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儿时
完事后,景延意识有些模糊,他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空荡荡的,他看向身边,真的是空的,而且那个地方是凉的,他一时间心中多了几分舒坦和失望。
他起了床,去了厨房没有人在那里,只是餐桌上多了一份凉的早餐,上面写着“景延,医院突然着急叫我,我就先回去了,我会给你请假,还有把早餐热热再吃。”景延看着纸条,目光柔和,嘴角也微微上翘,似乎他的不辞而别都在这张纸条上取得了原谅,纸条上突然多了几滴水,景延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道泪水。
景延赶紧擦干自己脸上的狼狈,收拾了一下出了门,那时是9:10,景延快步来到医院,回到自己的岗位,谁曾想今天他的病人居然格外的多,他暗暗地抹着汗,心道:“妈呀,这么多人,我还迟到了。”
景延也不敢把心里话给说出来,就要兢兢业业地工作,一直忙到8:02,这时景延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景延看向屏幕,那是一条来自微信的信息。
景延带着疑惑,点开看了,信息很短只有短短的四个字,景延的手却在颤抖,只见那上面写着的是“三天后见”。
景延看着短信,手是在微微颤抖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十分严峻的,带着一丝丝的恐惧。
也对,刚刚亲密没多久,就要心惊胆战的。
景延看向窗外漆黑的世界,叹着气。
这时一道敲门声传来,景延开口道:“进来吧。”
进来的还是那个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景延回过头,看着他死死地看着他,似乎是要把那个人刻在脑海里,陆泫和他对上了视线,那看着景延的眼神,似乎是不舍与失望。
陆泫还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他先开了口:“景,我错了。”
景延知道自己让他误会了,目光一下子柔似水,他走向陆泫,摸了摸了摸面前的庞然大物,笑道:“没事,你没错。”
陆泫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试探道:“真的吗?”
景延看着这双眼睛,心中感觉被融化了,点头道:“嗯。”
陆泫一下子就好了,他找了个地方,景延去倒杯水,陆泫看着景延去倒水的身影,心里总有几丝伤心,潜意识好像在告诉他,什么不好的事情。
景延倒着水,看着杯中的热水渐渐升高,溢出水杯,热水冲到景延的手上,一瞬间的刺痛他并没有管它的溢出,反而让它烫到他的手。
陆泫坐在那里,寻思着景延怎么倒个水都这么慢,他往景延那里一瞅,结果就看见景延那烫水烫自己的一幕,他飞速地冲去那里,端起他的手左瞧右看的,嘴上还不停的抱怨:“你是脑子生泡了吗,拿烫水烫自己,我做错了什么,你就打我一顿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让我心疼。”
景延看着他在乎自己的样子,沉思了。
陆泫拉着景延,生怕他自己又去干什么傻事,一手拉着景延,另一边找烫伤药,说道:“你这里有烫伤药吗?”
景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头。陆泫嘀咕道:“有事你说啊,总是憋着。”
景延听着他的嘀咕声,应了句“嗯”。
陆泫扭过头看着景延,可能是觉得不太好,又转过了头,景延看着他的耳根渐渐烧红,挑了挑眉心想:害羞个什么?
陆泫终于在一个十分隐秘的抽屉角落里找到,他小心翼翼地为景延上药,那药擦在皮肤上的感觉凉凉的,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照顾一个宝物。
景延从没有受过这种轻柔,可能是刻在脑子里的警惕,所以他很紧张,他知道面前之人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可是他的脑子却总是在否定,甚至在抗拒。
陆泫似乎是发现他的不安,抬起头向他笑了笑,说道:“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景延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大坏人,超级无敌坏的那种。”
陆泫笑出了声,说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的吗?”
景延轻轻地点头,说道:“嗯。”
陆泫看着他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边点头边说:“好吧。”
上完药,也差不多可以了。
两个人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走在那条走了无数遍的沿海小道,不过此时的小道尽是枯荣的模样,残花败叶。
陆泫走在景延的左边,说道:“景延。”
景延回应了,陆泫继续道:“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景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眸子暗了下去,小声说道:“那,也好,这样就留不下遗憾了。”
说完,他就开始叙述他的一生中的黑色色调的记忆。
“我记得并不清楚,只记得刚出生的时候,我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他们似乎是有些失落,甚至打算杀了我,早早地将我扼杀在摇篮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的出现使他们失望了吧。”
“他们对我要求很严格,父亲他对我不理不睬,母亲要求我成为一个成功人士。因而我的家总是闭门,禁止我出门,也总是有她的怒吼声,与我的哭喊声。那时的我也还小吧,什么也不懂,一直就由着她,不躲不闪。打的多了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应该会做,什么会引起她的情绪,也就麻木了。”
“很奇怪,我总是会被选成一些人物,但天才总是被嫉妒的。就这样每一次的荣耀打在我的身上都是会有议论,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后来实在是受不了,我直接和老师沟通以后都不做什么了。那些议论才消停一点。”
“我不去找麻烦,但麻烦是永远伴随与我的。就有一次,我就只是放学后离开校园,就有一些高年级和低年级说我多嘴,一直到我上初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说我多嘴,我记得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我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甚至我是瞎了眼,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他们比我小了整整两年,我本身就是那种很平淡的人,但是他们在背后说我的言论从未消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句话放在我身上完全没用。”
“有些过分的当着我的面说,就这样我就一直忍气吞声,直到上初中的时候,就那些人彻底闹掰。”
“那时候班里的人和他们吵架,结果他们就一直拿我开刀,我真的忍不住了,和他们吵了起来,几个人见吵不过,就哭了。”
“我当时还记得骂了句:你们要是真的只会哭的话,还是尽早回娘胎里回炉重造,省的长这么大了还只会哭。”
“我也没想到他们倒是和自己的父母哭喊去了,就这样我们彻底断了。”
“可能是上了初中,他们也知道自己管不住我了,或者是对自己以前的过错有了些许惭悔,就对我不是那么严了。”
“就大概是这样的了,我很感谢他们吧,让我倒是早早地认识人性。”
陆泫听完问道:“你对你来说,他们真的很讨厌吗?”
景延沉默了,然后给了个肯定的答案说道:“嗯,是的。”
陆泫又问道:“那么朋友对你而言像是什么呢?”
景延说道:“朋友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轻轻拂过以前的好朋友也会变成陌生人,又或者是随着时间的冲刷慢慢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