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023差点被吓萎
“沈斐已经恢复记忆了,清醒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要回来找儿子,现在苏仕安那么宠她,你觉得还会将他那个宝贝儿子放在你眼皮子底下照顾?”作为苏仕安的同窗兼室友,柏长山见证了苏仕安和沈斐之间的恩怨情仇。
当初苏仕安忙着寻找沈斐的下落,独身一人无法照顾年幼的苏遥。他是拿兄弟之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将苏遥视如己出,苏仕安才肯将孩子寄养在他们家的。
柏长山最担心的就是苏仕安回来后知道苏遥曾经差点丧命着手调查这件事,万一查到贾莎身上,双方怕是会撕破脸。
柏夫人瞪圆了眼睛:“沈斐不是失忆了,她被苏仕安伤得那么深,怎么可能会说想起来就想起来?你别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吓唬自己。”
“上头给苏仕安预留的职位空出来了,你觉得这么严肃的人事变动还能骗你?”柏长山觉得自己异常倒霉,娶了贾莎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当老婆,半辈子不知道拖他多少后腿:“苏遥以前对我们俩多尊重,今天我打电话过去探虚实,你难道没听出话外之音啊?阴阳怪气的,怕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架子上的书突然倒落,巨大的落地音让人心慌。柏夫人心虚得发抖:“他没证据的,能拿我怎么办。再说了,这些年他每次给苏遥打电话,苏遥可都是一个劲儿地夸我好,总不能是我逼着的吧。”
“要不是苏遥喜欢子弦,想要讨好你,他能昧着良心说这话?”柏长山就是看不惯贾莎这种自以为是的刻薄样儿,词穷的他甚至一度不知该如何作答,狰狞的獠牙在凶态毕露下尽显无疑,上半张脸也已经出现了黑色的圆斑点。
贾莎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闭嘴很有可能会被攻击,爬起来赶紧溜到外面让佣人去请柏子弦,防止阴晴不定的柏长山动手打人。
苏遥万万没想到,自己真就突然多出两个便宜爹妈来。虽然他没看完原著小说,但是关于苏遥的那部分它一字不落地读完的,对于这两位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爹娘确实没什么印象。
心里虽有无数疑问,但又不能去找别人打听他俩。
他翻看了聊天记录,没有找到苏仕安相关信息,又厚着脸皮把原主的日记本和记事簿全都翻看一遍,模模糊糊拼凑出略显狗血的事实。
苏仕安和沈斐年少相恋,风流惯了的公子哥在婚后并不甘于回归家庭,整天流连夜场花天酒地。虽说他从不会把人带回家,但是架不住有想上位的小妖精们悄悄来找沈斐示威,产后的沈斐本就抑郁难熬,在经受过某一次具体刺激后心灰意冷,找律师嘱托完财产分割继承后就离开了京城。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原主没有提及。不过苏遥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庸俗而又狗血的追妻火葬场剧情,目前看来结局应该是he。
虽然中间缘由不甚清楚,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成年人犯下的错误终究用孩子买了单,原主度过了十五年寄人篱下的日子。
当苏遥接到那个便宜爹的电话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聊天记录中找不到苏仕安了。
谁会给自己亲爹备注一个名为“网络诈骗+大饼推销”的奇葩昵称?
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停留在了上个月月底,苏仕安要带沈斐回外婆老家住几天。那里信号不好,很有可能会联系不上。再次联系时,对方已然不是你的亲生子。
苏遥被这通电话搞得猝不及防,手足无措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苏仕安和沈斐明日落地京城,苏遥答应要去机场接他们,但又担心便宜爹站在自己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于是从宗澄那里骗来了一张两位父亲的青葱合照。
定睛一看,苏遥和苏仕安长得不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
苏遥严重怀疑自己并非亲生的,但是苏仕安不怀疑,他也不好意思提醒他。
晃晃悠悠终于来到机场,没等多久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爹妈,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衣着打扮,贵气十足,并不像想得那么凄凄惨惨戚戚。
沈斐见到苏遥时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抱他却又生怕吓坏了他,紧张又无措之间只能抬手去擦泪。刻在血液和基因里的羁绊无法被时间剥离,即使苏遥从没见过沈斐,但是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敦促着让他忍不住靠近。
苏遥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揽过沈斐将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得到这个温暖的怀抱,沈斐觉得此生再无遗憾了,“当初不应该丢下你的。”
怀中人实在过于娇小,虽然温温软软的,但是苏遥却感受到了一股来在母亲的力量。
他惊讶于自己和沈斐那张如出一辙的面庞,有点儿害羞,轻轻喊道:“妈妈,看见我长得这么好看,不该多笑笑嘛?”
