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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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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感叹呢, 纯粹就是怕了。

    宇智波带土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各种反应也是最让人捉摸不定的。虽然我也猜不到太宰治大概在想什么,但从他的态度和行动我倒是能看出来一点端倪。但是, 带土他……

    我联想起他前段时间窝在房间里补原作、一旦出现必然眉头深锁一脸若有所思的那段日子,还有这几天疯狂补充卡卡西的单人粮还避着人、不得不出现在人前时还戴着面具扮演阿飞的样子,我心里就感觉很不放心。

    总感觉他在暗地里思考和纠结着某些至关重要的问题。

    就算今天摘下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了,看似已经明确了态度,但事实上,从他的言行中,还能感觉到违和感。他依旧还在纠结着什么,或许不是之前的那个问题了,但是我可看不明白。

    凡人如我想要摸清宇智波的脑回路还是很难的,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不是我想要情节怎么发展就能够拗出来还算顺畅的逻辑的同人文。

    不过从他看的内容,我倒是可以做出猜测:他一定是在思考关于旗木卡卡西的事情。

    我必须要提前声明, 这里的想法, 完全是没有cp意味的。

    搞cp是搞cp,带土本人是带土本人, 就像我从来不在现实中打听太宰治关于他和中原中也的事情并且加以yy, 这点幻想和现实的距离我还是把握得住的。

    他们来自故事。

    但是我将他们视为真实,于是也尊重故事本身。

    有些故事在现实中就是没有结局的, 或者说, 结局纵然充满遗憾,当事人就早已心满意足。

    想起带土与卡卡西的故事, 我的心里难免惆怅。

    特别是带土他这段时间的样子。不是我戴上了cp滤镜,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除了纠结, 也实在是太过于……像是在想念某些事物了。

    黑发的宇智波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卡卡西发呆的样子,确实能让人感觉到某些沉重又轻盈的感情,让回想起来的我心里也变得沉甸甸的。

    反正,就是很担忧吧。

    现在这个阶段的带土虽然是没有什么危险性,但仔细想想的话,也是最空虚的阶段。理想破灭,满身罪孽因而以死谢罪的他却在黄泉路上掉入了这个三次元的世界,继而发现自己走上岔路的人生只不过是少年漫画里的反派剧情,心里的落差该有多少,谁也想不明白。

    与他相比,其他三人的情况还好得多,甚至卫宫都比他好一些。

    我很庆幸宇智波带土对于这个世界没有怨怼,很快就想通了对他而言的真实是哪里,并且强烈地认为自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和人生负责,而不是针对给他安排了这样的命运的作者。

    但骤然来到陌生的世界,在另一个世界又已经结束了充满欺骗和谎言的人生,他心里的空洞估计还是一如既往。

    这个时候,继承了他的过去的理想和理念一直走在正道上的挚友旗木卡卡西的存在,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想到这里,我就对着砧板上的黄瓜丝暗中叹气,心想是我太不争气,如果能抽出来一张旗木卡卡西就好了。有卡卡西老师在这里,我肯定就不用忧心宇智波带土的心理问题了……不。

    我想起某些战后背景hurt/fort类型的带卡同人文,打了个激灵,心想,我刚刚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理想化了,说不定来两个的话我需要担忧的可能是成对的心理问题呢,还是互相伤害的那种……哈哈,不可能吧。

    我在心里干笑了两声,手下加速,把第二条黄瓜切完了。

    这样想的话,说不定在三次元冷静一段时间多了解一些关于原作的、尤其是关于卡卡西老师的内容和大众对他们两人的关系的解读的相关内容说不定对带土他来说还是好事呢。

    谁知道他对应的那个最终回归特异点是啥样啊。

    但我直觉对于宇智波带土来说,旗木卡卡西肯定少不了就是了。

    那么太宰、卫宫和宗像他们又会是什么内容呢?

    ……等等,宗像的我大概能猜到。应该就是那个了。

    想到与他相遇那一天见到的学园岛的雪天,我的心情又不由自主地沉重下来。

    可能是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了,正站在灶台的煮锅前熬粥的卫宫在我切完黄瓜后就将我赶出了厨房,说着“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安,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抓了抓头发,对他看出了我的走神有点羞愧,小声跟他定好明天早上晨跑的时间,才离开了厨房,想了想,还是走向了健身室的方向。

    途中经过了大厅,还在沙发区窝着的带土似乎已经重新陷入了文字编织成的幻想的世界中。

    听到眼睛牢牢盯着手机屏的他嘴里不甘地嘟囔着的“我竟然还不如一条狗”,我顿时哭笑不得,感觉之前在厨房想了很多的自己是不是过虑了。

    说不定带土就是那种看同人时真情实感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当回事的类型呢?

    可是,这样的话,之前翻到小黄文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害羞呐。难道是因为身边坐着身为女孩子的我?倒也有可能,但要是不在意的话直接面不改色地划过去就好了嘛,僵硬成那个样子,强烈的情绪连我都能看出来了。

    等等。

    回忆到这里,正在走向健身房的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那篇小黄文的不和谐部分都在外链里。

    要是带土没有点进去看过的话,他怎么能知道后面很可能会是什么内容呢?

