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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枝红莲(五)(杜若蘅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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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谢隐这下是真的哭笑不得:“妈妈放心, 我马上就休息了。”

    高二下学期第二次月考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年级第一了,从那之后再没掉下来后, 连带着詹芜芜的成绩都被他带到了稳定年级前五,但颜爸颜妈高兴过后是深深地担心,特别怕他为了学习废寝忘食,绞尽脑汁也要让他玩。

    颜妈点头:“好好好, 那妈妈不打扰你休息。”

    说着蹑手蹑脚退出去,明明谢隐还没睡,她却连关门都刻意放缓, 生怕发出声音惊到谢隐。

    谢隐无奈, 把书收拾好放到书桌上,然后闭上眼睛。

    接着手机响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我在你家楼下,出来一下。

    谢隐根本不想回,然后短信又来了: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一直等,等到你肯出来为止。

    这熟悉的语气,这熟悉的画风,谢隐更不可能回复了,结果这人居然开始打电话, 谢隐二话不说把这个号码拉黑, 然后过了几分钟, 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是不是詹芜芜跟你说了我的坏话?不然你为什么不理我?

    谢隐真想撬开这人的大脑看看里头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不理祁枞,跟詹芜芜有哪门子的关系?为什么祁枞就不肯用他可爱的小脑袋瓜好好想一想, 别人不理他,不是因为有谁说了坏话,而是他真的很讨厌?

    也不知祁枞哪里来那么多手机号,谢隐拉黑一个他再来一个,最后谢隐终于如他的意接起电话,那头祁枞声音沙哑,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谁叫事情发展跟原本完全不同,要是没有谢隐,祁枞是会跟颜蘅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继续培养感情的。

    “……阿蘅,我明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

    “哦。”谢隐应了一声,“希望飞机出事的时候,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乘客都能安然无恙。”

    祁枞满腹想要说的话瞬间消失,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最后他苦笑着问:“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之间已经快一年没有说过话了。”

    “你真的很自信。”谢隐先是高度赞赏了他的优点,然后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自信从哪里来?”

    祁枞一愣,不懂谢隐在说什么。

    “长得一般,成绩很差,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脾气暴躁不讨人喜欢,心机深沉又恶毒。”

    谢隐顿了一下,“抱歉,我没想到你居然浑身上下找不出任何优点来。”

    祁枞人都傻了,他本来要被家里送去国外留学,想着要离开自己喜欢的人,内心柔肠百转,有无数的话想要说,想表白,想让颜蘅等他……可那些感人肺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呢,人家就给他来了一套组合拳。

    “你真的很讨人厌。”谢隐语气真诚,“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在撒谎,高三一班一共六十二个同学,有五十及以上的人明确表示不喜欢你,剩下的十个人保持中立,看在彼此是同胞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出国后别人可不会对你有同胞情。”

    祁枞:……

    他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自己,天是灰色的,人是快要死的:“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的。”

    谢隐肯定地说,“不仅讨厌,还很恶心,你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麻烦你离我的人生远一点,谢谢。”

    祁枞被伤的体无完肤,他心里涌出恨意:“颜蘅,你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的!”

    “你看你这人。”谢隐轻笑,深夜里他的少年音清朗而好听,“先是自以为深情地自说自话,被人拒绝就立刻发怒,怎么,不说两句狠话,不能证明你有本事?”

    “呵。”

    祁枞从这声呵笑里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嘲讽……

    然后谢隐把电话给挂了,再把这个号码也给拉黑,未免祁枞再打电话过来,他直接把手机静音,怎么,还想在出国前给他上演一场临别前的深夜告白?

    还是别了,祁枞的生辰八字不对,连做祭品都不行,谢隐懒得听他说话,只希望这个人赶紧消失,最好再也不要出现。

    不过以他对祁枞的了解,基本不可能,此人小心眼至极,看原本的命运轨迹中,他如何针对跟颜蘅结婚的詹芜芜就知道,他极度厌女,会下意识把任何出现在爱人身边的女性当成敌人,谢隐甚至怀疑他连自己的亲妈都讨厌。

    这种臭鱼烂虾,滚得越远越好。

    次日一早,谢隐打开窗户,感觉神清气爽,果然,直到高考结束,祁枞都再也没有出现,而有他没他高三一班都一样,高考后大家一起聚餐,甚至都没人提起他,祁枞大概也知道自己讨人嫌,走的时候毕业照还没照,于是高三一班的毕业照上也少了这么个家伙,詹芜芜才把毕业照摆在了书桌上。

    得知谢隐要报考首都医科大,詹芜芜下意识就想跟他选择一样的专业,被谢隐阻止了,问她:“你也想学医吗?”

