兄吗?他为难不已,正不知如何继续,延景明已经突然冒出了下一句话。
延景明:“素哇,从明天开始就不能次肉啦。”
温徽守一怔。
延景明很是悲痛,道:“国师嗦了,到地方之前都不能次肉哒。”
温徽守:“……”
延景明:“人生米有肉,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温徽守:“……”
温慎之终于开口,问温徽守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温徽守:“……皇兄此去路途遥遥,一定好好保重!”
温慎之:“……”
……
温徽守走了。
延景明继续坐着啃他的羊腿,想着过几天后就要跟随温慎之离京,这羊腿吃一根就少一根,他舍不得,到头来也只能趁着现在多吃一口,再多吃一口。
温慎之不知为何伸出手,摸了摸延景明的脑袋,却也并未解释,过了片刻,方才开口问:“你觉得这羊腿烤得如何?”
延景明认真点头,道:“和阿兄烤得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不由便想阿兄这两日便要离开大盛了,连这羊腿,过几天他也要吃不着了。
延景明越想越觉得难过,温慎之却小声同他道:“放心,到时候我让御厨跟着我们一道去,你若是想吃羊腿,就让他给你烤。”
可延景明想了想,他能吃羊腿,温慎之却不能吃,那温慎之看着他吃,岂不是很难过?
他皱一皱眉,决定忍痛割爱,道:“泥不能次肉,窝当然要陪泥。”
温慎之不由失笑,道:“你放心吃便是,我可没有你那么嘴馋。”
延景明皱着眉,想了想往日同温慎之一道吃饭的情况,温慎之好像的确对美食没什么兴趣,吃饭时大多数时候都在看着他,可若他没有记错,那国师说了,除了不能吃肉之外,还有一大堆禁忌,那今晚就该是温慎之这些时日来最大的放纵,他们应当将今后很长一段时日不能做的事,一股脑都做一遍!
延景明仔细回忆国师口中的禁忌。
若他没有记错,其中有一项是——
不可同床。
延景明觉得自己很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他近来可都是同温慎之睡在一张床上的,照国师所言,他们要分床,还要温慎之禁/欲,可就对温慎之而言……
禁/欲一事,一定会很难。
……
延景明觉得自己吃饱了,等擦洗干净手,也不顾还留在院中的其余人,扭头就往房中跑,毕竟他总需要布置妥当,再拉温慎之过来。
温慎之觉得很奇怪。
他头一次见延景明吃完饭后跑得这么快,也不知是出了何事,他便吩咐了蓝暖几句,让蓝暖留在此处照应,他干脆起身去寻延景明。
温慎之在四下寻了一圈,待回到寝宫,他才发觉屋中只点了几盏宫灯,还有一人影在里头晃荡,温慎之便放轻脚步,悄悄靠过去,瞥见床幔低垂,延景明换了寝衣,正跪在床上摆弄着什么,他心中一滞,猛然想起国师还曾说过,今日之后,他千万需得注意,不能再与延景明同房,那此时此刻,延景明难道是在——
延景明听到声响,猛一回头,看见温慎之站在门边,还一阵惊慌,手忙脚乱将被褥往床上一堆,试图盖住床榻上的东西,一面支支吾吾道:“泥……泥怎么过来了。”
温慎之笑吟吟问他:“你在做什么?”
延景明更加紧张,一面将被褥掩得更严实了一些,坚定道:“米有米有,窝还米有准备好。”
可温慎之已经走过来了。
他看着延景明试图掩实的锦被,伸手轻轻按住延景明的手背,将延景明的手从锦被上挪开,而后开口问道:“其实你不必多想。”
延景明:“?”
“国师总喜欢说些奇怪话语。”温慎之说,“他胡说如何,随他去便好。”
延景明听不懂。
温慎之压住了锦被,笑吟吟看向延景明,问:“你究竟藏了何物?”
延景明还未来得及阻止,温慎之已将锦被拉开了。
好端端一张床榻,而今铺满了一堆奇怪物事,温慎之蹙眉看去,看见了他放在书房中的画,他惯常用的笔,西羯大王子送来的书册,他收藏的民间传奇小说,还有他只画了半张不知延景明从何处翻出来的秘戏图,就那么摊在床榻上,看起来……着实说不出诡异。
温慎之沉默片刻,指着床榻之上的东西,问:“这是在做什么?”
延景明小声,说:“窝还没有布置好。”
温慎之:“……”
延景明:“国师嗦了,泥要禁/欲。”
温慎之:“……”
延景明:“有什吗想画的,今晚一口气画完吧!”
温慎之:“……”
延景明看温慎之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很明白温慎之心中想法,便抢先一步,赶在温慎之之前开口,道:“窝寄道,床上太软,不好画画。”
温慎之:“我……”
延景明:“可今晚之后窝们就不能同床碎觉了,最后一晚上了,泥还是在床上画叭。”
温慎之:“……”
温慎之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缓过心神,只是哭笑不得般看着延景明,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国师所说的‘同床’是什么意思?”
延景明点头,道:“窝寄到啊。”
不,温慎之觉得延景明不知道。
他想为延景明解释,又极力委婉,道:“国师令我禁/欲,是让我不要与你……圆房。”
延景明开始挠头。
温慎之又万分艰难道:“你放心,你我相识并不算久,我不会对你如何的。”
延景明:“……”
“今夜就这么睡吧。”温慎之拿起摊了一床乱七八糟的书册画卷,道,“画画太累了,我没什么兴趣。”
延景明却一把握住了温慎之的胳膊。
“等一等。”延景明睁大双眼,“泥不素生病了吗?”
温慎之:“……”
不对,这和他生病又有什么关系?
可延景明大为震惊。
“什吗!”延景明惊叹道,“原来泥还能圆房哇!”
温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