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姜林馨低呼一声，她本能地想要站直身体逃离这个怀抱，可太过于心急，脚底一滑，要不是后面的人撑着自己，只怕现在自己的屁股和大地已经来了个亲密接触了。
“啊！”
“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你了？”
柏池有点后悔，早知道会吓到姜林馨的话他说什么也不会搞背后偷袭这一招的。
万一被讨厌了，他一定会狠狠锤自己一顿。
姜林馨今晚身上套的正是柏池的那件黑色外套，本盖在自己头上的连帽早已滑落，露出她那张略微仓惶的脸，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绯红。
“是有一点被吓到。”
柏池收起双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害怕姜林馨真的就这么悄悄溜走。
“没事。”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话头忽然之间停止，风中传来淡淡的声音——
尴尬。
姜林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柏池，话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问他，更不知道这么贸贸然发问会不会给面前的人带来困扰。
毕竟，他们只是简单又明确的综艺导演和参赛学员的关系，不应该越界。
“那啥，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房休息去了哈。”姜林馨动了动身子，悠悠迈开脚步。
“不打扰。”柏池的语气有些急切。
“？？？”稍微绕了个弯，但姜林馨还是明白柏池话中的意思，她的脑海中倏然蹦出了一个坏坏的念头。
她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蹦跳着朝柏池走近两步，故意歪头，一脸笑意：“哦？柏导演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想要我留下来就直说嘛，这么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难道你是故意在等我吗？”
柏池怔住了，他此时此刻心里只在想，到底是月光还是花园里的灯光，映在姜林馨的双眼之中，很璀璨亮眼。
熟悉又令人安心的笑容突破重重障碍钻进柏池的胸膛，他的嘴角也跟着扬了起来。
“是啊，我等很久了。”
话一落地，不管是说话的人还是听的人双双愣住。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是说这个花，等了好久才终于开了。”
在外人面前总是无坚不摧的柏池只会在姜林馨面前破防，还是破大防。
面对这个蹩脚的理由，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接受，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最终还是柏池张口：“那个，训练还顺利吗？排程觉得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和以前一样，还行。”姜林馨耸耸肩，随口补充了一句，“这个问题你是以导演的身份问的还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今晚过于燥热，热得姜林馨的头似乎有些晕晕的，总是说些不该说的话。
柏池没有选择正面回应，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姜林馨没有回答，柏池也就把这个不那么适合继续探讨下去的问题跳过了，他捏了捏眉心，另起一个话题。
“你应该会好奇吧？这次舞台出了这种意外我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坦白说，这次杜力彬的出现是我的主意，但不要误会，我没有被资本威胁，并不是为了特意‘照顾’某人。”
这在姜林馨的意料之外，她没有想到柏池会主动解释，更不敢相信他居然知道自己心里的确很在意这件事，渴望知道原因。
姜林馨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你是故意让杜力彬来当飞行嘉宾的，对吗？”
柏池点点头，“嗯。杜力彬横行霸道够久了，我想正好借这次机会铲除这个毒瘤。他背后牵扯的人比较复杂，只能用这种方法。”
所以就可以让音然柴柴和其他女孩子的梦想无辜牺牲吗？姜林馨还是没有办法忘记那一个夜晚在舞台上亲眼看到女孩们的梦想被剥夺的那一刻，绝望而无奈之感再次涌上心头。
“我知道这么做是有些残忍，但是你可能不知道，就算没有杜力彬这茬，范音然和田瑜柴她们在下一轮也会离开这里。”柏池知道姜林馨在想什么，他不会让女生有任何误会自己的机会。
虽然这些话和她讲有些不妥，不过对象是姜林馨，就算告诉她也没有很大的关系。
“她们有一天找到我，提出自愿退赛的请求，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自愿的，不然应该早在初舞台评级之时就提出来了。我可以尽力保证在我的节目里不会有人受到伤害，可是出了这个节目呢？到时候她们两个人该怎么办？”
“我当初对所有参加节目的孩子们承诺过，会让大家站到自己理应得到的舞台之上，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临时更改第一次舞台的原因。”
柏池顿了顿，“可是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我原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
