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完结完结啦!!!
延景明的嗓太大, 这一句话,显然是让边上的天河大妃给听见了。
到了她这年龄的,总是对小辈的终身大事颇为关,她看暗卫首领眉目端正, 前途无量, 不由便来了天大的兴趣, 也笑『吟』『吟』接着延景明的话往下问:“喜欢中原,还是胡姬啊?”
暗卫首领:“……”
那一桌的夫们都笑『吟』『吟』回首朝着暗卫首领看来, 暗卫首领莫名惊出一身冷汗, 毫不犹豫后撤一步,望向温慎之,道:“属下想起还有要事——”
温慎之还算讲道理:“你去吧。”
暗卫首领转头跑。
可他一离开处,天河大妃自然目光看向了另一旁的秦卫征。
天河大妃面『露』微笑。
秦卫征:“……”
秦卫征:“属下突然想起也有要事……”
温慎之:“……嗯。”
待秦卫征暗卫首领都从处消失之后,天河大妃也终于失了对事的兴趣, 转而看向了一直安静吃饭, 从头到尾不言不语的温恭肃,道:“王爷,景明信, 我提过你。”
延景明一口汤呛着,简直有万分紧张, 更是止不住咳嗽,只希望母妃千万不要再往下了。
他的确在给母妃的信中提过忠孝王, 可那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候他还总觉得忠孝王想剥了他的皮, 因而给母妃的信中也都充满了对忠孝王的恐惧,而今他已经清楚忠孝王并非是那样的了,那他自然不希望母妃突然他所的信抖出来。
可忠孝王颇喜欢延景明, 他延景明当做是那种引喜爱的晚辈,听天河大妃延景明曾在信中提过他,他自然很兴趣,于是他开了口,问:“都了什么?”
延景明:“……”
延景明果断开口,竭力想要打断二交谈。
“母妃!我一直很好奇!”延景明声道,“您与父王,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对延景明来,这已经是他对转移话题这件事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他曾听阿兄过,若不想要母妃一件事,那只要适转移话题,询问母妃父王当年究竟是如何认识的好,母妃必然会自行开启话题,迫不及待整件事告诉他们。
果真自他完这句话后,天河大妃便飞快移开了注意,道:“是揍了他一顿,然后认识的呀。”
延景明:“……”
温慎之:“……”
不是,这他所想的美好爱情故事,是不是有不太一样?
温慎之皱起眉,努力想要这个故事朝着自己所理解的方向努力,道:“您与西羯王在战场相遇,一见钟情……”
天河大妃摇头,道:“打了他一顿,他记住我了。”
温慎之:“……”
延景明:“……”
“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他,他不能接受,非得下次一定来打我。”天河大妃道,“于是下次我又打了他一顿,他把我刻在了里。”
温慎之:“……”
延景明:“……”
不,这好的不太一样。
阿兄口中完美的父母爱情故事呢?
这故事哪里爱情沾边了?!
可事情哪怕如,延景明却仍旧想要努力。
他想,哪怕这个开端颇为奇怪,却实在难以掩盖其中的爱情内核,这必然是个兼具西羯风采与中原风气的爱情故事,他很坚持,因而哪怕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还是忍不住母妃问出了下一句话,道:“然后呢?”
“然后?”天河大妃微微蹙眉,“这世上除了我兄长之外,也只有他比较抗揍,我自然也对他很兴趣。”
温慎之:“……”
延景明:“……”
那再之后的故事,不用天河大妃继续往下,延景明也觉得自己明了。
根本没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像他母妃这样的,根本不会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延景明满失望,只能深深叹气,而后再看向身旁的温慎之。
幸而他母妃不太一样,幸而温慎之也与父王不太一样。
可待天河大妃这一通奇怪发言过后,这宫宴之上又是一篇寂静,哪怕如长公与忠孝王妃这般仰慕天河大妃的,都有不知该要如何继续往下接话。
温慎之只能苦笑。
“不愧是天河大妃。”温慎之无奈道,“天河大妃果真是个妙。”
这句话在这几日间,他好像已了无数遍了。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可他没有办,天河大妃行事实在太过奇特,因而每当到了这种所有都不知该要如何才好的候,他便只能如开口,好试图缓解一当下气氛的尴尬。
可他再三去这么样一句话……
天河大妃不由微微蹙眉,特意回首看了看温慎之,像是觉得有奇怪,只不过如今有这么多在处,她便不曾开口多言,照旧众一道吃完了这顿宫中家宴,待一切结束,众离席之,天河大妃方走上前去,满面严肃,询问温慎之可否借一步话。
她摆着那样的神『色』,温慎之自然觉得她是有什么紧要之事,毫不犹豫头答应,跟着天河大妃走到那御花园中,令周遭宫暂先退去,而后方才开口询问天河大妃究竟有何要事。
他没想到天河大妃神『色』复杂,深深叹了口气,道:“陛下,您也该多夸夸景明啊。”
温慎之:“?”
温慎之显然想不到这话题怎么会进展到这等地步。
他颇为不解皱起眉,仔细回想自己这几日来的言行,究竟有何处会令天河大妃产生这等想,可他是思索许久,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几日来,他频繁天河大妃所的那一句话。
——天河大妃,真是个妙啊。
温慎之沉默不言,或者,他实在不知自己该要如何天河大妃解释。
好在天河大妃未曾想要等候温慎之的解释。
她只是深深叹了口气,『露』出许多母亲都会有的,担忧孩子忧忡忡的神『色』来,一面温慎之道:“景明,是最让我担的孩子。”
温慎之想,延春处事成熟,元纱公又年纪还小,一直跟随在天河大妃身边,只有延景明……以他的闯祸能力,的确很容易令担忧。
可他却未曾想天河大妃满怀忧虑抬首看了他片刻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
天河大妃:“景明自幼体弱,他来中原之后,我总是很担忧他受欺负。”
温慎之:“……”
谁体弱?
