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终须一别》

    在另外一片时空里，有着一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其实不然，人们每天都在经历着离别的阵痛。不论生离死别，只是时长时短。有的疼的轻些，而有的，痛彻心扉。当然，轻雪与小亦秋的离别，只是两小无猜的好感之外，多出的一份不舍罢了。

    “亦秋，你答应我的，晚点要来京城看我的。”宫轻雪难得没有再去撩拨亦秋，只是怔怔的站在他面前。

    “好的，等我下棋下的很厉害的时候，我会来看你的。”亦秋捏紧了粉嫩的小拳，眼里只有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其实这两个小孩子，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什么算是离别。不过，在大弈秋的无情之下，他们已然早早的经历了这种离别。只是一个浑然不知，而另一个，强忍着不曾忘却。他们这次的再相遇，是小师弟高夜阑一时的玩性大发，是轻雪忍痛却不忘，也是这天地一局棋里，冥冥中注定的东西。

    “感谢高老先生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如若以后先生用得到我的地方，可以来京城找我，宫琪钰有礼了。这副早年间得到的棋具，就当作一点点小的心意，送给先生高徒了。”宫琪钰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份皇家的棋具。

    “哈哈，宫郡主送的礼可真是送到我心里去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代亦秋收下了。”高夜阑对这份文玩十分满意，说是送给亦秋的，可不就是送给我用的吗。

    这对母女，在东山镇这伙老友的注视下，缓缓登上了马车。“李公公，走吧。”宫琪钰吩咐道。

    马车缓缓的被拉动了，轻雪难以自制的掀开窗户上的帘子，全然不顾淑女形象的对着亦秋喊了一句，“亦秋，你要记得我啊！”可不等亦秋回答，便又迅速的钻回了车厢。小亦秋不知，晶莹的泪珠，已然在轻雪眼框晕开。宫琪钰装作若无其事的撇过头去，和驾车的李公公轻声闲聊着。心里却默叹着，“轻雪的情窦，这么早就开了。是坏事，还是好事？”

    “亦秋啊，你的心上人哭了。”高夜阑眯了眯眼，低头看向小亦秋。

    “啊？那怎么办啊？轻雪，轻雪！”小亦秋竟然有些着急了，拔腿就想要去追。

    高夜阑赶忙腾出一只手，一把拉住小亦秋，“我的好徒儿啊，你这追上去也没用啊，只会让人家小姑娘哭的更厉害。”“听师父的话，只要你把棋学好，有出息了。你爸爸提不了的亲，我去帮你提。”

    “哎呀，师父，你又胡说了。爸爸说了，我这是欣赏。”

    “哼，以为师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这妥妥的是要白给的样子。”

    宫家母女的走，只不过是这场离别的序幕。

    镇里不乏一些归隐之士的弟子传人，他们渴望在边关之战里证明自己。

    钱景德虽然心系边关，但更放心不下的是这对母女，他也就偷偷的跟着了宫家的马车离了。

    童铁匠、杨老先生等人，和郑钱的父亲是过命的交情，自然不会在这国难之时，抛下昔日的兄弟。只不过都是不肯轻易服软之人，要郑家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当然，也有像李医师这样因为特殊身份走不开的。为啥？东山镇只剩他这一个医师了，虽然以前治不好几个高人的病。但现在如若他走了，镇上的普通人怎么办？

    王掌柜，竟然也出乎意料的留了下来。连高夜阑也很好奇，他宝贝儿子都要跟自己走了，这王掌柜他怎么不走呢？

    “王掌柜的，我这一脉要练的是天下的棋。所以，亦秋不能在这小镇久待的，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王掌柜一抱拳，“高老先生的好意，王某心领了，谁没独自一人拜师学过艺。”“这几日，王某观高老先生品行正直，棋风硬朗。雏鸟总是要离巢的，我家秋儿交到你手上，我很是放心。”“秋儿啊，出门在外记得要多听师父的话，好好学本事，爸爸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儿行千里，作为老父亲也是母亲的王掌柜，担忧啊！不舍的情绪，言语是怎么也说不尽的。王掌柜想起了妻子撒手人寰之时，小亦秋是真的小，只有那么小臂一点点大。自己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他腰边这么高了，小亦秋便又要从师学艺，出一个大大的远门。

    “爸爸，我舍不得你”王亦秋在王掌柜的怀里，是哭的天昏地暗，“呜呜我不想学棋了，爸爸。我想陪你啊，呃呜呜”王掌柜横了横心，略施小法，让怀中的秋儿缓缓睡了过去。

    “高老先生，往后秋儿，就拜托你了。”纵然万般不舍，但离别的阵痛肯定是要经历的，王掌柜轻柔的将宝贝儿子交给了高夜阑。

    这离别的场景，把高夜阑也整的属实无奈。感觉自己像个带恶人一般，硬生生拆散了这个家庭。

    “那王掌柜，我们再会了。”言罢，高夜阑随手画地为牢，这对师徒，便已然离开了东山。

    眼前的人影，明明消散多时，可王掌柜还是愣愣的在原地站着。

    伙计喊了好几声，“王掌柜”，“王掌柜”，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作者题外话】：小说终于要步入正轨了，亦秋，和你的师父，一道入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