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七十年代大学生１９
“我就知道你们家没钱, 你爹也不可能给钱让你去学校看看，所以你要不要去？”
宋佳宜摆出一副苦闷的表情，闷闷不乐的，“江爱红同志,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上不了大学了, 非常羡慕你，也想去学校看看我无缘的大学是什么样子, 可借了钱我觉得我还不起啊！你看我跟我姐这么可怜手里根本没钱, 也没个工作, 哪里有钱还你！”
江爱红表情一僵，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本来想着虽然没通知书，去学校看看万一能解决呢？那这姐妹俩不就依旧能上学了？可万一不行，那她们肯定没钱还她的。
表情有些纠结，江爱红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最终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般, “能还上最好，还不上的话就当我可怜你们姐妹俩了！”
算了，还不上就算了吧, 就当是感谢了, 当初要不是宋佳宜和宋佳宁说话让自己听到, 她还不知道何晟云的真面目呢，也不会下定决定要带着铁牛城去。
有何晟云对比, 江爱红觉得铁牛真是最好的男人了！
她家里条件好，也不需要个多厉害有本事的男人，铁牛这样对她好的就够了！
江爱红之前将何晟云的事情写了信告诉了家里，江家对此的看法显然也和江爱红一样, 原本对铁牛的偏见嫌弃都没了。
何晟云是聪明有本事，对她闺女不好有什么用，她生了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小闺女，就想着她好好的，没别的要求。
宋佳宜看着一脸肉疼的江爱红，笑了出来，“好啊，到时候我跟我姐一定会还你的！”
从李寒金那里借来的钱勉勉强强够路费，可到了学校那边还需要准备一些日用品，江爱红来得正好。
下了工，宋佳宜没家，而是去了大队长宋国来家，宋国来正在吧嗒着老烟枪，看到宋佳宜还愣了一下，忍不住想到这姐妹俩找自己好像都没啥好事。
第一次宋佳宜找自己给刑老头看病，花了一些钱，家里闹腾了好些日子，不过后来都补上了。
第二次
宋佳宁来找自己多开一张介绍信，让姐妹俩都能报名高考，事后宋国永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到现在都看他不顺眼。
这次宋佳宜过来又有什么事情啊？
心里奇怪，宋国来却没有拒绝宋佳宜，而是带着她进了门。
宋国来的老婆正在做饭，看到宋佳宜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做饭去了，完全没过问什么事情。
“说吧，这次是啥事啊？太难办的叔我可做不到。”将老烟枪放到桌子边缘敲了敲，宋国来一脸无奈，反正他是认定了，宋佳宜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宋佳宜笑得一脸乖巧，“叔，不是什么难事，很简单，我想请来叔给我还有我姐开个身份证明还有介绍信！”
宋国来眉心一跳，表情狐疑，“你想干嘛？你和阿宁的通知书不是都没了？阿宜啊，听叔的，别和你爹犟，你爹那人……最后肯定是你们两个当闺女的吃亏，你们还要说亲呢！”
这是在提醒宋佳宜别招惹宋国永，小心将来亲事不好了。
作为一个族叔，说到这个地步真的够意思了。
“叔，我不甘心，我想看看开个证明去学校，能不能补办一下，就算补办不了，我也想去看看我原本该去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宋佳宜接受宋国来的好意，表情也认真了起来，“所以我现在需要身份证明和介绍信，万一成了呢？原本我们大队会有两个大学生，这是一件多光荣的事情，可现在呢？公社那边都在笑话我们！”
宋国来闻言瞪了宋佳宜一眼，没好气地说，“公社那边笑话，难道不是因为你把通知书给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你爹损失了那么多，他不会这么过去的。”
宋佳宜笑笑不说话。
她会来找宋国来，自然是因为知道宋国来不会拒绝，他真的是个很好的长辈，也是个很好的大队长，她叫几声叔，求一会儿，宋国来就拒绝不了。
“真是，你们这些丫头，就会给我找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证明
我给你写好盖章，先放我这边，等你需要的时候过来拿。”低着头吧嗒着老烟枪，宋国来不耐烦地挥挥手，“哦对了，要不要我去公社那边找书记，再给你盖个公社的章啊？”
宋佳宜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来叔你最好了，你果然是最好的大队长！”
“滚滚滚！别给我戴高帽子，这事情我不跟别人说，也会跟书记说一声先帮你们姐妹瞒着，不过就你们姐妹俩去啊？”想到这里，宋国来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不行不行，两个大姑娘，不安全！我请李广平将你们送过去吧，反正他也要走，要不然第一次坐车，什么也不知道，太危险了，谁放心啊！”