姜林馨能够听明白柏池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教训杜力彬。杜力彬风评一直不好，讨厌他甚至恨他的人不在少数，相信他迟早会被人收拾。
难道，柏池和杜力彬之间有什么陈年恩怨？
“我知道了。”
姜林馨只回了短短一句话，倒不是她冷漠，只是现在她的心里正在想着别的事。
一开始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以为这次舞台的临时更改只是导演一时兴起，也不了解背后要重新做多少工作，甚至根本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这么一说，姜林馨突然想起临走之前音然拜托自己的事情。
那天，音然一只脚已经踏上大巴车却突然又折了回来，认真地说：“林馨，如果你看到导演请一定要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当时姜林馨以为这只是一句平常的外交辞令，现在看来原来是这么个理由。
这几天总是感到压抑的心腔此刻获得了释然，她一直都相信柏池的为人，就算有过短暂的怀疑，但仍然选择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你真的能听明白吗？不需要我说得再清楚一点吗？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说，不要憋在心里瞎想。”柏池头一回在人前这么慌张。
但是他又很害怕姜林馨会问他这么想要除掉杜力彬的原因，他不能告诉她，起码现在还不能这么直接告诉她。
这次对付杜力彬完完全全出于他的私心，只是为了清除她日后会遇到的障碍。只是他还不知道，姜林馨一直都在拼了命地逃离娱乐圈。
看柏池这副紧张的模样，姜林馨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熟悉的亲近感，她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啦，我都明白的。”
“音然她拜托我一定要替她跟你说声谢谢。”
“不。”柏池摇摇头，“她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你。”
姜林馨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里体会到了在现实世界里从未有过的感受，以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平凡又普通的自己能够改变别人，甚至成为别人前进的动力。
她一直把自己想象成万千世界中的一只小蝼蚁，每天谨慎细微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没有能力去改变他人。
知道现在她才明白，也许她在无形之中帮助了很多人，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刚刚虽是帮音然道谢，但姜林馨也很想感谢柏池。
还记得穿书的前几天，她整个人只有轻飘飘的不真实感，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游戏世界一般，完全没有切实的感触。
但当柏池来到她身边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突然认识到自己在这里的归属感，这里似乎就是另一个平行时空，一切都和现实世界没有两样，只不过是身边的人不同罢了。
很神奇。
误会既然已经解除，姜林馨这几天的疑虑也随之消散，离开小花园回房间的路上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晚一直穿着柏池的外套，而且居然没有想要归还给他的意思。
就好像……这件衣服已经是自己的了。
天哪，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无赖吧，万一觉得她是故意不想还怎么办？
小花园里，仍然站在原地的柏池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冷冷的表情，脑海中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画面，一股温热的气息突然传到指尖。
只见他的眼底水波流转，神色动容了一下。
这个时间点柏池应该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可今晚他就是想来这边等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没想真的逮到了这只小猫咪。
到底还是因为这几天他感受到了姜林馨偶尔对自己投来的视线，一股生冷且陌生的眼神。
柏池知道其中肯定有误会，大概猜想也能猜到原因，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解释。
“还好。”
还好没有误会了。
——
第二日，导师们按时到达各训练室，准备根据各组的具体情况提供建议。
很不巧，今天f组和e组竟然被分到一起上课。
姜林馨她们那组其余的分工很快就安排好了，只剩下衔接副歌的那部分rap没人敢接。
晚昀看着一个个学员都面露难色，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总不能随随便便指定一个人。
金夏夏这个时候举起手来，大声地说：“老师，姜林馨她之前在宿舍里说过她会rap，让她上呗！”
“……”
老娘什么时候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