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内鬼抓到了
谢槿云看着渐渐恢复的伤口,眉目间染上了一丝柔和,她虽然嘴上对他说着毫无情面的拒绝,可是手上轻柔的动作却仍然暴露出她的几分心思。
或许她的心里,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样冷硬。
“箱子里有金疮药,替我上药吧。”谢槿云温声请求道。
姜婉茗当然不会拒绝,谢槿云腹部的伤口虽在她的灵力治愈下恢复了许多,可看起来依旧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转身从箱子中翻出金疮药,姜婉茗走回谢槿云身边坐下,舀出那军中特质的药膏,姜婉茗小心翼翼的将它贴到谢槿云的伤口上。
纤细的手指不小心划过男人强健的腹肌,微凉的指尖下那紧绷的皮肤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姜婉茗像触电一般迅速收回手,手下的触感在脑内反复播放,姜婉茗有些不自觉的红了脸。
谢槿云习武多年,身上肌肉强健,放松不动时,也能隐约摸到他精壮的八块腹肌,那手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咳咳。”
姜婉茗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又取来纱布为谢槿云包扎。
雪白的纱布一层层包裹住谢槿云的腹部,将那一块块形状好看的肌肉掩盖在了纱布下。
姜婉茗为他包扎完,红着脸走到一旁:“你这伤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还是要好好歇歇,若是我的灵力恢复的再多一点就好了。”
谢槿云眼里含笑,像是看穿她的色厉内荏,点了点头道:“好,你也早些休息。”
姜婉茗又叫人烧了些热水来,两个人洗漱后便草草的躺下了。
这两人一个伤一个残,抓内鬼的任务便包在了肖斯年身上,先行安心的睡下了。
……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姜婉茗就被营帐外槽杂的声音吵醒。
转头一看,谢槿云也早就醒了。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穿戴整齐,脸色严肃。
姜婉茗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似乎在说着什么内鬼。
是抓到了?
姜婉茗又忍不住看向谢槿云,察觉到她试探性的目光,谢槿云也看向她,为她解释:
“外面恐怕是肖斯年抓到那个内鬼了,不用急,等会他们就会进来。”
姜婉茗于是连忙起身洗漱更衣,等她刚整理好没多久,营帐外果然传来了询问的声音。
“王爷,这内鬼抓到了。”
“下官冤枉!”
吵吵嚷嚷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一个人踢了求饶的那人一脚,又惹着他连连大喊起来。
谢槿云皱了皱眉:“进来吧。”
营帐便被掀开了,肖斯年揪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衣领就走了进来。
他把那人带到谢槿云面前,一脚踹倒他,让他跪在地上。
中年男人被人五花大绑着,到了谢槿云面前,他抬头看见面前坐着的面色如常的人,似乎全然不像传说中伤得快要死了那样,心里一沉,晓得自己恐怕是中计了。
他眼里全是震惊,但眼珠子一转仍然不死心的狡辩:
“王爷,这肖千户,怕不是疯了,怎么平白无故冤枉下官我是什么内鬼?”
谢槿云没回答,肖斯年倒是忍不住了,他脸上是止不住的愤怒,他狠狠的从背后又踢了中年人一脚:
“你还敢狡辩?听说王爷重伤,这种时候你不在营中好生管理麾下人手,大半夜跑到营外做什么?你放出的那只鸟又是飞往何处?”
“刘统领,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心在何方了。”
刘统领装着傻,像是全然不知道肖斯年在说什么,满脸无辜的回答:
“我何时不好好尽职尽责了,大战临门,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不行吗?还有鸟,什么鸟,我怎么没看见?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他阵阵有词的狡辩,脸上却露了几分心虚。
他嘴上叭叭说个没完,谢槿云一直没说话,一直冷眼看着他狡辩。
一直到他说完,才终于开口:“说完了吗?”
刘统领一愣,声音小了下去:“说、说完了。”
“说完了就听我说吧,”谢槿云双手交叉,胳膊肘搭在椅子扶手上,神色冷冷的盯着他瞧,“刘石头,你是哪年来的我麾下,如今几年了?”
刘统领表情变了,思考半天,终于弱弱的回答:“天元四年,如今也有六年了。”
“六年。”谢槿云沉吟,念了几声,六年,“刘石头,你的从军生涯能有几个六年?”
刘统领觉得有些意味不明,但他隐约察觉到谢槿云话音下的含义,心中打起鼓来。
他陪着笑:“是,我在王爷您手下也是老将了。”
刘统领以为谢槿云要怀柔,可没想到,他却忽然间勃然大怒:
“封阳人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背叛玉景背叛我?!”
谢槿云高声质问他,语气中含着几分愤怒,几分痛心疾首:
“这么些年玉景有亏待过你?我亏待过你?”
刘统领被他吓得大惊失色,额头触地不断向他磕着头:
“王爷明鉴,下官冤枉啊,都是肖千户胡乱说的,我对玉景没有一丝一毫不臣之心啊。”
肖斯年冷哼了一声:“忠不忠心不是靠你自己嘴说就有用的,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他转头看向谢槿云:“殿下,我派去盯防的人,亲眼所见,天蒙蒙亮时候,刘石头就甩开所有人,悄悄的往大营外走去。”
“他昨夜四处打探殿下的伤势,要不是被属下拦住,他还胆大包天,想冲进您营帐亲自来看,等到军医出去,他又去军医李文远那儿套近乎,跟他打探您受伤的情况。”
“大战在即,所有人都坚守自己的位置,只有他一人到处乱跑乱窜,还有那鸽子,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吗?”
前面那些证据都只是肖斯年的推断,那李统领还面色有恃无恐,觉得这些东西不能定他的罪,可提到他放出的鸽子,李统领终于变了脸色。
“什么白鸽我不知道……”
肖斯年听了他的话却哈哈一笑:“白鸽?你真当是自投罗网,我可从没说过那是白鸽,若鸽子不是你放出的,你又怎么知道是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