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泼一身脏水
孙老太太吓的跌跌撞撞退后几步，摔坐在地上，屁股墩疼得她咬牙切齿。
脑子更是嗡嗡嗡作响。
她不知道韩巧到底知晓了多少？但她却是怕了。
如果韩巧真把这事情捅出来，老孙家在宁河镇根本就待不下去。
就算待下去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然，她并不知晓，韩巧其实啥都不知道，就是凑巧了而已。
孙老太太急急忙忙站起身，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离开。
今天的韩氏十分邪门。
她竟拿捏不住。
孙老太太几乎是落荒而逃，韩巧在后面喊着，“娘，你放心，我会快些搬出去的。”
“求你不要撵我们走，给我们点时间找落脚的地方。”
“……”
孙老太太气的吐血。
她若是知道来这一趟，会遇上这些个事儿，打死她都不会来。
“韩氏，你休要满嘴胡言，往我身上泼污水。”
韩巧似笑非笑的看着孙老太太。
孙老太太气的嘴抽筋，开门打算先离开回家，与儿子商量好对策再来。
她还是不信收拾对付不了一个韩巧。
院门外
婆子、嫂子们都忍不住感叹，“真是太可怜了，丈夫打、婆婆打。”
这日子还怎么过哦。
只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们能碎嘴议论，却不能去管的。
院门打开的时候，孙老太太和几个婆子、嫂子四目相视，她们又看见她身后，可怜兮兮的韩巧。
一时间更加笃定孙老太太打儿媳妇了。
“我说……”
“关你何事，少多管闲事。”孙老太太怒斥出声。
她一肚子火，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的后果。
婆子、媳妇们顿时不依了，纷纷出言指责孙老太太。
“这就是你不对了，韩氏素来温顺贤良，对你孝敬有加，这样子的儿媳妇你也下得去手打？”
“可不是嘛……”
你一言、我一语。
怼的孙老太太根本没法开口解释她没打人。
可根本没人给她机会开口。
也没人会相信她。
“韩氏，你来说，我有没有打你！”孙老太太怒喝一声，上前一把拽住韩巧。
韩巧瑟瑟缩缩直发抖，结结巴巴、眼泪直流的解释，“没、没、没有。”
只是她这样子，更让婆子、嫂子、左邻右舍以及路过的人深信孙老太太打了韩巧。
不然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你们听到了吧，她亲口承认，我没打她。”
“你个老虔婆，放开我姑姑。”韩大成大喝一声，丢下柴禾上前一把掀开孙老太太。
把韩巧护在身后。
愤怒的直视孙老太太，“你说你没打我姑，我姑身上的伤哪里来的？我姑为何见到你就吓的直哭？”
“你们孙家是城里人，我们以为你们讲道德。你们家还有个读书人呢，感情书都读到狗肚子里。”
“孙益明不是人，你们孙家没一个东西。”
“分家了还霸占着房契、地契不给我姑，还说什么孙益明问大房借钱，写了借据，谁知道那些借据是真是假？”
“你们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糊弄着孙益明那蠢东西，好霸占人家的房子、田地。”
“我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给你们孙家做牛做马十来年，没享一天福，还要被孙益明那蠢货和你这老虔婆毒打。”
韩大成的话才落下，又站出两个十多岁的少年，齐声附和道，“就是就是。”
“……”孙老太太气的几欲要晕厥。
这是哪里来的混蛋小子。
“你们到底按的什么心？借了那么多钱给孙益明，我姑却一点不知道，如今还要把人撵出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若是孙益明还不起银子，你们就要卖了我姑三个表妹？”
“……”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齐齐看向韩巧还有她身后的三个女儿。
“……”
这娘四个模样还真是好，这宁河镇能找出来几个？
白白嫩嫩怯生生、模样出挑，那些老爷们可不就喜欢这种需要疼惜怜爱的。
“哎呀，我昨儿看见江牙婆去了孙记杂货铺，感情是谈要卖……”
一语激起千层浪。
谁家男人借了几十两银子给兄弟，做媳妇的能不闹？怕是早就闹起来了。
可偏偏孙家那柳氏没闹，如今眼见着借的银子多了，忽然上门来要债，还让韩巧母女四个搬出去……
借钱好几年，好大一笔，忽然上门要债，撵出去，江牙婆。
我滴个天老爷。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窥探到了真相。
孙老婆子已经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韩巧站出身，红着眼、流着泪，一字一句说道，“借钱的人是孙益明，你们要拿宅子、田地来还债，我不敢反驳，毕竟这些都是你们孙家的，与我无关。但你们凭什么卖我们母女四人？就因为我软弱好欺负？”
“你们孙家好恶毒的心肠。我惹不起、惹不起。”
“那我走，我要跟孙益明和离，我要带着三孩子回娘家去，我真怕再待在孙家，被狠心、恶毒的你们卖去肮脏地。”
有人觉得和离妥。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出来说公道话，“是该和离。”
“必须和离。”
“不和离留在孙家等死呐。”
“韩氏啊，趁你娘家侄子在，赶紧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
韩巧心里乐的要死。
脸上还一幅凄凄惨惨的模样，“多谢诸位为我说句公道话，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即便是和离，也得我爹娘、叔伯在场，孙益明以及他孙家叔伯宗长在。”
韩巧又见三个侄子挑来的柴禾，当下决定卖掉，“这柴火十文钱一捆，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买？”
众人齐齐看去。
那一捆捆柴劈的整整齐齐，一捆怎么也得有五六十斤，比起外头买便宜多了。
“我都要了。”
六捆柴也才六十文。
看热闹的人中不免有家底子丰厚的人家，十分愿意拿出钱来买柴火。
反正问谁买都是买。
这热闹可不是日日都能瞧见。
婆家全家算计儿媳妇，还想卖掉娘几个，虽然没成，但也足够惊悚离奇、让人津津乐道了。
柴是当场卖掉的。
钱也是当场就拿到手了。
人家还自己找牛车拉，都不用送上门去。
韩巧也趁机带着三闺女、三女儿回家，顺带关上门，把看热闹的人和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话的孙老太太关在了外面。
良久后，孙老太太回过神来，上前拍打着房门，“韩氏，你个毒妇、恶妇，你给我开门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