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037章一环扣一环
今天下大乱, 萧谌要对付的不再仅仅是胡人;内部随着朝廷制衡之道一失,人心各异,他们都会动的。
看看萧谌才回京多久, 事情不就闹出来了。
开城门放胡人进城,是罔顾大义之事, 身为刺史的人竟然为这样的人求情, 这代表什么?
萧宁就不相信了,没有人看出其中的道道。
这才刚乱, 刺史就迫不及待的动手, 待到来日真正动乱的时候,雍州有这么一个人在后方随时可能捅萧谌一刀,萧谌和萧宁能安心?
既然各人的心思都乱了,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啊, 就看谁技高一筹。
孔鸿无奈地一叹道:“京城的情况果真不好?”
“远比阿舅以为的还要不好。”萧宁也不确定她这刚收到的消息,雍州这边是否也收到了。
正打算把情况一说,玉毫行来, “小娘子。”
现在不是谈事的好时候,先把流民安顿了才是。
“人安置在城外。先前我让人送了信, 准备不少房子。”萧宁不用玉毫询问,立刻明白玉毫要的是什么。
孔鸿抬眼连看了萧宁好几眼, 刚跟刺史争论进城不进城的事, 一转头萧宁倒是把人安排在城外?
不,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萧宁分明早让人在城外准备,依然要跟某位刺史城门大吵大闹,其中有何用意
刺史要是有所耳闻, 怕是要气死。
萧宁完全无视孔鸿的眼神,“走。”
这意思,她要亲自带人去安顿。
孔鸿不是负责这事儿的,等到了萧宁先前让人建起的房子前,一个妇人同萧宁打起招呼,“小娘子回来了。”
妇人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面若桃花,一笑宛如绽放的花朵,美得令人不由地屏住呼吸。
“瑶娘。”萧宁亦同她打招呼,孔鸿一看到这位娘子,脸上浮现了红晕,连头都不太敢抬起,似是地上有黄金。
萧宁权当作看不见,几个月不见,瑶娘高兴地冲萧宁道:“小娘子长高了许多,人也白皙了,果真是京城养人。”
这话说得,萧宁摸了一把脸,“回京
被阿婆押着抹脸,改日我命人将几个方子送你。”
“那可多谢小娘子。女人这张脸啊,若能得天独厚,更该爱护。”瑶娘毫不避讳提及美貌时的自傲,更要用心爱护。
萧宁低头一笑,瑶娘瞧了萧宁身后的人,每一个都风尘仆仆,不过眼中存有希望,这大概是让人聊以慰藉的一点。
“小娘子有信,妾立刻命人连夜建房,只是尚未足以,勉强挤挤,能住得下。”瑶娘说起正事,敛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从容不迫。
“辛苦了。”萧宁扫过一排排的房子,心里是高兴的。
“让大家按户入住。”萧宁朝后面吩咐,众人连忙安排,两千人想安顿好,又不想惹争议,是得费些时间。
直到天黑,人才安顿下来,瑶娘与萧宁在其中一间房对坐,各端一碗水,温度正好。
不过随着入夜,天气一下子冷了。
“好在先前按小娘子说的做了炕,再冷的天,也能保证不至于冻死人。但小娘子一行只带回这两千人而已?”喝着水,瑶娘将心中的困惑问出。
都是相熟的人,也不是那鼠目寸光之人,有些事,各自都能猜得到。
依萧宁的个性,按理来说应该是捉住大好的机会,发展壮大才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萧宁一语道破关键。
她要是想多揽些人回来,一路上确实是大好的机会。
可人弄回来得养啊!
住的地方,雍州大得很,倒不用担心住不下人。可这养人得费粮吧。
瑶娘一下子住了嘴,天下间有谁能不为粮食操心的?
“况且,雍州这地方不由我们说了算。不过才两千人,刺史都不让进,再多一些,连雍州的地界怕是都过不来。”萧宁相信城门发生的事瑶娘断不会不知,雍州刺史总是刺史!
“你这城门一闹,别具肺肠!”瑶娘方才没来得及跟萧宁讨论这事,现在人都安顿好了,必须得说道说道。
萧宁笑得腼腆,“还好!”
瑶娘呵了一声,对萧宁这反应理解为:有人得被坑了。
“其实但凡刺史心存大义,有百姓,
未偿不能合作。可是我阿爹成了骠骑将军,镇守雍州,谁能放心一方坐大,朝廷自然得派人盯着阿爹,多挑刺,最好能对着干。”萧宁幽幽长叹,她也不想坑人,可她不坑人,早有人等着坑她一家呢。
瑶娘笑了,透着讽刺地道:“如今这世族,多少身居高位,唯有一己之欲?
