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村长要拜见 爷孙再会面
李永利家的大门是敞开的,文娜正在院子里忙乎着,她看见徐天宇提着礼物走进来,赶忙停下手头的活计,微笑着迎上前去说:“徐医生来了,永利在家,请进屋坐。”她说着,又转头向堂屋喊了一声说,“李永利,徐医生来了。”
徐天宇向文娜笑笑,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就径直地走进了堂屋。
李永利正在堂屋客厅抽烟喝茶看电视,听到文娜的喊声,也急忙起身,正要向外走,徐天宇已经来到了跟前,他随手把礼物放到了茶几上。
文娜也跟进屋,忙着端茶倒水,并小声说:“徐医生吃饭了吗?要不,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徐天宇感觉这次到村长家来,文娜对他很是热情,不像村民平时议论的那样,说文娜总是板着脸,让人有高攀不上的感觉。于是,他赶忙接过茶杯说:“不用麻烦婶子了,我是吃过晚饭过来的,专程看看李村长的。”
李永利招呼徐天宇坐下,他看着徐天宇带来的礼物,喜不自禁地说:“天宇,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你可是个大忙人啊。”
徐天宇明显听出李永利说话带刺,但他仍然笑容满面地说:“李村长说得也是,这段时间我确实忙了一点,这不,我今天从市里一回来就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一斤上等的龙井茶叶,一条软包装苏烟,还有两盒点心,请李叔笑纳。”他故意把带来的礼物都报了出来,以此来观察李永利的反应如何。
出乎徐天宇意料之外的是,李永利很平静,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谈谈地说:“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下不为例了。”
徐天宇仍然笑着说:“你是领导,又是长辈,我来看你是应该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李永利有点似笑非笑地说:“还薄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就这些烟和茶叶,没有大几千块钱,你是拿不到手的。恐怕你今晚不是光来看我这么简单吧,你是有事要我办吧,除去收保护费的事不能让步之外,其他的事都可以说来听听。”
徐天宇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李永利看到礼物无动于衷,是因为他认为徐天宇是来找他谈合作社不交保护费的事的。徐天宇轻轻地摇了摇头,苦笑笑也直接了当地说:“李村长说得没错,我不光是来看你,我还有事相求,但不是保护费的事,是有别的几件事要办。”
李永利听说不是保护费的事,那肯定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没有利益冲突就无关紧要了。于是,他说:“有事你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的,绝不推辞。”
有了李永利的这句话,徐天宇也就无所顾忌地说:“我今晚来,有两件事要向李村长报告,需要你和村委会提供支持和帮助的。第一件事是申请村委会供地,我一是要在平头山上建一座山神庙,供周边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来拜神求医,集聚瑞福村的人气。二是要在荒山上建一座工业园区,来发展瑞福村的工业项目,让村民在家门口就能打工赚钱。”
李永利听到这里,连忙摆手说:“天宇,你先暂停,把事情说透,一个一个地解决问题,你看怎么样?”
徐天宇点点头说:“是这样的,我认识的一位地产商,今天上午到我这来玩,感觉这里的风景不错,但人气不足,他决定在村北面的平头山上投资建一座庙,再在孙老先生宅子东边的荒山上建一座占地五百亩的小型工业区,所以我代表他来向村委会申请供地,申请书我已经写好了,只要你签字盖章就行了。”
李永利又点燃了一支烟,靠在沙发靠背上说:“建庙建工业园是好事,可这盖章供地也不是这么随便的,首先这得经村委会和村民代表集体研究同意才行,其次是要报经上级国土管理部门审批,估计今晚办不了。再说了,这集体土地被占用,多少得向村委会交点占用费吧。”
徐天宇这才意识到,李永利这家伙确实是利字当头,无利不说话。既然他提出来了,自己也无法回避,只好明说道:“这审批手续是一定要办的,而且是我亲自去办,土地占用费按用地政策规定标准一分也不会少,这第一步签字盖章,那还不是你李村长一句话的事吗。”他说着,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李永利的面前。
李永利为之一振,立刻坐直身子,伸手摸了摸信封,心领神会地说:“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先自作主张给你签字盖章,以后遇到村里开会时我在会上通报一下就行了,这样你明天就可以到镇上和县里去办理审批手续了,天宇你觉得呢?”
