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变异的伙伴
“！”
程楠看着已经完全变异的小陈，震惊到说不出话。
他的同伴，在他的眼皮地下成了变异者！
小陈脸上没有表情，从他的手上生出了藤蔓向着程楠飞来。
程楠看着向他一寸一寸逼近的藤蔓，一时间忘记该怎么反抗。
季行秋看着他一动不动，上去把他拉到一边，顺便砍断了向他攻击的藤蔓。
“发什么楞？”
季行秋对他的走神有些不满。
手臂上的疼痛召回了小陈的部分神智，他表情痛苦地看着程楠，发出呼救：“程哥，救我！”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像是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的齿轮，沙哑难听。
程楠刚掏出异能枪，就被他这一声叫的有些恍惚，犹豫着要把异能枪放下。
他从加入管理局第一天开始，就被教育要照顾好自己的同伴，不能把同伴一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眼下，要他向着同伴开枪结果了他，程楠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这时，小陈的大脑又被变异者攻占，他张牙舞爪地向离他最近的程楠扑过来。
程楠舍不得伤害同伴，可是变异者就没有这么守德。
他的手上的藤蔓都长了尖利的倒刺，在夕阳的映射下竟然闪着刀刃一样的光。
数根藤蔓一起进攻，程楠躲闪不及，被藤蔓上的倒刺划中了胳膊。
厚重的制服被划开，里面的皮肤也被擦伤，露出血痕。
“！”
被伤着的皮肤从白色变成了红色，接着就是黑色，并且不停地流着黑水。
程楠痛苦地捂着胳膊，表情狰狞，手里的异能枪也落到地上。
变异者见状，操控藤蔓，卷走了地上的异能枪。
他拔出自己腰间的异能枪，和程楠的比对，然后将两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程楠。
“咔嚓”一声，他扣动了扳机。
两把异能枪同时射出子弹，一左一右，无论程楠往哪边逃走，都免不了要被打中。
异能枪虽然是专门为变异者制作，但是对于普通人也同样有着危害。
虽然不像对变异者那么强劲，但是被打中也起码要修养半个月。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受伤了，根本没有那个力气躲。
看着飞来的子弹，程楠任命地闭上眼睛。
然而意料之中的痛苦却并没有来。
程楠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就看见709拿着刀站在他的身前。
夕阳给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芒，就像天神下凡。
他的手微微颤栗，那把宝贝刀有一些卷刃，而地上，正是变异者打出来的两枚子弹。
他用他的刀，生生砍断了飞来的子弹！
程楠长着嘴，说不出话。
季行秋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转身就看见程楠一脸梦幻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
程楠回过神来：“右胳膊，没有知觉了。”
“还能战斗吗？”
程楠想挥一挥手，却无能为力。
季行秋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短时间怕是恢复不了了，便对他说：“你往后跑，变异者我来解决。”
程楠不解：“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季行秋弯腰，躲过变异者的一轮攻击，然而变异者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程楠。
他的藤蔓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向着程楠刺过来，程楠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
藤蔓重重地击在地上，程楠回头看去，只见他刚刚呆过的地方，此刻却被砸了一个深坑。
程楠气得骂娘：“小陈，你想干什么？”
“他不是小陈了，他现在是变异者。”
季行秋帮程楠挡过了一轮攻击，说：“快走，你现在在这也只是拖后腿。”
程楠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转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跑。
他估计着变异者打不到他了，便躲在一棵树后面，看着两人缠斗。
变异者的藤蔓向蛇一样难缠，攻击的次数却非常少。
它们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向着季行秋飞来，试图要把季行秋给捆起来。
季行秋把弯刀横在身前，躲避着变异者的攻击。
他多次尝试对变异者发起进攻，可是变异者的藤蔓就像一张牢牢的大网，将他的每一次强烈的进攻都轻松化解。
季行秋又尝试着窜到他的背后去，却被变异者察觉。
他躲到角落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看在程楠眼里，就像是他不敌对方，被变异者追着打，急得程楠直跺脚。
季行秋三下两下跳到树梢，像一只鸟一样单腿站立在树枝最细的地方。
变异者站在树下，双手一用力往上一拔，竟然把那碗口粗的树连根拔起！
他抱着树，不停挥动，想要把树上的季行秋给甩下来。
这正和季行秋的意。
在他专心把季行秋摇下来的时候，季行秋找准时机，借着劲，跳到了他的身后。
他挥刀向变异者刺去，却被程楠连忙拦住：“709！不要杀他！”
季行秋调转刀头，刺向了他的肩膀。
变异者捂着受伤的肩膀躺倒在地，几番挣扎过后，眼神又恢复了清澈。
他无辜地看了看远处的程楠，又看着季行秋，语气里尽是委屈：“程哥，为什么要捅我？”
“小陈？”
程楠试探性地叫了一句。
“是我呀。”
季行秋看着墨迹的两人，一巴掌拍在了变异者的头上，然后对着程楠说：“他早就不是你的同伴了。”
程楠看着小陈，又看了看季行秋，脸上分明写着对他的话的不信任。
“不可能吧？看他的样子已经恢复了神智了呀？”
季行秋把变异者的手绑了起来，然后拿刀，向着他的脸刺去。
小陈的眼睛在一瞬间又变回了黑色。
程楠这才相信季行秋的话。
他和小陈之前也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尽管心知肚明这已经不是小陈，却下不了狠心杀了他。
他对季行秋说道：“要不然就把他带到管理局当样本吧。”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着万一以后的那一天会研究出来能让变异者恢复的腰，那小陈岂不是不用死？
季行秋微微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然后蹲下人，对变异者说：“给你个机会，你告诉我们，你的同伙都在哪，我就留你一条小命。”
变异者在地上不停地挣扎，他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里尽是怨毒：“弱小的人类……我们复制人终有一天会占领整个校园！想让我出卖队友，做梦！”
季行秋瞥了他一眼：“是吗？我看你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要不要我把你留在这，让你亲眼瞧瞧，我是怎么把你的队友都杀干净的？”
变异者被他彻底激怒，他的手上青筋暴起，一用力，竟然挣脱了管理局特制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