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去记忆
曹护心下一横,如实回答:“昭阳殿是原先李夫人的宫殿。”
“李夫人?李夫人又是谁?”迟玲继续问。
她好懵,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曹护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松下一口气来,太后居然忘了?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李夫人是新皇的生母。”
“那她人呢?”
“新皇被立太子之时,赐死。”曹护说这话时静静地看着迟玲,想要从她的表情中发现什么。
“赐死?为什么要赐死?”迟玲的好奇心彻底的被勾起来。
“□□定的规矩,母死子贵。”曹护继续看着迟玲。
“哦。”迟玲没在问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跑题了,接着拉回正题:“所以昭阳殿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的意思是,它属于什么地方?”
“昭阳殿属西宫。”曹护想了一下,简单明了的告知。
“西宫属哪里?”迟玲觉得沟通真的是个难题,非得要她一个个追问。
曹护明显身形一震,接着回答:“自然是在皇宫西边。”
皇宫!太后!没想到自己真的居然重生成太后了!先前她还有所怀疑,如今一切确定,她无法淡定了!
迟玲觉得自己的脑袋中一道闪电掠过,脑袋里轰隆隆的开始响雷。
这也太离谱了!
不,现在不是追究这个事情是否离谱的时候。
她必须好好理清下思绪,刚刚这个人都说什么来着?迟玲努力的回忆着。
名字,对,对,对!他知道自己名字的。
迟玲有些激动道:“你拿笔写一下我的名字,拿给我看下。”
曹护虽然觉得奇怪,但依旧还是照做。
当“池令”两个字呈现在迟玲面前的时候,她愣住。
同音不同字,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对,不对,我名字不是这个,我不是池令,我是迟玲啊!”
曹护跪下,写太后的名字是大不敬,可他又不得不写,有些事他也想搞清楚。“太后恕罪。”
看到曹护这个样子,迟玲急了,不顾身上的伤,挣扎着起来:“我不是池令,我是迟玲,您能听懂吗?我不是池令啊!”
曹护摇摇头,池令就是池令,太后到底在纠结什么?
虽然他很想安抚太后,可是,现在弄清楚她的病更重要。
他看了一眼李酒药,这家伙自他来到床边时,就偷摸的溜到了边角处,本来还想着让他问清太后的病情的,没想到跑的比兔子还快。
李酒药行医的目的为的就是自己长命百岁,他可不想因为太后这件事,莫名其妙的丢了脑袋。
曹护虽是是个没根的阉人,但在27岁就到了中给事的位置,可不是他李酒药能比的。要知道好多名门贵族的世家子弟,穷尽一生都混不到曹护这个官品。
掉脑袋这事儿,还是让曹护去吧!
“太后,您冷静!”曹护像是命令似的说出这句话。
迟玲吓了一跳,瞬间情绪安定了不少。想了一会儿,迟玲道:“帅哥,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我有丈夫,还有个三个月的儿子,我死了他们怎么办啊?”
有些怪词曹护虽然听不懂,但是聪明如他怎么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
太后现在的情况,就是李酒药说的第二种情况:虚构个新的自己,要过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那他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把太后从虚构的那个世界中拉回来呢?现在这个局面,太后必须要主持大局。
“太后,不怕,他们都好好的,没事儿的。”曹护大胆的走到床前,低哑的安抚着。
“是吗?”迟玲怀疑的看着曹护。
“是的,奴婢什么时候骗过太后。”曹护继续道。
“那,这到底是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迟玲再次激动起来。
“太后别急,您安静,闭上眼睛,安静,安静,一会儿就能回去了。”曹护的手动了几下,迟玲缓缓的睡过去。
看到迟玲睡过去,曹护扶着她躺下后,来到李酒药的身边。
“没想到曹给事还有瞬间让人入眠的能力,厉害呀!教教我呗!”李酒药狗腿的说着。
“雕虫小技,只能对心思不稳之人使用,没什么的。不过,教你也可以,太后的事情你得保密,否则……”曹护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酒药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接着道:“放心,绝对连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曹护听到他这话,恶心的皱皱眉。当自己的嘴里都是粪吗,还苍蝇也飞不出来。
“现下太后的反应怕是你说的第二种症状,你真的没办法治疗吗?”曹护不死心问道。
“真的没办法。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你的催眠术有效,可以让太后慢慢地接受现实。”李酒药抚摸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道。
“催眠术吗?这名字倒是不错。具体要怎么用?”曹护嘀咕道。
“这个,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在太后睡觉的时候讲述下太后以往的事情,也许能够跟着太后一起入梦,长此以往,可能会有效。对了,你什么时候教我啊?”李酒药追问道。
“等太后慢慢好起来吧!”曹护看着床上的迟玲有些发愁。
“那得什么时候!”李酒药气的吹胡子瞪眼。
“得看你什么时候治好太后身上的伤。”曹护睨了他一眼。
“你,你,你!也就是在人前你还表现的有礼些,背后对我总是这样。”
“你不也是这样吗?”曹护不客气的怼回去。
“对了,我还听师父说过,太后这种情况的人,后期会性情大变,你要小心。”李酒药忽然想起什么。
“性情大变?”曹护重复着这句话。以前的太后心思深沉如海,严肃又严厉,刑罚严酷,宫内嫔妃女官及太监皆为害怕,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性情大变后会成为什么样。
“这是治疗烧伤的方子,内服消炎,外敷的去腐生肌。这是治疗胳膊伤刀伤的方子,内服加外用,保证疤痕都不留。虽然刀伤的方子可能用不上,但我还是一并都开了。”李酒药说着就整理起自己的药箱。
曹护拿过来看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回头让太医署那边煎好了,都端过来吧!”
“行。”李酒药整理好药箱后,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曹护道:“你可以在太后睡觉的时候,把一些事情写下来,纸上的东西更系统全面,长期看着那些字她也能将他们建构在自己的世界,也许这样会让她更快的接受现实。”
曹护觉得李酒药的方法不错,点点头,送他离开。
还没等曹护回殿内,这时候一个11岁的少年身着米白色丧服走了过来。
“曹护,母后怎么样了?”少年声音有些嘶哑,可能是这三天来哭泣过多的原因。
曹护想要行礼,却被少年伸手拦下,曹护起身,缓缓道:“回皇上,太医已经看过,已无大碍,药也安排人去煎,太后吩咐奴婢无紧急事不要打扰她休息,现在又睡了。”
“那便好,那便好!你好好伺候着,母后醒来后派人通知我。”少年真的很想去殿内看看母后,可惜他不能。
母后烧伤重病,他得关注着朝内大臣的一举一动,以防他们闹事,特别是甲涿。
“是,皇上。”曹护行礼。
少年有些烦躁的挥挥手,示意他免礼后,匆匆离开。
少年名叫扩涉灏,复姓扩涉,三日前他刚刚登基称帝,今日是他父皇的烧三日,母后因伤心欲绝,在亲王和众大臣面前扑入火中,差点被烧死。
看到母后投入火中的那一幕,他害怕极了,他怕母后也会跟着父皇离开,那样的话,他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现在母后没事,真的很好,很好。
活着真好,母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灏儿还等着你帮朕稳固皇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