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初战
“王衍，你说最强的异能者肉身能抵挡热武器吗？”
“不能，但没有异能者会傻到站着不动，去硬抗热武的，一般来讲到了b级，异能者已经拥有感知危险并提前规避的能力，所以除非大范围杀伤武器，一般的枪械已经很难对b级以上的异能者造成致命伤害了，而且联邦武器禁令那么严苛，市面上是很难见到强力热武的。”
“那异能者的战斗也会触犯联邦法律吗？”
“当然，而且比普通人更为严格，但异能界一直有着一条潜规则，那就是异能事异能了，毕竟异能界自古崇尚的是与自然相争与自然相融，如果异能者打架打输了就去找警察，你想想看那个味道是不是就变了？而且这行为在异能界也是很丢脸的，当然如果是异能者对普通人下手那性质就又变了。”
假装昏迷不醒的方蒙趴在老牧的背上，脑袋不自控的胡思乱想着，感受着老牧的速度即便背着自己也比正常人全速奔跑快上不少，但如果是被绑架之前的自己动力全开的话也能达到这个速度吧。
而且自己现在较之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比如那一针镇定剂也仅仅起到让自己产生些许困意的作用，唯一限制自己的是身体上的创伤，即便轻微动一下手指，都会有一种钻心的疼痛感传来。
“狗日的骨厉，你可千万别落到老子的手里。”
大脑快速的分析着自己当下的处境，虽然不知道王衍那边情况如何，但如果自己就这么被带走的话，或许王衍就很难再找到自己了，而且仅仅只有老牧一个人的话，或许并不是没有希望。
仔细感受着自己当下的身体状态以及周边的环境，目前所处应该是基地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而建设的地下逃生通道，飞行器虽然方便，但也更容易暴露，依照老牧的速度，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估计已经跑出数千米的距离。
时间逼迫着方蒙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毕竟方蒙可不敢断定通道的另一侧是否有人接应以及这个组织的其他人何时回来，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通向上方的进口，虽用井盖封堵，但依稀可见有数缕阳光从缝隙中渗透。
方蒙心中作出了决断，眼睛紧盯着前方仅剩十米左右距离的井口，如果再近一点自己就突然发难。
恰在这时老牧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按住方蒙的手臂嘴里低声说道：“醒了啊”。
方蒙闻言心中蓦然一紧，顾不得其他，双手使劲想要挣脱老牧的控制，却感觉双手像被铁钳死死地抓住无法动弹。
情急之下，方蒙只得尝试催动体内能量，电流自体内升腾，击打在老牧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老牧吃痛，手一用力将方蒙从背后向前甩了出去，方蒙借势一个翻滚落地。
动作牵动体内伤势，疼的方蒙龇牙咧嘴，尚未站起又差点倒在地上，但不知是否错觉，催动体能能量流转的同时，自己身体的疼痛感似乎减轻了几分。
“行啊，小子，刚才等着阴我呢吧，没想到啊，你这么快就醒了过来，更没想到刚觉醒你竟然能释放出元素之力。”老牧晃了晃刚才被电击的有些发麻的肩膀盯着方蒙说道。
“你怎么发现我醒了的，那个角度你应该看不见我睁眼吧”
“呵，的确看不到，但你自己不争气啊，心怦怦的乱跳，想不发现都难。”老牧有些戏谑的说道。
方蒙闻言不免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嘴里回道：“这不是第一次，紧张吗，下次，下次就不会了”
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感受着体内的情况，方蒙缓缓站立的同时加速能量流转汇聚在双手之上，霎时间右手电流涌动，左手有风流转，感受着两种能量的汇聚，方蒙心里渐渐有了些许明悟。
“怎么，打算练练？”老牧看见方蒙的动作眼里戏谑之色更重，自己虽然只是跟在暗途他们后边，平时做做后勤的工作并不擅战斗，但怎么说也是d级异能者，自然可以仰视方蒙这种刚觉醒的菜鸟。
方蒙并没有理会老牧的调侃，而是消散了左手的风元素，集中力量增大右手的电流，渐渐地电流汇聚包裹住整个手掌，紫色的电弧不规则跳跃，与空气接触中发出啪啪的声响。
而老牧则在一旁神色自若的看着方蒙的表演，他打心里笃定方蒙是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的，看其能量波动，果然只是一个刚觉醒的菜鸟啊。
