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学费
二人照面，肖雨被扫飞了，杨彦成后退四步，这还不能说明谁占优势？
明明是杨彦成先赢一成，可肖雨说什么，你挺厉害，这不是强者对弱者说的话语吗？
当中一人心直口快不服喊道：“承认杨师兄比你强有这么难吗？”
“就是，如果将你扫飞那么远才是挺厉害，那是不是要将你直接打死才叫真厉害？”
“我看啊，他就是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落不下脸面，才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
肖雨错愕地转过头，没想到自己真心的一语竟然激起千层浪，这些人实力却是不俗，但嘴巴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噗——”
一道吐血声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幸灾乐祸地看向肖雨，可下一秒却愣住了。
肖雨没有吐血，那这道声音
众人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另一边，个个目瞪口呆。
杨彦成的嘴边挂着血迹，而他的前方台面，正是一片点点血水。
为什么？
为什么吐血的是杨师兄？
肖雨被扫飞那么远都没吐出一滴血，杨师兄却
那一拳？
众人仔细看着杨彦成左手捂住的那块地方，惊讶地发现他的左手竟然在轻微地颤抖，不止，准确来说，他浑身都在发抖。
众人纷纷感觉自己没睡醒，掐胳膊，掐脸，被别人掐，可眼中的画面依旧是那般。
被杨师兄扫飞的肖雨没事，而杨师兄被肖雨打了一拳，只后退了四步，却好像身受了重伤。
而与众人一样没弄懂原委的肖雨，现在才知道，原来杨彦成不是因为帅气才叉着腰，而是因为疼得。
可自己那一拳真有这么疼吗？
别看肖雨今日已经打过了八场比赛，但真正拳拳到肉的就两个，一个是周兴生，另一个是谢化，可他二人又比较特别。
周兴生修的‘土秘录’，可以卸下大半的外力，谢化修的‘磐石诀’，皮糙肉厚，可以说两个都是耐揍型。
可杨彦成就不同了，虽然身体素质也超过了寻常人，但比起周兴生和谢化二人还是差得太远，肖雨误以为正常的力量对他来说，实则与被山撞无异。
此时疼得浑身哆嗦的杨彦成，又气又臊，气是因为肖雨，自己借着枪势施展的‘横扫千军’，竟然没有一击定胜负，甚至好像对他没什么效果。
而臊，也是因为肖雨，连自己都认为的优势，却是截然相反。
之前说出的捅百十个血窟窿，打碎全身筋脉，还未实现，自己却被他一拳打得不敢乱动。
太羞耻了。
不行，杨家枪断然不能在自己手里折辱。
杨彦成面露坚决，绷紧身子，感觉腹中肠子已经乱作一团，一咬牙，借助撑地的雪白大枪，挺起了身子，一瞬间，左腹传来剧烈的抽痛感，疼得杨彦成眉头紧锁，但因为不想在旁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愣是没让人看出疼痛之色。
台下，一男子惊疑道：“杨师兄好像没受伤啊，我知道了
，他肯定是为了顾忌那个肖雨的面子。”
旁边人听到男子的独特见解，好奇问道：“哦？此话何解？”
不一样的见解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男子意识到自己竟然成为了瞩目焦点，自豪感油然而生，佯装咳嗽一声，侃侃而谈：“你们想啊，杨师兄是何人物，一身浩然正气。
那个肖雨再怎么混账，那也是咱们浩然学院的人，杨师兄心善，照顾他的颜面而已，否则在那个肖雨飞出去的时候，杨师兄再出第二枪，比赛就结束了。”
众人皱着眉，对于如此牵强的解释，半信半疑，可这时候又不能直接询问杨彦成，只得先当成了真的。
就算是假的，那也希望是真的。
败给肖雨的人，心里有了阴影，未与肖雨战过的人，看了这几场后，心里也渐渐长出了一座山，由矮变高，似要遮住阳光。
杨彦成趁着台下众人被那男子吸引过去的间隙，大喘着气，待意识到众人回过视线后，又恢复成一脸正气的面容。
好在疼痛缓解了些，没有露出破绽。
可肖雨一直留意着杨彦成，立即看出了他在逞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为了颜面，苦了自己。
“我们，继续。”
肖雨起了身，活动了一下左腿，恢复如初，也该继续训练了。
自己，还是太弱了。
