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番外十
出了老宅许知恙才看见门口通往巷口的那段路被铺上了红毯,陈恙抱着她沿着红毯一路走到车前。
她弯腰坐进后座,余光扫向四周,刚刚在楼上没看清的如今看得一清二楚。
巷口那块铺着青石板的空地停了十几辆许知恙叫得出名和叫不出名的车子,而且还是专门挑的,清一色正红色。
虽然看上去喜庆,但是一排的红色跑车开过去。
许知恙一时找不出来词形容,只觉得场面过于骚。
相比之下,陈恙这辆浑身上下散发着古板的吉普车显得格外的别致和小清新。
世纪庄园在南城郊外,从老宅开车过去用不了半个小时。
之前陈恙把自己缩在书房的时候许知恙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放眼如今婚礼的每一处,就都有了答案。
这一场中式的婚礼是为了契合她非遗人的身份,大到确定整个婚礼流程,小到桌上的摆设,陈恙都精心安排。
旧时嫁女有十里红妆,如今这个排面虽然不至于满城皆知,但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他们两人的身份特殊,迎来送往的也都是界内的教授和专家。
和人说话的间隙许知恙余光瞄到外面突然来了好几个人,也没迎进来,堵在门口和陈恙说话。
许知恙没站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几句,大概知道那个人是陈恙父亲的助理,好像是来送新婚贺礼的。
陈恙没说什么,让管家把东西拿下去后那人就走了。
婚宴进行到后半场,许知恙已经有点撑不住了,虽然陈恙什么也没让她干,迎宾什么的都是他和几个伴郎在负责,但是穿着那身行头撑了一天,脖子实在受不了。
在宴客厅接待了明大和南大的几位来宾,陈恙让她先上去二楼休息会。
许知恙也没勉强自己,毕竟头上这个冠子是真的重。
温奈和沈舒迩陪着她上去二楼坐了会。
沈舒迩倒了杯水给她,指了指楼下和乔望站在一起的女人,低声说:“那是乔望哥的太太,是不是也长得很好看。”
许知恙抿了口水闻声看去,楼下柱子旁边乔望和陈恙站在一起,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旁边挽着他手臂的女人穿着一身藕粉色的一字肩裙,身形很玲珑,能看得出来也是个美人。
许知恙点头,沈舒迩继续说:“乔望哥宠妻的程度那绝对是不逊于我哥的,他那老婆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什么眼珠子呢。”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嗓音。
“枝枝姐姐。”沈舒迩回头,就看见她们刚刚讨论的女主角出现在身后。
向枝弯眸笑了下,看着许知恙,不吝夸赞:“新娘子,很美。”
许知恙微愣,继而像是被她感染一般也弯唇笑了下:“谢谢。”
“枝枝,”楼梯拐角处,乔望循声而来,他遥遥朝许知恙点了个头,继而对向枝说,“走了。”
沈舒迩目送着她们夫妻俩下了二楼,连连啧啧了声:“看见没有,乔望哥那双眼睛恨不得24小时都黏他老婆身上,这宠妻的程度简直和我哥一模一样。”
许知恙听见她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弯唇笑了下-
外面已经没什么动静了,许知恙坐得脖子很酸,刚想问陈恙结束了没有,他就发了信息给她。
让她累的话先回帝景那边,许知恙说了声好后,温奈和沈舒迩陪着她先回。
她俩陪许知恙待到晚宴结束,陈恙过来才走。
一进门,陈恙就闻到一股不浓的酒味,他捏了捏鼻梁,松了领口朝楼上走去。
客厅的灯没关,走廊的灯也没关,一路亮到卧室,这里的酒气稍散,陈恙推门进去的时候许知恙靠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玩着手机,听见开门的动静,抬眼朝他看来。
就那一眼,陈恙就意识到什么。
他额上青筋跳动,眉头微蹙,眸光紧紧撅住她的脸上下打量。
他刚刚在席间都不敢喝酒怕待会误事,敬酒什么的都被周肆和陆之杭挡了下来,白的红的后劲大的,混着喝,几十桌下来,他俩都去厕所吐了好几轮。
却没想到沈舒迩和温奈不声不响就把她给灌醉了。
刚刚敬酒后他就换回西服,陈恙脱了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扶手,走近,在她面前蹲下来。