谁受欺负?
以延景明的身手,若是他想,只有他欺负别,绝不会有欺负他吧?
“也许是因为他从小身体不好,身手总比不过身边之,行事也有许怯弱。”天河大妃又担忧叹了口气,“若是可以,希望陛下能多多鼓励他,也多对景明好一。”
温慎之:“……嗯。”
温慎之情复杂。
什么身体不好,行事怯弱,若延景明都算是身体不好,那他算是什么?
半截身子已入了黄土,体虚多病,行木,或许连挣扎都可以不挣扎了。
可算如,有话,温慎之还是要答应天河大妃的。
他理解天河大妃为母之,也知道自己若是含糊应对,只怕天河大妃一辈子都安不了。
“大妃放。”温慎之认真天河大妃许诺,“我会照顾好景明的。”
……
待温慎之从御花园离开,便见延景明正在御花园外候着他。
延景明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的母妃温慎之了什么,而这事,温慎之觉得并不需要隐瞒,他便一五一十延景明了,道:“你母妃你体弱,令我多多照顾你。”
延景明:“……”
延景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忍不住皱眉,小声嘟囔,道:“比起你们中原……”
他哪算是体弱?他甚至觉得,这整个皇宫,除了阿猪之外,没一个能打的。
温慎之却带着笑他重复,道:“可我也确实该多照顾你。”
延景明微微一怔,明明已有抑不住面上的笑意了,却仍坚持道:“窝比你身体好,窝才不需要你照顾。”
温慎之笑,却不再做回应。
这日,他总是不由自己代入延景明所处之境来想,延景明孤身一离开故土,到这千万里外的异国,对他而言,一切都是极为陌生的,他不懂处的风俗,弄不清处的礼教,连言语沟通都万分困难,温慎之甚至想,若换个『性』格孤僻一的,只怕已要难过了。
也只用如代入一想,温慎之便忍不住想要对延景明好一,再好一,他恨不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延景明面前去,好能够暂缓一延景明对故国的思念。
恰好今日是七夕,宫中原有登楼而宫妃乞巧的习俗,只不过而今宫中并无妃嫔,也不可能期待延景明对月穿针,温慎之总觉得他会针按断,因而今年便暂且搁置了事,仅是宫宴,可待众散去之后,温慎之却又想带延景明登宫中楼看一看。
他令宫不必跟随,自己延景明二缓缓拾阶而上,四下一片寂静,只见月明,二也跟着一道沉静,待到楼之上,早有宫在为他二备好了酒菜,温慎之引延景明坐下,而后拍一拍手,便见那楼之下,有宫燃了烟花。
西羯是没有这精巧玩意的,因而来了中原之后,延景明便对物有了极大的兴趣,温慎之见他喜欢,便也常放给他看,而今日是七夕,情景,在延景明中,像是有不清的暧昧之意,他原以为这该是温慎之为他准备得惊喜,温慎之却好似忽而想起了什么一般,笑『吟』『吟』延景明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延景明下意识以为温慎之要他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颇有紧张转首看向温慎之,不想下一刻却听温慎之:“其实你母妃那日你念的与七夕有关的诗句,有是错了的。”
延景明:“……”
拉他楼赏月,又为他放了烟花,结果到头来……是为了他这句话?
延景明微微撇嘴,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是读书,我为什么要知道。”
温慎之面上却仍旧带着笑,似乎也并不介意他了什么,只是凑近延景明耳边,一字一句他想延景明所的那句诗,重新告诉延景明。
其实那日他便想了。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私语。
他想延景明承诺,哪怕这承诺,他早已了无数次,可一生那么长,相守一生的约定,他当然忍不住要一遍遍延景明提起。
他在这漫天烟火之中,缓缓那几句话完了,他相信延景明听得懂,也确信如延景明这般『性』格的,必然会给他更为热切的回应。
延景明耳尖微红,转首看向温慎之,二目光相对,他停顿片刻,而后毫不犹豫凑上前去,在温慎之脸侧飞快一吻,眸『色』灼灼,用力清了清嗓子,好似刻意想要移开话题一般,问:“窝母妃还你了什么?”
温慎之笑『吟』『吟』回答:“让我多夸夸你。”
延景明:“那你……夸夸看?”
他既已如了,温慎之自然毫不犹豫道:“你生得好看。”
延景明:“……还有呢?”
温慎之:“好脾气?”
延景明:“……”
温慎之:“可靠。”
延景明皱起眉,很不满意。
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中的失望之意,更是想不明——温慎之这么一个好文采的,什么他都能出花来,怎么今日轮到自己,他得如朴实,听起来好像还有敷衍,可实在不像是发自内的称赞之语。
延景明不由撇嘴,嘟囔道:“你在糊弄窝。”
温慎之笑道:“这我可没有。”
“可窝不满意。”延景明道,“你给窝重。”
温慎之无奈叹了口气。
他直视着延景明的双,认真道:“我的都是实话。”
他起初喜欢延景明的样貌,觉得这般的西域美着实罕见,后来却又恋上延景明天真烂漫的『性』,再到最后,他已觉得前的这个,没有一处地方不是他喜欢的。
延景明却还在小声嘟囔,道:“那也得重新。”
温慎之实在忍不住唇边的笑,再凑近延景明耳边。
他喜欢极了延景明,连这样耍小『性』子的模样,都好像戳在了他的上。
于是他张口,一字一字,认真自己中的一切,都给延景明听。
“朕的皇后,才真是个妙。”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