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五、我们是特种兵
听着宋雅晴的数落,感觉这些话有点耳熟,不觉得就走了神,慢慢地想到了几年前韩月梅在泰山和我说的话,也说我是个烂好人。自己就琢磨可能我就是那么个人,要不怎么会被丁玉玲给吃定了呢。
也是由于这件事儿,加上看到我手被液压钳扎透,宋雅晴就告诉我她不想在县医院了,要调到我身边看着我、照顾我。我心的话要办调动那么简单呀,熊娘们想一出是一出,我也没说啥,随她折腾吧。
回到队上,日出日落转眼到了冬季。虽然我和坏种都不是班长了,但是依旧干着班长的事儿,偷队长安排提拔的班长,在我和坏种这里也不敢行使班长的权力。
眼看就要过年了,再一次的干部调整,娘们干了副队长。这时的娘们对我和坏种相当的信任,在这么一个外行管内行乱哄哄的队伍里,娘们相当相信我和坏种在井上的能力。但是作为一个副职他不敢说什么,由于关系的拉近,和不愿看偷队长的做法,就天天借故说队上有施工跟班上井,多数是跟着我和坏种。
年二十七那天晚上,井上下完井。本来可以不用跟班,可是偷队长不知犯什么病,非要让娘们晚上跟班,理由是刚刚担任技术员的那些大中专学生他不信任。让娘们跟着我们班一夜把活儿赶出来,保质保量的完成,争取年前撤下一台设备,大家好好过个年。本身这个理由没什么错处,错就错在他的军队作风,对娘们是指手画脚态度强硬,弄得娘们也是满腹牢骚。
到了井上,我和坏种因为和娘们的关系,自然不会用他操心。让他在值班房歇着,我俩毫不停留带着人下去干活,也是想赶紧把活干完了,早点休息。一口气干到晚上十二点多,习惯性的到值班房休息一下、吃点饭,事儿就在这吃饭的时间引起来了。
吃着饭,娘们睡的迷迷瞪瞪的问我和坏种:“两个大哥呀,你们干的怎么样了”?
“瞧你个球样,咱不会真成了娘们吧,被偷队长训两句就这么半死不活的,不就是跟个夜班么,我和土匪又不用你下去干活”。
“你请好吧,马上就快完了,睡你的觉就行了,一会儿干完了叫你,这么冷的天,不远有个小卖部,咱们去买点酒喝”。
娘们听我俩一说有点高兴了,乐呵呵的说“哥呀,你们俩道道多,喝酒我没说的,不过别倒腾咱自己井上的东西。偷队长不是经常教育咱为队上节约成本么,你俩想办法弄别人的东西去”。
我和坏种哈哈一笑,几乎同时说“这有何难啊,自从偷队长来了,我们就没卖过自己家的油。往南有三四里地吧有个队,不知道是几队,一回干完活儿弄他们的”。
我俩这一说,娘们也来精神了了,站起身来摆摆手乐呵呵的说“好好好,我一起下去和你们干活去,干完了早点去弄点酒”。
下来后也没管那么多,发动起车来干活。大家一听说一会弄酒喝都手底下加紧,很快下完了抽油杆,碰泵后准备调管柱的时候车熄火了。我赶紧吩咐把探照灯搬过来,我看看车啥毛病,这一看,我傻眼了,不是道从什么时候起,有根高压油管刺了,漏油,地上都漏满了,全是柴油,车里干了,自然就熄火了。
我气急败坏的喊“操他妈的,这不是扫兴么,车里没油了,这干完活儿还得跑温呀,用不少油啊,怎么也得糊弄到明天把设备撤回去吧”。
吆喝完,满井场的转悠着找几个破方便袋子来,一层层缠在高压油管上,再用细绳一层层缠起来,先将就用。
收拾完,跳下车来说“别都大眼瞪小眼了,赶紧多找几个桶,去前边队借油去”。
一家人嘻嘻哈哈拎来3个桶,我一看撇着嘴摇摇头说“你们也太小气了,偷队长一直就告诉咱们说,什么偷不偷的,都是为了公家的活儿,那叫没看见借的。怎么就不理解领导的讲话精神呢,多拿几个,干活用油吧、跑温用油吧、喝酒还得用油吧,他妈的别那么小家子气,多拿几个桶跟我走”。
加娘们在内,一行五人每人拎个桶,顶着风、踏着冰去人家井上偷油。到了人家井上,人家还都在忙着干活,没人敢过去。我和坏种不管,真就我们偷队长说的那话“都是公家的东西都是为了公家干活儿,什么你家我家的,谁用就是谁家的”,一点不在乎,就像自己家串门一样。到了通井机底下卸开螺丝,放了三桶油,让他们先提着走。第四桶放的满了,坏种在底下看着,我爬上通井机去开油箱盖,这样快点。大模大样的爬上通井机,还点了颗烟。
因为都穿着工衣,大晚上也看不出是什么人来,人家班长回头看看问了一声“干啥呢”?
我叼着烟,口袋里掏把破棉纱拿在手里比比划划的说“弄点油擦手”。
一句话也就打消了对方的疑问,人家班长回过头去继续盯着井口干活儿了。可是我和坏种不该太贪,第五桶没放满,把人家车里也给放干了,车熄火了。坏种在车底下小声吆喝我快走,我蹲在车上,叼着烟挺美,没听清楚。直到车熄火了,我才知道坏了。
等人家发现我们偷油,吆喝我们,我和坏种不但没跑,还不乐意了。因为都是一个大队的人呀,知道没啥了不起的,回头还把人家班长给打了。
这事儿自然不能算完,第二天下班后,人家就把事儿捅到了大队。两个队的领导出面,当事人也都到了。当大队长看见是我和坏种时,气笑了,拿本书拍着我和坏种的头说“老付、老李,好,好啊,我说是谁呢,偷东西还打人,是你们俩我也就不足为怪了”。
我嬉笑着说“张大,我们可不是小偷啊”。
“不是小偷你说你们是啥”?
“我们是特种兵啊”。
一句话说的不仅是张大队长,就连所有在场的人都懵了。张大队长看我和坏种半天,气的又是嘿的笑了出来,过来每人又用书拍打一下脑袋说“这话怎么讲”?
坏种接过话说“我们队长平常就告诉我们,偷东西被人一吆喝就跑的那是小偷,被人发现了不但不跑,回过头来拉架子打架的那是特种兵”。
我又满不在乎的说“再说,都是为了干活,我们又不是偷了去糟践了,谁用不是用啊,我们队长就这么教育我们呢”。
因为这件事儿,把我们偷队长偷哭了,过完年时间不长就调离了我们队。其实,偷队长给我们养成的习惯,在以后很多时间和事情里还是对自己队这个小集体起到了关键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