“怎么喝酒了,”陈恙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腮,温声问,“谁让你喝的。”
许知恙把手机关掉,反应慢半拍回他:“啊。”
“没啊,我自己喝的。”
算了,他现在说的话她可能都听不进去。
陈恙有点头疼,揉了揉她的脸:“难不难受。”
许知恙摇头,动作缓慢地抓着他的衣领,指了指头顶的叮当作响的珠钗翠环,声音软软的开口:“这个好重,你帮我取下来吧。”
陈恙脸腮微动,他最见不得她这副纯良但又无声勾引人的模样,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扶着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到梳妆台坐着。
动作轻柔地帮她取下来头上的东西。
许知恙头上一轻,不由得大呼了一口气。
陈恙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否则他真的不敢保证她这个样子,待会哭起来他要怎么哄。
又不舍得看她哭,又想看她哭得直求饶的样子。
想到这,一些有的没的有颜色的废料堵满了整个脑子,刚刚没喝多少酒这会却先上头了。
许知恙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低着头在解秀禾服的扣子,那身衣服还是化妆师和造型师帮着她穿进去了,她也没解开过,怎么就那么难解。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卡住了,小脸皱成一团,抬眼看向镜子里身后的男人。
“陈恙,我解不开。”
她转身,皱着眉看着他,眼底雾气氤氲,微微上勾的眼尾有点妖冶,清纯中透着股不自知的娇妩。
陈恙喉间的火烧得旺盛,真是败给她了。
他把手机关了丢在沙发上,走近,握住她纠缠着扣子的手,哑声:“别解了。”
“什么?”她抬眼。
一晃神的功夫,陈恙把她横抱起大步朝床边走去。
身体触碰到柔软的被褥,许知恙半睁着眼看向身前的男人。
陈恙慢慢直起身,退开,慢条斯理地将眼镜摘下来。
松领带,解衬衣的扣子。
一颗。
两颗。
许知恙仰着脸,不错眼地盯着。
陈恙双膝分开跪在许知恙腿侧的床面上,大腿的肌肉硬实紧致,线条流畅,撑鼓起微褶的西裤。
他一手撑在许知恙的脸侧,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另一只手解开领带。
从她这个方向看男人下颌线笔直凌厉,五官轮廓立体深邃,狭长的眉眼染着墨色。
许知恙咬着指尖,咽了口水:“你、你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说着许知恙要伸手去够他丢在地毯上的衣服。
陈恙愣了几秒,笑着压下来,很低的气音贴在她耳边。
“那就让你和我一起着凉。”
“”
很轻的一句话,陈恙吻着她的耳垂舔咬,她听见他不轻不重的喘息声萦绕在耳畔。
陈恙引着她,诱哄般地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扣子,秀禾服厚重,绣金的丝线还有点粗糙磨手,陈恙嫌它碍事,剥开她的衣服随手丢在床位,和他的衬衣交叠滑落在地毯上。
许知恙眼底茫然。
刚刚没醒的酒也因为疼痛而彻底醒了,她咬着唇别开眼,指尖抠着男人的手臂,喉间发干,艰难地咽了口水,就听见陈恙低声,咬着她的耳骨一声一声,叫着她宝贝。
像是在让她分心。
许知恙抿唇,眨眼的动作眼眶蓄着的泪珠就滚落下脸颊。
陈恙眸里暗色翻涌,他沉声:“许知恙,睁眼。”
她闻声撩起眼睫,那双浸润在水雾中的杏仁眼娇态横生,活脱脱的小妖精。
陈恙喉头滚了滚,哑声:“酒醒了么?”
许知恙呜咽一声:“你别”
说到后面两个字喉间哑得不成样,发涩地被吞咽进喉里。
她的衣裙被他蹭得不成样,秀禾服里面的白色吊带衬衣滑落至手臂,露出了些许细嫩的肌肤,衣服本就穿的单薄,沁了些许细汗,衣服的布料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勾出曼妙的曲线。
陈恙开口,声音哑得像是含了一把沙子:“别撒娇。”-
窗外月华如练,天色暗了些许,许知恙半夜醒来时。
她皱了眉间,一双脚像是被什么压住一般,她稍稍动腿,差点疼得直掉眼泪。
陈恙,是真的。
毫不节制!!