“对对对。”沈斐给苏遥带了很多东西,装了满满两大箱。生病时,她忘记自己结过婚有过孩子,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对自己的认知都是未婚女性。长久疏于接触的母子两人竟然没有太多尴尬和无措,也是一件颇为奇妙的事。
因为不知道苏遥喜欢什么,所以沈斐看到什么就都想给他带回来。若不是苏仕安拦着,这两大箱是远远不够的。
这时,苏仕安终于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男人高大挺拔丰神俊朗,眉眼之间寒气逼人,让人不自觉的感受到害怕和陌生。关键是那双大长腿,至少得和自己穿书之前相并肩,着实让矮半截儿的垂耳兔羡慕嫉妒恨。
“车呢?”苏仕安瞥过眼,冷冷看向苏遥。
苏遥脑袋里冒出无数个问号:“什么?”
“小兔崽子,敢骗我了。”苏仕安调出银行流水记录:“我每年给你打过去那么多钱,你告诉我你买了车和房,车呢?”
我也想问问你儿子把车弄哪儿去了,苏遥在内心腹诽,然而嘴上却不敢反驳,看着苏仕安寒气嗖嗖的那张脸,只能躲在沈斐身后弱弱地喊了一句:“妈妈。”
“不怕。”沈斐果然护他,“小孩子会买什么车,以前但凡你多上点儿心,我儿子现在能让你在这儿当成小兔崽子吼。他是小兔崽子你是什么?老兔崽子!”
被骂的苏仕安悻悻地不敢说话了,生怕沈斐生气又给跑了。
“明儿,我带儿子去买车。”沈斐牵着自己儿子,看都不看苏仕安一眼,满心扑在苏遥身上又揉又摸,尤其喜欢它那两只长长的兔耳朵,“我宝贝的耳朵是灰蓝色的,妈妈一直记得。”
苏仕安不可否认,在沈斐忘掉他们的日子里,对灰蓝色有一种偏执的喜欢,就像好心里有种未消的执念横亘在那里,即使记忆能够忘却,但在情感上却拔除不掉。
苏仕安的助理和柏长山同时到达机场。
但是沈斐却越过柏家夫妇,牵着苏遥径直坐进了助理的车。
一路上沈斐都在喋喋不休地跟苏遥讲话,苏遥听得认真也不觉得无趣,只是对遥远的南极国家有着无限向往,是否也会像他们那儿一样白雪皑皑,整个世界都被冰雪覆盖。
听助理跟苏仕安汇报的工作,苏遥觉得自己不该喊苏仕安便宜爹,他挺贵的,至少在身份上挺昂贵的。
当即就把备注改成了“网络诈骗+大饼推销=昂贵爹”。
也正是这时,苏遥才知道原来他爹是有房的,中式园林建筑,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中郁郁葱葱,许多花儿都开了。
他猜测原主不住在这里应该有两方面原因,害不害怕先放一边,这儿离柏家很远,他一定不想离开柏子弦,所以才会在节假日期间想方设法就往柏家凑。
晚饭后他又被沈斐拉着话家常,苏仕安只好支开她,才敢把苏遥喊进书房问话:“适应期是怎么回事儿?傅崇澜这么着你了?还有怎么得罪了黄鼠狼和野猫的?”
苏遥实话实说:“傅崇澜使用禁药延长了我的适应期,期间我被一群动物围堵受伤。”
“你是怎么把傅崇澜逼近动管局的?”苏仕安比较好奇。
苏遥不高兴了:“爸你诬陷好人。傅崇澜他哥还威胁我如果不阻止他弟弟的决定就要报复我,这要真是我把他逼进局子,他哥不得掐死我。”
“他敢。”苏仕安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把你的假发片藏好,我没告诉你妈这件事儿。”
“那银行卡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愿意住在家里,我给你钱让你去买房。现在房子是租的,你的钱哪儿去了?”
这下可把苏遥给问住了,他也想知道钱哪儿去了。回答不上来的他支支吾吾站在原地,低着头垂着俩耳朵,被沈斐拖走了:“我就知道你又来逼问他,我儿子开心就好了,你非要把钱算得明明白白干什么。”
苏仕安:“……”
“好好好,我再也不问了,宝贝别生气。”苏仕安慌忙安慰气坏了的沈斐,对苏遥随口道:“明儿柏长山请吃饭,你又能见到柏子弦了,这总该高兴了吧。”
他高兴个屁。
“能不能不去啊?”苏遥下意识说。
苏仕安:“?”
柏家的晚宴准备得异常热闹,苏遥开着那辆牛逼哄哄的法拉利出现在柏家人面前时,柏子弦和贾莎都被震惊到了。
苏遥并没有理任何一个人,挽着母亲的手径直入了餐厅。
两家人落座后,柏夫人颇为自来熟的牵起苏遥的手:“我们遥遥可乖了,小时候特别喜欢黏着子弦,长大了也一样,两个小孩儿经常互送东西还不让我看,搞得我很多余。”
沈斐对幼时的苏遥一直持有难以补偿的愧疚,听到柏夫人说到幼时的苏遥,不冷不淡的她终于有了兴趣,在认真听着。
饭桌上,苏遥尽量刷低存在感,默默地低头吃饭不发一言。柏子弦坐在他对面目光幽幽,时不时地给他夹菜递水,苏仕安和沈斐两人都挺满意。
“上次贾莎还说让两个小孩儿赶紧定下来,这不碰上遥遥适应期了。”柏长山趁着酒劲儿提议说:“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了,也是时候该考虑终身大事儿了。”
苏仕安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苏遥的两只耳朵猛然抖动的了一下,倒把沈斐给惊到了。
万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到明年他可就凉了。
苏遥握住柏子弦的手感动得就快要哭了:“哇!哥哥,我没看错吧!你居然给我夹菜了哎。”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沈斐能够听到。
“哥哥,上次我送你的球鞋还喜欢吗?”苏遥回想起上次在家里清理出来的购物单,买了一双44码的鞋,自己穿显然不合适,于是就有了话头儿:“那双鞋可是我求了人家好久才得到的,哥哥怎么看见我还是不开心?”