“铁打的世族,流水的王朝。大兴朝有这几百年已然不易。”
话,说得确实没错。
不说其他,单就兴冲帝驾崩一事。本一心想抑制韩家的各世族们,突然都跟韩家站在一块,像是完全忘记韩家的叛乱之举;萧家纵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又有多少人想起这份恩情?
这些人所在意的从来不是所谓真正的大义,而是家族在这些事的过程中能够得利几何。但凡不利于自家的,就算那是恩人,也照样毫不犹豫的舍弃。
京城的乱局,其实只要这些人有心,完全能够很快平息。
可惜萧宁察觉这些世族皆是自私自利,当机立断走人,绝不掺和。
既是不讲究的人,也就不在乎所谓的名声。
这样的情况下,这群最上层的人就等于是没有底线,也没有下限。
萧宁之前当出头鸟,帮他们谋划了诸多。结果这群人毫不犹豫的舍弃萧家,跟韩家搞在一块,必须没有可能再合作。
其实天下突然大乱,也是打的萧宁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萧宁亦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还有雍州。
雍州这地盘毕竟经营这些年,又有兵马在手,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在自家的地盘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将军巡境,怕是要好几日才能回来。”瑶娘突然提了一嘴,萧宁抬眼瞄了她一眼。
“刺史既闻天下大乱,京城动荡,未必无意大权在握。”瑶娘继续淡定地说了一嘴。
萧宁眼皮挑了挑,她都有这个心思,一直跟萧谌抗衡的刺史要说没有这份心,枉他做了那么多年刺史,扎根雍州多年!
“小娘子,你这火烧得还是不够大,该再添点油。”瑶娘轻声点拨,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刚刚谁说的让萧宁稳稳?
“你有好办法?”萧宁有心,就算在雍州,她是能使唤人,让人按她的吩咐去做,未必能样样周全,集思广益最好!
“雍州刺史可不干净。掐了证据,这时候要是让他知道我们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解决他,他能不急?”瑶娘的主意可不是暗里来的,直接来真的。
萧宁确实有不少雍州刺史的把柄,这不是一直捏着,打量找个合适的机会亮出去。
现在看来,倒是不用等了。
“我知道了,一会儿让阿舅准备准备,务必给他制造一个好机会,能有一胜之机。”萧宁幽幽地接话,瑶娘赞赏地点头,“然也。”
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小娘子,府里派人来问,小娘子事情可办完了。”门外传来声音,隔着门倒是不敢擅入,问得小心翼翼。
好吧,也是萧宁习惯了做事只管埋头做,忘记现在家里可不止萧谌和孔柔。
“小娘子,不送。”瑶娘先起身,同萧宁笑脸相送。
“明日我再来寻你。”萧宁这就走了,不忘说上一句。瑶娘一笑。
等萧宁回到家,思量着她这早出晚归的,让一家长辈等着她,额,实在失礼。
可是一忙起来,真是顾不上!
萧宁很想捂脸,进了正堂便看到一家子的人都在等着她用饭,萧宁赶紧过去赔礼,“阿翁,阿婆,堂翁,是我的不是。”
“无妨,同你相比,我们都成闲人了。”才到雍州,无论想做甚都需缓缓,萧钤思量一时半会儿怕是想找事做都不容易。
萧宁讨好地一笑,不敢答。
“雍州刺史,你带这诸多人回来,他没闹?”萧钤意示萧宁坐下,这才意示众人起筷,一边吃,一边问。
“闹了。我都解决了。”萧宁如实回答,在城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何能瞒得了,如实相告挺好!
萧钤幽幽地扫过萧宁一眼,萧宁有所觉,并不抬头,只管埋头吃饭。
当阿翁的人有所猜测,当着一家人的面要是问出来,雍州这地方有消息会传扬出去。
“这些年雍州刺史为官不义,相关证据,阿爹手上有,眼下刺史连流民都
不能容,当上折禀明新君才是。”萧宁偏在这时候又冒出一句。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萧宁身上,好些人都想说,你说要告一个刺史说得这般顺口,不知道的定以为你甚轻车熟路。
萧宁这回总不能再无视众人的目光,咽了口中的饭,扬起笑容道:“阿爹在前线,后方的事,我”
点到即止得让一群长辈牙痛,好想跟萧谌聊聊人生!
“吃饭吧。食不言,寝不语。”卢氏打断一群人待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都把嘴闭上吧!