毫不!!绝对没夸张。许知恙轻嘶了声,刚想拉高被子盖住肩头,这时从头顶传来一声男人的轻哼,声音哑得如同滚了磁。
“娇成这样。”
许知恙这才发觉自己躺在陈恙怀里,身上裹着他宽大的睡衣。
她撩睫看去,一脸正经反问:“我娇?”
顿了会,她毫不吝啬地回了句:“你狗。”
“”
陈恙轻抬了抬她的下巴,一手支着脑袋,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那宽大的睡衣下的风光尽收眼底,他毫不遮掩地打量,压着眉尾轻哼一声:“还有力气说话,那你这个评价属实有点过高了。”
许知恙看见他低头又凑过来,耳根惹得一阵通红:“陈恙,你别闹了。”
殊不知她这一声警告落在他眼里竟成了撒娇的意味。
男人俯低身子,湿润的气吹在她的耳廓,引得她腿上一阵酥软。
“怎么,你不记得刚刚是怎么叫的么?”
许知恙被他这么一撩拨,数息之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尽数浮现在眼前。
陈恙将她抵在床头和胸膛之间,力道很重,她只记得自己软着嗓子,被他要求叫着老公求饶。
以前是叫哥哥,如今是叫老公,虽然只是一个称呼,但是总觉得意味就变了。
“嗯?记起来了?”陈恙见她迷蒙的水眸眨了眨,潋滟波光,令他食髓知味。
“那不算,那是你逼我的。”
“这样?”
陈恙长臂一捞,将人从怀里提溜起来,抱回刚刚那个姿势。
许知恙坐在他腿膝之上,这一动作扯得裹在她身上的睡衣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肤。
陈恙眼底的暗色波涛汹涌,眼前这具身体娇软,肌肤触手嫩滑,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让他爱不释手,尤其是那双染了情动旖旎的水眸,像是藏了火勾人。
许知恙轻唔了声,下意识就要去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睡衣,陈恙握住她的腕,将她往身前一带。
温热的掌箍住她的细腰,他手上的戒指落在了她腰上那凹下去的地方,微凉的触感惊得他身体一颤。
“衣服。”
陈恙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不加遮掩地打量,心情很好:“再叫一声来听,我就放你下去。”
她有点恼火,掐着陈恙腰上的肉,很有底气:“我不。”
“真不?”
陈恙笑得浪荡,他指骨微曲,在她弧度漂亮的锁骨,带着挑衅意味地轻蹭了两下,扬着眉哼笑:“宝贝,待会别哭。”
随着这声落下,陈恙的手覆上了她的肩头,推着她朝后仰,两人顿时换了个位置,紧接着,身前滚烫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很淡的木制檀香,许知恙不知陈恙是什么时候点上的,她微喘着气,换气的时候鼻腔里就充斥着淡淡的香味。
许知恙认命地仰躺在床榻上,扯过被子遮住了红得滴血的脸,感受着一双温厚的掌握着她匀称白皙的小腿
四下静谧,透过被风吹开的半扇窗帘,许知恙依稀能看见窗外无风无云,浴室的水声滴答,细微不可闻,但却响彻了一整个后半夜。
出神之际,许知恙猛地被陈恙的动作拉回神思。
她抿着唇,听见耳边的呼吸声从缓到急,循环反复,像是在一点一点侵蚀掉她的理智。
让她甘愿沉堕。
许知恙脸颊埋在柔软的枕上,下一瞬,她感受到陈恙很轻地在她后颈落下一吻,带着安抚性意味,嘴唇贪恋地摩挲了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许知恙察觉到身前的人退开,从身后揽着她,在她耳边说着什么话,但是许知恙脑袋昏昏沉沉,没太听清楚他说什么就睡过去,只听见陈恙近乎低喃缱绻地吻着她的脸侧叫她:“宝贝。”
视线从身前移开,陈恙看向床头那张,穿着唐装和旗袍的婚纱照,唇角很轻地弯了下。
这份爱意虽然会来迟,但永远不会缺席。
新婚快乐,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