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活了
经历过患者伤医事件之后,医患关系更加加严峻,很多医生上班时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躺在电梯里的人,南城的领导也在积极处理,现在的社会环境,医生的安危需要一部法律来保护。
李殿洲休息的这段日子里,科室的电话还是照旧打过来,没有解决的患者问题,和那些小大夫搞不定的手术,李殿洲一一嘱咐,明慈吉每天看得都累。
“科室没你转不了啊,其他的大夫不行吗?”
明慈吉嘴上替李殿洲抱怨,内心里巴不得医院让李殿洲最好全年无休,累死在岗位上。
“听说医院最近也在改制度,我想着也方便打听,方便日后上班及时和患者沟通。”
李殿洲递给明慈吉一杯威士忌,欧式花纹的玻璃杯上面滴着冰块的水珠,明慈吉老练地接过,一口干杯。
假扮情侣的日子里,李殿洲和明慈吉把家里的酒基本喝的所剩无几,偶尔便利店还要卖几罐啤酒垫垫肚子。
明慈吉更是爱上喝多之后飘飘然的感觉,对于李殿洲递来的酒杯,明慈吉毫无防备。
“我说你觉得医院还会用你吗?”
明慈吉双手抱膝,摇晃着酒杯里仅剩的冰块。
“不知道,如果这样解雇我的话,我想医院很难在医生那里有公信力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坦白来讲,李殿洲不担心自己的未来,他是一个没什么物欲的男人,这个房子如果不是前女友喜欢的话,他也不会卖,当医生这几年攒下的钱也够花这辈子了,这个职业,可有可无。
南城人民医院不要他,还要北城,要真是全国都容不了他,还有其他国家,镀金深造也不是不可以。
“李大夫还真是看的淡然,有点超凡脱俗了。”
明慈吉续上一杯威士忌,嘴不清楚地说。
林汉维已经好几日没有叫二人去警察局,明慈吉心底默认事情已经结束,直到林汉维出现在自家门口。
拎着水果来的林汉维瞧见阳台上的威士忌,在二人的疑惑下,三两杯已经下肚,“好酒。”
你们不一起喝吗?”
林汉维叫来二人,像是在自己一样地招呼道:“快来,这么好的酒一起喝才对。”
明慈吉用手肘碰了碰李殿洲的腰,用下巴指向正在扒着香蕉的林汉维。
李殿洲没有见过如果自来熟的警官,同样一脸茫然地看向明慈吉。
“客气什么?”
“来喝点!”
林汉维把酒倒满,拽来二人碰杯,清脆的玻璃声碰撞下是明慈吉的o型嘴。
“你说把警察喝多了,算是袭警吗?”
明慈吉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酒杯,悄悄地在李殿洲耳边问道。
李殿洲面露难色,扶着肚子说:“不行,我不是不行了。”
李殿洲跑进卫生间,一阵干呕声传来。
林汉维喝的很开心,拉着剩下的明慈吉继续推杯换盏,哪里还顾李殿洲的死活。
“林组长,少喝点吧,一会您还要会警局呢!”
明慈吉试探地问,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林组长是个酒鬼呢。
“我回去干嘛,我今天住在这儿了,回去也是一堆案子,没有任何进展,我还不如住在这呢!”
“李殿洲!我今天在这儿睡了!”
林汉维满屋子地寻找李殿洲,卫生间的干呕声还在接连不断,明慈吉叫苦连天,男人不好搞定,喝多酒的男人更不好搞定。
她费力的把林汉维扶到沙发上,转身两眼一黑。
次日,明慈吉被林汉维和李殿洲的争吵声吵醒,她摸着发酸的脖子叫疼,浑然不记得昨天的事。
“林组长,酒也喝了,人也打了,你还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昨天要是不在,我真担心林组长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明慈吉听出李殿洲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明所以的她只能继续装睡。
“李殿洲,我告诉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把柄,最好别把明慈吉带下水,不然你们家我会常来的。”
李殿洲:“林组长一直以来的爱好就是惦记着别人的女朋友是吗?”
明慈吉没有听到林汉维的回答,摔门声震得明慈吉倒吸一口凉气。
客厅里又恢复到从前的寂静,明慈吉躺得实在难安,准备起身时从头顶传来一声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
男人不知何时钻进明慈吉的被子里,冰冷的刀尖贴在明慈吉的腰间,她闭着眼摇头,陌生的声线让她内心暗自提一口气,“小丫头,你命挺好啊,两个男人抢着保护你,现在我到要看看,谁能保护得了你。”
男人带着威胁的语气让明慈吉动弹不得,刀尖越陷越深,明慈吉没忍住吭了一声,“你是谁?”