    詹芜芜不想学医,或者说,她没什么想学的……她上学就是为了争口气,为了让奶奶开心,但要问她梦想是什么,将来想做什么,詹芜芜自己都不知道。

    她靠在谢隐身边:“我也不知道嘛……你给我参谋参谋?”

    谢隐的食指点在她脑门上:“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做决定。”

    詹芜芜垂头丧气:“好吧。”

    她又跑去问颜爸颜妈:“叔叔阿姨,你们觉得我该报什么专业啊?”

    考完试他们估过分,首都大学都是稳的,今年的卷子难度要比往年高,分数线应该会有下调,谢隐要报考医科大,目标明确,姑娘他比起来詹芜芜一直做不了决定。

    “我觉得还是师范专业比较好吧?”颜爸说,“女孩子家,当老师最好,工作稳定不说,还有寒暑假。”

    谢隐听了,补充:“我们学校老师很辛苦,早自习第一个到教室,晚自习最后一个走,每天大课排满还要看班,备课要写培训要上卷子要改,寒暑假还有学校组织的学习……可能并没有爸你以为的那么轻松。”

    颜爸:“……就你有嘴。”

    颜妈说:“那要不读个语言专业?出来也好就业,再不济自己开个补习班,而且还能考公务员,当老师累,公务员多好啊!”

    颜爸猛点头:“对对对,公务员好,这个工作稳定。”

    颜爸颜妈他们的重点就是稳定、轻松、福利好,很有道理,但并不能让詹芜芜心动。好在现在都是分数出来才填志愿,而还有一个月才出分数,所以也不着急。

    结果分数出来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从詹芜芜小学时就没有管过她的爸爸回来了,当然,他不是因为女儿高考才回来的,而是想让詹芜芜把奶奶留下的这套房子过户到他名下,因为他的宝贝儿子马上要读初中,家里花了大价钱送他进了重点中学,所以想把正在住的那套房子卖了买套新的,由于地段等原因,手头钱不够,于是就想到了这套老房子。

    转手卖个七八十万还是可以的,这笔钱足够补上。

    詹父说得理所当然,这房子是他爸妈的,现在他爸妈都去世了,那他继承房子有什么不对?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詹芜芜对父母早就没有了期待,她感觉很离谱,当年奶奶把房子给她的时候,詹父也不高兴,说什么詹芜芜年纪小容易被骗,可奶奶看清楚了自己儿子的德性,哪怕詹父反对,仍然把房子过户给了詹芜芜,又求颜爸颜妈做詹芜芜的监护人,可以说,詹父除了出一颗精子,没有尽到任何父亲的义务,可现在他却以父亲的身份要求詹芜芜奉献。

    跟詹父一起来的还有他现在的妻子,比起男人,她就很会说话,跟詹芜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詹芜芜要去上大学呀,以后在首都不一定回来,这房子放着也不会升值;说他们都是一家人,等他们搬进新房子会给詹芜芜留一个房间;还说詹父其实非常惦记她这个女儿,只是条件困难没敢来看她……

    真是一张嘴长出花儿来,什么话都叫她给说了。

    詹芜芜可不傻,这种花言巧语骗小孩还差不多,当她蠢呢?这房子就是不升值,她租出去一个月一千块,都够她大学生活费了好吗?这里确实是老城区,但靠学校近,老房子她跟奶奶都很爱护,外面瞧着是旧,也没电梯,但里头却干净整洁;还说什么一家人给她留房间……这就更好笑了,她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想过被她留房间,现在她要去外地上大学,突然就有房间了?

    至于她爸其实很惦记她,纯属睁眼说瞎话,她爸那哪里是惦记她,是惦记她名下这套奶奶给的房子!

    詹芜芜态度坚决,詹父一开始还好言好语,发现这个女儿油盐不进后就开始威胁:“你有本事以后别认我这个爸!女孩子嫁人了,不得弟弟撑腰?你现在不对你弟弟好,以后别想你弟弟帮衬你!”