徐天宇感受着李永利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感觉很可笑也很无奈,但他仍然是满面笑容地说:“那太好了,我代表投资商,感谢李村长的大力支持。”他说完,立即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申请书,递到了李永利手里。
李永利接过来,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就去拿来笔和公章,签字同意后盖上了村委会的公章。他收好公章,又把申请书还给徐天宇说:“这个事就算办好了,那你还有什么事?”
徐天宇接过申请书装好之后说:“第二件事是我想以合作社的名义,把村民抛荒的耕地都流转过来,进行统一耕种,至于流转费我会在签流转协议时一次性付清当年的,这事也请李村长定夺,我们想趁现在农闲时间流转好,等时令一到就耕种小麦,我怕晚了错过种麦子就不划算了。”
李永利吃惊地说:“天宇,你口气太大了吧,现在全村已经登记可用于流转的耕地有五百多亩,难道你真的都要流转过去耕种,你们就一台拖拉机能干了吗?你可别把王志平累趴下了,他本来就是个残废的人,你还是让他享享清福吧。再说了,王志平也没有孩子,他本来就有退养工资,还要这么拼命干嘛。”
徐天宇感觉李永利这话异常刺耳,这根本不像一个干部说的话,完全是一种小人见识。可他转念一想,李永利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一般人听了徐天宇的设想,都会嗤之以鼻的,更何况是一村之长的李永利呢,他不光有偏见,还有嫉妒心,说出那样不尽如人意的话实属正常。徐天宇对李永利的说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更没有计较,而是仍然微笑着说:“李村长说得严重了,我不是口味大,也不是想让王志平受累,我就是觉得那些土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利用起来,总会有收益的,我有收益了,流转土地的农户也会有收益的,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嘛。更何况用机械耕种,只是白天干,一天两百亩没有问题,五六百亩也就三四天的事,王志平也不会太辛苦的,而且有我帮他换班操作,不可能都让他一个人去干的,这些都请李村长放心。”
李永利听徐天宇的解释之后,感觉徐天宇信心十足,也就不好再说别的什么,就随即点头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你明天就到村部找李会计填表,然后再到镇经管站办理登记备案手续吧。”
徐天宇愉快地说:“谢谢李村长的理解和支持,两件事都说完了,我也该回家了。”徐天宇高兴地说,他说着就站了起来。
“天宇别急,我也有事要找你,请你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说。”李永利急忙招手说。
徐天宇不得已又坐下说:“李村长有事尽管吩咐,我徐天宇保证完成任务。”
李永利等徐天宇坐下之后,他瞟了徐天宇一眼,很不情愿地说:“其实,这事在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讲了,可是因为难以启齿,当时就没有给你说。”
徐天宇听到此已经猜出了六七分,应该是文娜不孕的问题,于是他故作不知地说:“李村长尽管讲,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尽力的。”
李永利听了徐天宇的表态,也感到很欣慰地说:“天宇你看,上次你来给我妈看病,几副药就把老娘几十年的病治好了,可我妈和我一样,都有一块心病需要医治,我刚才还说人家王志平,其实我们也没好到哪去,就是家里缺少孩子。”他说着,喝口茶又接着说,“我现在也是老大不小了,结婚也有很长时间了,可文娜虽然对我很好,但她始终没让我碰过她,我们夫妻有名无实,我也打过她,骂过她,甚至提出过离婚,可一直没起过作用,今天你来得正巧,我想请你给她诊治一下,她到底是身体上有病,还是心理上有病。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得抑郁症,甚至要崩溃了。”他毫不隐瞒,无所顾忌地说着,他也是豁出去了。