听着宋国来一个人在那边絮絮叨叨，宋佳宜却觉得心都是暖的。
跟宋国来说一声就去了。
宋国来坐在堂屋好一会儿才想好了所有事情，然后发现宋佳宜带过来的背篓忘了拿了，刚想拎起来给她送过去，就听到背篓干草下面传来了鸡叫声，愣了一下赶紧将上面的干草拨开，果然看到下面被捆住了爪子的野鸡，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两个丫头……算了，不送去了，到时候给她们带上点钱吧，出门在外没钱怎么行！”嘀咕着，宋国来就没硬要将鸡送去。
到家，宋佳宜对宋佳宁比了一个手势，表示事情都办好了，宋佳宁顿时露出了笑容，眼中带着期待。
她原本这么没通知书去学校看看，从来没出过远门，心里还有些害怕，可看阿宜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连带着那些害怕都减少了很多。
“阿宁，明天你别去上课，就在家里做做家务吧，家里来人，帮你娘好好招待。”吃饭的时候宋国永像是刚想起来，突然对宋佳宁说。
宋佳宁愣了一下就应了下来，“好的爹，明天谁过来啊？到时候怎么招待？”
“你简单招待一下，陪陪客人就行了，不会在家里吃饭的。”宋国永含糊其辞，没说太明白，宋佳宁也就没多问。
她还以为是家里的亲戚过来，结果第二天
早上看到人过来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听乔来娣叫对方有福婶才知道是谁，表情瞬间就不自然了。
她不认识有福婶，但却知道这么个人，是他们这里有名的媒人，以给人家做媒为生，好多人想找对象都会找她介绍，宋佳宁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家里看到。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爹娘是准备给她们说亲了！
“哟，这姑娘可真俊！”有福婶打量着宋佳宁，表情满意，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早就听说你们家姑娘好，双胞胎还都是高中生，看着就有文化，跟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这是姐姐还是妹妹啊？”
“这个是姐姐，在咱们小学当老师，妹妹下地去了，不在家。两个闺女心疼我，孝顺，就让我在家待着，这段日子都是我小闺女去上工的。”乔来娣脸上堆着笑，热情地说，直接就将宋佳宜和宋佳宁的情况告诉了有福婶。
“两个丫头大了，之前读书，就没说亲，现在不是不读了嘛，我寻思着得赶紧把亲事定下来，要不然都成老姑娘了，好小伙子都被别人挑走了！”
“你们家姑娘条件这么好，当老师的当老师，勤快的勤快，可不愁找不到好对象，要不是我家小子都结婚了，我都想抢家给我家小子了！”有福婶笑，宋佳宁有些不自在，赶紧躲了出去，在外面听着乔来娣和有福婶聊天。
乔来娣见宋佳宁离开也没说什么，继续拉着有福婶说话，“我们家两个丫头，从小就和别人家丫头不一样，我跟她爹辛辛苦苦让她们读书，舍不得她们干多少活儿，有福婶你可得给两个丫头好好看看，最好找家里条件好的，我好好儿养大的闺女，可舍不得她们去受苦。”
有福婶一听这话就明白乔来娣话中的潜在意思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嗨，我做媒你们还不放心啊？不是好小伙子我也不会介绍出去，将来过得不好不得来找我啊。你就放心吧大妹子，保准你满意！”
乔来娣说到男方条件的时候只说了家里条件要好，完全没提男方本身怎么样，有
福婶就明白乔来娣要的彩礼高了，一般人家拿不出来的就不用介绍了。
“你说的家里条件好的，咱们公社就有一个，家里六个姐姐就他一个独苗苗，还是青砖大瓦房，可了不得，要不是你家姑娘好，这么好的小伙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嫁的！”有福婶想了想，脑海里就跳出来一个人选。
青砖大瓦房在这个年代可是非常稀少的，在农村绝对是惹眼的存在，可人家要求也高，一般的姑娘看不上，这才一直到现在都没结婚，家里爹娘宠着那小伙子，他看不上的爹娘自然也不会看得上。
宋家这对姐妹花长得是真好，而且浑身的气质跟城里的小姐似的，那个张宝军肯定能看上，要是这一次媒成了，张家答应给十块钱呢，光是这媒人的钱就知道这家子有多宝贝儿子多想要孙子了。
当然，有福婶没说的是，这个张宝军本不怎么样，二十岁的小伙子了还什么事都不干，整天在家里玩，可只要想到他们家生了六个闺女才得到的独苗苗，也就不意外了。
反正乔来娣也没提男方怎么样。
“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条件肯定有不少人家看上吧？”乔来娣有些犹豫，宋国永的吩咐，给两个闺女找的亲事家里条件要好，他们将闺女养这么大，培养成高中生，就这么给别人家，要的彩礼肯定得比别人家多才对，可这不代表她就一点都不在乎两个闺女到底嫁的怎么样。
她还是两个闺女能嫁的好一点，未来女婿会和她们好好过日子的。