杨彦成放下了左手，右手提起大枪，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疼痛之色，左手握住大枪前端，呈冲杀势，面露凝重，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肖雨的身体，与他的力量、速度一样另类。
杨彦成吐出一个“杀”字，浑身气势提升，
二声“杀”，人影猛涨，近十六尺，
三声“杀”，人影周围温度骤然下降，结出了密密麻麻的冰晶，晶莹剔透，向四处扩散。
短时间，比武台被雪白覆盖，到处都是闪亮的冰晶，俨然一方冰雪的世界。
肖雨望着周围的雪白，伸手接住一片冰晶，微微皱眉，没有融化，可感官上的寒冷，还有呼出的白气，不是假的。
跟之前姚永昌化出的‘沙场点兵’如出一撤，似幻境，可又不似幻境，令人分不清真假。
温度越来越低，肖雨甚至有种身体被冻住的僵硬感，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双脚好像陷入了泥潭，低下头，原来是因为温度陡然降低，鞋底周围结了一层冰，稍微一用力，“咔嚓”，冰块碎裂，走了两步，发现有些滑。
他还是挺聪明的，知道用这种方法来限制自己的速度。
这时，杨彦成又暴喝一声“杀”，双手持枪冲杀过来，对于肖雨一不小心就会滑倒的冰面，他却如履平地。
肖雨虽然心中大道“不公平”，但也没撤，毕竟是别人的奇特功法。
如今，步伐不稳，难度提升，可还是有办法。
肖雨抬起右腿，踏下，“砰”，比武台轻微震动，冰面出现了几道裂痕，可肖雨发现它们正在慢慢修复，但对自己来说已经够了。
随后众人就见到肖雨又向冰面踏了一脚又一脚，三脚过后，台下终于
传来了疑惑声：“他这是在做什么？”
肖雨望着前方冰面上出现了许多裂痕，嘴角微微上翘，这叫增大摩擦。
此时，杨彦成已经到了肖雨身前，双手持枪，以雪白凌厉枪尖捅向肖雨胸口，宛如真要实现赛前的承诺。
从第一个血窟窿开始。
吃一堑长一智，肖雨这次没有反攻，担心那一杆枪又化出三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踩稀碎冰面，整个人朝右边躲避。
杨彦成一枪落空，皱起眉，留意了眼地上，冰面成了冰渣，冷哼一声，持枪追去。
真亏你能想出这种法子避免脚底打滑，可你总有失误的时候。
肖雨落地前，一脚踏出，冰面碎裂，落下，打滑中途，又是两脚，脚下尽是碎渣，止住了身子。
可这时，杨彦成枪尖又到，肖雨又是躲过。
二人又如上一场一样，你追我赶，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了，上一场肖雨是猎人，而这一场，杨彦成是猎人，肖雨成了猎物。
“继续躲。”
杨彦成冷笑，一枪出，四枪现，肖雨危急避过，左侧衣袖却被划破。
滑行中的肖雨发现不对劲，逃跑途中隐约察觉杨彦成身上的势越来越足，直到看到了他那一枪化四枪，终于知道那不是幻觉，他的‘势’真的还在涨。
难道，‘势’没有极限吗？
半刻后
“肖雨，千万不要被我抓到，否则就是五个血窟窿。”杨彦成冷笑道，这时候他的雪白大枪已能幻化出四杆长枪。
肖雨连忙踏出冰渣，没好气道：“你还能幻化出几杆长枪一次信告诉我得了。”
杨彦成哈哈大笑，却扯到了一截肠子，眼角一抽，随后看着那道逃跑的身影，冷笑道：“百八十杆没什么问题。”
杨彦成又不是傻瓜，在见识到上一场他跟江明智的对局，对如今的局面稍微一联想，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想通过自己了解‘势’，哼，想得到挺美。
突然，杨彦成眼前一亮，身形暴动，枪出如龙，雪白一闪，带下鲜红点点。
“好。”
“漂亮。”
台下响起大快人心的喝彩，不远处的阮烟，美眸惊色，赶忙从药箱中找寻净布，可拿在手中才意识到，比赛还没结束，现在还不能给他治疗。
但阮烟也并没有因此放下净布，反而又从药箱里找到了止血药粉，抓在了手心里，随后望着那道后背些许鲜红，在冰面上打着滑的身影，面露担忧。
肖雨赶忙稳住打滑的身子，惊出一身冷汗，而后背两道划痕却是没放在心上，身具元力，皮外伤从来都不是问题。
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肖雨感觉到身后杨彦成身上的‘势’越来越足，而自己连门都没入，生着闷气。
交了学费，可没学到东西，这可不行。
肖雨猛然转过身，这次没有想着躲避，而是再次正面冲了上去。
上一次，被三杆长枪扫飞，而这一次，面对的是六杆长枪，雪白枪尖，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