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结束国外的行程后栗兮又进入了休眠期，关于她下一部戏的消息层出不穷，一些不知名的项目趁机溜她蹭热度，都还说得煞有其事。
栗兮粉丝最自豪的地方就是偶像接戏自由，不被资本所左右，他们也支持她适度休息保持高水准的创作状态。而今面对铺天盖地的消息他们也迷茫了，只能在营销号下评论非官宣不约。
栗兮的工作室在她们看来就是个摆设，不拖后腿就行了，指望不上他们出来辟谣。
栗兮不进组最急的莫过于经纪人，她的收入和栗兮接戏直接挂钩，但她挑的剧本一个栗兮都没接，活动也是推了无数个。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还有另一条出路，反正也快了，栗兮就这样沉寂下去对他们未尝不好，省得他们还要费心机对付她。
虽然心中不快，但她不再催促栗兮接戏了。
栗兮也没有真的闲着，她现在在等着进组，导演给她打了电话，电影最迟在月底开机。看剧本做笔记之余，她又让导演写了一份详细的项目规划投给星耀。
关于影视投资这一块星耀有专业的评估部门，值不值得投资和她值不值得参演不同，投资的目的是赚钱。
过了几天导演打来电话致谢，星耀答应了，直接入资了五千万。这五千万无疑是雪中送炭，解了导演的燃眉之急。
栗兮没有邀功请赏，这些和她无关。星耀能答应投资说明这个项目值得投资，也表明他们认可导演的能力。
但是栗兮不知道的是，评估人员对项目的评级是c级，不合符投资标准。最后拍板定案做出投资决策的是周泽禹，理由是给新人导演一个机会。
林橘申请了公司的经纪人培训班，栗兮看剧本的半个月里她都在培训。栗兮进组前一天培训班结业，她第一时间到酒店跟栗兮报道。
小姑娘是个天然的乐天派，和栗兮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一回来就跟她在讲培训班遇到的趣事，以及只在他们圈子流传的八卦。
“兮兮你知道吗？竟然真的有逼着艺人出卖/肉/体的经纪人存在。”
栗兮对这个八卦无感，“怎么，你亲眼看见了？”
林橘故作神秘的点点头说道：“就前几天我们带新人实习，在酒店就遇到了。因为那个新人不肯陪投资商过夜，被经纪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还是个男艺人，骂的可难听了，你说那个新人是不是很可怜？”
她感慨万千，接着补充道：“做明星还是一定要红，不然就跟刀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似的。”
栗兮脑海中闪过一张脸，她不自觉将齐嘉树代入了林橘描述的画面中，挥之不去的画面使得栗兮皱起了眉头。
“你帮我收拾行李，我去打个电话。”
栗兮放下手中的剧本，拿起电话进了书房。
“对对对，我们现在正在招募男主角。齐嘉树？巧了，前两天我们收到了他的简历，经过筛选正打算通知他来试镜。”
“是吗，那还请赵导多多提携，给他一个机会，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们原本就觉得这个新人和我们要找的男主角很吻合，现在有你的推荐，我们就更放心了。”
“那好，最后还要麻烦赵导不要跟他透露我找过你，你们按流程正常试镜吧，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和栗兮通话的正是她之前跟齐嘉树提起被他拒绝的两部戏的其中一部的导演。
没有坐以待毙，知道主动出击自救，比起之前长进不少。
当晚栗兮准备入时收到了齐嘉树的短信。
“姐姐，我收到试镜通知了！”
栗兮由侧躺换成了平躺，方便打字，她回道：“嗯，加油。”
“我会的，等我试镜成功了请姐姐吃饭。”
栗兮有些恶劣的小心思，她逗他道：“试镜失败就不请我吃饭了？”
少年现在一定着急怎么跟她解释，对话框上方的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一会儿。
“我给自己定的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不过如果真的失败了，我也会请姐姐吃饭的。”
“目标明确，不错，不过我马上进组了，你这顿饭怕是吃不成了。”
齐嘉树又说道：“没关系，可以下次等你回来再吃呀。”
看来这顿饭她非吃不可了。
“好，我记着。”
“姐姐不用记，我录了备忘录，每天提醒我一遍。”
栗兮对他请她吃饭的执念难以理解，但随他去吧，进组忙碌起来她确实不一定记得谁还欠她一顿饭。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了零点，齐嘉树给她分享了他看过的纪录片，令人捧腹的鬼畜视频，又从他感兴趣的足球篮球说到星辰大海。
栗兮则从头到尾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不时回几个字表示自己在听。少年的想法幼稚且单纯，在他的不经意的描述里，栗兮窥见了他曾拥有的正常的人生轨迹，有家人，有朋友，有热爱。
零点一过困意来袭，手机从掌心逃跑，栗兮打字打到一半睡着了。
手机另一端的少年没等到她的回复。
“姐姐晚安。”
齐嘉树去试镜没有通知经纪人，但是助理林星知道，也是她送他去的。
他和往常一样早起去公园里跑了两圈，回家洗漱完毕林星刚好到。
上车后林星把他要的咖啡递给了他，相处越久她就越喜欢这个少年。之前她也跟过两个刚入圈的新人，不过占着家里有钱，飞扬跋扈，根本没把他们当人使唤。这个少年不同，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外人都彬彬有礼。关键是还很有上进心，在公司抛弃他的情况下还能给自己争取到试镜机会。
“小树昨晚熬夜了？”之前他从不喝咖啡的，今天突然让她带了。
齐嘉树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脸，“我的黑眼圈很严重吗？”
林星噗呲一笑说道：“大帅锅就算顶着熊猫眼也帅，我是看你要喝咖啡才问的，你昨晚真熬夜了呀？”
齐嘉树挠挠头不好意思了，“昨晚和一个朋友聊了很久。”
“年轻就是好，我们这个年纪每天一下班就想和床呆在一起，谁找我都不想理。”林星调转车头启动了汽车，“对了嘉树，就是上回《去荒野》聚餐前一天你让我订的梦锦酒店的账单也是找公司报销吗？”
“走我自己的账户吧。”
齐嘉树盯着车外，手里握着热腾腾的咖啡。他自作主张订的酒店公司不可能给他报销。
汽车穿过闹市区往太阳升起来的地方驶去，今天的试镜地点在城东的影视基地，离去齐嘉树住的地方大概一个钟。
经过机场时巨大的轰鸣声从头顶划过，他特意看了一眼天空，飞机引擎排出的浓缩水蒸气凝结构成了一片飞机云。
她的航班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
他们赶到影视基地试镜已经开始了，工作人员给了他一个号码牌，领他们到了等候区。
等候区的人拿着手机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他，或者说，他并不值得注意。来试镜的艺人有面熟的，有眼生的；有小有名气的，也有名不见经传的。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竞争男主角的名额。
林星悄悄问齐嘉树紧不紧张，她反正是有点紧张，齐嘉树摇头，他今天另一个人的祝福和勇气加成。
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喊了他的名字，他把手机交给林星后进房间。排在他前面的人一进一出，出来时大部分面色凝重。
导演见到齐嘉树时眼前一亮，这个新人外在条件没得挑，他这部戏是校园题材，年龄也合适，难怪栗兮愿意欠自己人情推荐他。
齐嘉树走到讲台前弯腰打了招呼，“导演好，各位评委好，我叫齐嘉树。”
导演清清嗓子正色道：“齐嘉树，非科班出身，没拍过戏……剧本都看过了吧？你演一下第十场，男主女互相确认心意那场戏。”
栗兮说按流程来，导演隐藏得很好，他也需要借此探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