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一早上，式伽风筝协会的群里信息就没断过。戴云上午忙着准备年中报告，等得空打开手机，看到群里满满的消息翻涌而出。
群里有人贴了x国陆氏集团今早发的律师函，函件是中英文对照的，直言近年来一些不良主体捏造失实话题，对陆曼妮女士造成严重负面影响，陆家已启动名誉维权诉讼程序。
花花猪：陆曼妮是谁？
立刻有人甩出了徐景风那张经典跳舞照，女主角被标了个大红圈。
群里围绕这到底是不是徐总白月光议论纷纷。
很快有人扒来了境外网站上，陆家律师函后的网友留言截图，截图里的各路留言已贴心翻译成了中文。
“不会吧。她和式伽公子的传闻是假的？”
“啊。我以前还很看好他们两个。”
“传了这么久，现在才诉讼。”
“我听到的另一个版本，男的根本不喜欢她哦。”
这张截图甩出来之后，风筝群里又开始了新一轮讨论。
酸奶不酸：有故事的男人，星星眼jpg。
渐入佳境：最有魅力。
信不信我吃穷你：姐妹们冲呀，我们有希望了！
后面一群人纷纷附和，跟参加誓师大会一般，群情激昂。
戴云看得心里好笑，一个个跟真的一样，瞎激动啥。
天字一号风筝：稳住稳住，我怎么听说徐总有喜欢的人。
戴云的手指在屏幕此处微微顿住。
等妖现：不会又是假的吧。
天字一号风筝：我有证据。
证据又是一张照片，徐景风正揽着一个女孩匆匆赶路，女孩侧脸被挡住半边。
天字一号风筝：你们看，这是徐总上次去酒店论坛活动的照片。
戴云用手放大照片，这不是她小妹嘛。这么早就有勾搭上的迹象了。她手指敲字，马上加入了讨论。
云胡不喜：这是徐总的女朋友吗？好漂亮啊。
花花猪：怎么看出漂亮的！脸都没露。
云胡不喜：身材气质很好啊，看起来很登对。
爆了个米花：这女的是谁？先别乱传，到时又是假的。
天字一号风筝：有消息说，那是徐总带去论坛的女助理。
云胡不喜：徐总哪有女助理，一定是对外放的烟雾弹，哇，秘密恋情哦。
晕乎错过：就是一张赶路的照片，不要过度解读。说不定真是论坛方配的助理。
爆了个米花：就是就是，感觉不像真的。
等妖现：我也觉得是假的。
酸奶不酸：假的，假的。这女孩穿着很平常，不像一个阶层的。
渐入佳境：没错，盖章鉴定，假的。
花花猪：姐妹们不要丧失希望，继续冲啊啊啊。
戴云撇撇嘴，冲冲冲，冲个大头鬼，你们徐总就好这口。
她把对话框截了屏，转手发给叶眉，“赶紧的！立刻马上答应姓徐的做他女友，气死这帮人！”
……
叶眉并没有时间翻手机，她正在聚精会神研究b国联络员的来信。在冷处理了一段时间后，b国的态度大为转变，主动提出了联席会议的各项安排，叶眉微微弯起了唇角，正待把好消息告诉苏畅，却听得对面办公室里传来高处严厉的训斥声，“你到底怎么回事？！这种常识性错误都能犯，差点误了大事！”
挨训的是借调来帮忙的小蔡，小姑娘束手束脚站在高处对面，深深垂着头。
“出什么事了？”叶眉悄悄问苏畅。
“她把时间报错了。”苏畅微微蹙眉，“t国代表团抵达的时间是10号凌晨零点，她报成了10号夜里12点。这次是赵司陪同李部长去接机，接机方案报到赵司那儿，被赵司看出了问题。”
“高处没发现吗？”
苏畅摇了摇头，“件太多，估计看漏了。”
高处批评完后，摇着头走出办公室。
小蔡满脸通红回到工位，从头开始改方案，时间弄错，后续一系列安排全部要调整。
工间休息时，叶眉去茶水间泡咖啡。看到小蔡趴在茶水间的窗台上，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抽一抽，伴着低低的抽泣声。
叶眉帮她冲了杯咖啡，轻轻碰了碰小蔡的胳膊，“要不要试试，这是我们苏处去泰国出差时买的滴滤咖啡，口感特别丝滑。”
小蔡抽了抽鼻子，从胳膊里抬起头，用搅拌棒慢慢搅着咖啡，带着鼻音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零点就容易搞混。”
叶眉陪她站在窗台边，看着楼下走动的人，安慰道，“我给你说啊，其实我也差点犯过大错。我有次筹备会谈的时候，把国旗拿错了。”
小蔡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后来呢？”