    发现了这个可疑之处后,我脑子霎时一片空白,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转头去看还在沙发上的宇智波带土。

    ……真的毫不知情的话,绝对会没有警戒心地点进去看看链接里到底是什么的吧。

    他这样激烈的反应,反推过来,恰恰说明了,他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这么说……他之前已经点进去过类似的内容了喽?

    我:“……”

    唯有省略号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看来我特地挑清水“友情向”的文的良苦用心已经破灭了。

    脑子里不知道为啥冒出了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的想法,我木着脸迈步穿过客厅走向健身室,心里已经将各种乱码循环了八百遍。

    土哥啊,你已经不是我心里那个纯洁的土哥了。

    我维持着这样大脑一片空白的震撼感走进了健身室,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很快使我的躁动不安的心思安静了下来。

    宗像礼司正在练剑。

    他手持竹刀的姿态优雅,挺直的脊背像是碧竹一般有力而挺拔。肩颈的弧度和袖口微露的洁白手腕都充满了难以用文字去形容的美感,修长的手臂和身体与剑道服的气质再搭配不过。

    我家的健身房之前的器材也不多,就我爸会用一下,其实占地那么大还挺浪费的。

    不过宗像来了后,我就一点也不觉得浪费了。

    不多的器械稍微向旁边靠一靠,中间木材铺就的大片空地在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清晨的阳光的照耀下,还真的有了些日本道场的气质。

    宗像礼司站在这片空旷场地的中央,站在淡金色的清澈阳光中。

    他没有戴笨重的护具,只穿着上白下深青色的剑道服,挥下的竹刀和骨肉匀亭的身体都非常赏心悦目,平静而专注的神态也很动人心弦。

    光照在他深蓝色的发梢上,给俊秀的侧脸勾出一道细细的金边,身周的光中甚至还能看见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轻微地浮动。

    因为画中人的颜值太高了,看起来竟然很像某些制作精美的大公司游戏的cg。

    我看着这副场景,脑子中纷纷扰扰的想法尽数平静下来,放轻了呼吸,害怕打扰到宗像,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的一块方垫上坐下,等待着他晨练的结束。

    说实在的,在宗像面前,我不知怎的总会变得乖巧起来,心里会浮现某种敬畏。

    一开始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相处时间长了还是这样,就不得不感叹“王”的气场确实名副其实了,是有种他纵然站在人潮之中却依旧是孤身一人、不可接近的错觉。

    就像我很久以前写过的关于他的一篇文章。

    超脱于人世者。站在众生之上,拥有力量,背负责任,头悬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孤独的王。

    连处于同一条现实延长线上的、能够互相理解的同样身为王的友人,最终也会失去,并且在命运的作弄下背起杀死他的宿命。

    但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宗像礼司依旧是命运的霸者。

    他是那种再耀眼不过的、头上悬着剑背后跟着鬼也能悠然笑对命运的人。

    我最钦佩的、他身上最为吸引我的特质,就是这一点。

    冷凝又坚定的青。在煌煌燃烧、破灭而鲜艳的赤色面前也不会有丝毫的黯然失色,这就是青之王宗像礼司。

    我看着他在澄净的淡金色晨光中挥动竹刀,脑海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副场景。

    原本那篇原作向后日谈的文我已经快要写不下去了,但看着面前活生生的宗像,我又陷入了某种出神般的恍惚境地,竟然似乎可以将断掉的内容接续下去了。

    那篇是第一人称原创女主的口吻来叙述的尊礼文,因为是原作向,周防尊早就离开了。叙述一切的少女是草薙出云和淡岛世理的长女,名字是草薙美琴。

    【“……锋利往往意味着单薄,激情常常带来毁灭……”

    当我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有着似曾相识气息的名言时,忽然有人推开了homra的大门。

    外界微凉而充盈水汽的风从洞开的门扉扑了进来,我在风铃声中匆匆合上手中的硬壳精装书,疑惑地抬头看向来者。

    这种暴雨的天气竟然还有人来这里吗,真是出人意料。

    或许是忘记带伞而来避雨的行人?

    我猜测着,在看清来人面容的一瞬却不禁呆住了。

    ——进来的居然是宗像先生。

    我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形容狼狈的样子。

    他显然是没有带伞,深色的呢子大衣吸足了雨水,显得愈发厚重,发梢和衣摆都在不停地滴着水,平日明净的镜片上也沾满了水珠,倒使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了。

    但说是狼狈,也仅仅是形容的层面,他的神色与平常一般无二,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依旧维持着既似军人又似贵族的挺拔站姿,只是配上他现在这副模样未免有些微妙的狼狈感。

    我真是被十足吓了一跳,二话没说连忙从柜台下找出了一条干净毛巾递给了几步走到吧台前的他。看见他脱下外套露出一身微湿的衬衫并且开始用毛巾擦头发时,我才想起问他,语气不由带了一点责怪:“宗像先生,怎么搞成这样了?”

