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观战接天顶
接天顶，此时各方人马汇聚。
为了避免意外，挹天愈带着心羽在另一处山峰上进行观看。
这也太远了吧！心羽忍不住在内心吐槽了一下。
不过奇怪的是，心羽发现她的眼睛居然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山峰上的情景。
这是发生了什么突变吗？那为什么只有视力发生变化，耳朵听力之类的还是老样子啊？
心羽暂时不得其解。
嗯……算了，还是先看戏吧。
……
“你就是素还真？”欧阳家主率先发问。
“然也。劣者清香白莲素还真，各位有礼了。”素还真举止彬彬的道。
“你发函邀请我们是为何事？”海中海离玄门主道。
“嗯，劣者有一个提议想告知诸位。”
“什么事？”
素还真轻叹了一口气，“如今武林纷争不休，干戈不止，黑白两道连年不停征战，弄得江湖上是民不聊生，人人自危。劣者建议，各位何不放下斗争，退隐台下，以还武林一个清平。”
听到少年的发言，黑白两道的人马纷纷皱眉怒目而视。
“这是属于正邪的争斗，自有道理。跟你这毛头小子有什么关系？你管的不免太宽。”宇文天道。
”出口猖狂之言，敢问是何方高人？”欧阳家主道。
“小子，命只有一条，劝你好自珍惜。”幽冥城主道。
“劣者并非什么高人大侠，只是一介白衣。只因江湖的风气如此恶劣，人心算计不停，权利争斗不休。多少无辜的百姓受其所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屡见不鲜。劣者不忍再见更多的悲剧发生，是以仗义出言，欲请各位能化干戈为玉帛，和平共处，不再争斗。”
“你在说什么鬼话？”宇文天道。
“看来这人精神有问题，呔，浪费我的时间。”魔火教主道。
又是一个天真的小子。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欧阳家主暗想。
“唉，其实劣者也是为了各位前辈们着想。只因你们的野心欲望，互相攻讦而不断牵连无辜的人落水，使得弱者难以生存。善者被欺，恶者更恶，因此也造就了百姓生活困难，恶霸频出，传闻中恶劣昭彰的‘十恶人’也是因此而来。
“若是接受劣者的提议，各位不止是能为百姓们造福，为自身积德。也是减免了自己门派的牺牲，不再为自己树立新的敌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况且权利富贵如云烟，而人生短暂，身外之物再多又能如何？人死后不过黄土一抷，什么也带不走，何不参透名利放下执着，更得心中大自在。”
“你所讲的是圣人之为，我们只是普通众生，利益关系身家性命，如何放手？这实在是不切实际的发言。”欧阳家主道。
“‘十恶人’的出现是人心堕落，还是天性如此？我们不在乎，甚至我们欢迎更多的‘恶人’加入，增添我们的实力。只要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就会成为一名最好的打手，而这些不过是小小的问题罢了。”魔火教主道，幽冥城主，离玄门主也点头附和。
□□的人更是不在乎武林风气是否会变得更坏，对他们而言，人命牺牲不过平常，不如对对手造成打击更重要。
“看来诸位是不同意素某的提议了。”素还真将拂尘一挽，躬身请了一礼。“江湖风波恶雨急，为脚踏青山见朗日，那劣者只好拔云散雨，一洗天下，以还世间清明。”
“说了这么多，不如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真正实力。”宇文天道。
“哼！想找死，我们很乐意送你一程去见阎罗王。”魔火教主道。
随后魔火教主率先出招，幽冥城主和离玄门主紧跟其后。宇文天也持剑而上，欧阳家主则观察战场，伺机而动。
……
心羽在山峰上伸头张望，想看的更清楚一点。可惜她只看见一个面如冠玉的俊俏少年在和其他人马对峙交谈，具体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
头戴莲冠，身背剑袋，手挽拂尘，书生打扮模样，看来那少年就是素还真了。
真是久仰大名，风采令人瞩目。
“愈者，他们在说什么？”心羽求助身边的人问道。
“没什么，要开始了。”挹天愈淡淡的道。
“啊？什么要开始了？”心羽一脸茫然。她懵懵的转过头，发现接天顶上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
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也太快了吧。
只见素还真信步腾挪，优雅翩然，轻轻松松的就躲过了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拳脚。面对出鞘刀剑，也只是甩动拂尘，化去攻击，并不伤人。
……
宇文天等多人围攻一人，但始终攻略不下素还真。而素还真也多数囿于防守，不做强势袭击，使得这场战斗从第一天打到了第四天还未结束。
而从第一天开始，接天顶山脚下就开始不停聚集围观而来的群众，一天比一天多，到第四天，已是有上万的群众在观战。
“诸位前辈还不停手吗？”翻身又躲过了一波攻击，素还真落地后叹气道：“唉，无奈啊。”
然后只见素还真沉稳踏步，猛提真元，随后他抬手轻轻一掌送出。