“和你一样运气好，被人发现及时纠正了。”叶眉想起了当时见徐景风的情形，那会儿她竟然还怀疑他的水平，结果自己倒犯了个大纰漏。能遇到徐景风，真的是她运气好。叶眉脸上不自觉浮起笑意，她继续说，“我们这行几乎是零容错的。错误能被及时纠正是好事。总比发展成不可挽回的事态要强。”
小蔡看起来心情好了起来，叶眉指了指楼下穿白衬衫的人，“看到郑处了吗？你知道郑处有什么小秘密吗？”
小蔡冒出好奇的眼神，叶眉笑着告诉她，“郑处说他只能精神高度集中的进行会谈2小时。超过2小时，他就容易走神。所以他一直在口袋里放着一颗拉直了的回形针，当感到疲倦的时候，就把回形针握在手心扎自己，防止走神。”
“人无完人。”叶眉说道，“你看，我们只能想方设法把可能犯错的窟窿堵住。”
“那你都有有什么办法？”
“我么。”叶眉摸摸头，“就是尽量把节奏安排好，省出时间多校验几遍。着急的事优先做，重要的事提前做。”
小蔡一脸佩服看着她。
虽然劝说别人的时候言之凿凿，但转眼回到办公室，手机里戴云发来的截屏短信却提醒她，眼前她生活里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一直拖着没做。
除了戴云的短信，徐景风显然也没忘了她。徐哥给她发来语音，说晚上下班来接她。叶眉心情复杂，犹豫片刻后，她在手机上发回消息。
眉：晚上我可能要加会儿班。你还是不要来了。
加班是个幌子。她现在一想到那晚突如其来的亲吻，脑袋就变成浆糊，连带对徐景风的感觉也混沌起来，羞涩中带点别扭，就想捂着脑袋躲一阵。
徐景风的电话很快追了过来，“大概要到几点？”
叶眉对着电话小声说，“呃，这个不太好说。可能要很晚吧。你忙你的，千万别来接我。我加完班自己会回去。”
苏畅正巧从办公室门口走进来，听到她的回话，再看她羞羞答答的神情，立刻猜了个大概。苏畅善解人意拍拍她肩膀，“这点活有什么好加班的。真弄不完我帮你。你到点就走，该约会就约会去。”
苏畅嗓门不小，徐景风在电话那头听得明白，他低笑了一声，“我听到了。你那点活很麻烦吗？真弄不完我也可以帮你。”
以徐景风的过往经历帮她显然不在话下。叶眉咬了下嘴唇，这是在明晃晃地质疑她的工作能力？她斩钉截铁回答，“不麻烦，我下班前肯定能完成！”
“好。我准时在老地方等你。”
电话挂断，叶眉醒过神，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
徐景风去接叶眉前，先拐到了ben住的胡同里。礼服已经改好，今晚正好可以发挥作用。
“一会儿你怎么去？”徐景风接过礼服问道。今晚是他和ben共同认识的朋友举办的派对。
“我晚点再去。”ben挥挥手，“他的声音太吵了，我听久了头疼。”
派对的主人叫吴磊，是徐景风在国外认识的一位旧友。吴同学父母靠开百货公司起家，高三时眼见他在国内上大学无望，爹妈一咬牙把他送去了国外的私立高中，指望另辟蹊径，让他能在国外申请个好点的大学。
可惜他的语言基础不好，上课如同听天书，本地同学讨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橄榄球队名和各种莫名其妙的笑点更是让他云山雾罩。融入不了当地群体，他更多时间是和一群国内来的小纨绔混在一起，英语没练好，粤语和上海话却操的飞起。连读了两年高中都毕不了业，他妈被他气的天天喊着要上吊。
遇到徐景风时，他已经在读第三年的高中。那天晚上，他照样无所事事和狐朋狗友跑去酒吧晃荡。中途他出来透气，看到临街的拐角处，一群小混混正在围攻一个矮胖子，齐心协力想把他的包抢跑。
被围攻的倒霉蛋就是ben，他一边大喊help，一边倾尽全力捂住自己的皮包。
隔着几米远，小吴的脚像生了根，他想冲上去帮忙，又担心势单力薄。想报警，自己一口狗屁不通的洋文又讲不清楚。情急之下，小吴掉头钻进酒吧找兄弟们帮忙，结果这一群缩头乌龟纷纷摆手，让他不要没事找事。
等他再从酒吧钻出来时，看到已经有人在见义勇为了，大侠的衣袖挽在手肘，几个左勾拳右勾拳打的十分漂亮。小吴冲到现场时，小混混已经被打的服服帖帖，一哄而散。
ben在惊魂之余报了警，小吴作为目击证人和大侠一起去了警局，那天晚上他得知大侠尊姓徐，名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