乔来娣这人很矛盾，和宋国永不同，她软弱，不敢反抗，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好的，但在可以的范围内，她又容易心软会心疼两个闺女。
“嗨，确实有不少人家看上，嫁到他们家就是去享福的，可那也要张家看得上啊！人家条件那么好，一般的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不过人家可说了，将来娶媳妇给的彩礼有两百块呢！”两人都有心，有福婶也就不介意把人家开出来的条件一起摊开了说。
宋佳宁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即使里面的两人都没有说得太明白，可她还是
听出了话中隐含的意思。
乔来娣要求男方家里条件好，却没问男方要什么样子，家里人好不好相处，有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就只问了家里有没有钱，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父母的打算。
这应该是爹的主意。
她和阿宜表现得太不服管教了，家里小宝现在还小，她们年纪也不算太大，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爹应该会多留她们几年帮家里干活赚公分才对，可这么急着给她们定亲，那就是爹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和阿宜了。
宋佳宁叹了口气，嘲讽地笑笑。
她原本其实一直在犹豫，不只是因为她自己从来没出过远门，要和阿宜两个人跑到首都去除了害怕，还有就是担心自己和阿宜这么一走家里的爹娘会担心，可现在看来，她根本不用想那么多。
哈！爹应该后悔让她还有阿宜读书了吧！
她要是不懂那么多，糊里糊涂地活着，或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来娣喜滋滋地将上午和有福婶聊天知道的情报书了，她是真的满意，这时候一百块的彩礼是天价，正常情况十几块，再加上一点粮食就不错了。
宋国永倒是不太满意，虽然有两百，但却没有四大件啊，之前何晟云给宋佳宁开的彩礼是一百块加上四大件，那才是有钱都弄不到的好东西呢！
再想想被宋佳宜烧了的一千块，他顿时觉得两百块的彩礼有点少了。
“瞧你那样子，果然没见过什么世面，想想被阿宜死丫头烧了的一千块，两百块算什么！还有，之前何晟云想跟阿宁谈对象的时候出的可是一百块和四大件！知道四大件多值钱不，任何一件都不止一百了。”
乔来娣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一收，有些埋怨地看了宋佳宜一眼，“我们小宝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宋佳宁吃自己的饭没说话，什么都不想说，就好像压根没听到宋国永和乔来娣的话般。
“娘，你光说要是看上了女方，给的彩礼有两百，有没有问一问张宝军人怎么样？干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坏习惯？家
里人好不好相处？”
针针见血。
乔来娣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有福婶还没来得及说呢，就只说了张家愿意给的彩礼，而且张家可是青砖大瓦房，谁嫁过去了都享福，那可是青砖大瓦房啊，除了我们家阿宁和阿宜这样的，哪个姑娘配得上！”
说到后面，乔来娣一脸骄傲。
宋佳宜：“……”
她上辈子怎么不知道她娘是这么个样子呢？
世间千言万语，唯“呵呵”两字可表达吾心。
虽然比不上何晟云，但两百块真的不少了，宋佳宁第二天去学校上课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张宝军，看样子对方还是专门等在这里的，宋国永手里拿着包，看到张宝军脸上顿时带上了笑意。
“阿宁，张宝军同志对我们公社不太熟，你看看他想去哪里带他过去吧。”宋国永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暗示着让宋佳宁跟张宝军聊聊。
两个闺女性子不一样，相对而言宋国永还是觉得大闺女更加讨喜，不过如果张宝军不喜欢宋佳宁这样的，小闺女也可以。
两个闺女这么优秀，张宝军肯定能看得上，到时候还能看看彩礼能不能再加一点。
张家这么宝贝张宝军，如果张宝军看上他家两个闺女，到时候就算自己要的彩礼高，为了张宝军张家也会同意的！
宋国永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宋佳宁却完全听他话的意思，“爹，我还得家呢，你没什么事情，你带着张宝军同志去吧，我一个年轻女同志，给人家男同志带路不好听，我就先走了。”
看也不看张宝军一眼，宋佳宁说完就快步走了，留下表情难看的宋国永和盯着她背影看的张宝军。
张宝军看她的眼神可真恶心，这个人不行。
宋佳宁几乎立刻就得出了结论，她不相信宋国永没看出来，然而宋国永依旧想让她和张宝军处对象！
