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换个人讲
“闭嘴！”我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收起你心里想的事情，乖乖进屋！”
我指着小楼，拽着林羡的胳膊，云算抱着烧酒跟在我们身后，临走前还忘记把自己屁股底下垫着的衣服带进来。
林羡被我拽的耳朵生疼，一关上门，他就耍赖皮瘫在塌上，低声哀嚎着。
云禾坐在轮椅上，被苏黎世推着绕过他，来到我面前，“你不是要讲故事吗？就在这里说吧，我听着也有趣，想知道一对兄弟到底像到了什么地步。”
“那就请大家落座，阿羡，腿收起来，屁股挪一挪。”云禾语气如常，脸上却是一副难掩的厌恶神色。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是林羡躺在塌上来回乱滚的模样。
云禾极爱清净，早上就是因为我和林羡在一楼说话，我们二人就被赶了出现。
眼下，林羡边滚边乱叫，怪不得他脸上会是这幅神色。
就连寻了个舒服位置，不小心闯进云禾视线里的云算，都微微引起了他的不满。
“好了，喝点儿水？我接替苏黎世的位置站在他身后，“你要习惯，这个年代不是咱们的年代了。”
云禾死死盯着，我举到他眼前的漆黑物体，用空螺盛着，在寒冷的冬季，似乎都成了冻豆腐一般的东西。
“你确定这东西是水？”
“天气太冷了，有些凝固了。”
“哼！”他颇有仙人之姿的接过，转手要递给苏黎世，“查查！”
“嗯？”我还在云禾身后站着，一道看着苏黎世，他僵着手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还是我，猛的拍上云禾的肩头，略带威胁的语气朝他说道：“云禾，我还在你身后站着呐！”
“我不管，他不检查我不吃不喝！”
“我把他抓走，你饿死去吧！”我懒得理他，把他还给苏黎世，让他们几人围坐在塌上，云禾坐在他的轮椅上。
我一个人独享他们对面的大椅，云禾看着似乎有想和我争一争的意思，幸好被苏黎世喂他的行为给无声的拦住了。
见云禾安分下来，林羡和云算收回自己的惊讶眼神，两个乖乖宝宝，同样往后一躺，在身上盖着毛毯，一副听的是睡前故事的模样。
“好了，开始讲故事了。”我拍拍手，像老妈子似的吸引他们注意，再徐徐开口，“这两兄弟刚出来的几年，生身父母还是分的清楚谁是谁的，是因为哥哥后来跌进宅子不远处的悬崖里。
弟弟哭闹着和父亲一起去寻找哥哥，也不慎失踪过一夜。那之后，两兄弟的相似度才越来越高，一度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们的父母在多次发现，两兄弟有故意冒充对方的嫌疑后，才开始重视仆人上报的，两个孩子的可疑行为。
他们喜欢在夜晚，或者是无人的角落，打扮的一模一样，手牵手站在他人面前，让那人猜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回答的让他们满意还好，不满意就会被抓起来折磨一通，再把人放出来。因两兄弟喜欢用那些不留下任何外伤的东西，父亲曾查验过仆人身上，没有看见伤口才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
他们开始重视后，父亲第一时间去祠堂里请了医生过来，检查那些被折磨过的仆人身上有没有伤，结果出来后，父亲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将两个孩子各个打到半个月下不来床的地步。
母亲在二人床前整日以泪洗面，恨自己发现的太晚，两个孩子已经引起了家族里，低等仆人们的大怒！”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云算歪着脑袋，和林羡脸贴着脸。
云禾皱眉怒瞪他一眼，还没有开口，就被我打断，“他们从哥哥掉崖、弟弟失踪后，性格上就不再有属于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更像是从那时开始，他们的皮囊底下，就换了另外一个东西控制。”
“一魂分两人？有趣，在双生子的基础上，混淆他人对自己身份的判断力，这个东西很厉害，起码很聪明。”云禾在心中为这个故事组成了一套完整的思路，对我说出他独到的见解。
我微笑点头，“我有一段时间的想法和你一样，一魂分两人！林氏里拥有同样想法的人，为了保下孩子，派人在林氏周围大肆搜索可疑的生物，死的活的都要，还有一些以非人类为主角的传说。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两兄弟伤好之后，就出现了一善一恶的情况，每当恶的一个，把其他人真正惹到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变得善良，谨小慎微。
另一个善良的孩子，则会代替恶的身份，继续在林氏肆无忌惮地作恶，直到自己惹到什么人，再变回善。