    毕竟宗像先生已经不年轻了,淋雨对于他这个年龄并且工作劳累的男人来说,是有不小的几率引发疾病的。

    此时宗像先生已经摘下了眼镜,深紫色的眼瞳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有光华流转,仿佛上好的天然水晶,神秘、优雅、冷静而坚不可摧,就像他给人的印象一般。

    他听闻此言,向我望了过来,似乎是因为近视的缘故有些略微失焦。

    他无奈地笑笑:“从椿门那里过来的路上,突然遇上了暴雨。之前并没有注意天气预报,倒是我失策了。”说着,又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言下之意,他补充道,“请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一向还算不错。”

    看起来倒是不像。宗像先生的身材虽然十分高挑,但在男人里绝对算得上是纤瘦的那一类,再加上他白皙过头的肤色和常年坐办公室的工作,这句话的可信度实在有点低。

    但我还是没有接话,也只是笑了笑。宗像先生他自己有注意身体状况就好。

    宗像先生没有自己的家庭,我每每思及此处就忍不住要以后辈的身份关心他,只是这个男人对一切应该都心中有数,我明知如此还是坚持提醒,大概是我早已将他视作我无可替代的亲近长辈……】

    我静静地思考着,出神到了这个曾经构思过千百遍的故事中。

    已经沦为曾经的都市传说的王,与他过去亲手死在他手中的友人。

    少女拥有着和那个男人相似的名字,因此好奇地探寻着那段早已埋葬的往事。那个名为“尊”的男人的故事是她的父亲草薙出云心口上的一道伤,她的母亲淡岛世理也不愿意提起。

    她只是在与宗像先生的对话里拼凑着,在细小的怀念、透露的只言片语和往日留下的挂在酒吧墙上的老照片里一点点收集着,到最终也没能得到那样的两个男人的完整的故事。

    最后她遇见了爱人,与他组成家庭,而看着她长大的宗像先生依旧没有结婚。

    他卸下职责后去了很多地方,最后无声无息地去世。

    名为“美琴”的少女,不,如今她已为人妇,也早过了能够称之为少女的年纪。她老去却依然美丽高雅的母亲在收殓过昔日上司的遗物后,递给她一本有了年头的日记,说是宗像特地嘱咐留给她的。

    听见宗像先生去世的消息的草薙美琴忍耐着泪水,慎重地接过那本日记,感谢了已经灵魂归天的那位可敬的长辈,然后在无人的时刻,坐在homra的那张红发男人的老照片下,翻开了那本日记。

    然后她得知了一个她拼凑了很多年都没能拼凑完整的、比想象中还要残酷和惆怅的故事。

    那个不再年轻却依旧优雅从容的男人,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上写出了某个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秘密。

    【“……他的确是死去了,但我知道他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没有去往另一个世界,也许是因为牵挂太多。虽然石盘消失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但我就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

    美琴在看见的时候并不明白,但是在不久后,她就因为亲眼目睹某个景象而明白了这一点。

    宗像的遗体被运回东京下葬的那一天,葬礼上美琴身穿黑衣,却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某个虚幻的赤发男人的身影。

    他将手按在棺上,身边很快出现了一个同样虚幻的青色身影。

    像是幻觉一般,他们相视一笑,散落于无形。

    已经不再年轻的美琴感到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仰头看向阴沉的天空,云层是鸽子灰的颜色,一如许多年轻的那个下雪天。那不是一个好天气,但是送葬的人们都发现,那天飘落肩头的,是青色的雪。

    ……

    这样应该就算能打上end了吧。

    我沉浸在最终结局的构想中,忽然有些担忧起自己的笔力来。我真的能掌控好这个故事吗?

    正在担忧之中,宗像礼司却已经完成了练剑的程序。

    他用毛巾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走到我对面,很传统地跪坐下来,将竹刀妥帖地放在一侧。被擦得干净的镜片后,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瞳平静而深邃。

    我慌忙将自己的思绪从虚幻的故事中拔了出来,尽量冷静小心地看向他,生怕被看穿所思所想。

    说实话,在这方面,我真的有点怕宗像。

    这个男人的人设里就写着非同寻常的理解力和洞察力,是那种明明你什么都没说就会忽然推着眼镜说“原来如此”的角色。放在我这种满脑子胡思乱想的人面前就很吓人。而且他一来就用那本尊礼同人漫画给我留下了血的教训和大魔王的深刻印象。

    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

    这段时间尊礼粮一篇都没能完整产出绝对不是我的错吧!

    宗像礼司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我内心的所思所想,只是用他清明的目光注视了我半秒,然后微微一笑,有点意味深长地推了推眼镜,问道:

    “安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吗?”