“别着急,你们三个一个也跑不了。”
明慈吉感觉到男人准备用力,奋力一蹬,将被子缠住男人的头,扶着腰跑出卧室,“李殿洲,救我!”
明慈吉的大被子为她赢得了几秒奔跑的时间,刚摸到门把手的她被男人再次扯着头发拽回,头皮的疼痛让她任由男人在地上拖着。
李殿洲踹和林汉维门而入,匕首已经架在明慈吉的脖子上,看见二人站在门口,明慈吉知道自己也在二人下的圈套里。
“靠!”
“林汉维你不说他什么武器没有吗?”
李殿洲质问着林汉维,拿着匕首的男人是抢救无效的嫌疑人的儿子,一直认为父亲无罪的他早就盯上了明慈吉和李殿洲。
“那水果刀是你们家的!”
林汉维没有心情和李殿洲斗嘴,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被李殿洲搞得一团糟,更糟糕的是明慈吉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
“你们两个给我少废话!”
“快点给我写我父亲的无罪书!”
“林组长,你快点让他给我写!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知道深浅!”
男人紧紧地用刀贴近明慈吉,变态地嗅着明慈吉的头发。
林汉维举起双手,视线所及范围没有纸和笔,只有明慈吉的白色床单上鲜艳的红色。
李汉伟舔舔后槽牙,不屑地说:“我给你无罪书,你能保证这小丫头毫发无损吗?”
“你和他磨叽什么?”
李殿洲注意到地板的血迹,心急地说。
“你闭嘴!”
林汉维瞪大双眼,警察的气势显现出来,他最讨厌和他讨价还价的人。
“我告诉你,张伟,我知道你要考公务员,政审必须要过,可是你父亲杀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受害者家属原谅你们,你也改变不了你父亲是个杀人犯的事实。”
“你父亲重伤没抢救过来,我们也很遗憾……”
林汉维试图感化张伟,张伟此刻发疯似地将明慈吉的头磕向阳台栏杆,哐哐作响。
“好好好!我写!张伟我写!你别动!”
李殿洲推开林汉维,找来纸和笔,按照张伟说的一句一句写下。
“你看,写完了,需要盖章吗?”
李殿洲拿起手指咬出血,狠狠地戳在纸上。
“你看你看,你拿这个绝对可以过政审的,公务员没问题的,我也会联系老师家属不追究你父亲责任的,张伟,放下刀……”
“放了她,她根本不认识你的父亲……”
李殿洲举着无罪书一步步靠近明慈吉,一身冷汗的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忐忑,明慈吉被撞得嘴角流血,神志不清地垂着眼。
“张伟,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写的合适吗?”
张伟眼睛冒光地看向李殿洲手里的纸,稍加松懈的他被楼下的警笛声吵醒,望着楼下大批量涌上的警察,他气得拎起明慈吉,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报警?你们不想要她的命了是吗?”
“好,既然你让我爸失去一只眼睛,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张伟举起刀对准明慈吉的眼睛,用尽全力地刺去。
“嘭!”
“啊!”
林汉维一枪打在张伟的手腕上,眼疾手快的他更是来了一个横踢,踢走还没落下来的刀,另一只手抓住要被张伟拖下去的明慈吉。
意识浑浊的明慈吉没办法借助任何力量,林汉维死撑着抓着明慈吉瘦弱的手腕,明慈吉脖子上的小银牌再次闪光,林汉维眯着眼试图看清发光点,却发现一个人根本无法抓住已经失重的明慈吉。
“傻子,看什么呢,快来救人啊!”
林汉维龇牙咧嘴地对着李殿洲说,没有浪费多余的力气发出更大的声音。
明慈吉在阳台外像个失去灵魂的娃娃,毫无意识地随风摆动,林汉维和李殿洲拼尽全力地坚持到有人来帮忙,胳膊脱臼的林汉维没有第一时间松手,直到明慈吉被救上来,林汉维的视线一直固定在明慈吉的脖子前。
“你往哪儿看呢?”
李殿洲一拳挥在林汉维的下巴上,林汉维被打的捂嘴,“看来你刚才没用多大的力气拽明慈吉啊,还有劲打我?”
林汉维懒得理会李殿洲,擦了下嘴角,准备跟着救护车离开。
李殿洲先行一步挡在林汉维面前,“这辆车满了,还麻烦林组长坐另一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