我知道这件事情后，主动请缨以身怀异术之人的身份，进入林氏近距离和他们相处过一段时间。
第一次看见他们，是在他们母亲的陪同下，在院子里远远看到他们两人。一个正在池塘边威胁仆人跳下去，另一个被对方紧紧拉住手，眉眼之间的紧张和害怕神色十分明显。
两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性格上的两个极端。
当时正值深秋时节，跳进池塘里，不死也要生一场大病。那个仆人被威胁着，迟迟不肯就范，余光扫向周围，见四下无人。
他竟生出歹心，要把恶的那一个给丢进池塘里，扑通一声响，两个孩子的性格瞬间变换。留在岸上的孩子，换上一副另一个孩子威胁人时的模样，大肆威胁一番过后，也被丢了下去。
他们在冰冷的池塘里，照样一个颤颤巍巍地往另一个人身上靠，一个不停的破口大骂，时不时说出狠毒的诅咒和威胁。
这样的情况太过诡异，我跟着早已去喊人回来的母亲将他们带回住所后，便斜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听原本善良的孩子，撒泼打滚儿的闹着；另一个原本嚣张找事的，害怕的在父亲怀里缩成一团，时断时续的讲述着他们作为被害者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从提前有预兆的两个人快要性格互换了，到后来的毫无征兆。我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改变方法，便离开了林氏。
临走前，我暗示两兄弟的父母，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了他们。或许他们不忍心，那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
总之，我再一次去林氏时，两兄弟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在葬礼现场，我找到善良的那个，提出想要和他单独聊聊的请求。
他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善恶有道、取自本心，他现在的皮囊不是小时候和我聊天的那一个。说完，就催着我离开，踏出林氏大门时，我回头看向他，他赫然是一副泪流满面的样子。
不过多久，哥哥接任林家家主的消息就传到我耳朵里，他们还特意差人送给我一封信，字里行字全是警告之意。”
“为什么是他们？还有，是那个善的一面，自己告诉你他不是小时候和你聊天的那个人吗？”
云算屡次想开口提问，都被云禾提前一步说出口，他嘴巴一张一合之间，无奈的躺回林羡怀里。
见我有些失神，云禾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赶紧回答我！”
“好！”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是那个善的一面自己告诉我的，他当时的皮囊，不是我第一次去林氏，找他聊天的那个善的一面。至于为什么是他们，是因为信里面的语气很奇怪，就好像是善和恶一人写一句。
善要我千万不能再去林氏了，这句话在信里出现了三遍以上，每个千万两边都空出来一点，看的十分明显。
恶也威胁我不能去林氏，还让我就算在外面也躲着他，别让他在外面碰见我。”
“哼！后来，他们的事情你还听说过吗？”
“哥哥上位后，两兄弟的行径更加恶劣，就连善的一面也变掉了，他开始像世人最反感的那种恶人一般。
表面笑嘻嘻，稍不小心惹到他，在离开他的一瞬间就会受到伤害。从哥哥当上家主的第二年开始，因为这个原因，大家宁愿在爆脾气的恶那边做事，也不愿和善染上半点儿关系。
在二人死前的至少三年时间里，任何要见到善的事情，都变成了林氏的一种处罚措施。”
“那家业呐？他们一生无子，家族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每日到要有人去禀告家主，听家主定夺。就算可以交给另一个去处理，他也只能自己决定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林家才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林羡要是再不开口，大家恐怕都要忘了这里有一个正经的林家人。
他既然自己开口，我便不多做言语，轻抬了下手，把说不说的权利交给他，我挪着椅子，往侧边坐了一些。
林羡深吸一口气，半响沉默将屋内气氛压到最低，才肯出声。
“他们两兄弟在位期间，把林家作的差点儿直接灭门，幸好另位两位嫡系留有一子。那名嫡子拼搏一生，再加上后辈嫡系的不断努力，才让林家继续稳坐四大家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