    还在对我用敬语。

    我背后一凉,原本微微弯曲着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在他的目光下挺直了,双手放在膝盖上,有点无所适从地清了清嗓子,总算想起了正事,回答道:

    “宗像先生,你觉得带土君的情况……怎么样?”

    斟酌了一下词语,我还是选用了模糊不清的问句。

    我相信宗像知道我想问什么。

    果然,深青发色的青年毫无疑惑之色,只是维持着悠然的笑意,回答道:

    “宇智波君的话,在下觉得是没问题的。”

    真的没问题吗?他的情绪看上去蛮不正常的样子。

    纵然得到了宗像的回答,我的心里还是残余着些许对于带土的担忧。

    宗像像是看穿了这份疑惑,微微颔首,似笑非笑地提议道:

    “如果是对于感情方面的疑虑的话,不如去问问太宰君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在某本名著里看见的。忘记了是哪本。

    文中文相关的内容暂时告一段落。

    尊礼的这篇文中文名字叫做《殊途同归》,是我早年没有写完的一个短篇。

    只写了一半,文中女主续写的部分之前的前文在作话中赠送。早年黑历史大家看个乐呵就好。

    接下来是今天的论坛体……啊不,应该叫聊天体。

    是某两位小姐的私下聊天记录。

    谢谢大家的评论、营养液与地雷~

    聊天体:

    w:你不觉得津岛太太怪怪的吗,t酱

    t:w亲,你说的哪位津岛太太?

    t:津岛x?津岛x?还是津岛xx?

    w:靠,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话说我圈怎么那么多用津岛当圈名的

    w:不是啦,是最近入坑的那位津岛叶藏太太啦

    t:咦,那位我知道!

    t:怎么了吗?(猫猫震惊jpg)

    w:……不,其实也没什么

    w:但是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w:她墙头好多啊,而且从不交际,只跟咸鱼太太互动过~超神秘

    t:唔,她和鱼太应该是亲友叭

    t:我也觉得她们在评论聊天互相赠文的亚子感觉互相很熟悉

    w:对,是吧

    t:所以你觉得哪里怪呀?

    w:其实觉得怪怪的地方还挺多的……这位太太看着不像双担啊

    t:啊?为啥?我觉得她是那种重度沉迷的chuya厨啊!!

    t:对da应该也挺有感情的吧??毕竟每次人物写得都很贴啊!

    w:等等

    w:你觉得她是中厨?

    t:这不是超明显的吗!叶藏太太明显很苏中也啊!那个充满了诗意形容词的外貌描写,总是宰视角的活色生香的car,那种神气活现又沉稳可靠的鲜活样子…………啊啊,中厨看她的文是很满足啦!但是宰厨呢!只有精神性被满足了好不好!不管第一人称还是第三人称每次都是宰视角占大篇幅,宰厨也想看哒宰先生的美貌啊!!

    t:啊,对不起。说多了,情不自禁

    w:没事。

    w:我都懂,其实(沧桑点烟gif)

    w:其实吧,我说她怪怪的,可能她真的就是那种……性格吧

    w:毕竟能把太宰治的主视角内容写得那么活灵活现的估计也……啧

    t:嗯?

    t:等等,我好像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w:对嘛。就是那个嘛。

    w:叶藏老师绝对是个顶级的抖s。还是只喜欢欺负中也的那种。

    w:每次看她的文,真的觉得她文里太宰那些逗中也引他入陷阱的手段都好恶趣味,完全想象不到

    w:再加上她每次在评论区回复都语c哒宰,真的很让人幻视……

    t:好在唯独和鱼太对话的时候是正常的呢。

    w:是啊,真是太好了。

    w:其实看她主页的那一堆森受粮,我真的怀疑有人偷偷开发出了太宰治性格写作ai

    w:好在还在产其他墙头的粮,写得也很贴

    w:看来纯粹只是个下凡发粮的活神仙罢辽

    t:(猫猫耸肩jpg)

    t:话说,叶藏太太的主页更了

    t:不过发的是obkk哦,新的车车好像是

    w:火?

    t:对,是naruto的那一对

    w:堍卡我也吃!!!

    t:鱼太也发了一篇带卡,好像是联动的亚子!

    w:神仙联动!!我火速赶去现场吃粮!!

    w:回聊

    t:(耸肩jpg)

    t:86

    《殊途同归》前半部分(带小部分草薙x淡岛,不吃的可以不看):

    短篇,第三视角。

    原著二期设定,石板已毁,室长存活

    草淡、伏八组he

    回忆往事paro

    【一】

    我的名字是草薙美琴。

    一个除了姓氏之外不管哪里都很普通的女性。

    啊,要说不同寻常的话,大概是我的家庭。当然,不同寻常的并不是什么混乱的伦理关系或单亲家庭之类的,更准确地来说,是我的父母以及他们的故交好友不同寻常。

    这点我的弟弟草薙礼司也是很赞同的,关于父母和他们好友的不同寻常什么的。

    我的父亲草薙出云,是一个很体贴细心的男人。虽然这样形容自己的父亲感觉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得说,他在我和弟弟的心里,大概等同于妈妈这样的存在。