宋佳宁嘴角冷笑，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在就算她爹娘急着给她们定亲，距离她跟宋佳宜离开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要和张宝军处对象？谁
眼馋那两百块钱彩礼谁去！
宋佳宜和宋佳宁都没有准备太多东西，太多东西会让宋国永和乔来娣察觉，因此除了证明就每人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然后和江爱红他们一起离开了小山村。
江爱红的大学就在省城，很近，但她却要先带铁牛和小牛首都一趟然后再去学校报到。
李广平还有宋佳宜姐妹俩也和他们同一天出发，宋国永现在听到人家提到大学就心绞痛，以你次眼不见心不烦，压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和往常一样，宋佳宜去下地，宋佳宁去学校，一直到中午才会来，宋国永和乔来娣都没注意，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发现姐妹俩还没来才觉得奇怪，不过这段时间家里气氛不好，乔来娣倒是有些担心，可刚说两句就被宋国永给骂了去，直言两个丫头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按时来吃饭，过了饭点来那就别吃了！
这也是宋佳宜和宋佳宁前几天就准备好的，中午来一直很迟，宋国永还生气宋佳宁之前不配合张宝军，更不用说烧了通知书的宋佳宜了，直接以此为借口让错过了饭点的两姐妹没饭吃，这一天自然也一样，并没有深究她们去了哪里。
反正在宋国永心中，宋佳宁不嫁也得嫁，姑娘家本来亲事就由爹娘做主，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决定。
可惜他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一路坐车到县城，又从县城坐车到省城，然后连午饭都没吃，几人都带着点干粮，直接就上了往首都的火车，时间赶得刚刚好。
等乔来娣一直没等到人准备带着宋佳宝出门去找找，火车都已经出发了。
宋国永傍晚从学校来，就看到乔来娣抱着宋佳宝坐在堂屋抹眼泪，看到宋国永像是看到了救星，“他爹！阿宜和阿宁到现在还没来，我去问了，都说上午就没看到她们，你说这是咋事啊？”
“还没来？”宋国永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没去她们房间看看？”
“看了，就在桌子上看到一个本子
，我也不识字，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乔来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心里确实害怕，“他爹，阿宜和阿宁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就你在这里瞎担心！”宋国永一边说着一边翻看本子上写的东西，然后他气炸了。
此时宋佳宜和宋佳宁还不知道宋国永才看到她们留下来的话，正挤在火车上，几个人铁牛和李广平两个男人站在靠外，护着里面的女人，宋佳宜和宋佳宁则在第二层，最里面是抱着小牛的江爱红，这么一来就不担心小牛一个小孩子会被挤到了。
这火车要走两天一夜呢，现在天气冷，他们又舍不得钱在火车上买吃的，吃的都是自己带来的干粮，又冷又硬，最后没办法还是李广平去要点热水泡着吃。
两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国家政治中心，下了车江爱红就带着小牛和铁牛和他们告别，直接就家去了，而李广平则陪着宋佳宜和宋佳宁去学校。
李广平也知道姐妹俩是来干嘛的，宋国来已经和他说了，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到时候不成就给她们买好车票送上去的车，就连车票钱宋国来都暗地里给好了。
而且就算没宋国来暗中嘱托，李广平也会帮忙的，自己能考上大学，宋家姐妹的资料要占一半的功劳，否则他都不碰书本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还能考得上。
此时已经到下午了，等他们赶到大学门口，里面的工作人员都下班了，门卫看到他们三个招招手，问他们干嘛来的，如果是来报到的学生，把通知书拿出来就可以去招待所免费住一晚上，等明天再过来报到。
“大爷，我跟我姐的通知书没了，能补办不？我带了证明过来，我跟我姐都收到学校的通知书了，你看我有那些介绍信个大队公社给开的证明，还抄了一份我家的户口本，这些都能证明我跟我姐的身份的！”宋佳宜上前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表情诚恳。
“是啊大爷，我是钢铁学院的新生，下乡的地点就在这两个女同志的大队，我可以证明她们的身份！”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