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羁绊
水月怀中搜出蓝凌果，启风偷偷藏了起来。
水月入魔一事震惊全宗，行周赶紧跟启风解释：水月就是攻击他们的那个怪物，杀了将近一村的人。陌仪比谁都清楚他入魔多深，如果没有他，水月真人或许没有片刻的清醒，我们早被杀了。
“还有，我之前不忍告诉你，水月一直想把你当炉鼎。给你从入门到试炼前所有秘籍和所谓琵琶骨去……那什么的法子也是炉鼎修炼之法。”
“诺，这是我拿此法去问掌门时的所有录像。”
“这是”
“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了”，“你走吧……”
“启风……我提醒过你可你不信我。”行周默默地离开，临走前望了他一眼：“我和陌仪不是同一类人，如果我是他或许不会那么决绝。但一定会给更多人造成伤害。”
“我本来想和你说明一切的但又知你不信我……所以才不曾言明。
“……我只得想尽方法接近你找一些法子，减轻水月炉鼎术对你的伤害。”
“如果没有那些法子，你只用水月的秘法，其实只会不断存储灵力却止步不前，你早些时候肯定感受到了。”行周悲伤地转身离去。
——
启风正式进入云知山，和行周成为灵齐仙尊的唯二弟子——行周特别开心。
但启风心情糟糕，态度冷硬不肯理他，行周持续几日尾随他，一会儿往他灶台边放酱香牛肉，一会儿爬上横梁，给他插漂亮的花朵，一会儿又给他的剑加上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剑穗：他是水绿的，启风是墨蓝的。
启风被他磨得没了脾气，甚至任由他给自己换发带，听着他滔滔不绝地唠叨：“天蚕丝冰墨绸带，扎上后丰神俊朗、帅气逼人。风起则随着衣袂飘飞，秀丽清俊，迷倒万千少女！”
“……”虚假宣传
陌仪的居所就在两人旁边，他们平日的玩闹学习情况一清二楚。
现下，行周又再偷懒了。
陌仪捻了一朵玉兰花化作飞鸟跑过去啄行周，行周被啄得嗷嗷直叫，到处跑。
启风随手替他打下鸟儿，鸟儿恢复成白玉兰掉落在地。启风也觉得他有些懈怠，冷峻道：“你再不好好修习，我看你宗门大比怎么办！”
“哦”行周呐呐地挠了挠头：好枯燥啊……修行好枯燥……
陌仪走出房门，望着远方雾霭沉沉不语。
系统忽然出声：宿主，别忘了你的任务是拯救师尊！你怎么一直在忽略师尊呢？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主没事，师尊出事儿了，任务照样失败。
行周：……
他转头看向师尊，只见其一身落寞，白衣如苍雪纷飞。启风注意到行周动作，皱起眉头，但很快恢复平静。
行周在脑内和系统聊：男主和陌仪后期会被各种挑拨离间，这种剧情可以不走吗？男主误闯噬魂海唤醒法烬，致使陌仪被附身的剧情——可以不走吗？
系统：不行！！
后者不爽道：那我改个毛线，躺着等死算了。
系统又道：原有的剧情要走，没有的剧情才能变。
行周气愤道：但是可供我操控的空间那么小——要是失败，死的是我唉！你就不能给我条活路吗，你信不信我罢工不干？咱同归于尽吧——
系统：……
担心他真的想不开，系统不得已道：“好吧……默许你修改一些细节……但只是细节。”
“行！”嘿嘿，老子积少成多还怕改变不了结局？
打定主意，修习完后行周推开陌仪门缝温良恭谦道：“陌仪，我要下山买菜，你吃什么？”
陌仪淡淡道：“随意。”
哦……行吧。
“启风，走——买菜去。”
“啊？”
“啊什么啊？人生大事——吃喝二字！”
夜风微凉，琼音现。
他用丝带扎起宽大的袖袍，露出玉藕般的臂膀，在烛光下闪着柔白的光。
启风慢悠悠地在盆里清洗了几遍蔬菜。
琼音哒哒哒地在案板上挥动，干脆利落，衣袂如风十分潇洒……如果用的不是他化成匕首的本命剑的话。
启风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行周……你要不换我来？”
“不行”，“本尊从不假手于他人。”
“……”
“怎么……质疑我的厨艺？”凭我单身多年的厨艺天赋和无数的实战经验，你敢质疑？
行周眯起双眼，冷锐的目光精准地射向他。
后者默默举手：“……行周定然做得是最好吃的”
“哼！”
“……”算了，他开心就好。
一炷香后，一桌香喷喷的佳肴，色香味俱全。勾的人馋虫躁动。
众人快速拿起筷子猴急地吃起来。苏寂、溪玥都在。
怕陌仪抢不过这群熊孩子，行周挑出几块清蒸鱼，白斩鸡，盐焗虾和一大块红烧肉，一碗养生汤专门递到陌仪面前，他一愣：“你……多谢。”
我什么？难道他没给你夹过菜吗？心里忽然有些许忐忑：该不会崩人设了吧？
溪玥一大勺笋丝炒肉吃得甚香，察觉到琼音目光不解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孩子，“吃吧”哥只是有些惆怅。