    啊,你说我们的真正的妈妈?她是一个很让人尊敬的、工作能力很强的女性,面容精致但是脾性是比较严厉的,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女强人一般的存在。她……在我们的心里就等同于父亲一般的存在,这样一来,普通家庭里的角色扮演在我们家里完全颠倒了过来,也真是蛮罕见的。

    好吧,你也许觉得这并不算是不同寻常之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毕竟取决于父母的性格和相处模式,偌大的日本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也不在少数。

    我要说的不同寻常是另一方面。

    大概八岁已经记事的年纪,我一个人乱跑,不小心撞上了在离家不远处的小巷里抽烟的父亲。

    此时恰逢一群小混混模样的人将一个面色惊恐的高中生推进了巷子,像是准备施暴或是抢劫。我父亲看了他们一眼,一时没做声,却在他们放完狠话准备动手之际轻描淡写地弹了弹烟灰,落下的星火十分不符合科学定律地化为一群火球,如流星般扑向了那群混混,很有分寸地仅仅把他们烧得哇哇大叫慌忙逃出了巷子。

    我躲在巷口呆呆地看着这幅不可思议的情景,张大了嘴巴。

    事后回忆起来,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很蠢,因为父亲走出巷子看见我的那副表情,直接笑了出来。然后他揉揉我的脑袋,就牵着我的手回家了,关于那些不合常理的火球一个字都没有提起。

    在此之前,在我的心里,父亲的武力值应该是低于精于剑术与擒拿的母亲的……可是没想到,我的父亲他……居然是个火系魔法师?

    后来再长大一些,就觉得这个答案很是扯淡。

    这个世界到底不是童话,也不是我和弟弟一起打过的奇幻向游戏。

    渐渐长大后偶然从身边朋友的私谈里了解到一直流传在东京的都市传说。

    ——关于掌控这个国家的七个王权者。

    他们曾经存在于这个国家中,但消失和诞生一样神秘,无人知晓缘由。

    听说,他们是异能者中立于顶峰的存在。至今仍然存在的伽具都巨坑,听说就是由于一位王的死亡而产生的。

    但我一直将之视为无稽之谈。

    从小在科学的教育下长大的我,顶多因为父亲而相信异能者的稀少存在。但王这种东西,真的可能存在吗?这力量已经完全超越了人力,只有□□能与之相比拟了吧。

    ——在见到那位先生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二】

    不过,在谈起那位先生之前,我想先说说双亲那些长上门拜访的朋友们。

    父亲的人缘很好,他的朋友们经常来看望我们。而母亲那方面,就只有她那些一样穿着蓝色制服的同事们了。

    而且据我观察,父亲的那些朋友是真的把他当作重要的家人的。而母亲的同事们,对母亲那是纯粹的敬佩与爱戴。这上面,就显出父亲和母亲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和态度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一样长得很好看,而且会给我和弟弟带很多的礼物过来。

    像伏见先生和八田先生,每次都会给我们带来新发售的热门游戏光碟或是新型psp之类的东西;安娜姐姐则会给我带一些小饰品或小点心之类的礼物。秋山先生和道明寺先生会带来新鲜的水果和一些神奇的小玩意儿,而且道明寺叔叔好像很喜欢与我和弟弟一起玩,真的一点都不像即将成为大叔的人。当然,这一点倒是和八田叔叔比较像,八田叔叔对我们也是很有耐心甚至于不同于他火爆爽朗脾性的温柔,一点也不像看似阴沉着脸仿佛很不爽的伏见先生。但是这样的伏见先生意外地很讨小动物喜欢,上次道明寺叔叔带来的仓鼠扒在他的手指上分都分不开呢。

    不对,又扯远了。

    有一次我和弟弟问父亲,父母为什么给我们取这样的名字的时候,父亲的脸上浮现了一点怀念的神色。他笑了笑,对我们说:“美琴的名字,是一个对爸爸很重要的人的名字。礼司的名字,则是一个对你们妈妈很重要的人的名字。”

    咦,难道爸爸的初恋情人叫美琴吗?

    弟弟当时是这样问的,立刻被黑着脸的父亲敲了一下脑袋,痛得嗷嗷乱叫。

    “是老朋友啦,是个男人。什么初恋情人的,才多大就说这种话,臭小鬼。”

    啊,是男人的话,那就不是美琴了,是尊。

    不过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呢?我当时就这样问了父亲,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伤感起来。

    “已经去世很久了啊,那个家伙。是美琴你出生之前的事了。”

    然后父亲也说清楚了那个礼司是什么人——当然也不是母亲的初恋情人,而是对她具有重要意义的、极其敬佩的上司。

    “嘛,我对我那个老朋友的感情,也和你妈妈对她上司的感情差不多……很特殊。不同于亲情友情,也不是纯粹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这种含糊不清的解释让当时尚小的我很是疑惑,可以说是完全理解不能。

    ——为什么特殊呢?

