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
路边煎饺摊。
“你，还好吗？”
熟悉的小动作，程暖暖却难以找回熟悉的谈话方式。
“那天是我打晕你的，也是我捆住你的，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没有办法带你走，只能寄希望于让江蝉相信你没有背叛他。”谢屠苏埋头搅拌蘸料，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说个干净。
“那台电脑上装了军方最新的定位炸弹，电脑一旦离开房间就会爆炸，到23点没有被毁掉也会爆炸。我不能赌电脑的芯片不会被炸没。”
“你最后完整无缺地带着电脑逃跑了。”一针见血。
程暖暖设想千万次重新遇到谢屠苏自己应该怎么做，结果还是没忍住。
“最后一分钟内红色不亮了，我破译部分系统密码，连带着毁掉了定位炸弹。”
“那你还挺厉害。”程暖暖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皮肤，“绳索上的□□也是你挂的？”
“是。那次是江蝉的阳谋，但是我不能放过任何可能获取证据的机会。那个微型装置是我队友研发的，我可以控制爆炸时间，在初初爆炸的时候会有火焰，但是绝不会伤害到你，只是做给江蝉看的。”
谢屠苏接过老板递上来的煎饺，取过卫生筷，撕开包装转递给程暖暖：“我从窗户翻出去时前江蝉已经到了杂物间门口。他……爱你，加之你只是被我利用，他会救你的。”
程暖暖久久没有接过筷子。
谢屠苏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但固执地不肯收回。
“你知道江蝉生性残忍多疑吗。”疑问的句子，陈述式的表达。
“23点，如果你没有破译系统密码，资料会在爆炸前删个干净，是吗？”程暖暖十指交叉。
“……”
谢屠苏迟疑片刻：“是的。”
“江蝉离开华国那几周，新月居附近的猫频繁出现，和你有关吧。”
“是。”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程暖暖把衣袖捋上去，植皮手术也没办法让它复原，“这就是你说的微型装置不会伤害到我吗？”
谢屠苏把筷子搭在盘子边，声音晦涩：“对不起……”
“你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吧。”程暖暖倾身，好像要吻他，“你不相信我。”
“你为了你的大义，抛弃了我。”
程暖暖坐回座位，语气恢复淡然：“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最后走的时候是不是放了一把火？”
“不是，我没有，我带着电脑在我队友的接应下离开了。”谢屠苏好像抓住救命稻草，慌不迭否认。
“嗯，我相信你。”袖子遮住丑陋的伤痕。
“我看到火光了，但是我能保证即使烧起来，你也不会受伤……”谢屠苏突然意识到那个出故障的微型装置，卡了一下，“我看到宅子里的几个人提着水从五楼卫生间跑出去。”
“你的保证……”程暖暖意味不明地笑笑。
“小暖，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相信你，我们一起长大，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只是不相信我罢了。
程暖暖握住谢屠苏之前准备好的筷子，夹了一个煎饺：“你回来做什么？你不是拿到你想要的了吗？”
“电脑里的资料是假的……”
“所以你想让我和你一起找真正的证据？”
“小暖……”
“你不相信我吗？”
“不，我不想让你再次牵涉进这些事情，你的安全……”
可是你还是来找我了呀。程暖暖的煎饺在蘸料里打个滚儿：“我不会出事的。”
“对了，刚刚那位是……“
“她是安杰古丽，可以为我们的行动提供帮助。”
他还是没有坦白。程暖暖说不上失望，有点累：“你的人，我很放心。”
“她不是我的人，你对她不要全心相信，必要时候，你是最重要的。”
程暖暖愣住了，这句话实在算不上“光伟正”。
对面的男人表情诚挚得好像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这些“真相”也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相信呢？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经历过的。程暖暖轻慢地想。
“小暖，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听着这一番话，程暖暖只感受到虚情假意。
她不知道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相信谢屠苏的说辞，或者会不会因为曾经喜欢的人伤害自己而恨之欲其死。
程暖暖的精神异常亢奋，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女音在甜言蜜语：“没关系，屠苏，我理解你，这种关键的事容不得纰漏，而且江蝉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不是吗？你没有错，你是正确的，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助你。”
“小暖，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一定能够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中二的台词，不过，当个继承巨额遗产的寡妇也很快乐呀。
“屠苏，容柬是江蝉身边对薄弱的一环。她知道江蝉很多事，但是她对我的戒备心很重。”程暖暖懊恼地叹气。
“好的，你的消息对我们很重要。”
“希望我们能……成功。”
“会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江蝉一定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程暖暖半掩嘴，眼眸盛满碎阳。
谢屠苏，这次轮到我支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