她一开口,哪怕是萧钤都不敢作声,低头努力扒饭。心思如何百转千回,眼神怎么往萧宁身上瞟,也没人敢吱声了。
“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大家都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休息好了再说。”用完饭后,卢氏又在一群人打算跟萧宁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谈谈前,把人全都打发了。
就算是萧钤也被卢氏拉着回房,好好休息。
萧宁莞尔一笑,实在觉得自家的阿婆是个难得的妙人。
孔柔立刻高兴的跟萧宁一道福身告退,拉着萧宁离去。
萧宁院子离得萧谌和孔柔的院子挺近的,孔柔叮地道:“最近不太平,你出门定要小心。”
“好。突然多了这许多人,阿娘要受累了。”可不是吗?雍州这地方家里人毕竟不熟悉,难免诸事都要落在孔柔的身上。萧家的媳妇多出名门,孔柔出身不显,有些事怕是有心也未必能做好,到时候
“你在外面辛苦劳累,我帮不上忙,家里的事有我在,你只管放心。”萧宁整日忙活什么孔柔心里有数,也知道萧谌能在沙场上冲锋陷阵,无后顾之忧,全赖萧宁坐镇。
一家子能够平平安安,太平无事,这是孔柔心底最欢喜的事。
“只是你阿翁和阿婆毕竟是长辈,并不知晓你往日在雍州如何行事,至少你得给他们些时间让他们适应。”孔柔轻声的叮嘱,也是不希望萧宁和家里的关系生分了。
萧宁除了乖乖听话应是,保证一定不会跟家人生分,还能如何?
“你阿爹何时回来?”可算是问到自家的
郎君了,孔柔颇是挂心。
虽说萧谌时常出征应对胡人,但这一回的情况又和之前甚是不同。
孔柔看不到人平平安安的在眼前,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一时间难免惆怅。
“应该也就这三五日的事。”萧宁安抚孔柔,盼着她能放下心,切莫多忧虑。
比起前线的明刀明枪,雍州接下来会怎么样,还是未知之数。
萧宁的院子就在萧谌和孔柔旁边,环境相对清静,也算符合他们父女的喜好。
只是这一夜萧宁并未入睡,而是迅速的写下一份奏本,当即让人送到萧谌的跟前,至于在这过程中怎么辗转被送到雍州刺史手中,是要点技术含量。
不过情况还是按照萧宁所预想的发展。
等到第二日,听闻雍州刺史开始调集手中屈指可数的兵力,向城中靠拢时,萧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是得让人动,他要是不动,接下来戏可不好唱。
卢氏派人过来和孔柔萧宁说了一声,只道初到雍州,各家尚未适应,不必日日前往卢氏院中请安。往后若无大事都在各房自己用膳。
必须得说,卢氏一向不是喜欢苛责儿媳的人,又深明大义。
京城的情况,生了那样的变故,想卢氏的心情并不算太好,也是想要安静安静。
这倒是给了萧宁更多的时间可以自行做主。
狼吞虎咽的用完早饭,萧宁这就准备出门,孔柔叮嘱一句,“早些回来。还有那两位先生,得空你也要去看望他们。”
不说水货和铁全,萧宁真快把这两位忘了。
“嗯,等雍州的事情办好了再说。”萧宁就这么回应着,意思也是不打算按孔柔的意思去看望那两位。
“毕竟是名家大儒,无论他们为何而来,现在既然来了,也成了你的先生,我们不能失了礼数。”孔柔轻声叮嘱,希望萧宁能听进去。
“也就这两日的事,若是他们事后知晓我最近忙活什么,想必也不会在意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去聆听教诲。”总觉得那两位先生另有所图,可一时间萧宁找不出任何证据,也只能一直由着他们。
孔柔一
听挑起眉头问:“雍州要出事儿?”
萧宁闭嘴,孔柔立刻不再多问,“去吧!”
这是有所察觉,又不打算多管,全然让萧宁按她的心思行事。
“阿娘,我去了。”萧宁的确不打算跟孔柔细说雍州的情况,以及对雍州刺史的算计。
外面的事,既然萧宁一力揽下,自当为萧谌安顿后方。
雍州刺史既然动了,想必一定会赶在萧谌回到雍州之前。
萧宁很是好奇,这一位刺史究竟会怎么行事?
很快萧宁就知道了。雍州刺史已经召集了手中那为数不多的兵马,想用这点兵马跟萧谌抗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捏住萧谌的软肋。
萧谌的软肋是什么呢?
家人!
恰好萧家举家北迁,这可是满门几十口人。这么好的筹码,对于只懂得用卑劣手段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软肋。
是以入夜后,城中突然禁闭城门,两座萧府突然间被兵马团团包围。
彼时萧家的人都在各房中用饭,外面动静有些大,引得人连忙探头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结果一看,竟然是被兵马围困了。
才到雍州啊,这就立刻被人兵马围困,这样的事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萧公,夫人稍安勿躁,小娘子让我等护卫萧公和夫人,请萧公、夫人放心,一切都在小娘子的预料之中。”一看各房的人乱了,同时萧宁也派了人过来安抚各家。
萧钤和卢氏站了起来,这是准备找萧宁去。
瑶娘早被萧宁请过府了,萧宁特意派她前来安抚萧钤和卢氏,进门一看两人的动作,立刻福身道:“小娘子此刻应该在门外应对兵马,故而萧公和夫人不妨稍坐,事情很快得以平息。”
卢氏的视线落在瑶娘的身上,看得出来瑶娘虽然年轻,气度不凡,举止投足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位极有修养的人。
“雍州刺史为何突然发难?”萧钤操心的是另一桩事,好好的,那一位雍州刺史,怎么突然派兵围了他们府邸,这是打算做什么?