过了几秒钟，方蒙抬头望向老牧咧嘴一笑，老牧打着哈欠说道：“终于完事了，你再慢点我就要出手了，快点攻过来吧，让我把你打晕，万一被找你的家伙发现了，我可就要倒霉了，卧槽，你给我站住！”
老牧话尚未说完，就看见方蒙撒丫子速度贼快的向前跑去，老牧条件反射的追击过去，心里不禁低骂，跑就跑吧，你还折腾雷元素干嘛，难道是眼瞅着打不过，突然怂了？
抬头看见前方不远处的井口，老牧明白了方蒙的打算，心中不禁冷笑，如果这都让你跑成，那我这d级真就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然而追了一阵，老牧心中微惊，这家伙的速度竟然只比自己弱上一线，眼看方蒙已经跑到了井口下方奋力向上跃起，而自己离他尚有一米多的距离，老牧右手红光流转，陡然间一个炽热的火球便在其手中形成，手臂一甩火球呼啸着划过空气击打在已至半空，右手即将触及井盖的方蒙身上。
方蒙被火球集中，身体失衡的同时，右手向上推动，手中的电流化作一道闪电之链激射而出，伴随着一声“啪”的巨响，闪电链将井盖掀起约四五公分的高度，并从缝隙中涌射而出，最后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半空中消散。
方蒙见状心中一喜，赌对了。
翻滚起身手忙脚乱的扑灭身上残存的火焰，腰间衣服破损处是已然焦黑的皮肤，疼的方蒙再次控制不住的龇牙咧嘴：“老匹夫，你想烧死小爷啊”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交给天意，方蒙一直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继续跑了啊。”
老牧双手手心汇聚两团火焰，两手一扬火焰朝向方蒙喷射而出。
方蒙急忙侧身躲避，火焰击打在通道墙壁之上，一时间火光四射，墙壁之上被火球炸裂出两个直径十几公分的坑洞，点点火星附着其上。
方蒙转头望向坑洞一阵后怕，火球威力较之刚才老牧仓促间形成的火球无疑大上许多，这如果打在身上的话
然容不得方蒙多想，在方蒙慌忙躲避期间，老牧一个加速欺身而上来到方蒙身前，右手成拳火光汇聚其上，打向方蒙脑袋，仓促之下已来不及躲闪，方蒙只得双臂交叉护住头部的同时奋力向后跃起。
“嘶”
剧烈的疼痛感自手臂传来，借助跳跃缓冲，这一拳虽未打实，但依然让方蒙疼痛难忍，站定之后调动元素之力缓解手臂处的灼热，经过这段时间的验证，方蒙发现元素之力有着治疗伤势的作用。
深吸一口气方蒙摆出逆冲劲的拳架，老牧见状心头不禁升起几分火气，一个刚觉醒的菜鸟，难道还真的以为能和自己对练了不成？
“烈火流萤”
老牧身躯一震，身前升腾起阵阵火光或作十数个鸡蛋大小的火球。
“去”
一声喝令，火球呼啸着冲向方蒙的同时，老牧双臂火元素流转，化作火焰，脚下不停跑出数步奋力腾空，双臂握拳砸向方蒙。
面对呼啸而来的众多火球，方蒙先是以风元素在身前形成风幕试图阻挡，奈何风势较弱只能让火球轻微晃动，加上通道内空间狭小面对如此密集的火球，根本无法躲避，方蒙心中一横，调动元素之力流转于体表作为防护，一时间爆裂声四起。
而这时老牧后招已至，火焰拳头直指方蒙面门，方蒙强忍着火球炸烈的疼痛，右腿后撤，右手成拳被雷电包裹，侧身扭转拳头与处在半空中的老牧拳头相撞，
雷霆眨眼间被火焰吞噬，方蒙只觉一阵巨力袭来，右手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身躯不可控的砸向地面，后又弹起撞击在通道墙壁之上，而后剩余火球呼啸而至。
烟雾升腾，火光四射，待一切平静之后，方蒙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右手手臂不自然的扭曲着，全身上下皮肤竟成现一种灼烧后的苍白之感，局部焦黑处有血液缓缓渗出。
“怎么？这下舒服了？”老牧看着倒地的方蒙，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进一步的追击。
“咳”
一口血液从方蒙嘴里溢出，他缓缓的扶着墙壁站起，眼神中尽是狠色：“老逼崽子，有本事打死我。”
“呵，小子本事不济，火气倒是不少，不过既然你提出了要求那我便满足你”
说着身上火焰升腾缓缓的超方蒙走去。
老牧自不敢真的将方蒙打死，只想尽快将他打晕，赶紧撤离，折腾的时间已经够长，迟则生变。
其实老牧心中也有几分疑惑，换做其他同级的异能者，面对自己的攻击早该不省人事了吧。
看着缓缓走近全身附着火焰的老牧，方蒙心脏再次不争气的怦怦直跳，全身肌肉更是不可控的战栗起来。
