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卖方子
顾七月蔫蔫的准备了点礼物，又吭哧吭哧写了厚厚的一封信，让人连同礼物一同给带回京城。
既然都准备东西了，小七和宁芯宁蕊的那一份自然也没落下。
东西没送出去之前顾七月还有些心虚，等送出去之后立刻就理直气壮起来，干脆利索的把这事儿给抛在了脑后。
她过的快活了，蒋家的事情却是一出接着一出。先是分支有铺子的生意被人毁了不说，还被人偷了一回狠的。
分支的损失不小，蒋云薄作为代表，特意跑了一趟本家。然而本家的人态度依旧，并未给分支任何帮助，最多也就是口头上的几句安慰。
离开的时候，蒋云薄的面色不是太好看。
蒋家家主去见蒋老太爷的时候，不免有些担心分支的人会因此不满，以后慢慢的跟本家离心。
蒋老太爷神色冷淡，对自己这个扶不起的儿子早就死了心了，也懒得跟他多解释。
分支的人早就开始不满，也自然已经离心。但是，只要本家有足够的本事给他们带去利益，他们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利益足够大，又有几人能不动心？
一旦动了心，想要掌控自是不难。
只可惜，他这个儿子始终都看不透！
顾七月闲着也是闲着，又在半夜偷偷往蒋家跑了几趟。蒋家祖孙二人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在书房谈事，顾七月趁机摸进蒋老太爷的书房两回，不过都没什么收获。
她也不着急，只慢慢的在摸索，迟早找到那老头藏东西的地方。
不过改天也该去小老头的卧室看看，寻常人藏东西不是书房就是卧房，总不能一直盯着书房不放。
八月初，去郑奶奶家吃饭的时候，郑奶奶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等吃了饭，郑奶奶才像是下定了决心，拉着顾七月到一旁说事儿。
郑奶奶这也是迟疑了好几日了，她也不是不知道顾七月其实挺好说话的。只是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才迟迟疑疑的，思来想去的不敢说出口。
不过她到底是个爽利的性子，下了决心了也就没再吞吞吐吐的。
等听完她的话，顾七月眨眨眼：“郑奶奶，你是说你娘家侄孙想要做凉皮这门生意？”
郑奶奶笑眯眯的点头：“前两天不是做凉皮么？正好赶上那小子来我家给送些瓜果，我就给盛了一碗。那小子吃的头也不抬，恨不得把碗都给啃了。吃完了他也不知咋想的，就忽然说想要做这门生意，所以托我问一问你。”
顾七月也没立刻推了，想了想，这才问道：“郑奶奶的侄孙多大了？会厨艺吗？”
郑奶奶一拍大腿：“嗨，瞧我这脑子！”
她也是一时激动，居然忘了先介绍介绍了。
郑奶奶和老驿丞以前有过二子一女，女儿没立住，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两人伤心，不过也没打算要跟着一起去。反倒是老驿丞在儿子没了后，还跟着上过战场杀过敌。
老驿丞家人早就死绝了，倒是郑奶奶有个亲兄弟，如今孙子都快能娶亲了。
想要做凉皮生意的，就是那个侄孙。
郑奶奶坦然道：“我那兄弟是个软蛋，娶的媳妇厉害着呢！那女人没脑子，生我大侄子的时候难产，就恨上了我大侄子。我大侄子十五岁的时候，就把人给分了出去。一文钱没给，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还是她跟老头子帮扶了一把，借给大侄子一点银子，起了房子，也给买了地。大侄子又是个肯干的，再等娶了个能干的媳妇，日子就慢慢的过了起来。
“我那大侄子两口子都是感恩的，这些年也没少给我们老两口送东西，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看看我们。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敢跟你开口。”
又说起她那大侄孙因着是长子，父母干活的时候家里家外都能一把抓。而且那小子对下厨还是有些天赋的，同样的食材，做出来的东西比他亲娘这种熟手做的都要好吃。
顾七月本也没打算做凉皮生意，这种吃食只能薄利多销。她也不是个勤快人，在京城开铺子也就是出点主意，自己还真没沾手过。
山阳城又不是她的地盘，她也不想慢慢的发展。
“郑奶奶的侄孙是想要买下方子吗？”只一个凉皮的方子，按说就是直接送了也无所谓。不过顾七月也了解郑奶奶，她肯定不会答应免费使用的。
果然，她这么一问，郑奶奶反而更高兴：“若是直接买下方子要多少银子？”
顾七月考虑了一下，开价五两银子。
一来这种东西很容易被人琢磨出来，二来她还真没太看重凉皮本身的制作方法。
相比之下，调料才是最关键的。
想要凉皮够好吃，必须得有辣椒油。
郑奶奶并未想那么多，只听到这价格的时候愣了一愣：“是不是有些低了？”
顾七月摇头道：“不算低了！这种吃食也不算复杂，有手艺好的说不定很快就能模仿一二。”
郑奶奶聪明着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凉皮能模仿，但是调料可不能。”
顾七月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我那庄子现在就开始种辣椒了，以后也打算在山阳城推广。最多也就是这一两年内，你侄孙才能占个先机。”
郑奶奶估算了一下，只这一两年的功夫，凭着这独一份的调料，侄孙应该也能攒点家底。
她一拍大腿：“那成！我这就让人送个口信回去，具体的让他自己来跟谈。”
五两就是方子的价格，至于调料该如何作价，那就让侄孙自己来商谈吧。
郑奶奶很看得开，她心疼自己的侄孙，可她也真心喜欢顾七月，可不想为了一方伤了另一方。再者说，侄孙是长子，日后是要当家的。这点小事都得靠长辈替他做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当家？
顾七月不知道郑奶奶的想法，不过对郑奶奶的说法并不反对。
郑奶奶的侄孙显然是真心想要做这生意的，收到消息后，当天晚上就赶到了郑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