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爹,好大的包子
一群眼神凶悍的男子齐齐涌来。
他们将宣秀秀堵在巷子里,一个个眼神透着不善。
为首的男人更是目露凶光。
标哥,他就是给黄善德送粮的钟先生,我亲耳听见老家伙一口一个钟先生,喊得那叫一个亲热,跟喊亲爹一样。
一名男子对为首的男人低声耳语着。
知道了。
男人手中握着一根木棍,一边轻轻敲着掌心,一边走向宣秀秀。
他环绕着宣秀秀转了一圈儿道:我叫刘标,凌河镇的黑市我最大,你难道不清楚?
黑市大多以物换物。
他把控着凌河镇这一条线,至今没人敢公然挑衅他。
哪怕是黄善德也不行!
老东西想抢他的饭碗,也要问问他刘标点不点头。
是吗?那你想要什么呢?宣秀秀轻松笑道。
她手痒痒。
只要念力一开,拳拳到肉,这群家伙都得趴地上管她叫姑奶奶
但刹那间,她心底起了个新的盘算。
紧握的拳头又缓缓松开了。
你的粮必须给我,嘿嘿,不然我今天是不会放你走的。刘标厉声道。
他要的是利。
但如果钟先生不同意
他不介意把鱼儿宰了。
大家都吃不着,他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满腹的心思,算盘珠儿打得霹雳作响。
刘标眉眼间戾气横生。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带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逼近宣秀秀。
刹那,变故陡生。
嗖。
咕咚
一道红光快速闪过,刘标还没反应过来时,有东西滑进他的喉咙。
他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下意识的吞咽动作,东西就入了肚。
你,你给老子吃了什么?
刘标怒了。
他猛地伸手揪宣秀秀的衣领,但伸出的手半途拐了个弯,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哀嚎。
哎呦喂,疼死老子啦。
刚猛凶悍的铁汉子,转眼蜷缩成虾米,躺在地上嗷嗷地叫唤。
喂,你给我们标哥吃了什么?
好几个男人上前扶刘标。
其余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围住宣秀秀。
他们恨不得将她撕成肉块。
刘标待他们挺地道的,每月给他们开30元工资,比正式工人开的价还要高,没有比他更好的雇主了。
万一刘标死了,他们又得回家饿肚子。
所以,面对着伤害了刘标的宣秀秀,一伙人同仇敌忾了起来。
宣秀秀拍着手。
她冷笑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有人敢动我的主意,这红色药丸随时要他小命,解药我一月发一颗,一年时间就够了。至于你们说的粮食,我当然有
快把解药拿出来!
大汉哪里管她说什么,一听到有解药,不由分说就要冲上去。
但刘标是个精明的。
他一下听出宣秀秀话中的重点。
所以哪怕肚子再痛,他都强力忍着,吃力道:钟先生想怎么干?大可以说个痛快,我刘标能做的,没有不敢的。
宣秀秀一脸冷意。
她蹲下身来,拍了拍刘标的脸道:粮食我有,但我不要别的,你四处打探打探,看谁家有老物件,越老越好,我统统用粮食换。你若办得令我满意,好处少不了你的。
老物件儿
刘标肚子疼得厉害,大颗大颗的汗珠儿滴落着。
思索片刻,他点头了。
好,我有些门道,只要你有粮,这年头没人不愿意换的。刘标忍痛道。
啪啪。
宣秀秀拍手。
下一秒,她手掌摊开,掌心里滴溜溜转着一颗褐色药丸。
吃吧,我每月给你一颗,吃满一年。她笑道。
刘标将信将疑。
但他也是个血性汉子,敢做这宗事儿,本就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素来胆子大,所以也没犹豫,伸手抓过药丸就丢入喉咙,干吞了。
标哥周围人急了。
一秒,两秒
肚子果然不再痛。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态度恭敬了许多。
那就多谢钟先生了,不知道钟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我一定全力配合。刘标恳切道。
他很清楚,假若宣秀秀想杀他,丢他嘴里的就该是穿肠毒药。
她没有这么做,说明对方真心实意想找人跑腿。
跑腿无所谓,只要能搞得到粮,他什么都愿意干。
白米饭太香了。
他好不容易找人四处从抠搜的黄善德手中弄了几斤,一吃就停不下来,一个人就干掉整整八碗饭!
一通百通。
他眼神都透亮了。
宣秀秀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淡淡道:我没别的要求,以后我每次来凌河,会按需给粮,你弄得到多少物件儿,我给多少粮,但如果让我知道你强取豪夺
不敢不敢,我还想活命呢,不干那蠢事儿。刘标道。
有门路的话,他当然想长线发展。
行,你们走吧,不要跟踪我,懂吗?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不老实,以后再想从我手里拿粮,门儿都没有。宣秀秀冷声道。
她念力一开,分分钟检测周围有没有人。
我刘标做事,钟先生尽管放心就是!兄弟们,撤。
刘标一吆喝,一群大汉如潮水退去,很快就消失在宣秀秀视线里。
宣秀秀念力开。
四周果然没人了。
刘标这家伙还算听话。
如果他办事给力,她并不介意增加一个粮食的出口。
空间升级后,种植的药材年份渐渐高了,她一时倒不急着种药材,就开辟了一块地,种植大量的水稻,小麦之类的。
团子是个顶顶好的帮手。
它圈住水稻区,加速生长时间,稻谷出了一茬又一茬,大米根本不担心卖光。
猪啊羊啊等等,繁殖得挺好,现在就愁销路呢。
刘标吃得下更好。
多个人给她跑腿,也省得她一户户收古董,还增加暴露的风险。
想着想着,宣秀秀去了古玉沁上次交待的人家。
当她报出三寸钉的口号,很快就被迎了进去,还被户主左看右看,发现没人跟踪,这才将门紧紧关上。
钟先生,你就是三寸说的救命恩人吗?
男人激动得不行。
他叫张玄篆,是古玉沁的表哥。
曾经在凌河县也是大户人家,可惜
爹,我饿,好饿,呜呜呜
门洞里踉踉跄跄走出一个小男孩,精瘦精瘦的,饿得眼睛很大,望着人时,眼神里满是颤巍巍的碎光。
他见到生人,吓得一个哆嗦。
岁宴,爹给你弄点水喝,好不好?张玄篆安慰儿子道。
小男孩张岁宴摇头。
爹,我肚子里全是水。他摸着瘪瘪的肚皮道。
张玄篆抱着儿子,面满愁容。
他们已经连续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平时也是饥一顿饱一餐的,饿得不行只能找水喝,半夜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连翻身都困难。
胃里空荡荡的,一动,水晃动着,更是难受。
哎。
宣秀秀叹息一声。
她双手插进裤口袋假装掏东西,一手掏出一个肉包子,递给两人道:我早上吃剩下的,如果你们不嫌弃
爹,好大的包子!!
小男孩眸底瞬间放光彩,嘴里不停分泌着口水,小嘴儿不停吞咽着。
眼底的饥渴完全掩饰不住。
若不是被老爹抱着,他早上前抱住宣秀秀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