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血幽收徒
“难道是因为法诀?”
阮杰脸色阴晴不定,可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想想这段时间他为了转修法诀有些操之过急,心里也就有些释怀。
服下一粒护脉丹,感觉脑袋一阵的昏沉后,便倒在榻上,深深睡去。
清晨。
宋钟照例在供桌前念咒。
草人身上的五根阴木针被重新替换,每刺入一根,远在洞府的阮杰便昏沉一分,刚感觉有些精神,便又觉得昏昏欲睡。
阮杰有些不以为然,只当是法诀反噬的后遗症,他经脉受损,哪怕服用丹药也需些时日。
全部替换完,供桌上的草人气息又添了一丝阴森。
做完这一切,宋钟拿出瓷瓶,将一枚蟾宝丸抵在口中。
药丸化开,微苦带着清香的药力唇齿间弥漫,化为一股阴寒之力涌入体内。
刹那间。
宋钟如坠冰窟,法力运转大周天,携带药力蔓延至全身。
吞吐间,洗炼肉身,丹田内凝聚的法力越发厚重。
半个时辰后。
药力渐渐涣散,宋钟睁开双眼,透露着欣喜:“这蟾宝丸仅一粒竟抵的上我半月之功!”
药丸效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按照这样推算,若是将剩余四粒全部炼化的话,突破服气后期已经不是问题。
第三日,宋钟再次替换阴木针,盘膝在供桌前继续念咒。
而枯草编织成的草人脸上竟展露绿芽,虽只有一片,却青翠欲滴,深深扎根其中。
宋钟不知道阮杰那边的变化,他所行全部都是按照法门所述,威力如何,也摸不清楚。
就在宋钟重新刺入时,昏头昏脑的阮杰只感觉钻心的疼,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阮杰心里愈发觉得有些蹊跷。
自从那日经脉受损后,这两天他都一直昏昏沉沉,可如今身体已无大碍,这每日的剧痛可就有些奇怪了。
脑海中灵光一现,当即翻下床,来到一面铜镜面前。
放眼望去,只见现在的他萎靡不振,消瘦的脸庞上映照出一种木质的光泽,左脸更是长出片绿叶,与之血肉相连。
阮杰心中骇然,这明显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有人施咒要取自己的性命。
顾不得太多,他自知无法解咒,立即联系自己的长辈,也是这座洞府真正的主人。
没过多久,洞府里涌出阵旋风,一道身影显现,让阮杰看到了救星。
“叔父救我!”阮杰跪倒在地,连连叩拜。
阮景天见自己侄儿脸上的异样也是有些惊奇,他也自然看的出这是咒法所致。
“平日里修行不勤勉,现在反倒怕了?”阮景天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敲打自己这侄儿一番。
“叔父有所不知,这几日侄儿勤修法诀,却不料遭人暗算,就连经脉都出现了问题…”
阮杰平日里嚣张跋扈,但唯独对自己这个叔父诚惶诚恐,说话都有些战战兢兢。
看着阮杰这个模样,阮景天心里也有几分不忍,手掌轻轻划过腰间布袋,一个幼婴就被托于手中。
幼婴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悠长,生机尚在,只见阮景天指甲探出,刺入幼婴心脏。
接着,那幼婴立刻干瘪下去,血液尽数失去,只剩下一具皮囊包裹着白骨。
随后黑烟凝聚,化作一道墨色符文印在了阮杰额头,符文闪烁,只感觉身子一阵轻快,脑海清明,昏昏沉沉的感觉烟消云散。
“这符文只能暂保你无碍,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吧。”
说罢,旋风刮起,阮景天的身影消失在了洞府之中,他虽对前者疼爱有加,但也不想养一个废物。
而小院这边,供桌上的草人颤动不止,片刻后又恢复正常。
但此时的宋钟却没注意到,这三日以来,五枚蟾宝丸已经被服用殆尽,只等突破。
恍惚间,宋钟仿佛身化朱蛤,张嘴一吸,周围的阴气纷纷翻滚。
像是有一双无形大手在搅动天地,朝着小院内直接灌去。
阴气并不温和,进入体内后如同锋利的小刀般在经脉内上下纷飞。
不过宋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只是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阴气,将其纳入体内。
“炼!”
猛的睁开双眼,精光闪过,丹田好似化作鼎炉,煅烧阴气。
不知过了多久,口中浊气吐出。
丹田内清清凉凉,再没有之前那种饱胀感。
法力也更加厚重凝视,透露着一股子阴寒,就连宋钟外貌看上也是如此。
顺利的突破服气后期,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却不料刚出门,就看到血幽童子站在门外。
和以往不同的是,对方手中的枯枝上点缀出朵朵赤红花朵,甚是妖艳。
“不错,出去一趟修为倒是见涨。”
被一双猩红的眼眸打量,宋钟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被看透般,没有秘密可言。
“见过前辈!”得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后,宋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血幽童子双眼直盯宋钟,看的后者心里一阵发毛,不由自主的就低下头。
前者咧嘴一笑,道:“丰阳城那边的事你做的不错,这一届的弟子中,属你们三人资质最好。
张靖家族同样是阴冥山的附属,出身倒也不低,段成乃是万执事的亲属,结果反倒是你最为出色,虽有瑕疵,但也亮眼。”
话是好话,但宋钟却听的心头一紧,对方能知道这么多,显然是查看了张靖的法印。
不仅暗自庆幸自己的那枚法印误打误撞间被用掉,如若不然,这阴冥山他还真不敢回。
回过来神,连忙谦笑道:“前辈说笑了,小手段罢了,不值一提。”
他心里很明白,无论是张靖还是段成,那日肯定还有底牌没出,背后都有靠山,没点保命的东西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血幽童子摆了摆手,随后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宋钟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后内心狂喜,随即连忙拜之:“拜见师父。”
血幽童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神色颇为满意:“即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虽得不到真传的名号,但该有的,你一样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