    我就这样问出了声。

    而父亲温柔地笑了——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是怎样的一个笑——他有点寂寥又有点骄傲地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们,是我们的王啊。”

    【三】

    十四岁生日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位先生的日子。

    那时的我已经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女了。

    这里就要说到我父亲年少时就从亲戚的手中继承过来的酒吧homra。

    那是一家很棒的酒吧,非常有情调,装修很精致,是浓郁的西洋复古风。据说父亲和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里认识的,求婚场所也是这里。

    “我愿意为你调一辈子的红豆马蒂尼”什么的,我才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父亲是一个爱好不多的人。除了母亲、唠叨和酒以外,他的爱好大概只剩下了吧台。

    放在homra里的那个据说是从英国空运过来的吧台,更是他的心头宝。

    弟弟曾经因为好玩而在上面涂鸦过,结果被黑着脸的父亲倒提过来胖揍了一顿屁股。

    在场的八田叔叔为了安慰嚎啕不止的弟弟,哄着他说“那是你爸爸的前任妻子你在那上面涂鸦当然不对啦”结果被听见的父亲追在屁股后面满酒吧地跑,连一边的伏见先生都不帮他,而是露出一幅“misaki叫你口无遮拦你活该被教训”的表情。

    于是我知道父亲的吧台绝对碰不得,得把它当小妈一样地供着。不然父亲会进行黑化升级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母亲把那吧台磕了碰了会怎样——然而这种事情显然不可能发生在这个世界上,否则世界都会崩坏的吧。

    好了,我又跑题了。

    我要说的是我在十四岁生日初见那位先生的事情。

    当时与往年一样,我的生日会决定在homra里举办,我的朋友们和父亲母亲的朋友们都会来,就算不来的也会托人捎来生日礼物。

    有位神秘的先生,一直没来参加过我和弟弟的生日会,但他一直都有托人带来礼物。

    藏在礼物包裹里的生日快乐贺卡上,署名是宗像,笔力苍劲,字迹清隽。

    而且他送的礼物一直很合我的心意,比如去年那个精致的玻璃沙漏,又比如那份一千块的火焰图画的拼图。父亲在我拿着卡片问宗像是谁时告诉我,那是母亲非常敬仰的上司。

    哦,就是弟弟名字的由来吧?

    为此我一直很想瞻仰一下他真人的风采。可惜,他似乎工作繁忙数事缠身,总是抽不出空来。

    直到我十四岁的那个生日。

    我和父亲先行来到酒吧进行场地布置以及食物的准备——但说实在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被留在吧台里边看店边喝饮料,父亲到仓库里准备东西。

    我一杯果汁刚喝掉了一小半,就听见门上的风铃发出细碎的轻响。

    有人进来了。

    我探头一看,是一位有着深蓝发色的男人。

    那时候的我早已到了会对他人的外貌品头论足的年龄。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在我没看清他的脸以前,光凭他的气质和身形,就能排入我所见过的男性的top10。

    男人高挑而清瘦,肤色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位女性都要白皙。他迈着优雅的步伐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五官精致,面容俊秀,镜片后的紫罗兰色眼眸深不可测,整个人都充满了难言的韵味。

    我当时对上他的眼睛,就完全没有抵抗力了,只能呆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世界上比他容貌更盛的人不是没有,但只有他能带给我那种冲击力。

    只要对上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我就觉得我仿佛看见了他身上流转着的凝重岁月。

    男人看着我傻掉的脸,微微勾起了唇角,很有绅士风度地坐到了吧台前问我:“小小姐,你的名字?”

    我想也不想地报了出来,整个人依旧处于痴傻的状态,死死地盯着他:“草薙美琴。”

    他在听见我的名字时愣了愣,继而唇角的笑意浅淡下来,却更显得真心:“美琴……这是个好名字。”

    那里好了啊。这个名字明明很常见。少见的是我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姓氏吧。

    “你就是草薙君与淡岛君的女儿吧?”他又发问了,声音略低而平稳,带着些微的笑意。

    我知道淡岛是我母亲嫁人之前的姓氏,连忙点了点头。这时我也被几个问答从痴痴傻傻兀自吐槽的状态中拉了出来,揣摩好语气小心翼翼地发问了:“你是?”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对这位先生绝对不能用敷衍之类的态度与他对话,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简直是毫无缘由的尊敬嘛。都是因为他那不同于常人的气质促使我有了这样的反应。

    “我的名字是宗像。宗像礼司。”

    他念出了他的全名。

    我这才知道他竟然就是母亲的上司、我一直想见到的人——宗像礼司。

    【四】

    当时正值盛夏,我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手臂光裸地露了出来。

    等我从“等等这帅哥竟然就是我妈妈的上司宗像礼司,说好了是个大叔怎么看起来就是个美貌青年呢”的念头中回过神来时,他的视线已经落在我的右手手腕上不知道多久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恍然大悟,还没有等他开口询问就自行解说起来:

    “那是我的胎记,宗像先生。”

    我的右手手腕内侧天生就有一个浅红色的胎记,形状精致而清晰,看起来像是火焰形的纹章。

    跟其他在显眼地方有着胎记的女同学不同,我觉得这个胎记很是酷炫,和那些丑丑的普通胎记截然不同。因为小女生的炫耀心理,我年少的时候相当喜欢把手腕露出来,也喜欢戴各式各样的手链。

    他听见我的解释,似乎是微微地笑了:

    “看来我这次选择的礼物还算合适。”

    说着宗像先生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礼盒,他亲自拆开了用于包装的红缎,将盒中之物递到了我的面前。

    那挂在他纤长食指上的,是一条手链。

    深色的绳子上,挂着银色的六瓣花吊饰,在酒吧略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微光。

    我莫名地觉得这条手链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那里看见过它。

    但我顾不上去想。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它吸引了——我觉得它非常衬我的胎记。

    我没有多想地道了谢,从宗像先生的手中接过那条手链,将它戴到了右手腕上。

    银色的吊坠垂在火焰纹章的一侧,显得十分和谐,意韵别致。

    我将手腕略微抬高了一些,出神地望着银色的六瓣花形吊坠垂落于空气之中的模样。

    这时本该在厨房里准备食物的父亲端着一盘咖喱走了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美琴,饿了吧,来一点咖喱?”

    咖喱是父亲的拿手菜,即使它常出现在我们的家庭餐桌与homra的酒吧菜单上,却也还是在我和弟弟心里期待值较高的菜色,由此可见它是一道百吃不厌的菜品。

    我鼻头下意识地动了动,随即闻见了咖喱散发出的浓香,感觉有点饥肠辘辘。

    ——糟糕,刚刚还喝了半杯果汁。夏天要节制饮食,不然会很快胖起来的啊。但是好想吃爸爸烧的咖喱怎么办?

    就在我心下纠结的时候,父亲已经看见了坐在吧台前的宗像先生:

    “哟,宗像!你来得真早。”

    “我并非来参加美琴小姐的生日会的。”深蓝发色的男人微笑着澄清道,“还有要务缠身,很抱歉停留片刻就必须离开了。”

    他边说边向着父亲晃了晃手中已经空掉的礼品盒。

    父亲抬抬下颌表示意会了:“只是来送生日礼物的吗?”

    “在礼品店看见这条手链,私下觉得应该很适合草薙君与淡岛君的长女。”

    看来宗像先生不仅是母亲的上司,与父亲他也很熟啊。难道说他是酒吧的常客吗?

    我猜测着,顺手随着他们的对话向着父亲挥舞展示了一下已然戴上的手链。

    下一刹,我惊讶的发现父亲的脸色僵住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他的目光胶着那条手链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意味。

    不过那种神情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脸上。

    父亲注视着我的手腕,温和地笑了起来,眼睛里微微流露出一点怀念:“真是多劳你费心了。”

    他们很平常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宗像先生留下“替我向淡岛君问好”这种话就离开了,父亲和我一起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于玻璃门的另一侧,嘱咐了我几声就回到厨房准备食物。

    徒留我默默咬着果汁吸管,注视着银色的吊饰。

    ——到底在哪里看见过呢?

    冥思苦想中,我将喝空了的果汁杯放在吧台的一边,端起父亲留下的那盘咖喱准备开吃。

    余光扫到吧台一侧墙壁上挂着的老照片,突然就顿住了。

    我当机立断放下了手中的咖喱盘与调羹,转出吧台,站到了那一面墙壁前。

    照片里,赤发金瞳的男人姿态慵懒地倚靠在吧台前,神色倦怠,眉目深刻,面容是那种仿若一刀一斧凿刻而出的野性的英俊。

    我初见这张照片时曾感叹过气度如此特别的男人却英年早逝,这时再看,却对他身侧环绕的氛围多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重点并非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因为这张照片都有了模糊的解释。

    因为这个名为“尊”的男人,胸前垂落的六瓣花形状的银色吊坠。

    【五】

    我一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在这点上面也没有少吃过亏,可惜这像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天性一般完全没法改变,一如我弟弟的嘴欠。

    父亲的老友和母亲的上司竟然有着某一种联系。

    我并不是不知道那位“尊”是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在八田叔叔那里不止听说过一次他的名字,只是在遇见宗像先生之前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能记住也只是因为他似乎是父亲十分重要的朋友以及八田叔叔讲起他时激动而崇拜的语气。

    当然,我不否认我了解到的那个男人是容易让人心生向往的类型,看见八田叔叔讲起他时明亮的眼神以及伏见先生眼中的波动就可以看出他的魅力所在。

    但是他和我了解到的宗像先生,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的两种性格。

    这两个看起来似乎是两种相反类型的典例的男人,在我所知范畴内大概是只能成为死敌一般的存在。但看宗像先生与父亲的反应却又不像是单纯的死敌。

    再加上我对宗像礼司这个男人莫名的在意感,我的好奇心如烈火般熊熊燃起。

    可惜我知道去问父亲他是不会告诉我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的,他会笑着带偏我的注意力,或是用一些不明所以的话糊弄过去,简直是狡猾的大人的典范;而母亲……即使我明白她知道的东西不可能比父亲少,但想想她严肃的脸色我就有点犯怂,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别说我问的还是她最敬佩的上司大人的八卦小料。