四双眼睛同时投来目光,压得柏子弦喘不过气。
然而柏子弦并没有如愿甩掉他的手,反而亲密地握了上去:“瞎想什么,赶紧吃饭。”
苏遥立马勾着头,无望地靠在沈斐旁边,小心翼翼地说:“哥哥对不起。”
氛围一度陷入尴尬,还是贾莎出来圆场:“你们俩哟!”又看了看其余三位,笑道:“你们不了解,这俩小孩从小就爱这么别扭,搞得跟看言情剧似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甜蜜。”
沈斐却不相信,慈爱地看向苏遥:“我儿子还小,应该自由浪荡几年,别学我早早的就被婚姻束缚住了。”
旁边的苏仕安一顿,深邃的眼睛也跟着黯淡了许多。
“还是妈妈了解我。”苏遥在不知不觉间为自己解决掉了一个危机,只想出去透透气:“妈妈,我想去趟洗手间。”
“那妈妈陪你一起。”沈斐也跟着起身。
苏遥将沈斐按在座位上:“我自己可以。”
沈斐这才作罢。
他离席没多久,柏子弦借口抽烟也离开了座位。他在洗手间外果然见到了迟迟不肯进去的苏遥,扯着他衣领就把人往里拽,拖到镜子前:“胆子大了?以为你爹妈回来我就治不了你,再敢乱说话,哥哥就毁了你这张脸。”
苏遥摸到洗手液就往柏子弦头上抡,对方吃痛终于松了手。
“哥哥,人家好怕怕哦。”苏遥理直气壮,现在谁敢动他动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还回去。
柏子弦擦去刘海上的水渍,痞帅的脸上多了丝阴狠:“遥遥,劝你乖乖听话,不然哥哥生气以后,你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然后苏遥就看到了一张照片,只是动作太快他没看清,想要伸手去抢时柏子弦却把他举了起来。
苏遥暗恨:“卑鄙。”
柏子弦摸了摸垂耳兔的小下巴,挑逗道:“都跟你讲了乖乖听哥哥的话,不然以后哭鼻子了哥哥可不哄你咯。”
被人抓住把柄的苏遥快要气炸了:“柏子弦,你想干什么?”
柏子弦的目光正好对上苏仕安,他俯身倾耳道:“遥遥,好久没亲哥哥了。”他倚靠在门前,修长的手指落在左脸颊上:“这儿。”
苏遥走向前,缓缓抬起头,笑眼盈盈地望着得意洋洋的柏子弦,猛然抬起脚对着他的鞋狠狠地踩了下去:“我有毛病啊,和驴接吻。照片最后发送到我手机上一份,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这将决定我以后按不按你的要求来,明白吗?”
柏子弦看到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一起支棱起来炸成了花,好像两朵狗尾巴草。
平时唯唯诺诺的垂耳兔今天底气格外足,每次只要他提到照片这件事儿,苏遥都会挂在他身上央求哥哥不要这样对人家。今日这副呲牙咧嘴的霸道模样反倒勾起了他的兴趣。
越是这样,柏子弦越想要欺负他:“再敢诋毁我在你父亲面前的形象,那些照片、视频可就不一定在我手机里了。”
苏遥:“……”得,炮灰的剧本是避不开了。
越想越气的垂耳兔抬脚踹了好几次墙。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原书作者拉过来揉捏按摸搓,顺便问问她有没有心,非要将这么可爱的小白兔设定成骨灰都不剩的顶级炮灰。
躲在远处的傅崇澜将两人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苏遥在柏子弦面前那副任人采摘的甜软模样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痴心妄想。对于苏遥,他就像开在泥潭中的火红玫瑰,高贵冷艳的外表下藏着无数肮脏龌龊的念头。
多少次,他都想把苏遥圈禁起来。
深陷人生起起落落落落的垂耳兔这边正放水,突然听到门响动,吓得他一激灵差点当场萎了,裤子都没提好都被一个黑影按在了墙壁上。
他被堵在角落里,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那人怀中,双手还在提着裤子,又短又圆的小兔尾巴都快被挤扁了,从裤洞里缩了进去。
熟悉的香味渐渐涌入鼻息。
苏遥在夹缝中艰难地呼吸,手里还紧紧提着半敞的裤子,颤颤巍巍的生怕一个没抓好,裤子就会滑落到脚踝。
到时候光着屁屁被……
我天,能不能快进到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