徐天宇也是佩服李永利的胆量,这么让男人丢面子的事他都敢对外人讲,可见李永利是下了多大的勇气,徐天宇自然是应允的,他连连点头说:“那就让文娜婶子过来,我先给她把把脉,诊断一下再说吧。”
李永利立刻走进卧室,过了十几分钟,才拉住文娜的手出来。
文娜满脸绯红,羞涩难耐地走到徐天宇的跟前坐下来,伸出右手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看来,她已经知道李永利叫她过来的意图了,所以就直接伸过手来。
徐天宇也是二话没说,就伸手开始把脉了。其实,他不光是把脉,他还打开了天眼,对文娜的全身进行了透视,全面检查了文娜的身心情况。
大约五分钟,诊断就已经结束,但徐天宇并没有收回手,因为他还没考虑好怎样宣布诊断结果。通过全面检查,徐天宇发现文娜身体的生理功能一切正常,特别是生殖系统,更是没有任何问题,连处女膜都完好无损,这说明她第一段婚姻也是不让男人碰而离婚的。但文娜的身心也出现了三点异常,一是她身体上有多处伤痕,应该是受过虐待或家庭暴力。二是她体内有强大的内力,这说明她练过内功,而现在一直在坚持练功。三是她的内心对异性有较强的排斥心理,这可能是她不让男人碰她的主要原因。
针对这些情况,徐天宇一时犯了难,如何向两人说明病情,让徐天宇感到头疼。实话实说显然不行,那样会加深他们夫妻间的矛盾;实话假说又不知如何才能说得圆满,特别是要令李永利信服才行。他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最后决定先撒个谎,等问明文娜的情况之后,再对症下药也不迟,不然的话,今天还真不好脱身,更不能得罪李永利。
想到此,徐天宇收回自己的手说:“经过把脉,初步诊断是婶子的卵巢功能紊乱,雌性激素分泌量太少,雄性激素分泌过剩,不能正常排卵,导致文娜婶性格男性化,所以她体内产生了同性相斥的反常心理,不让男人碰就是这种心理的现实表现。”
文娜听了却是淡然一笑说:“别逗了,什么卵巢功能紊乱,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得那病,我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
李永利狠狠瞪了文娜一眼说:“还说没病,没病怎么至今没有怀上,不知丢人,还好意思说呢。离婚你不愿意,又不愿让我碰你,那你还算个女人吗?今天正好天宇来,我相信徐医生的高超医术,你必须接受治疗,我可不想断子绝孙。”他说着,又转向徐天宇说,“天宇,那你文娜婶的这病可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
徐天宇苦笑着说:“这是常见病,很好治疗的,不过,要想快速治愈,最好是让文娜婶抽空到诊所或者到大医院再进行详细检查,找准病因,才可对症下药。”他这样说着,其实他完全理解李永利此时此刻的心情,像他这样的独生子,年龄又这么大了,至今没有后代,就是不为自己去想,那还得为母亲想想的,还有少数村民的冷嘲热讽,再这样下去,他可是真有点受不了了。
李永利连忙说:“好好好,那我一定说服文娜尽快去你诊所再好好查查,大医院就不用去了,还不够丢人的呢。”
文娜也不敢大声说什么,只是嘟囔着说:“我没病,哪也不去。”她说完,就转身进卧室去了。
徐天宇也赶忙起身告辞,快步如飞地回家了,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在李永利家呆了,说不定李永利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回到家里,徐天宇看到朱立兰和朱立华的屋里已经熄灯了,他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他也就洗澡睡觉了。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最后干脆开灯坐了起来,这一看时间已是深夜三点多了,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很紧迫,特别是建庙的申请还没有着落,他忽然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说:“对,找姥爷去,这建神庙的申请还只有向姥爷求助了。”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徐天宇收拾一下行李,背上双肩包,留下字条就出发了。
