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简单的衣柜
再次来到赵可文所住的小区时已经是中午12点左右。沈飞直接出示刑警证件将车开进来。在第二排居民楼前已经设置了警戒线。周围一些围观的邻里还在互相交谈。沈飞下车，按下遥控钥匙将车门锁好。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眼镜很大的民警从警戒线下低身走出来。
“是沈队长吧”
“我是”
“我是这片的民警李毅栋，叫我小李就好。咱们一直电话电话联系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小李啊，之前还要谢谢你”
“哎，配合刑警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用谢”小李笑着说
“这是什么情况？”沈飞抬起右手指了指前方的警戒线方向。
“我来给你您大概介绍一下，今天上午，我们所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跳楼，我和同事小张马上就赶了过来，到了后才发现，跳楼的人是您昨天跟我提到的赵可文，我觉得可能不止自杀这么简单，所以就给您打了电话，想让您过来看看情况。”
“现在人呢”
“人已经送到医院了，她跳的时候，刚好被1楼的遮雨棚挡了一下，本身5楼也不是特别高，所以掉在地上时还有生命特征。小张在维护现场，您可以去看看。”
沈飞跟在小李后面走进了警戒线内部。红色的遮雨篷已经倒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根金属支架，雨棚下面两台电瓶车也被砸的变了形。在不远处，有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沈飞抬起头，501的窗户打开着，这个位置是卧室方向。
“谁先发现的？”
“1楼住户”小李回答。
“1楼住着一对老夫妻，上午突然听到一声闷响，从窗户望出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那对老夫妻现在在我们所里录笔录呢，如果您想再问问他们，我们一会回去后可以见到”
“好，我们到5楼去看看吧。楼上还没有人进去吧？”
“没有，门是锁着的，一直没人进。”
沈飞拿起电话，拨通刑警大队的电话
“小王，有案子，通知鉴定科过来。稍后我把地址发给你”
随即，沈飞走上到5楼。又看到矮胖的房东。
这个女人坐在楼梯间，哭丧着脸，“怎么发生这个事啊，真是倒霉的要死，我这房子还怎么往外租啊”一见到有人上来就在发牢骚。
“这个可以理解”小李对着房东太太说。“人不是进医院了吗，也没确定一定死了啊，快开一下门，我们查看一下”
房东拿出钥匙，颤抖着把门打开。看到沈飞，女人惊讶的说“你也是警察呀”
房间布置的很整洁，但是也非常的简单，除了一张床外，就只剩下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沈飞打开衣柜，里面几套不算高级的西装，看的出都是工作需要的工服。门口整齐的摆放着几双布鞋。
“等下鉴定科的人来后，会检查是否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们采集一些相关人的指纹和dna”
“没问题，您放心吧”小李点头。
“再去物业看看”
沈飞走下楼，在小李的指引下来到小区物业。一个个子较高，头发锃亮的中年男人递上一张名片。
“我是小区物业经理，警官您坐”男人带着笑，弯着腰，油油的头发上几片头皮屑异常的的碍眼。
“谢谢，不用了，我们想看看做监控。”
“嗯，这个……”经理支支吾吾“要不先喝点水”
“不必了，我们看完监控就离开，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小李摆了摆手。
“李警官，您知道我们小区是安置房，住在这的都是原来的农户，和群租户居多”
“这个我知道，你说这个干嘛，快点调出监控，我们还有别的事”
“不是，这个真的不太好办”经理陪着笑。
“怎么不好办，你这摄像头不都装着吗？”
“坏了”
“全坏了？”
“是，都不能看，您看啊，李警官，我这边收不到物业费啊，这些业主都不交，我也拿不出钱来维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你这是严重的安全隐患，你等着调查吧”小李指着物业经理愤愤的说。
“我没办法啊，前两年免物业费，现在又没人交钱，李警官您可得理解我啊”在物业经理的解释声中，沈飞走出来。
“既然没有监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沈飞对小李说“看看有谁看到可疑的人吗？”
“好”
“那我先回队里，这边还要麻烦你了”沈飞驾车准备离开。
汽车开到小区的门口，保安亭里走下来一个年轻的保安。
“您是警察吧？”
“是，有事吗？”
“我有个情况不知道要不要说”年轻的保安犹豫的看着车里的沈飞。
