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折腾了一晚，天亮的时候，叶眉被戴云摇醒。
看着戴云好端端的坐在身旁，叶眉一骨碌爬起来，“哇，姐。你没事了？清醒了？元神归位了？”
戴云摸摸脑袋，“清醒是清醒了，就是觉得，我昨天好像说多了。”
人喝多最怕什么？
当然是有人帮你回忆啊。
叶眉同情的朝她点点头，把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边。
“所以，昨天的账真的是徐正经结的？”戴云一脸崩溃的看着叶眉，想再次确认。
“嗯。”叶眉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是姓沈的把我背回来的？”
“嗯。”再次肯定。
“而且，姐你昨晚气场全开啊，他们俩进家门后，还规规矩矩听你教训了半小时。”
叶眉扳着手指开始数，“主要内容包括。姓沈的高一的时候借了你2块5毛钱买煎饼果子一直欠着没还。数学考试的时候，你给徐正经扔小纸条，他装没看见，害你又扔了两次，最后被监考老师抓现行。毕业那年，姓沈的说要请你吃生日宴，结果你生日那天，他鸽了你，跑去和校花约会。毕业后说好要保持联系，结果他们换了电话也不通知你……姐，你真的是泣血控诉啊。”
“完了，”这一回忆大事不妙，戴云用手捂住脸，“你为什么不找东西堵住我的嘴。”
谁敢啊，坐那的架势活脱脱一个□□女老大，训导完后大手一挥，“都撤了吧。姑奶奶累了。”
戴云从手指缝里露出眼睛看着她，战战兢兢问道，“你说我会不会还没入职，就被楼上那家伙开掉？”
有可能哦。
……
安慰完戴云，叶眉急匆匆赶去机场。
bcef部长论坛召开在即，各成员组织代表团纷纷抵京。按计划，今天是t国代表团抵达的时间，叶眉提前预定了接机大巴，准时出现在了首都机场航站楼到港大厅。
把代表团成员送往论坛举办所在的会议中心后，叶眉准备随大巴车返部里，t国联络员却急急追了出来，“叶小姐，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
“叶小姐”，路赶的急，联络员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转达。我们代表团团长希望能在会议召开前得到贵部部级领导的接见。”
这个提议很突然。会议前后，几位部领导的日程已安排的满满当当。叶眉诚恳的说，“我会如实转达，请问议题是什么？”
“只是礼节性的会谈。没有特别议题，叶小姐，拜托了。”
……
“礼节性会谈？”苏畅挑了挑眉，“你信吗？”
叶眉摇摇头，她已经回到了部里，正站在桌边仰头喝水。
“快把我渴死了。”叶眉微喘着气放下杯子，开始分析，“工作组会议虽然通过了宣言，不排除f国还想在正式论坛上搞小动作，垂死挣扎两下。t国和f国最近刚好又打得火热。”
“所以f国私下在拉拢t国。”苏畅接过话。
“没错。t国是观察员国，没有投票权。f国在工作组会议时急于选择更强大的伙伴，没把它作为主要合作对象。但是正式论坛不一样了，观察员国是有发言权的，工作组会议后，f国势单力薄，又想起这个小兄弟了。”叶眉微微一笑，“但是，t国更不想得罪我们，毕竟中国有更大的市场。”
苏畅赞同的点点头，提醒道，“t国不仅仅是想左右逢源这么简单。所谓的礼节性会谈背后，恐怕还有其他的利益诉求。”
苏畅提醒的到位，叶眉陷入了思考，像是有电光从脑中划过，叶眉眼睛一亮，“苏处，前一阵t国国内是不是爆发了严重的示威活动？”
不等苏畅回答，叶眉顺着思路开始进行梳理，“t国新组建的政府最近忙着大手笔扩建一个重要的港口。作为政绩工程，港口扩建计划通过填海造地方式。当地的民间环保机构认为填海会对海洋生态造成影响，一直极力反对甚至组织了示威活动。t国为此开展了大规模的环评工程，囊括海洋生态、渔业、污水处理、噪音各个环节。环评结果平息了民间环保人士的反对声音，但工程动工却异常艰难。这是因为……”
叶眉停顿了一下，“海砂！填海工程海砂需求量巨大。”
苏畅顺着她的话继续分析，“"t国本国海砂储量有限，远不能满足填海工程所需。周边几个国家均有海砂出口限制。对t国而言，中国的距离不远不近，如能从中国进口海砂，运输成本和工期尚在可控范围。”
苏畅用手指弹了弹桌子，“极有可能。他们隐藏的诉求极有可能是海砂。这是他们当前最棘手的事。”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赵司的号码，苏畅接听完电话后，转脸对叶眉说，“走吧，是赵司叫我们。”
……
赵司坐在办公桌前，哗哗翻着材料，见她两人进来，把手边两份电报递给了苏畅。
