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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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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走,众人面面相觑。

    好在夜雨有准备,早料着会如此。没个几下,便把人心定住。

    勾肩搭背,喊着大伙儿去快活。

    众人听罢,那是摩拳擦掌。

    有人打趣道:「听说九曜楼是出了名的贵,咱们这些人,钱够吗?」

    一语落,惹得哄堂大笑。

    夜雨待众人笑够,才示意大家安静,道:「放心,今儿准保管够。

    只要大家用心给斋主办事,这样的好事以后多的是,肯定亏待不了弟兄们。」

    顿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

    皆道:「应该的,应该的。」

    然后携三携四,勾肩搭背,推推搡搡,笑骂着离开。

    而夜雨,待所有人走后也跟着一同离开。

    这让暗处的林卯很是满意,一回身,他才有时间静下心想一想那人说的话。

    他知道浥轻尘大概会是照红妆的人,但他没想过二者是这样的关系,更没想到原本死了的人居然还活着。

    无怪乎浥轻尘知道自己杀妻灭女,也不怪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说到老婆没死,他不自觉的又想到了忘忧。总觉得这娘们对自己有莫名的诱惑力,又莫名的透着淡淡的杀机。

    忽然觉得,忘忧如果是死去的人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可如此一来,就着实打了自己嘴巴子。

    毕竟,他前脚还想着不可能。

    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假如真的如那人所说。那自己终究不过是跳梁小丑,翻来覆去都在人家掌心。

    一旦时机成熟,就是自己的死期。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会一会陈留。

    因为他知道,陈留必定是在的。那两个小鬼与之寸步不离,没有其授意,怎么可能动手?

    是以,人必定还在抚灵阁。

    事实上,他判断的没错。

    只是陈留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

    两个小东西对他也是敌意深深,不是陈留按着,早就杀了过来。

    他低眸笑笑,不请自入。

    负手道:「林卯原以为验师会记恨林某前番所作所为,没想今日强敌来袭,还得多亏验师遣人杀退。

    故,林卯是来感谢的。

    几位,实不必对在下有此敌意。」

    陈留垂眸,安抚好灾畲后便让他下去休息,到底伤没好,能活着就是万幸,哪儿还能一直在外面站着。

    又叮嘱鄂华看好他,鄂华如今神识以复,对灾畲的情况很是自责。

    说白了,他没想过自己的死会造成这样的局面。更没想想过最后伤害灾畲最深的也是自己,如果不灾畲,自己可能还是半人不鬼浑浑噩噩的活着。

    遂点了脑袋,催促其前行。

    灾畲虽然担心林卯暗下黑手,但对陈留和鄂华的话他是听的,哪怕他固执的选择活在最美好的世界里,也依旧守着那份美好。

    林卯看着那道消失的背影,道:「验师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既能杀敌退强,怎就会那般弱不禁风?

    等楼主回来,该给小家伙好生请一功才是。」

    陈留抬眸,依旧面冷心寒。

    道:「林斋主,若无他事,还请离开。」

    「啧啧啧,说的那么绝情做甚?

    你看,你是退敌我也是。你替楼主办事,我亦相同。

    不如,我俩坐下好好谈谈。」

    「陈某与阁下,无话可谈。

    请。」

    「别急着赶人啊,我来找你自然是

    有原因,而且这事只能是你知我知,我总得确认一下你这里可靠不可靠。」

    「你想说什么?」

    「还好,还好,就是有点小小的发现。」

    陈留面色如铁,不想理会。

    转身,便欲回屋。

    林卯见状,急忙叫住。

    道:「且慢。」

    陈留回眸:「你命名陈某?」

    「不敢不敢,只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但看对方恼了,连连赔罪,拱手笑道:「不知?验师对浥轻尘,了解多少?」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验师既通阴阳,不会不晓得这个浥轻尘有问题。既有问题,验师就没想过问题出在哪里?」

    「那又如何?」

    闻言,林卯笑了。

    摸着脖子上的伤,他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对方,果然知道。

    瞥眸道:「我新得了个消息,意欲与验师合作,就不知验师有没有这个意思?」

    哪知,陈留当场拒绝。

    还厉声斥责:「劝阁下慎言,速速离开。

    否则,别说没有提醒。」

    说罢,就要走人。

    林卯不死心,到手的盟友,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扬声,急道。

    「验师就不好奇林卯在外听到了什么?因何会有如此种种?」

    这话,成功让陈留停下脚步。

    但,也只是停下脚步。

    道:「林斋主听到什么,是林斋主的事,与陈某概不相干。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种种?

    那也是出于阁下自愿,与在下无关。」

    霎时间,林卯也是气急而笑。

    咬碎了,一口牙。

    早料到这货不好相与,没想到竟是如此油盐不进,装疯卖傻。

    道:「倘若如此,今日退敌乃是陈某之事。验师何故要遣童子相帮?林某若是没记岔,他合该有伤在身,动不得真元才是。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应该还在烧着么?」

    如今好好的立在林某面前,又该做何解释?

