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013不方便见人
景女士深知自家儿子脾性,不敢打电话过去,但也阻挡不了想见未来儿媳的好奇心。反正身后有傅中承和傅崇潭两座大山给她撑腰,底气十足,只是发个语音条问问什么情况,傅崇澜能把她怎么着?
【乖乖,什么时候的事儿?好你个傅崇澜有媳妇儿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说!怎么样,我儿媳妇儿长得好看吗?小脾气挺烈呀,我喜欢。】
【既然谈恋爱了就赶紧把人带回来见见啊,千万别藏着掖着】
【我跟你讲,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敢白嫖人家你就死定了】
【金屋藏娇也不是这么来的,霸总小说看多了容易脑残。你可别整什么幺蛾子,到时候把我儿媳妇儿作没了我哭给你看】
平时景女士就雷厉风行的,就是只要听说几个孩子谁恋爱了就跟那娱记似的,不仅八卦,各种小道儿消息可灵通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他们是当事人可就真信了。
傅崇澜把语音条转成文字,不用听也知道景女士的语气,粗略扫过一遍只回了一句话。
【发型剪坏了,谁都不想见】
景女士心想,小姑娘这么在意发型指定爱美,不过剪坏了一点点头发就不乐意见人,品味审美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忽然,她的脑海里就多出个水灵灵软糯糯又爱哭又爱笑关键还喜欢时不时撒个娇卖个萌任个性的小团子形象,最好能把她家那个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七少爷磨到眼滴血。
上天早就该派个磨人的小妖精去治治那冷面狐狸了。
压住马上就要冲到傅氏集团大厦见儿媳的想法,景女士特意清了清嗓子,立马温柔了许多:“发型剪坏了啊?现在的tony老师都不靠谱儿,正好我这儿有好几个造型师,保证给人小姑娘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收拾不了。”傅崇澜言简意赅。
景女士却理解不了:“为什么啊?”
傅崇澜顿了顿,手指敲了几个字,回——
【地中海】
“……”景女士无法想象那个场面,手机都拿不稳了:“啊……这这,地……地……地中海啊?”
那……那确实不太好修复。
不过这和儿媳妇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景女士觉得还是安慰一下自己儿子比较好,做人绝对不能嫌丑爱美,这不是他们老傅家风格。
【没事儿,戴假发一样的】
【现在植发技术可发达了,咱家有钱,这都不是事儿。】
……
忽视掉景女士的语音条轰炸,傅崇澜收起手机乘车离开了集团。
车上,燕久将平板递给了自家老板:“澜爷,这几天柏夫人一直往湖心苑去,苏先生适应期不在家,她好像起疑心了。虞可儿的肚子瞒不住了,要想让自己的孙子名正言顺进家门,她是不会放弃苏先生这枚棋子的。”
“现在虞可儿什么情况了?”傅崇澜低头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低声问道。
燕久如实报备:“按照你的指示送到了塔克莱海岛上,她想凭这个孩子换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会不听话。那里有我们的人保护着,柏子弦的手伸不到那里去。”
傅崇澜收起平板,摸了摸脖子上的草莓印儿,眼睛里闪过一丝难得的笑意。
“澜爷,柏子弦今天又约你了,你看是推还是?”燕久迟疑了一下。
傅崇澜知道他在问什么:“下周许家举办慈善典礼,带上他。”吊了那么久,需要给点甜头尝尝。
只要柏子弦看到希望,必定会为了野心毫不犹豫地舍弃苏遥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可怜儿,和柏夫人闹翻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就是要看狗咬狗,无论是柏夫人还是柏子弦,他都会亲手斩断他们对苏遥的任何念想。
没有人可以和他共享垂耳兔。
谁都不行。
傅崇澜到了湖心苑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还很充足。他慢悠悠地脱下西装,换上舒适柔软的真丝睡衣。房间里还残留着兔子的气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在脑海里一帧一帧地回想着小兔子刚刚是如何吻他的,凶残又霸道,嘴上可是半点儿不留情,哪里有平时的温顺和乖巧,分明就是头坏透了的小狼崽儿。
脑海里这么想,唇角却在微微挂笑。
不多久,他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柏夫人一连几日拜访都没见到本人,今天再来时特意带了苏遥留在佣人那儿的备用钥匙。她倒要看看适应期的垂耳兔不在家能去哪儿。
玄关处打扫得干干净净,鞋柜边摆着一双全手工定制皮鞋,上面的logo她认得,不是苏遥能穿得起的品牌。何况码数也不对,这双鞋比苏遥的脚大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儿子的,但柏家并不是该品牌的白金会员,柏子弦绝对不可能拥有这双鞋。
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也没有任何待客的痕迹。柏夫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着脸气冲冲地朝里走。鞋跟敲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听起来令人更加不爽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傅崇澜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慢悠悠地架在鼻梁上,然后站在穿衣镜前仔细地欣赏着脖颈上的小草莓,虽然淡了不少,但是正好凸显出了两颗兔牙形状。
傅崇澜满意地笑了笑。
走出去刚好与柏夫人撞个正着。
“你是谁?”柏夫人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傅崇澜的气场过于强大,偏又身高腿长挺拔高挑,幽深锋锐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善意,就连见惯风雨的柏夫人都驾驭不住,不敢与他直视。
“我住在这里你说我是谁?”身上的睡衣说明了一切。
柏夫人也有点儿怀疑了:“这不是苏遥家吗?”
“是遥遥家,但和我住在这里有冲突吗?”傅崇澜放下水杯,淡淡道:“我好像并没有听遥遥说今天有谁来家里做客,这位女士,你是?”
傅崇澜迷惑的眼神让柏夫人更加生气,这人一口一个遥遥,喊得比谁都亲切,还穿着睡衣满屋晃荡,若说没点儿关系谁能信。
但这些还不足以让她和苏遥撕破脸:“我是苏遥的阿姨,他在我们家长大的。我好像也没听苏遥提起过你,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傅崇澜抬手系上半敞的领口,柏夫人目光也随之移去,“柏夫人,你来找遥遥有什么事儿吗?他今天挺累的,正在休息,不方便出来见人。有什么事儿我可以代为转达。”
微红的草莓印儿若隐若现,动若清晰可见。柏夫人也是过来人,自然不会傻到以为那是蚊子咬的。感受到羞辱的柏夫人彻底失去了理智,顺手拿起水杯就往傅崇澜的身上一泼,眼睛更是狠狠地剜向他:“不用了。”
临踏出门时柏夫人又退了回来,打开包找出那把备用钥匙嫌弃地扔在了地上,随后掏出墨镜遮住近乎扭曲掉的脸,一步一扭的走了出去。
一双高跟鞋踩得咣咣响,几乎快要嵌进地缝里。
这么一闹,婚礼肯定办不成了。柏夫人阔太太当惯了,早就在外人的讨好和恭维里迷失了自我,哪能容忍苏遥这么忽悠她。除非她甘愿为了孙子吞下这只活苍蝇,不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让苏遥踏进柏家的大门。
不出意外,他的目的达到了。
垂耳兔窝在沙发上睡得正甜,听到推门声连头都不抬一下,但是周遭的气味并不像是傅崇澜,这才坐了起来。
燕久走过来把它抱在怀里:“苏先生,傅总有些不舒服,吩咐我来接你回家。”
小兔子支棱起了俩耳朵,毛茸茸的,却有炸开的趋势。
老狐狸走得时候还好好的,怎么陡然之间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