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幼崽
睁开眼，宇智波泉水盯着屋顶发了会儿呆。神志渐渐清醒，她想起来自己是吃了药后睡下的。偏头看向房门的方向，这几天的天气都阴沉沉的，黯淡的光线艰难地透过房门，勉强点亮这一方卧室。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又缓了一会儿，蓄足力后，宇智波泉水一鼓作气地从床铺上起身。精神稍微好些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出了房间门，院落里安安静静。
宇智波泉水熟练地左拐右拐，最后停在了家里的小训练场边。
“父亲。”看见站在一边并没有做什么的中年人，宇智波泉水心里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上前打招呼。
宇智波田岛早就察觉到了女儿的动静，但听见女儿叫自己，他也只是勉强转了下头，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宇智波田岛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醒了？醒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宇智波田岛就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训练场上的几个儿子，“不要分心！继续训练！”
几个因为宇智波泉水的到来而停下来的孩子还没走过来，就在父亲的指挥下又回到了各自训练的位置。
同胞兄长给她使了个眼神，宇智波泉水也悄悄挥了挥手，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除了训练场，家里其他地方都空荡荡的。
漫无目的地游走了一圈，宇智波泉水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从前母亲在时，她一直跟着母亲。后来母亲不在了，她就被挪出了母亲和父亲的院子。但是作为女孩子，她也不能跟兄长们住在一起，连同胞的泉奈也不行，只能自己在一个院子里待着。
兄长们都很忙，忙着出任务，忙着训练。谁也没有偷懒的机会，除了泉奈经常在睡前偷偷跑过来，这个算得上宽敞的院子里几乎绝大部分时间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哦。忍猫们偶尔会来看看她，但是照顾家务的婶婶们觉得它们到处掉毛，所以也不太喜欢它们经常过来。忍猫们自然不会在意婶婶们怎么看，还是想来就来，想跳就跳。但她前几天又生病了，婶婶们专门在父亲面前提了这件事后，父亲就亲自命令忍猫们不要打扰她养病。
父亲的话，忍猫们还是要给点点面子的。宇智波泉水小半月没见到它们，心里还是十分想念。好在她现在病好了，可以拜托泉奈告诉它们这个消息，等着它们来找自己玩了吧。
至于家里的事，家务有固定的族人负责，宇智波泉水也曾想去帮帮忙，做点事。然而看到她出现在厨房里水池边，族人们就会笑着让她离开。
“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泉水还小呢，自己去玩吧。”
“就是，你身体不好，不要为这些事费神，快去休息吧。别让田岛大人担心。”
宇智波泉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只能乖乖回到房间。
是的，父亲很忙，兄长们也很忙，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就更不能让他们再担心了。
族里的其他女孩子，宇智波泉水也已经不怎么去找她们了。
年纪大的已经开始帮家里做事，没空搭理小妹妹。年纪小的玩起来偶尔没轻没重，之前一个小伙伴不小心碰倒宇智波泉水后，那家的大人当天就教训了孩子一顿，然后紧张地上门来向宇智波田岛道歉。
身为族长，宇智波田岛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对族人和族里的小孩子如何。只是宇智波泉水还记得父亲那时看她的眼神，那是掩饰不住，或者说根本就不加掩饰的失望。
而且从那之后，小孩子们就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宇智波泉水，都生怕不小心伤到她，再被家长们教训一顿。
好像她去哪里都只会给人添麻烦，既然这样，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吧。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宇智波泉水拿起一本书来到廊下，接着还不算太阴暗的天光继续学认字。
没错，学认字。这是宇智波泉水又一个与族中其他女孩子不同的地方。
所有人都会说话，小孩子们也会慢慢习得复杂的表达。但大人们对女孩子的要求与对男孩子的要求几乎天差地别，别说宇智波泉水身体不好，就是族里其他身体健康的女孩子，也不见她们的家人每天费心安排她们学习认字。
宇智波田岛要操心的事太多，妻子没了以后，他也很难分出更多心力来照管女儿。安排了族人负责她的吃喝，家务一应也不用女儿操心，生病了也有人照顾，这就可以了。女儿好好地待在家里就行，他就可以继续埋头家族事物。