幸好有夜幕的掩护,不到两个时辰,徐天宇就降落到了陈桥镇的街头。
此时,天空已经放亮,东方也出现了鱼肚白,徐天宇把时间掐得很准,这时正是他练功的时间,他选择一个僻静之处,放下双肩包,开始打坐修炼内功,把这一路上消耗的体力补回来。
一个小时后,徐天宇收功又漫步在街上,他准备找个小饭店,吃过早饭之后再进入道观。
说来也巧,当徐天宇吃完早饭刚走出餐馆时,迎面正好碰到了陈娟东张西望地走过来,他不禁大声喊叫说:“陈姨,你这么早就上街了。”
陈娟听到喊声,急忙停止脚步,循声望去,惊讶不已地说:“哎呀,天宇,真的是你。”她说着,就跑到徐天宇面前,拉住他的手,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徐天宇也是感到意外地说:“这么巧,刚到这里就遇见陈阿姨,省得我再买票进入观里了。不知阿姨这么早要去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陈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徐天宇说:“没想到师傅算得真准,果真是你天宇来了。”她说着,又停顿了一下说,“你姥爷一早就把我叫去,说你遇到一点难处,估计今天要来求援,让我到镇上看看,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刚到街上就遇到你了,师傅真乃神人。”
徐天宇听陈娟这么一说,也是吃惊不小,两人相距千里之外,又没有进行通信联系,而自己的行踪却都是在姥爷的掌控之中,不禁问道:“陈姨你说的是真的,真是姥爷让你来镇上接我的吗?”
陈娟诙谐一笑说:“你这孩子,那还能有假,阿姨还能哄你吗?”
徐天宇也是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我相信陈阿姨。”
陈娟这才轻松地说:“相信就好,那就跟我去见你姥爷吧,他可是让我找到你就立刻带你去见他,估计他现在正在焦急地等着你呢。”
徐天宇也是高兴地说:“好的,那我们就赶快去吧。”两人说着,就一起快步向道观走去。
因为有陈娟陪同,徐天宇很顺利地通过了检票口,进入了道观。
来到道长室门口,两人停止了脚步,陈娟先进屋通报情况,不多时她就出来,告诉徐天宇说道长有请,他可以进屋了。
走进道长室,进行完各项礼节,徐天宇刚坐下就听孙兆前说:“孙儿最近的各项事业进展得都比较顺利,今天能想到我,并且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很高兴。”
徐天宇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姥爷,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向姥爷求助的,还望姥爷提供援助。”
孙兆前听后,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你是为实现你的那个突发奇想而来的,不知你前期准备得怎么样,是否具备实施的条件?”
徐天宇感觉自己的姥爷真是神了,他的小心思都被姥爷说中了,于是他不得不说:“姥爷说得对,我就是为建神庙而来的。”他说着,抬眼看了看孙兆前说,“我从姥爷这里得到了超能力之后,前段时间我救治了一位身患胃癌晚期的地产商,治愈后他要报答我,我建议他到瑞福村搞投资,去造福百姓,经过考察,他认为瑞福村现在基础条件差,可以搞旅游开发,选建一座神庙,来聚集人气。他的这个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就这样决定了。建设地点就在村子的后山上,全部投资都由他负责,我负责项目报批,村民和村委会都给予了大力支持,但现在遇到一个难题,就是申请建神庙必须是宗教团体才行,个人是不允许的。所以,我只好来向姥爷求助了。”
孙兆前仍然眯着眼,微微点头说:“照你这么说,你们建神庙的用地和资金都解决了,就缺少一个批文了,是不是?”
徐天宇连忙点头说:“是的。”
孙兆前微睁着眼,看着徐天宇说:“那就好办了,就以我们道教院在瑞福村建分院的名义,来向政府宗教管理部门提交申请吧,你觉得怎么样?”