害怕有之，但心底深处却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兴奋感渐渐滋生。
方蒙尝试于双手间压缩风元素之力，风势渐起，渐渐化作两道高速颤动的风刃，王衍曾向方蒙介绍过几种元素的基本特征，其中风元素是诸多元素中最不稳定的一种，此时的方蒙已经深刻意识到风元素究竟有多不稳定。
风刃的高速颤动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即将脱离控制的表现，无奈之下，方蒙勉强将风刃扔出，淡青色的风刃划过两道弧线以极快的速度射向老牧，老牧见状连忙在身前汇聚成一个火焰之盾。
然而在距离老牧尚有近一米距离的时候，风刃一下子分崩离析，破碎后的风刃吹拂在火焰之上平添了几分火势。
一时间空气中多了几分安静。
“哈哈，没有那金刚钻你装什么大头龟呢”
“晕死，你这都是些什么比喻。”
风刃的消散让方蒙面子也有几分挂不住。
“小子我来教你一招，元素之力外放可是需要体内的元素之力作为牵引控制的。”
说着老牧双手掐印身前火焰盾牌化作数米长的一条火蛇，蛇首高昂，一道火焰从其嘴中喷向方蒙。
方蒙连忙向左侧跃起躲过，震惊的看向火焰之蛇，火蛇并不具象，更多是与蛇形似，通道狭窄，这么一道火蛇几乎辐射了整个通道，炽热的气浪席卷方蒙。
原来元素之力还可以这么来玩？当然内心的新奇不过是见识短浅的缘故。
“去”
伴随着老牧的声音火蛇呼啸着超方蒙冲来，方蒙想要躲避，奈何火蛇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眼前，巨口猛张，将方蒙一下子吞入口中。
火蛇盘旋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将方蒙包裹在内，置身火球之内的方蒙不可控的发出惨烈的吼叫声，全身的衣物毛发快速的燃烧，皮肤一点点皲裂，皮毛燃烧的刺鼻气味极速散发。
方蒙想要挣扎逃离，却仿佛置身于泥潭中无处借力，窒息感袭来，死亡的恐惧在心间滋生。
老牧时刻关注着火球中的方蒙，眉头紧皱似在犹豫，自己的任务只是带走方蒙，而非杀死他。
十秒，十秒钟之后自己就解除火球状态，那时以方蒙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应不至于丧命，但肯定会重伤失去行动能力，而这与暗途交给自己的任务并不冲突。
下定了决心，老牧体内元素之力快速流失，火球的延续需要操控者持续的元素之力补充，正常状态，老牧体内的元素之力也只不过能维持火球三十秒左右的时间。
在方蒙惨烈的叫喊声中，十秒钟转瞬即逝，然而火球中的方蒙杀猪般的吼叫声依然高亢，并没有出现老牧预想中力竭的情况。
疼，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疼痛，眼睛早已被灼伤无法视物，燃烧导致的氧气流失以及铺天盖地的疼痛感让方蒙不止一次意识模糊，然而方蒙却能越加清晰的听到自己渐渐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心跳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而随着心跳的加快，方蒙渐渐感觉到，在皮肤表层的灼热与刺痛感之外一种新的感觉正在逐渐强烈。
痒，初时如同几只蚂蚁在皮肤表层攀爬，而后蚂蚁渐渐增多，然后成千上万的蚂蚁布满全身，最后痒的感觉盖过所有，方蒙开始胡乱的挥动着双手疯狂的挠着自己全身，而随着每一次的抓挠，都能带走一块烧的焦黑的表皮血肉，露出其内能以肉眼可见的不断翻动滋生的新生肉芽。
而这一切，方蒙自看不见，如果可以的话方蒙甚至比老牧更想让自己陷入昏迷。
隔着团团火焰，老牧看着火球里疯魔般的方蒙，心中渐渐生出几分不安，二十多秒了，自己元素之力马上见底，而这家伙怎么感觉好像愈发活跃了。
又是几秒过去，火球因元素之力的补充逐渐枯竭开始呈现缩小的状态，老牧见状心中一横，用体内仅存的元素之力催动火球，口中喝道：“爆”
火球应声砰的一声炸裂，火焰席卷通道，局部通道因陡然发生的爆炸，而出现了坍塌的情况，而方蒙因为火球爆炸的冲击终于得偿所愿，陷入了昏迷。
老牧扶着通道墙壁，强忍着元素之力枯竭的虚弱感，一步步走向方蒙嘴里念叨着：“小子你可千万别死啊。”
恰在这时，两人战斗不远处的通道顶部井盖被人暴力打开，阳光顺着井口倾撒进通道内，正好照耀在一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色人型物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