至于学习，宇智波田岛如这个时代的父亲们一样，女孩子要学习什么？料理、缝纫、记账、家务、照顾孩子······等女儿再长大些，找个族人教她就是了。
而书本，那跟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在宇智波这样的忍族中，即便男孩也不会在书本上花太多时间，只要能看懂任务书就可以了，那些更风雅的诗文可不是他们该沉迷的。有那功夫，在训练场上多练两组手里剑不好吗。
所以即便宇智波一组底蕴悠久，族中藏书其实不少，但也很少有族人光顾。
翻着书，宇智波泉水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这是泉奈专门给她带来的，是他之前学认字时看过的故事集，上面复杂的文字都注好了音，还有不少用心的批注。
实在有不懂的，泉奈也答应她，“晚上我再来给你说。”
但晚上能有多少时间呢。就算其他更年长的兄长们都默许了泉奈晚上跑来这里，还会在父亲面前替他们打掩护，但泉奈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训练，从早到晚，常常是跟她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忍不住打哈欠。
还是别耽误泉奈休息了。
宇智波泉水每次都只问一两个问题，问完就催泉奈赶快回去休息。反正她学来也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又没有谁需要她做什么。
慢慢学吧，慢慢学。
然而再慢，一整本书也已经看完了。但是泉奈那里也没有其他新的了，他手上的另一本，自己也还在看呢。
去找其他兄长们吗？
宇智波泉水在心里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除了大哥，其他三位兄长都不爱看书，但是去找大哥的话，一定会惊动父亲，毕竟父亲最看重大哥。要是惊动父亲，父亲又该皱眉了吧。
还是算了。
耐心地再次将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多的文字已经全部印在了宇智波泉水的脑海里。合上书页，宇智波泉水仰头望着天空。
房檐外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深灰色，阴云低垂，风雨欲来。
这个光线已经不适合看书了，但是也还没到晚餐时间，宇智波泉水将书好好收起来，就坐在廊下看空中云层的变化。
族中女性们通常只吃两餐，只有辛苦训练出任务的男人们才吃三餐。但宇智波泉水从小身体不好，每餐都吃得很少，母亲在时，就每天给她加了一餐，父亲倒也没说什么。如今母亲不在了，这个习惯倒还是保留了下来，照顾家务的族人也会给她多准备一餐。
只是母亲不在了，她除了早上那餐可以跟父亲和其他兄长们一起吃外，其余时候都只有一个人。
父亲和兄长们在家时，他们的另外两餐吃得很快，因为稍事休息就要继续去训练或者做别的事情。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在外出任务。
就连泉奈都不例外。泉奈只比她早生那么一点，前不久也才过完五岁生日，但他已经要开始跟着族人们做些难度不那么大的任务历练了。
照顾她的族人也还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顾，每次做完家务，多交代两句就会匆匆离去。宇智波泉水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家里别的地方她也不会去，那是父亲兄长们训练处理事务的地方，她不适合去。
真是太安静了。
连鸟儿都已经飞走。
天空中的云浓得发黑。
宇智波泉水闭上眼，开始控制自己的呼吸，感受自己的痕迹消失在院落中，与自然融为一体。
有风吹过，树枝在晃动，树叶哗啦作响，一滴雨落在地上，东北方向的屋顶上有一只猫蹬了一脚，跳下去了······
突然，宇智波泉水猛地起身回头，同时瞬间抽出随身携带的小短刀，无声地贴近门边。
小心地探头看去，屋内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盘旋着的漆黑的洞口？
父亲和兄长们都还在训练场里没有移动位置。父亲是那么强大的忍者，他难道没有感知到这里的变故吗？
宇智波泉水正要出声求救，黑洞里就弹出两个东西，几下滚到了她的脚边。接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幸好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黑洞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地上的两个东西就那么躺在那里，看得出呼吸起伏，但一时也没有动静。那个奇怪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破损，还散发出宇智波泉水从未感受过的奇怪能量感。
宇智波泉水打算观望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去打扰父亲。
这两个······东西，是什么？一黄一蓝，可以肯定不是人。
是什么神奇动物？猫？好像也不太像，哪里有这么大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