    气得詹芜芜眼睛通红,谢隐道:“我爸妈从来不会欺负她,所以不需要什么弟弟给她撑腰,叔叔,你想得未免太多了。”

    原本都快被气哭的詹芜芜突然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隐。

    她面对外人时很坚强,对着祁枞那种人都敢凶巴巴,可哪怕詹父没有养过她,早早就离开了她另外组建家庭还有了别的孩子,当他说出伤人的话时,詹芜芜还是感到很难过。

    詹父看看谢隐又看看詹芜芜:“好啊,我就说呢,这家人怎么这么好心给你当监护人,詹芜芜,你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你看着吧!他们家也是馋你这套房子呢!你宁可把房子给外人也不肯给你亲爸,我真恨不得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他说话是真的伤人,言语如刀,扎在詹芜芜身上,看到女儿因自己的话脸色苍白眼里含泪,詹父感到一阵快意,控制欲与破坏欲都得到了满足。

    “詹建华你说得这是人话吗!”

    一声怒吼,来自操着菜刀穿着围裙的颜爸,他怒气冲冲瞪着詹父,“还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你是女人吗!你他妈能生吗!你当场生个给我看看?!”

    颜爸战斗力惊人,手头还有菜刀,吓得詹父往后退,色厉内荏:“颜建华你装什么装!你敢发誓你不是想要这套房子?!”

    颜爸拿着菜刀剑指詹父鼻子:“我敢!我们家有手有脚,想要房子自己努力,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算,但打死我,我也不会跟自己孩子要房子!詹建华你自己废物,别把血吸到芜芜身上!”

    虽然是对门,但詹建华跟颜建华因为名字从小关系就不好,詹父总是输颜爸一筹,他看着颜爸那磨得锃光瓦亮的大菜刀,没敢再逼逼赖赖,只嘀咕:“好好个大姑娘养在你们家跟童养媳似的,还说自家没坏心眼。”

    “你说啥呢?你说啥呢?!”颜爸耳朵尖,恨不得一菜刀砍死这个詹建华,“我们是把芜芜当亲闺女看的!”

    他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芜芜,说:“两个孩子要是能走到一起,那是缘分,要是走不到一起,那也是一辈子的家人,谁跟你一样满脑子龌龊想法!詹建华,我话就给你撂这儿了!我跟阿蘅他妈攒了一笔钱,这笔钱能全款买一套房子,要是阿蘅跟芜芜在一起,就全款买,写他俩的名字,要是他俩不在一起,我们就付两套首付,他俩一人一套,我们跟你不一样!你也配当芜芜的爸爸?!”

    说着,雄赳赳气昂昂,把菜刀朝詹芜芜一指,气势十足:“芜芜,叫爸爸!”

    詹芜芜被颜爸这股气势惊呆了,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傻乎乎地叫了声爸爸。

    “哎!”

    颜爸舒服了,得意洋洋望着詹父,“阿蘅,你带芜芜回家,我来跟詹建华说道说道。”

    谢隐拉住詹芜芜的手,把她带进家门,正好来了电话,是颜妈,颜妈在小卖部里,很关心家里战况,要不是颜爸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再三重复他一个人就能搞定,颜妈早抄起鸡毛掸子加入战场了!

    得知一切正常,颜妈自以为小声叮嘱谢隐:“儿砸,你也殷勤点,嘴巴甜点,别等芜芜跑了你再后悔,知道不?现在高中毕业啦,以后大概率不在一所学校,现在还不定下来,芜芜那么好的姑娘,还能轮得到你?!”

    谢隐:“……妈,我开的免提。”

    颜妈:!!!

    她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挂断电话,把所有尴尬都留给她的两个孩子。

    门外是据理力争保护她的颜爸,刚才挂掉电话的是关心她爱护她的颜妈,詹芜芜觉得自己何必要为了詹父那种不值得的人伤心呢?她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亲近的家人身上,并不是只有血缘才是家人。

    她飞快抬眼瞟向谢隐,低下头等他说话,结果这人半天不开口,害得詹芜芜都恼了,瞪他一眼:“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阿姨都说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谢隐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欲言又止,詹芜芜的心也在期待中逐渐发凉,好在谢隐及时解释:“现在不是适合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

    谢隐摸了摸詹芜芜的头,“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但我觉得你现在还太小了,不够成熟,等我们变成大人,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时再决定好吗?”

    詹芜芜懵懵懂懂点点头,很信任地看着他:“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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