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江小姐写给媒体的公开信
傅郁时第二天离开时,江橙还在熟睡中。
昨天睡了午觉,吃过晚饭后,精力充沛的两人,又在一楼大厅跳了半晚上舞才回房睡觉。
回了卧室,江橙一反常态积极主动了一次,倒让傅郁时颇有种食髓知味的感觉, 于是便闹得有些凶了。
“太太醒了,让她记得吃早饭!……这两天特别注意一下她的情绪,如果要出门,让孙忠送她去!”
傅郁时已经走出大厅门口,突然折回来朝忠嫂交代几句。
太太?
忠嫂眼神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是,先生!”
傅郁时没想到的是, 在他返回来与忠嫂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一道倩影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暗影里看着楼下的一切, 当然也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当江橙亲耳听到傅郁时公开在家里称呼自己为“太太”时, 她心里的冲击力有多大。
江橙记得昨晚睡觉前,傅郁时轻抚她汗湿的额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等我回来,我们去把证领了!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了!”
洗漱好从楼上下来,江橙手里顺便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太太一会儿还要出门吗?”
忠嫂见江橙下楼时一身正装,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子,便好奇问道。
江橙似乎想到什么,怔愣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江橙饭后拒绝了孙忠说要送自己的要求。
因为是傅郁时临走前特意交代的,所以孙忠面露难色。
“没关系!我只是送个文件,回趟学校,让你开车送我不合适!”
傅郁时地库里的汽车,动辄上百上千万,都是全球限量版。
江橙一个普通大学生被看到从豪车上下来,指不定会遭人如何腹诽。
因此当江橙说起“不合适”三个字时, 孙忠便没有再说什么。
江橙是上午九点钟离开的御景园,从御景园出来打车到达世贸街。
她到达世贸街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自己的小公寓,在里面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上午十点半左右,江橙从小公寓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行李包,还是来时的打扮,只是将刚刚回来时散落的齐肩长发扎了起来。
离开世贸街,江橙坐上出租车,在林城转了大半圈才在她要去的地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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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钟,傅郁时开会的小型厂房门被打开,韩放神色慌乱走进来。
于此同时,某一个社交软件,以一秒不到的速度,将一封自我剖白的新闻稿发送到林城日报社社交平台上,一时间林城新闻圈瞬间炸开了锅!
“傅总!江……江小姐刚刚在林城城北分局自首,承认十年前是自己失手杀死了尹治华,也就是江松的前夫,这么多年让母为自己受过,她于心不忍,所以自首,说是要为自己犯下的事情承担后果!”
韩放的话在傅郁时耳边复述完长达一分钟之久,傅郁时才从林林总总的语言碎片中回过神来。
伴随身后嘀哩当啷被带翻的桌椅板凳,傅郁时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了慌乱。
“申请专机, 要快!”
傅郁时大步走出会议室,朝韩放说道。
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一丝慌乱。
“好!……”韩放几乎用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傅郁时的步伐。
“傅总!快看!”
韩放的话让傅郁时脚步一顿,墨黑的眸色阴沉的可怕,盯视过来的目光让韩放不寒而栗!
“江……江小姐写给媒体的公开信!”
韩放将手机推送的新闻递到傅郁时面前。
傅郁时握着手机的大手微微收紧,墨黑的眸色也在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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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橙!
十四年前回林城时,我叫苗苗!
这个名字是独自将我养大的母亲江松女士给我取的,从字面上来理解,她希望我如清翠的禾苗般茁壮而健康的成长!
可惜,我令她失望了!
从我记事那年开始,便呆在一个封闭且破烂不堪的草屋里。
其他同龄的孩子都抗拒跟我一起玩。
他们私下里说我是“野孩子”,后来时间长了,他们还会公然在我面前叫我是“野种”!
因为我没有爸爸!
那段时间是我童年时期的恶梦!
没有玩伴,还要被同龄孩子言语“欺辱”。
所以等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在学校的日子成了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我不在乎家里穷得半年吃不到一次肉,也不在乎妈妈拿穿旧的衣服给我改小了穿,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我为什么没有爸爸!
我的爸爸是谁?我从来不敢问妈妈,我怕让她伤心难过,害怕妈妈认为我会离开她。
我又不得不去上学,因为我每次找各种理由躲避上学时,从妈妈眼里看到的绝望如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剜割着我的心脏!
一年冬天,妈妈生病了,高烧不退,家里准备卖煤的钱都买了草药。
大雪天屋里冷得都结了冰,妈妈盖着几层棉被都在发抖。
我去后山捡柴时迷了路,差点被冻死在山上,后来还是村长带着几个人把我从山上找了回来。
后来我听说,那天是妈妈拖着病体一家一户去找的人。
从那以后,我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再也没有在乎过别人的眼光和嘲讽。
因为条件有限,我到了十四岁那年才刚刚读完小学。
妈妈为了让我有更好的学习环境,第一次跟我提起了她的家。
原来只存在于书本上的“外公、外婆”是真实的存在!
如果说同龄孩子的嘲讽是我童年的恶梦,那那个叫尹治华的男人便是妈妈在西北十四年里每天的恶梦!
别人告诉我,那是妈妈以前的丈夫。
但不是我的爸爸!
我只知道他是我们家里的“债主”。
为了掩盖妈妈的另一重身份,为了借着他的姓氏让我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
妈妈从跨入西北这个封闭的小山村起便再没有出去过!
就在妈妈决心要带我回“外婆”家那个晚上。
尹治华又找上了门。
他试图用“欺辱”的方式来留住妈妈一辈子。
那晚隔着门板,妈妈痛苦的嘶喊声,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也不后悔,拿起木棍朝他头上用力敲击的每一下!
我恨他!
更恨我自己的软弱,将一个无辜善良的女人丢在了黑暗里整整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