瑶娘轻轻一笑,若真是好好的,又怎么会有今夜事,显
然情况没有那么的好!
“雍州刺史是朝廷派来掣肘将军的人,如今朝廷大乱,雍州刺史怕是担忧将军秋后算账,因此先发制人,意图夺取雍州。”瑶娘简洁说明事情原由,好让萧钤和卢氏心里有数。
“这么说,雍州刺史要趁七郎不在动手?”萧钤擅长抓住重点,有些忧思,既然有人动手了,这就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雍州刺史为官不仁,自持朝中有人,纵然面对我们将军也多有不喜,我们将军自甘堕落,堂堂世家子竟然驰骋沙场,沦为兵痞。
“每每同将军碰面,总会冷嘲热讽一番,满雍州城的人都知道。”
有些事,远在京城的父母未必都知道萧谌受的委屈,但他们这些在雍州的人,亲眼目睹,亲耳听闻,感同身受。
萧钤沉下一张脸,哪怕早就知道雍州刺史是朝廷派来盯着萧谌的,绝然想不到,他竟然敢出言相辱。
“萧公和夫人不必忧心。将军素来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刺史敢出言相辱,将军自是以牙还牙。”瑶娘不曾细说的是,萧宁自打说话利落开始,跟人读书识字,此后但凡听见有人说萧谌的不是,必然第一个出面怼得人七窍生烟。
因此这两年来倒是很少有人敢说萧谌的不是。就算当真从心底里瞧不上萧谌,竟然当兵为将,持刀上马,也不敢当着人前多言。
萧钤轻声一叹,最小的儿子从小就喜欢习武练箭,读的也是兵书。
十三四岁上来,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从军,军中所有的荣誉,都是萧谌一手挣来的。
午夜梦回的时候,萧钤也曾在想,萧谌远在边境,是否会被人轻视?是否受伤?是否能吃饱?
可是萧谌虽然自小性格乖张,从来也是报喜不报忧。
重文轻武,这是世族刻在骨子里对武将的轻蔑。
就连萧钤曾经也瞧不上那些只会舞刀弄剑的武将,但是又不得不说,国家危难之时需要这些舞刀弄剑的人。
这要是萧宁在知道萧钤的想法,怕是要狠狠的鄙视萧钤一记。
看吧看吧,一个两个,世族的人就是这么
的态度,用人的时候恨不得把人捧上天,一旦用完了人,便恨不得将他们瞧不上的人踩在脚下。
“雍州诸事,我们初来乍到,所知不多。既然五娘应对得当。也罢,我们就安安心心的等着。”萧钤的感触,卢氏都看在眼里,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宽慰他。
瑶娘不留痕迹的扫过卢氏一眼,听得出来萧宁对这一位夫人的推崇。
也是,能教导出萧谌这样一个儿子的人,又怎么会是寻常女子。
“想必你是五娘身边得力的人,这里无事,你到前边帮着五娘。”卢氏发话,示意瑶娘不妨到前边去,他们会安静呆着。
“唯!”瑶娘只是过来安抚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不再逗留,这就离开。
“雍州的情况也不如何。”瑶娘一走,萧钤一声长叹,显露出十分无奈。
“至少有兵在手。”有兵就能护得住家人,而且看萧宁的架势,只怕是那位刺史落入了萧宁的彀中。
这一刻的萧宁,正在门口应对刺史府的兵马。
军政分家,那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多少刺史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调动府兵的权力,毕竟他总是个刺史,有专门的护卫,但这也只是守卫雍州兵马的冰山一角。
萧宁粗略看了看,围在自家府门前的兵力至少有一千呐。
“诸位为何而来?”萧宁站在门口面带笑容的询问,看起来十分可爱。
“尔等萧氏叛逃京城,我奉刺史之命将你们萧氏擒拿,押解进京听从陛下处置。”被萧宁一问,站出来的正是昨日在城门前,代表刺史前来,阻拦萧宁将流民带进城的严户曹。
“叛逃京城,这话从何说起?我父分明是听闻雍州边境告急,故而快马加鞭赶回雍州,守卫雍州。
“心系家国天下者,在你等佞臣口中既然成了叛逃之人?
“开城引敌者你们求情;御敌于外,不畏生死者,竟然成叛逃之人?
“严户曹,你是狐假虎威,要给我们萧家扣一顶莫须有的罪名吗?”
萧宁他们离京之前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口,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有机会抓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