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鬼市，诡市
黑市！
别误会，这里应该叫做灰市更合适。
由于某个神奇的404大法，偶不，河蟹大法，也不是，是某个河蟹社会价值观影响，这里并不是黑暗的法外之地。
无论国家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完美的照顾好每一个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哪个年代都有，加上各种这这那那的情况，人总有一些特别的精神需求，而当合法途径满足不了的时候，一些游走在制度边缘的产业就诞生了。
咳咳，说的有一点夸张了，其实就是一些往国内倒腾外国原版书刊杂志、电子产品，往国外倒腾高仿工艺品的夜市，只是没有相关部门的经营许可证，属于无证经营的那种。不过单个规模都很小，过于敏感和违法的物资根本没有人敢卖，政府也不会对这些补贴家用的老百姓痛下杀手，只要别倒卖真正的违禁品，大家都挣个眼闭个眼…
现在想歪的给我面壁思过，本书是一本全年龄段的河蟹书籍，没有任何404剧情，那些考虑能从黑市上买到黄赌毒的请自行圆润的离开。
这里的夜市最早起源于瞒清晚期的鬼市，一些熬家底的不孝子偷偷的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半夜搬到预订地点倒卖，约定好只看货问价不问事。有时候一些来历尴尬的小玩意也会借此脱手，还有些不讲究的拿西贝货前来蒙人，加上夜市三不问的传统规矩，当地人直接称呼逛夜市为趟鬼市。
兔子翻身做主人后，这里也没有被取缔—为了缓和一些新旧阶层的矛盾，当家做主人的兔子还是默许了这种场合的存在（当然也没少派人暗中观察，谨防不和谐产业的发展），一些不方便脱手的旧物件纷纷涌向鬼市。由于十年脑抽被砍的只剩三年，大量珍贵的老物件还是被保留了下来，随着时代的发展，鬼市也不单单是鬼市，在鬼市的外围慢慢发展起了更加丰富多彩的夜市，跟另一个时间线上的夜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21号：当然了，不光燕京，像金陵、泉城、魔都、长安等这样的大中型城市都有夜市。就连我小时候的鹏城也有一些类似的小市场，他们是作为正统秩序的补充，只要不危害国家利益就不会被禁止。
东张西望的赵某人：这种环境我熟悉，跳蚤市场吗！只不过把时间改成了晚上。话说我记得在兔家贩卖人口也是违法的吧？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奴隶市场…
砰！
口无忌惮的赵某人脑袋上起了一个漂亮的小栗子，朱国志悠然地收起了敲的发红的指节：那怎么能行？奴隶市场在哪个国家都是违法的吧？知道为什么明明天黑就开始的夜市我们要一直等到快12点才出发么？因为当地的规矩—半夜三更鬼门开。真正的鬼市只有12点才开始，这是多少年的默契（架空设定，勿拍），好东西也只有鬼市上才拿出来。而且从建国以后，鬼市上多了一种买卖，按照西方的说法，就是人才市场。
赵某人：啊？
21号摆摆手：你也知道的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许多穷人家出身的学生早当家，通过种种途径合法出售自己的能力，比如说外国语学院的学生经常来鬼市上接活翻译一些不怎么敏感的非法杂志，比如国内不让发售的外文原版。这些杂志大多里头有一点小小的瑕疵，不能完全通过审核，它们的中文版大多数了和谐处理。可有的时候，这些小小的瑕疵却是关键信息，为了能够弄清楚完整的信息就诞生了这种产业链。他们的客户大多是理工、医学、历史文档等专业的研究室，按照老制度那些杂志要么通不过审核要么需要等上过于漫长的时间，反正这些人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更好的建设国家，翻译出来的杂志对国内产生什么恶劣影响，上头就默许了这个产业链的存在。
赵某人：直接把它合法化了不行吗？不就是翻译一些文献吗？用着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21号：这些东西人畜无害，不代表所有的都是人畜无害。人文类研究资料里头经常夹带一些私货，各种误导和谬论还算是比较客气的，像一些外文报纸经常喜欢捕风捉影的扭曲一些国内事实，如果不加以管控的话有真麻烦了。你也知道国内的体制，要是真想把所有信息过滤一遍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机构能完成的，这些在黑市上接私活的民间翻译某种程度上就是我们的外围眼线，真要有非法资料入境他们会第一时间举报的。
赵某人：捕风捉影，歪曲事实吗？这个我懂，你稍微胖点就说你怀孕了，减了肥就说你遭遇家庭暴力流产。在路边买个热狗就能推断夫妻分居不开火过日子，付账时候如果你用零钱不刷卡就有人推测你遭遇了财务危机…而且这些谎话能编的近乎完美无缺，有的时候连当事人都信了。
21号：真的假的？节操这么低？
赵某人：你还别不信，我在上学的时候听说过一起谋杀案，一名球星拿着枪把他前妻和前妻的情夫杀了，边上正好有巡警，人赃并获。你猜最后这个案子是怎么判的？
21号：明星砸钱，收买了法官和证人，让自己脱罪？