    陈留听罢,眼帘低垂。

    无人知其心底如何,但听他不紧不慢的道:「抚灵阁乃是陈某安身立命之所,怎能全赖外人驱寇?童子有二,伤的是灾畲,退敌的是鄂华,这有何不可?

    犯了阁下,哪条王法?

    至于剩下的,陈某亦略通医理,如何就退不得一场热?」

    倏的,他缓转此身。

    冷眸半抬,道:「还是说,陈某与阁下同为楼主效命。

    却要,事事向阁下禀报?

    陈某倒不知,这抚灵阁几时换主人?」

    「你……诡辩。」

    「诡辩也好,善变也罢。

    阁下还是,请吧。」

    「哼,不知好赖。」

    饶是林卯素来面皮厚,被人这样一再的下逐客令也是很恼火。

    况且陈留不上钩,那他就少了一份助力。少一分助力,那就代表多一分危机。如此看,依着那人所言,他恐怕是在劫难逃。

    遂,狠狠地瞪了眼。

    而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一处靠不住,那就找另外一处。

    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然他前脚离开,后脚灾畲又搂着鄂华转了回来。

    眼巴巴,怯生生。

    道:「大人,我们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这一开口,便是泫然欲泣。

    泪珠儿在眼眶里转啊转,倔强的不肯落。

    他们不是有意要给大人惹麻烦,只是透过阁内的小白花,知道有那么一群人,在外面口出污秽,喊打喊杀,便想着教训一下。

    不曾想,会给了林卯一个机会。

    陈留暗暗一叹,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哪里舍得怪他们,摸了摸那颗低垂的脑袋,对鄂华道:「去把外面弄干净。」

    鄂华颔首,带着半拉快垮的眼珠子什么的,就那么摇摇晃晃飞了出去。

    一声长啸,地面顿起丝丝缕缕的烟雾,阴气森森,寒气逼人。

    三五成群的围着他打转,咿咿呀呀发出嘈杂切切的声音,又好似咯吱咯吱什么被嚼碎了,嘻嘻哈哈,让人头皮发麻。

    但他们似乎更畏惧鄂华,那上上下下的俱是等待他发号施令。

    鄂华环顾左右,随后递了一记眼神。

    众烟雾如得准令,呼啦一下扑向地上的血食。那厉害的直接抢了一具尸体,上来就狼吞虎咽,大嚼特咬。而慢点的,也会分到胳膊、短腿。

    实在那些弱的,就扑到地上狂吸泥里的血。

    对其而言,亦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最紧要的是,补品难得。

    鄂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曾经他也是那么过来的。除了一点残念,什么都不存。

    是灾畲,一点点把自己聚了起来,又悄悄的以抚灵阁的阴气滋养,这才有了后面的自己。

    直待自己不人不鬼,又是他以血唤醒。

    要说欠,已然欠的太深。

    要说还,早已还不起。

    岂料,一回头又发现他不知何时现在身后,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听大人的话?

    灾畲扶着八宝葫芦门,怔怔的摇头。

    道:「我不放心,想来看看你。」

    闻言,鄂华猛地神色骤变。

    好在他这身子做不得什么反应,灾畲看不出个因为所以。

    吸了吸气,勉强笑道:「不会了,我不会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真的吗?」

    「我骗过你吗?」

    「没有。」

    「那就是了,你该相信我不是吗?」

    灾畲睁着清凌凌冷湛湛空荡荡的眸子,煞有其事的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又道:「你觉得姓林的还会再来吗?」

    鄂华瞥了眼那些烟雾,道:「他要来便来,咱们不怕他。」

    「可是他今天问大人问题了?」

    「那又如何?

    大人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吗?」顿了顿,又道:「你在担心什么?」

    灾畲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不知道。

    我觉得他不好,我讨厌他。」

    鄂华冷笑,道:「那就讨厌,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更不喜欢,左右两人都不是什么好货,就让他们狗咬狗。

    最好,咬死才好。」

    灾畲闻言,连连鼓掌。

    欣喜的道:「说的好,说的好,你说的真好。」

    然他越是如此,鄂华越担忧。

    撇下烟雾,走到近前,

    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直道该死。

    怎么又烧起来了?

    「累不累,我送你去休息。」

    灾畲仰脸抬眸,笑嘻嘻道:「不累。」

    「不,你累了。」

    说着,小手猛地在其颈后一击。

    人便无声栽倒,回头他又对烟雾做了一番交代,

    便提着人找到陈留。

    道:「大人。」

    陈留把人接过,放回到床上,一阵号脉,越号越不乐观。

    将被子掖好,起身道:「看好他,我去去就回。」

    说罢,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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