“当然要了。”沈飞从车里走下来“任何你觉得有关联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讲。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嗯，昨天晚上我看到今天跳楼那个女孩跟别人吵架了，不知道对你们调查有帮助么？”沈飞听到后马上将年轻的保安叫到了小区门口的一侧。
“你慢慢讲，越详细越好。”
年轻的保安抬起头，眼镜眨了眨细细的回想起来。
“昨天晚上，大概是11点左右，我正在门口的岗亭值班。看到一台银色的奥迪车开了过来，我确定这不是我们业主的车，正准备出去收费，发现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外，并没有要进来的打算。于是我就又坐下来。
然后，我看到今天跳楼的那个女孩从车里走了出来。我很很惊讶，因为她每天都独来独往，从没见过谁来找过她。紧接着一个年轻的，斯斯文文的男的也紧随其后下了车。
我当时想，她应该是新交了男友，约会后送她回来。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两人接着却吵了起来，起初声音不大，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女孩情绪特别激动。那个男的试图安慰她，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我在岗亭里看他们吵架至少有十五分钟才慢慢平息下来，所以才印象比较深刻。”
沈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他们不吵了，感觉那个男的好像答应他什么条件一样。那个女孩后来自己走进我们小区，我看他哭的很厉害。身体一直在发抖，本想出去安慰一下，但想想放弃了。”
“你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了吗”
“主要是距离太远，我这边还关着窗户，没听的太清，但是声音最大的时候，好像听到那个女孩说什么，对她来说很重要，不要这么害她之类的话。就这些，没有听到更多的内容了。”
沈飞记下了年轻保安的陈述
“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这些内容非常有价值。”
回到刑警队，沈飞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他把想到的内容记录在笔记本上
盛妍晨曦河失足落水
宁萧可购买300万意外保险
赵可文陈述说谎
吵架
赵可文坠楼
沈飞思索着，他想以目前了解的状况，貌似都和一个人有关。
王昊这时走过来，“师傅，今天的进展怎么样”
“还可以，一个保安提供了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那还好，鉴定科刚才打过电话了，基本可以断定，房间内没有其他人进入，进一步的书面报告明晚应该会给我们”
“好，你看能不能查到宁萧可的资料，包括家庭背景，工作，经济状况等，能查的都查一遍。”
“好的师傅，您是怀疑他？。”
“现在不好说，但嫌疑是有的。”
晚上六点，沈飞回到家，妻子已经做好了晚餐，一大锅鱼头汤香气扑鼻，奶白色的汤汁让人垂涎欲滴。妻子拿出小碗来了分装，沈飞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桌上的红烧排骨后又大口的喝了鱼汤。
“真鲜啊，你妈妈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沈飞笑着对女儿说。
“是，就连我同学都说妈妈做的饭菜香呢”
“你们两个就是嘴巴甜，骗我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妻子笑呵呵的看着这对父女。
“今天去了个现场”
“又有新案子了？”
“嗯，自杀案。”
“你们刑警队怎么现在自杀也管了？”妻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不是，跟另一个案子可能有点关系”沈飞不能透露太多，简单的一句话带过。
“想问问你们，年轻的女孩，衣橱里只有工作用的工服，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这样的女孩子多吗？”
“不多，有几个女孩不爱美啊，买衣服是头等大事”女儿喝着鲜美的鱼汤
“不仅衣服，还有鞋子，化妆品，多着呢”
“长得怎么样”妻子好奇的问。
“不错，算中等偏上吧”
“大部分女孩子爱美，尤其是自身还比较漂亮的，你说那样简朴的人也有，但是不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真的没钱买。”
沈飞听了妻子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晚上10点，王昊电话打来
“沈队，我查到几笔账，有些蹊跷，我说您听一下”
“好，你说”
“在去年3月到10月期间，赵可文先后三次给宁萧可转账。共计达到20万。转账内容写的是货款。”
一阵沉默后，沈飞告诉王昊“是时候带宁萧可到队里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