    于是我想了一个既不用直接问父母也不用自己瞎调查的办法——

    去homra帮忙。

    我对于宗像先生其实是homra的常客的猜测是正确的。

    从在酒吧里帮忙开始我偶尔会遇见来喝酒的宗像先生。频率不是特别的高,但一个月大概会抽空过来一次。有时候他虽然如常笑着我也能在他眼底窥见浓重的疲惫,以及眼睑下浅淡的青黑色——看来他的工作的确是十分繁重和忙碌。

    这一点母亲也相同,近几年才有好转。

    这一点我就有点搞不懂了——明明只是伏案工作的户籍科公务员呀,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工作量?每天都搞的和全国人口调查一样。

    而且宗像礼司这个男人周身的气度,根本让人想象不到他只是个普通的公职人员。

    后来我发现这个问题早在很久以前就得到了答案,不过再次想起来并把它与我的所见所知联系在一起,那是我再长大一些之后的事了。

    父亲倒是没有阻止我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来酒吧里帮忙。这不仅是因为homra是正常营业范围内的酒吧,还因为身为酒吧老板的父亲基本上都呆在店里调酒以及准备吃食招待客人,我正好可以帮他打打下手,做一些琐碎的杂务。

    然后顺理成章地观察来喝酒的各色各样的客人们,比如说,宗像先生。

    他每次来homra的时候都会点加冰的turkey——拜帮父亲整理酒柜的福,我认识了不少种类的酒——有时是双份,有时是单份。

    点双份的时候,父亲若是处在闲暇之中便会端起一杯与他共饮,一边聊着一些他们都熟悉的人事一边碰杯;而父亲若是不得空,宗像先生就自己一个人喝完双份的turkey,有时和我聊聊天,关切而有礼地询问若干内容奇特的问题,有时却只是一个人凝望着虚空或者门外的景色发怔,像是陷入了回忆,偶尔还会瞥一眼墙上的照片,然后继续独自啜饮酒液。

    其实我蛮惊讶他喝下双份的turkey还只是微醺的状态,意料之外的是一个酒量好的人。后来又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像他这种职务较高的公务员也是免不了应酬的。

    而我在第一次遇见他点单之前,以为这个男人会喜欢清酒一类清冽而带有竹叶气息的传统和风酒品,正如我从道明寺叔叔那里偶然得知的他钟爱于香气浓郁的抹茶。

    可是他只在homra点过turkey,有点难言的固执,似乎对这种醇烈的茴香酒情有独钟。

    值得一提的是,他望向墙上的照片的眼神,十分让人捉摸不透。

    特别是在一个人喝酒的时候,他偶尔会向着身侧的空座位或是照片的方向轻轻地做出举杯的姿态,然后沉默着饮下一口琥珀色的酒液。可气氛也并非伤感,他的唇边甚至常有微弱的笑意,笑意很浅却异常真实。

    就好似除了父亲之外一直有个人在这里等着他一起喝酒。

    说实话发现了这些有些奇怪的行为后,我是有一点窃喜的,因为这证明我之前依据手链和照片而做出的猜测是正确的。

    因为无论做什么,他的眼神都是相同的。那是加以掩饰后仍不显得微小而含蓄的怀念。

    ——宗像先生,的确和那个名为“尊”的男人有着并不简单的关系。

    他一直在怀念那个男人,不是单纯的宿敌,至少有惺惺相惜。或许有一点朋友的成分?我不清楚。这个男人的眼神历经岁月的风霜,即使怀念却并未沉溺于回忆,反而融入了一份超然物外的平静——那不是少年的我能够看懂的目光,甚至连现在有了几十年人生经历的我也不行,这显而易见。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宗像先生知道我对他怀着好奇心,并且对我略有失礼的观察行为表现出了一种并不在意的纵容态度。说到底,还是有成熟大人对于孩子的温柔意味在。

    但除了上面做出的那个简单的猜测,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进展。

    宗像先生显然是一个隐藏真实情绪的能力很强的家伙,他不想让人发现的事情,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人能一眼看出来,连细心的观察也不可能得出可靠的结论。

    当时的我有一点失望,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虽然好奇心重,但从不强求真相。这是个好习惯,习惯于自己抽丝剥茧,在对蛛丝马迹的分析一点点靠猜测来复原真相,而不是在按捺不住的时候就将书翻到结局迫不及待地看凶手到底是谁。

    ——后来我发现是真的有一个人能够一眼看穿他的心情,因为他们实在太过相似,也太过熟悉对方。

    只是可惜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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