徐天宇高兴地连连作揖说:“那太好了,谢谢姥爷的鼎力相助。”
孙兆前微微一笑说:“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值得谢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帮助你是应该的,千万别再客气了。”
徐天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真心的,我太高兴了。”
孙兆前轻轻摆摆手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安排让观里出一份申请书吧。”
徐天宇也赶忙说:“我已经手写了一份申请书,只要姥爷签字盖章就行了。”
孙兆前一脸苦笑地说:“原来你是有备而来的呀,我怎么感觉有点被人强迫的意思。”
徐天宇连忙摆手说:“没有强迫的意思,绝对没有,我只是想节省时间,尽快落实。”他说着,从双肩包里掏出了申请书,摆放到孙兆前的面前。
孙兆前哈哈一笑说:“逗你的,你也当真。”他说完,拿起申请书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说,“写得很好,既能说明问题,又短小精练,用词也很贴切。”他边说边挥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对门外喊了一声:“陈娟,请进来一下。”
陈娟慌忙推门进屋说:“师傅有何吩咐?”
孙兆前把申请书交给陈娟说:“小陈,你拿着这个,到办公室找静玉真人,在我签字的日期处盖上公章,然后再拿回来交给我,不要让别人知道。”
陈娟答应一声,拿着申请书出了屋子。
徐天宇看着陈娟的背影,又想起了今天刚见到她时她说的那些话,不觉转头看着孙兆前说:“姥爷,我有一事不明,请赐教。”
孙兆前笑笑说:“看看,又和我客气上了,有话就直说。”
徐天宇怯怯地说:“我想知道,姥爷是怎么推算出我今天要来向你求助的,还一大早就安排陈姨到镇上去接我?”
孙兆前哈哈大笑说:“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爷孙俩本来就有心灵上的互动,如果说你上次车祸是我推算出来的,而这次你来,就是心灵感应了,因为你吃下‘阴阳石’之后,我们两人的思维就融合在了一起,特别是你碰到难题,又挖空心思想解决难题时,我都能感应到,这就很容易知道你的想法了。”
徐天宇这才恍然大悟起来,不觉连连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以后如果再遇到难处,都会得到姥爷的及时援助是吧?”他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是感激不尽的,是姥爷也只有姥爷把毕生的智慧都无私地给予了他,让他受益终生。
孙兆前只是轻轻地点头说:“今后可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难题,主要靠你自身的聪明才智来解决,我能帮你的已经微乎其微了。”
徐天宇摇摇头说:“姥爷永远是我的引路人,我遇到难题第一时间会想到姥爷来帮我解决的,我是姥爷的完全继承者。”
孙兆前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你千万别这样想,你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物了,你一定要狠下心来丢掉我和你大姥爷这两根拐杖,勇敢地去自己闯荡。自从你下山之后,你的表现是相当优秀的,你要保持下去,我相信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巨人。”
徐天宇听到孙兆前的谆谆教诲,心里再次激起波澜,这也让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上还有欠缺,在发扬自强不息的精神上还不得要领,有时想得很好,但做起来就大打折扣了,就自己眼前的发展情况而言,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除去农机专业合作社算是搞起来了,科技公司有了收益,可其他方面都还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真正地落到实处。他想着想着,不觉又惭愧地说:“我这段时间在做事上,确实有依赖思想,遇到困难不能深入思考,总想绕道走,一至于工作成效不大,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
孙兆前看着徐天宇,满眼都是慈祥和爱怜,他点点头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非常好,我很赞赏你反应问题的灵敏度。要谈做事情,也不可一蹴而就,要循序渐进,脚踏实地,尊重客观事实,按客观规律办事,一步一个脚印,你的专业合作社和科技公司不是干得都很好嘛!”
徐天宇心里一惊,慌忙说:“姥爷连合作社和公司的事都知道呀?”