失落地坐回位置，启风和陌仪的夹着鱼肉的筷子同时伸过来。
俩人讶然互望。
琼音毫无察觉埋头苦吃，思考如何不崩人设刷师尊好感度。却不知那两人的交锋。
深夜，众人吃饱喝足满足离去。琼音踌躇半晌还是拍门请求：“师尊，我进来了？”
“床太乱了，铺一下。”
径直上手，拍拍被褥，细细整理。末了又把杂乱的桌子收拾了一下，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
好吧，他有强迫症。
床边，案牍旁打坐的陌仪，昏暗的脸上神色莫测：他把这一切归结为，为了秦启风。希望自己重用且善待那人，他在求自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求自己，为了一个外人。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眉头微锁，感觉很是奇怪，旋即又释然。
……孤独惯了，少一个同自己一样不爱说话的闷葫芦都觉得是惋惜。
行周拍拍手心情愉悦地出去了，走到房门口时，他回头说道：“师尊，你屋子的这些琐碎事以后就交给我吧。还有注意保暖，最近天气凉，别在窗边吹冷风了……赶明儿我给你送一套披风过来。”——
……
陌仪：“……”难道璧显草还会让人不稳定切换性格吗？
——
一抹黑影灵活地在夜色中跳动，来到沧泠宗最大的馆藏抬头一望：嗯——宏伟！
拿出通行证，穿过透明的屏障，进入威严古色古香的藏书阁：“转化体质之法……修炼之法。”在哪呢？
统哥，统哥？你用你的搜索功能帮一帮我呗，任务完美结束，哥请你喝一顿。
系统沉默不语。
统子——
我死了对你的业绩是有影响的。
你要这么办事不积极，我很难办啊……
业绩成了全公司倒数第一，你不怕扣提成吗？
系统：……
“咱要互相扶持，三盒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合作的尽头是共赢——”，“咱们应该一起创造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伟大社会！！”
系统依旧沉默，行周：要你何用。
月牙渐渐西落，太阳从东边升起，轻柔温暖的晨曦刺透薄薄的云雾，凝聚一夜的露珠啪嗒落到地面，晶莹闪烁。
行周揉了揉酸痛的腰和脖子：唉……苦了我柔弱的身躯……这一夜过得太艰难。
算了，赶紧回去。省得师尊又变鸟啄我。
摸了摸额头上的痕迹，心里嘀咕：都还没消呢。
路上，踩碎一片花，他陡然想起一个隐居宗门久不世出的神：轮回仙尊——映珏。
他啪嗒啪嗒地飞往书中描述的地方。
“哎呀！！他大爷的！”好硬的结界。行周欲哭无泪，疼死了。
映珏感受到结界浮动，心想：又是哪只笨鸟撞上了？
行周这只笨鸟捂着脑门龇牙咧嘴。
“啊啊啊，我要进去，轮回，轮回——”
系统看不下他这个蠢样子了：“她听不见。”
“关你屁事，我当你死了！”
“……”
“轮回——轮回，轮回——”
“轮回你出来——”
行周：……，委屈巴巴地转身蹲下扣泥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法术比我高嘛。
云知山——
陌仪：“行周呢？”
启风：“……约摸出去玩了，您知道他闲不住的。”说完低头刨饭：这兔崽子一夜未归干什么去了……
陌仪放下碗筷。
“师尊，你不吃吗？”
“我已辟谷”
启风怔怔半晌，“哦”……
晌午，“你怎么现在才来？”
行周怏怏道：“饿了，回来做饭。”，他陡然抓住启风：“我要怎么样才能拥有琼音的修为？”同一个身体，白天却老使不出来太憋屈了。
“璧显草罕见，你恐怕……只能问问师尊。”
“哦……”，“我去做饭了……”肚子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饭桌前——
行周问道：“师尊，你找到解决璧显草的法子没？”
陌仪古井无波地看了他一眼：“未。”
旋即又对男主道：“这本明何古籍，记载体质淬炼优化之法，你好生练习，本尊会抽查。”行周抬眼一看，来了来了他开始着手改变他的体质了，后续就要开展各种狗血修罗场的误会了。
启风接过，“多谢师尊”
原文十年后，陌仪会带上男主出发寻找转化之法，顺便磨砺男主。
陌仪：“宗门大比下半年开始，你们去看看即可，初入宗门就去参比不合适。”
行周大叫：“去玩一玩都不行吗？”
闻言，启风立即道：“有新人组且别派也会参加，我们正好可以切磋一二涨涨见识。”
仙尊犹豫片刻道：“罢了……安全为主，莫要逞能……”
“是。”
“好的！”哟哟哟，女主要出现了。
他盯着启风一脸诡异地笑：儿子，你的狗血言情修罗场要来了。
启风莫名觉得背后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