“你们先看看，商量一下怎么办？”
两份电报，一份是t国驻华使馆发来的，正式提出了会谈请求。一份是中国驻t国使馆转来的分析报告，简明扼要阐述了当前t国政府面临的困境，指出t国极有可能在此次论坛期间，就海砂问题提出诉求。
苏畅和叶眉两人对视一眼，猜对了。
“赵司，”苏畅干脆利落的回答，“t国非常清楚，当前我国同样禁止海砂出口。在论坛召开前，突然提出会谈请求，无非是因为f国的拉拢让他们觉得手里有了可以出手的一张牌。当然，这张牌能不能起作用，能起多大作用，他们心里没有底，所以不敢贸然把议题抛出，只能打着礼节性会谈的旗号试探一下。”
苏畅看了看赵司的表情，继续说道，“话说回来，共同宣言通过已成定局，f国的小动作不足为虑。我认为，既然t国提出的是礼节性会谈，我们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礼节性接待便是，面上不得罪他们。”
“叶眉，你怎么看？”赵司沉声问道。
“我觉得可以答应t国的请求。”叶眉不慌不忙回应，“且最好是在论坛正式召开前，探探对方的虚实。不过，部长会议是9点30分正式开幕。这之前安排正式会见，时间不允许。所以我想，不妨用早餐会的形式。”
“早餐会？”赵司放下手中的笔，来了兴趣。
“对，早餐会。”叶眉点头，“按计划，部领导在正式会议的前一天会下榻会议中心。可以安排在第二天早上8点至9点，以双方部领导共进早餐形式进行会面。t国是观察员国，由分管部领导接见即可。”
“而且，”叶眉停顿下，继续说，“早餐会是非正式会谈，t国即使有诉求也只能意向性的提一下，我们后期还有更多的缓冲时间。”
赵司双手对扣，思索片刻，“可行。叶眉，你抓紧起草会见方案，以请示形式报部领导。苏畅，就海砂问题征求业务司局及相关部委意见，准备好应答口径。”
……
请示很快得到了批复，叶眉提出的会见方案通过了。这两天，她要住在会议中心了。她摸出手机给戴云留言，“姐，我这两天在外办会。不回家了。”
回复嗖一下就来了。
【云胡不喜】：“住外面？不用准备行李吗？”
【眉】：我中午回家简单收拾了下，取了些备用衣物。
惜时如金啊。
戴云丢了竖大拇指的表情包给她。
【眉】：你那边顺利吗？
戴云深吸了口气，简直不要太顺利。
她今天来式伽正式上班，原本还挺忐忑，怕融入不了团队，带着新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对谁都点头哈腰，直到在厕所里碰到两个友善（bagua）的女同事。
“你是叫戴云吗？”对方发来善意的询问。
“是啊”戴云笑眯眯回答。
“你是容城人？”
emmmmmmm？
“啊，我们听陈助理说的。”
“陈助理？”戴云转了转眼珠，噢，她想起来了，徐正经身边那个小秘书。
“对的，陈助理看过你的资料。”
“没错，我是容城的。”戴云一口承认。
“这么说你和徐总是一个地方的，徐总也是容城的。”
“是啊，徐总是我们容城一中的。”
两个女同事激动了，“真的吗？！你们是校友哇，你们以前认识吗？”
戴云被这热烈的氛围烘托的有些飘飘然，随口回答，“认识，怎么不认识。”
哇，两个女同事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亮了。
戴云打个激灵，漂到半空的情绪开始忽悠忽悠的下降，她可是实打实凭真本事进来的，万一被人说成靠徐总关系走的后门不就坏了，虽然这后门她开始挺想走的，不是没走成嘛。
凭什么羊肉没吃着还要惹身臊。
戴云谨慎的接回之前的话，“徐总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大家都知道他。”
言下之意，只是她单方面认识。
探照灯亮度不减，“那他怎么有名啊？说来听听。”
爆点徐总的小料无伤大雅吧，而且有助于增进同事间的友谊，提升团队的凝聚力，这是为公司发展做贡献啊。
戴云理了理头发，“徐总作为我们学校的名人，光辉事迹很多的呀……”
总之，戴云是被两人一左一右护送回了办公室，且一不小心被拉进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式伽风筝协会。
暨徐景风粉丝群。
啧啧，戴云一边拨拉着手机屏幕，一边感慨，徐正经果真风头不减当年。
瞧瞧，群里有人整理了他日常上下班的时间并贴心提示大家徐总偏向于选乘左边电梯；还有人收集了他公开场合的照片，做成了表情包。
第一天上班就进入了核心组织，戴云很是开心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