孙兆前笑着说:“这两个闪光点,你几乎天天都在想着它,我能感觉不到吗?不过,你好像直接参与的不多,这可有点不妥的,不能亏待帮助你做事的任何人。”
徐天宇真是吃惊不已,姥爷居然对这些事都清楚,他不得不佩服,于是他心悦诚服地说:“姥爷说的极是,我一定注意,回去再忙的时候,就帮助王志平干几天,也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爷孙俩正说着,陈娟推门进来,把盖好章的申请书递给孙兆前说:“办好了,除去静玉真人看了一下道长的签字,没有其他人看见。”
孙兆前接过申请书,看了看盖章的情况,就随手交给了徐天宇说:“这边的事办妥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徐天宇点着头说:“请姥爷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想现在就回去,抓紧落实。”
陈娟急忙插话说:“天宇,干嘛这么急着回去,既然来了,就再陪你姥爷过两天吧。”
徐天宇看了陈娟一眼,又转向孙兆前说:“我这次来得匆忙,家里人都不知道,我还是想早点回去,免得他们担心,也想回去尽快把批文办好,免得夜长梦多,误了正事。”
孙兆前抬头看着徐天宇说:“天宇既然这样讲了,也不无道理,我也不想留你了,那你就陪我吃过午饭再走,好不好?”
徐天宇赶忙欠身施礼说:“好好好,一定一定,一定陪姥爷吃顿饭。”
孙兆前挥了挥手说:“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我九点有个讲座,小陈你陪天宇出去走走看看,十一点半再过来,我们爷孙俩一起吃饭,小陈你顺便也去食堂安排一下。”
陈娟答应一声,然后她和徐天宇一起行过拱手礼,两人就走出了道长室。
来到外面,陈娟又陪徐天宇到各处观看了一下,陈娟像导游,徐天宇像游客,两人有说有笑的,别的游客都好生羡慕。
其实,徐天宇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游客,他心里却有着另一种打算,就是把这里的总体布局,建筑风格和建筑规制记在脑海中,回去以后做个参考,所以他看得比较仔细,即使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都不愿放过。由此,他也体会到了姥爷的精心安排,就是给他一个参观借鉴的机会。
两人只观看了道观的三分之一,陈娟就多次提醒徐天宇,时间已经到了,该去吃饭了。
再次回到道长室,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孙兆前正在等候徐天宇的到来。他单独请客人在道长室用餐,这是第二次,其实两次都是和徐天宇在一起的,可见他对徐天宇接待是特殊中的特殊,这也让其他道士们感到非常意外和不理解,这可是道长有点破例了。
午饭其实很简单,就是平常的伙食,徐天宇虽然吃不习惯,但他也习惯地接受了。
孙兆前吃饭的速度很慢,徐天宇也只好随着姥爷的举动行事,不敢有丝毫超越。而正是这样的吃饭速度,也给他们提供了更长的交流机会。
徐天宇首先介绍了自己这段时间在医术上的两个创新和两个奇迹。具体地就是创新酸溶法治疗脑溢血,让吴芳华植物人出现了奇迹,创新介入法治疗肿瘤,让郭茂财胃癌晚期出现了奇迹。这两个创新疗法,今后还将让更多的患者受益。
孙兆前自然是对徐天宇的两个创新感到吃惊,更是对徐天宇这种精神大加赞赏。同意对徐天宇今后在医术,创业等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提出意见建议,提供必要的支持帮助,他很是语重心长,让徐天宇再次受到了感动和鼓舞,也更让徐天宇信心百倍。
徐天宇在交谈中,也不忘告诉姥爷,他大姥爷不幸去世的消息,这让孙兆前感到意外和悲痛,本来还想着有生之年能见上一面的,如今噩耗传来,兄长已成故人,不禁感叹人生苦短,每一个人都是人生长河中的一位匆匆的过客,只要不留遗憾在人间,此生也算圆满了。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当徐天宇离开道长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陈娟陪徐天宇一起到了镇上汽车站,她亲自买票把徐天宇送上了回家的车,然后站在路边挥着手,看着客车渐渐地远去,她也不知自己站了多久。
这次徐天宇没让陈娟再跟车送他,他也没有运用飞行术,大白天的,他只好坐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