宇文天持单锋剑直面攻击，认为此掌不过尔尔，只稍稍偏头便躲过了素还真的掌风。但谁想，不过下一秒，自己的身后居然传来一阵惊天爆响。
“小心！”挹天愈一把扶住了心羽，以免她跌倒受伤。
哇哦，被扫到台风尾了，没想站到这么远也能被波及到。
稳住身形后心羽往远处张望，只见接天顶旁边两百里远处的一座巍峨山峰在素还真轻飘飘一掌之下已是粉身碎骨，崩塌碎裂成废墟了。
接天顶山脚下的群众顿时哗然大作，议论纷纷。
厉害呀！
“你！你……”那躲过素还真这一掌的宇文天现在已是面色发白，满眼惊惧，口不成语。
“这！”其他的人也是满心震撼难表。
“劣者等诸位的消息，请了。”说完，素还真拱手行了一礼，随后飘然而去，只留下原地的人还处在震慑当中回不过神来。
“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挹天愈道。
“哦。”心羽乖乖的跟愈者离开接天顶，心里的震撼却还未平息。
之后几天，心羽他们在路上不停听到有关于素还真的事情。
听说西苗魔火教主、鬼岛幽冥城主、海中海离玄门主、欧阳家主和单锋剑尊宇文天在参加接天顶一役后纷纷宣布退隐武林，不问世事。
随后江湖上的“十恶人”也被陆续诛杀，前两日还传来了天蝎帮被素还真灭门的消息。
素还真正在清洗武林。
“愈者，你对素还真怎么看？”心羽好奇问道。
“奇人奇才，诛除罪恶，还给了武林清平的机会。”挹天愈语气淡淡。
“但你似乎不全然赞同素还真的手段。”
“只是叹惋这过程中有可能出现的无辜牺牲罢了。”挹天愈垂眸道。
心羽沉默了一下，“这是难以避免的，自古以来自由与正义的争取总伴随着鲜血流淌，所谓和平得之不易，才如此珍贵。”
“我明白，也理解尊重他的做法，只是我有我的坚持。”
“不轻易牺牲吗？这太难了。”心羽蹙眉。
“我既已选择，便不会轻易放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是自己所选择的路，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即使他人质疑又如何？坚持己心即可。”挹天愈语气坚定，似乎不止是对心羽说道。
“愈者。”闻言，心羽柔和了眼眸，无奈轻唤了一声。
“你年纪还小，这些烦恼之事等以后再考虑吧。好好休息，就快要到了。”挹天愈摸了摸心羽的头，阻止她再多思乱想，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压力。
“嗯。”心羽乖乖点头，但思绪还是有一缕飘到了以前的记忆里。
当时在受到侵害的时候，她是真的很害怕，也是——真的想杀死他们。
虽然这一路上发生了不少波折，但所幸最终他们都安然无事的赶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青青一水澈。
这是愈者在苦境的隐居之所。
流霞相生映殊色，银星点波坠清河。
探玉沉底问瑕清，潺潺作弦问答无。
青青一水澈太美了！霞辉相映，星光点波。山水入画，花草妆容。湖水与周围的景色相互镜映，犹如沉玉凝碧，妆红新色，使人的眼睛在色彩上得到极大的享受。
“愈者。”在心羽的强烈要求下，挹天愈只好先将她抱到一水澈的湖边上。
心羽俯身掬起一捧水。
这水好清澈啊！她内心暗赞一声，随后仔细品尝了一下。
嗯……十分清甜，谷外是瀑布，这湖水与外面相接暗连，活水不断涌入，很适合用来泡茶呢。
“愈者，我很喜欢这里！这里的山水景色太美了！”
”你喜欢就好。”挹天愈随手挥杖，布出水雾之气弥漫在一水澈四周。
“你先在这里看看风景，我入内为你收拾一下房间。”
“嗯，辛苦你了。”
……
弦月挂上云稍，心羽迎来了在青青一水澈的第一个夜晚。
“愈者，为什么湖水忽然泛出红色？”湖水忽然起了异变，这引起了心羽的注意。
”一水澈的地脉水气与我气息相勾连，自然会显露一些与我相关的异象。湖水泛出红色，这代表我要进行闭关了。”挹天愈语气平淡。
“就像那天晚上……”心羽闻言皱眉，语气充满担忧。
“差不多。不过那次是意外，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凶险的。”挹天愈补充了一下解释。
”那……”心羽神色迟疑。
“不用想这么多，我先送你回房间。”挹天愈先做下决定。
“可是，我想等你出来。”心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用等，我不会有事。”挹天愈给予否决。
“我不放心。”心羽再次申诉。
“听话。”愈者开始施压。
嗯……眼神有点可怕。
“愈者。”心羽以一种哀戚而又温柔的眼神望着他，毫不畏惧他的脸色。
两人对峙了半晌，眼见将近子夜时分，挹天愈无奈败退，只好叹了口气。
“那也不是在这里等，先进去吧。”
“嗯。”心羽内心暗自松了口气，果然愈者在面上就是只纸老虎。一般人十分容易被他的高冷形象所迷惑，认为他不好接近，不易说服。但其实只要是不触及到原则问题，吃软不吃硬的天大愈者还是很容易被拿下的。
嗯……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
“真的没问题？”心羽乖乖的被愈者抱起来。
“你在质疑我的话？”挹天愈反问。
“我相信你。”心羽手挽上他的肩颈。
这样亲近的距离让她很有安全感。
愈者。
心羽望着挹天愈的侧颜，眼神充满温柔。
我相信你。