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府
陈大人气得胡子一吹,“正如牧相所说,老夫在刑部任职多年,认准的事情也八九不离十。”
牧汾不甘示弱,“我自己教的学生,信得过。”
“牧大人,这人和人之间看似相近,其实距离胜过千里万里,所谓心如渊海,谁都无法真正知道旁人的心思。你年纪一大把了,连这个都不知道吗?”陈大人国字脸严肃异常,“若无真事,又岂可生非。”
牧汾不说话了,脸色铁青,陈钧是刑部尚书,断案如神,洞察人心,澄清多少冤假错案,他说的话,可信度没有八九成,也得有五成。
后面的夏自明追上来,没看见容祯的身影,却看见了气氛凝滞的两人。
“两位大人,可看见容大人去哪里了,皇上要见他,奴才找了一路也没看见啊。”
陈大人指指前方,“容祯走的急,夏公公腿脚快点兴许能在他出宫前追上。”
“多谢尚书大人,奴才告辞。”
待夏自明走远,陈钧说道,“这容祯甚得皇上青眼啊,经常见皇上单独召集他。”
牧汾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两人关系就甚好,坊间还有传闻……”
牧汾突然不说话了,摇摇头,表情沉重。
陈钧却接上了嘴,“容祯是皇帝的男宠?可是容祯的妻子不是皇帝的侄女吗,怎么舅舅和侄女抢一个男人?唉,皇家之事真的是乱的很呐。”
牧汾不自在的捻了捻花白的胡子,“咳咳,这可是你说的,真没想到铁面无私的陈大人也爱八卦啊。不过这种事还是尽量不要多说的好,万一被有心人传出去就不好了。”
“牧汾,你真是老了,我记得咱俩上学的时候,你可是国子监情报第一人,现在却比不得我了。”陈钧毫不留情的嘲讽。
“我老了,你也差不到哪里去。”牧汾笑呵呵的怼回去。
“哼。”陈钧甩了甩袖子大步往前走。
待走到停马车的地方,一个青色短褂的下人来到陈钧面前,“大人,奴才有罪,马车不小心撞坏了,已经差人去修了,一时半会好不了,大人,怎么办。”
因着刚才和牧汾讲话,脚步慢了些,其他官员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牧汾的马车。
“走回去。”陈钧道。
“年纪一大把了,走回去累出病来怎么办,来,上我的车,反正咱俩是邻居,顺便送你回去。”
牧汾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陈钧根本不理他,径直往宫门口走去。
“强身健体,我还等着以后给你坟头上香呢。”
“真是嘴硬。”牧汾对下人说,“马车赶慢点,就跟在陈大人附近,让他看看坐马车是多么舒服。”
那边容祯正脚步匆匆地回府,却远远的听见后面有喊。
“容大人,等等奴才。”
容祯停下脚步,夏自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容大人,皇上叫您回御书房。”
容祯眉头紧蹙,问道:“所为何事。”
夏自明摇摇头,回道:“这奴才不知,好像皇上心情不好的样子。”
容祯转身向御书房走去,进去后,见到案上正在批奏折的皇帝,他躬身行礼,还没弯下腰,皇帝就连连摆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俩啥关系啊,不用行礼。”
皇上将殿内的人挥退。
退出去的夏自明:他才刚伺候新帝几天,就听到了皇家秘辛,皇上和容大人真的有见不得人的关系,真担心自己哪天会被砍头。
一旁的小太监小声说道,“夏公公,坊间传闻是真的啊,容大人是男宠。”
又一个小太监说道,“皇上都二十五了,一个子嗣都没,都登基好几天了,一次后宫都没去过,虽然宫里头就两位娘娘。”
夏自明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在宫中要谨言慎行。”
小太监笑嘻嘻的说道,“夏公公,我觉得皇上人特别好,比宫里其他人好伺候多了。”
殿内,皇帝放下笔从书案后走出来,指着容祯的鼻子就骂,“容祯你脑子让驴踢了吧,啊?去给定国公送粮草,解救岳祖父于危难之中,那朕的侄女,不就对你另眼相看,你再献点殷勤,这爱情不就来了吗,你至于天天这样失魂落魄的吗。”
皇帝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装个高冷的样子都一年了,她看上你了吗?没有!证明檀檀不喜欢这一款,你再这样子下去没用的,你得转换形象,坦白心意,主动出击。”
“皇上找我来就是说这,如果没什么要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容祯语调温和,但眼中还是透露着焦躁。
皇帝瞅他一眼,好像有急事的样子,便挥挥手,“走吧走吧,反正你再这样下去,媳妇早晚要没。”
“对了,皇上,臣想请徐太医去府里给檀檀把把脉。”
“不是前两天刚去吗,你也太忧心了吧,檀檀这两年情况不错,慢慢养着早晚会好的。”
突然皇帝笑的意味不明,“话说你这冲喜还真管用。”
去年沈卿檀病情严重了不少,太医都说命不久矣,也不知道定国公从哪里听来的,说冲喜试试,于是沈卿檀才十四岁还未及笄就开始招婿,那日容祯也去了,凭借他那祸国殃民脸,让沈卿檀选中。
据皇帝所知,那日容祯可是做足了准备,从头到脚精致的一丝不苟,十分的容貌硬生生让他展示到二十分,连他都快流哈喇子,他可是十足的大直男。
容祯来的时候骑马,走的时候也是骑马,容府在南街,附近多是显贵人家,这条街上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官员,容祯穿着官服打马匆匆跑过,刚下过雨的道路泥泞不堪,溅起泥点甩了陈钧一鞋。
旁边坐在马车里的牧汾毫不留情的笑出声音,“让你上车,你不上,倒霉了吧。”
陈钧脸色难看,对着容祯的背影喊道,“没看见有人吗。”
容祯已经消失在街头,后面的仆从跟上来,对着陈钧连连道歉,表示会赔偿并送他回家。
牧汾问那仆从,“以前见容大人何时何地总是斯文有礼,从容镇定,少见这种慌张急切模样,这是怎么了?”
仆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作者题外话】:牧相:这个剑我必须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