赵某人：砸钱脱罪这个方面猜对了。但他没有收买法官和证人。它只是让人扒出来抓他的巡警是个种族主义分子，歧视尼哥—对了，那名球星是尼哥—这样证人所有的证词都不能采用，因为证词背后涉嫌政治正确问题；法官那边物证是凶手行凶时戴的白手套，拿个手套布料大概缩水，在法庭上凶手主动要求再戴一次手套，你应该清楚这个手套根本没法再戴上了—太小了。结果律师团抓住这一点起诉法官捏造物证，然后在媒体上发酵舆论，说这场审判是种族迫害…上百万不知情况的百姓上街暴力游行，最后大统领亲自出面过问此事，最终结局是球星无罪释放，法官和刑警蹲监狱里去了—从头到尾全在法律条款下，没有一条违反法律。所有人都清楚球星是真凶，和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么搞笑。
21号：竟然还有这种玩法？
赵某人：特殊国情特殊情况。如果你喜欢的话，改天我给你收集一些，到时候你看了别笑就行。咦？快12点了，鬼市要开始了吗？
21号：嗯，正常的夜市摊都开始收东西回家了，现在开始摆摊的就是鬼市了。第一次来鬼市必须有熟人带领，都记好晚饭时我嘱咐你的那些事吗？鬼市有鬼市的规矩，规矩的背后是几十年的默契，如果不威胁到国家利益的话这种默契最好别打破。
赵某人：放心好了，我这种人最遵守规矩了。无诚信不成方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鬼市，朱志国是鬼市的熟面孔，有他带领的人也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去。门口几个看似门卫的老头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根本不过问新客人是什么人，来这为了何种买卖。
跟一般夜市不大一样的就是这里光线更加昏暗一点，环境更加安静一些。每个人都守在自己的摊位后头，所有的常见问答写在牌子上支在摊子前。
两人像一般的顾客一样在鬼市上四处转转，鬼市三不问—不问真假，不问来历，不退不换。只要上手必须认真，东西讲究先来后到。
飞斋悄悄的开启录播模式，逛鬼市是个难得的话题，只是由于灯泡太亮，不方便互动直播，他决定将这期录播改名《看我多眼瞎》让大家取乐好了（东西看漏了不就是眼瞎吗？）。
虽然对于某个前宅男怂货来说，在鬼市里淘宝是个艰巨的任务，这里头的老物件他基本上都不认识，而且21号提前提醒他了，想要在这里头找到真货恐怕比在大沙漠找到活企鹅还困难，传说中的新加坡工艺（新、假、破），你可以买到套娃装的兵马俑（这东西还可以订制颜色，葫芦娃套装），也可以买到杨家将用的电锯（别问我当年哪来的电…），要是接受能力强，隔壁摊上有上古时代传下来的镶金七宝紫檀《金刚经》，武王伐纣时太公亲手所制。等等，这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大家想想佛教哪年创立的…）
飞斋惊讶的看着那个七宝紫檀简牍，这也太拼了吧？他确信木头应该是某种硬木（但绝对不会是紫檀），七宝镶嵌中砗磲是某种海贝代替的，琉璃…这应该是人造水晶替代的，琥珀也是人造的，玛瑙和珊瑚应该是不值钱的品种，不过颜色看上去应该差不了。至于金银线吗？银子是真的，而且还应该是古银子（其实纯度很差），金可能只是刷的金粉。低劣的材料掩盖不了高超手工艺，要不是买这玩意儿太侮辱智商飞斋可能真的心动了！
最后这东西被一个起来淘宝的外国冤大头高价买走，一张科学家外加一张疯子…好吧，一张材料费一张手工费，这比买卖还算良心。
不良心的是另一个摊子上的西周五彩琉璃三世开光佛像（名字让飞斋吐槽好久），西贝到家的小佛像被一出拙劣的双簧哄抬到一两佛像一两金，那个被忽悠的找不到北的国际友人正盘算着自己的钱包，用着半生不熟的京片子砍价，这让飞斋都快看不下去了，无论这笔买卖成不成交，这事要曝光了脸就可以丢到国际上了。
听这倒霉友人之前下意识的口头禅来看…貌似是个较真无比的汉斯，飞斋装作欣赏边上摊位上的草原刀（高仿工艺品，不开刃的那种），嘴里嘀咕着indulgentia（拉丁语赎罪券）。
那位老兄听到这个熟悉单词之后突然醒悟了过来，虽然面前的神像看上去很漂亮，卖相非常让人心动。不过在这个异国他乡还是有真正刚正不阿的人悄悄的提醒他这是一个骗局。得到提醒的老兄没有声张，而是假装还价无果之后遗憾的离开了。
趁着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飞斋悄悄的开始后撤，在那翻看外国杂志的21号也不动声色的买下手中的杂志后靠了过来：你这是给我增添工作量，这本杂志你得帮我报销。不过刚才你说的啥？
飞斋：只是友善的提醒某个国际友人一点高考历史题罢了…
朱国志：？
飞斋：别告诉我兔家高考历史不考这题，那件事的可是旧大陆新文化运动的开端，那个乱吐槽自家老板的二愣子员工不小心把公司搞破产了，除了后人称赞以外一无所获…还真不知道呀！你是理科生吗？
眼睛开始冒圈的21号：世界史总共学了半年，你说呢？
飞斋：你要是还想当网络战鼻祖的话最好好好补课，光那些国骂就够你学半年了。对吧，竹苞先生！
21号：你才竹苞呢，这个我听得懂懂！
两人继续在鬼市上假装淘宝，随（认）便（真）的选择了几本杂志，医学、冶金学、娱乐、文化、时政等都挑选了几本，语言包含了八国联军（鹰、高卢、毛子、汉斯、脚盆、拉丁、斗牛、骆驼），想要待会儿在人才市场上搜罗合适人员这些新旧不一的杂志必不可少：能从知雅意三个角度完美翻译的才算得上真正的人才。么都干公司做的是国际业务，总不能连客户想说什么都听不懂吧？
两人背着一摞杂志逛鬼市，偶尔买点看得上眼的杂物。朱国志很欣喜的在某个电子摊上淘到了一个还算完好的电子芯片，看样子是脚盆鸡无意中流进来的，属于巴统禁运的品种，这让飞斋感到心酸：你要喜欢下回让公司帮你代购一盒，够你用好几年了。
21号：你不会逛我要钱吧？
飞斋：不会，我会把账单寄到你老师那里，发票开成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