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疯子
“队长！”
罗杰特和飞猴异口同声，反对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
两人的顾虑的确有些道理，但方青执意要去。
“继续前进！”
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消了罗杰特和飞猴再劝说的意思。
而方青的决定，却正合老胡和勒拿的意。
“我听老大的，怕这些鸟东西作甚！”骂骂咧咧的老胡说道。
决定已经做出，众人只好随方青的意思。
发动车子，继续按照原路线前进。
“131阵型，侦察车，注意与车队保持距离！”
方青单挂在吉普车上望着前面的情况，右手拿着对讲机指挥着车队。
“是！”
“收到！”
听到命令，前后车开始加减速，缩短与车队的距离。
看着距离河口营地的位置越来越近。
流浪者兴奋的尖叫声与部落民的哭喊越来越大。
车里的众人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纷纷整理装备，压上子弹，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离河口营地俞近，车中的气氛愈发的紧张。
而非常了解这些生瓜蛋子的方青，打开对讲机。
做轻松的说到：“做好准备小伙子们，尿布别漏水了。”
颇为打趣地声音，缓解了众人的情绪，车内回荡起笑声。
随着车队越过枯木丛山丘。
众人不再言语。
河口营地刚映入眼帘。
一副人间炼狱，就此展现在眼前：
一辆类似于巴吉沙漠赛车的越野车，拉着几条锁链转圈、漂移。锁链后拉着的断腿残尸，被地面摩擦的已是面目全非；
播放动感音乐的音响震耳欲聋，舞动的面具男一手挥舞着被啃食的断臂，一手随着音乐食指指天。横飞的残肢、满嘴的鲜血，令围在周围的流浪者兴奋地挥臂嘶吼；
大马力铁壳车的驾驶者，成功拖倒一栋建筑，兴奋地不停用头磕着引擎盖。四处喷射火油的纵火者，听见废墟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双腿不受控制抖动，爬到车顶上狂舞；
七八名衣不裹体的流浪者，挥舞着刀斧，疯癫地劈砍着围栏。没抓紧围栏的部落民刚一掉落，就被野狗一样嘶吼着冲过来的流浪者，乱刀剁成肉泥。
烈火在汹汹燃烧，吞噬一切；
流浪者浴血杀戮，几近疯狂；
部落民瑟瑟发抖，惊恐无望！
震惊的新兵蛋子握紧了手中的枪扭过头去，不愿直视；
见惯了厮杀与鲜血的老兵看着浓烟升起，不再言语；
南征北战伏杀万军甚至破碎虚空的方青，不知所云！
耳旁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
众人谁都没有言语。
只是静静的坐在车上，听着车辆引擎传来的声音，默默前行。
人类，是星球里上帝与自然的必然选择。
他们善于使用工具，他们擅长利用集体，他们乐于总结经验。
他们创造语言，书写无比闪耀的文明；
他们发挥智慧，建立诸多伟大的奇观；
他们战胜自然，成为征服世界的主人。
他们天性自私，他们目光狭隘，他们内心蛇蝎。
他们建立军队，焚烧外族的语言文化；
他们驯化牛马，踏破同类的城市据点；
他们制造武器，终成世界的毁灭根源。
从东到西，从内到外，从古至今；
他们试图创造永恒，但唯有天上星星脚下土地成为永恒！
他们想要毁灭战争，但只有仇恨厮杀和相互内耗永无止境！
发动机的轰鸣声，惊动了狂欢中的流浪者。
也给被围攻的河口营地带来了一丝希望。
部落游民远远在站在楼顶高喊：“救命！”“请帮帮我们！”
而狂人们行动更加迅速，三两下爬上了车辆。
排气管喷出阵阵火焰，几辆车到来，堵在路中间。
衣不裹体，挥舞刀斧的徒步者也纷纷嘶吼着冲过来，围住车辆。
车队被逼停，只得停下来。
车里的众人迅速拨动保险，持枪指向窗外。
车顶上的旋转炮塔里，重机枪瞄准了敌人的车辆。
抱着机枪的老胡，“突突突~”的朝天鸣枪示警。
驱赶着那些围在车旁，好奇地抚摸着车漆的流浪者。
罗杰特打开侦察车车顶，高声呼喊着：
“住手，我们是虎头山的沙匪，你们头儿是哪一位？”
“芜湖~虎头山，虎头山，今晚我要吃大餐~碎日者，碎日者，所有人都崇拜我~”
一辆引擎盖上火焰喷漆的黑色皮卡车，载着一个手持电锯的果身面具男，飞速驶来。
喷射出一团团火焰的排气管中，面具男癫狂地拍打着挡风玻璃，嘴中呼喊着不知名的小调。
“嘿嘿，是我是我就是我！我是——伟大的——永恒的——碎日天神——沃！里！！特！！！”
停下车，放下电锯的面具男几近癫狂。
一腿直立，一腿踩在音响上，左手手持话筒，右臂伸直斜指天：
“碎日天神沃里特听见了羔羊的呼唤，是谁——在——呼唤我！”
漫长的介绍，癫狂地话语，浓厚的逼格。
让车里的众人备受煎熬。
早就知道流浪者都是些精神癫狂的疯子，方青还是一脸黑线，忍不住扶住额头。
暗骂道：“玛的神经病！”
吐槽之后，看到正主到来的方青通过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罗杰特，你去交涉。”
收到命令的罗杰特下了车。
看到眼神中透露无知却又无所畏惧的流浪者们，直勾勾的把自己围成一团。
他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掂了掂手中的枪，又给了他信心。
来到皮卡车前，沃里特已经放下了话筒。
团坐在引擎盖上，一脸平静与祥和。
“你是碎日者头领？”罗杰特问道。
“叫我伟大的碎日天神！”沃里特纠正道。
“玛的。”罗杰特暗骂：“我们是虎头山的土匪，路过这里。”
确认沃里特在认真听，罗杰特继续说道：
“你玩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互不打扰，如何？”
“enmmmmm”
一脸祥和的沃里特沉吟了一会，回道：“留下两辆车，十条枪，你走你的！”
“不可能！”罗杰特一口回绝：“这一片的流浪者与沙匪，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让我留下车与枪，这是明抢。难道你想开战？”
罗杰特举起枪威胁道。
“嘿嘿。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你们的规矩。”
一脸祥和的沃里特收起笑容，随后站起身来，踏在引擎盖上高呼：
“告诉他我们的规矩——”
一瞬间，刚刚还很温和的流浪者们几近疯狂。
纷纷用着歇斯底里的声音高呼：
“碎日者无可匹敌！”
“碎日者焚灭一切！”
“碎日者带来毁灭！”
举起双臂，一跳一跳的流浪者们顿时陷入了狂欢。
“芜湖~”“杀杀杀~”“吃吃吃~”
“飞猴，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